尽管是二层小楼,可直到进来之后,艾晓东才发现房间比想象的要拥挤,一层有三间房子,左右两边各有一间,中间的相当于客厅,客厅里摆放的东西不多,看上去还算比较干净,客厅的两边各摆着一张沙发,木质的那种,没有坐垫,正对着的是一张贴着墙面的柜子,柜子上方是一张壁画,壁画的两边是一副对联,可能时间有点长了,壁画看上去有些暗淡了。
“妈,我先给您介绍一下,他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艾晓东,这次是他非要护送我回来的,一路上很照顾我,还帮我拿东西。”
听了吴小慧话,艾晓东感到有些汗颜,他和吴小慧一起回来的,这一点也不假,可不是护送啊,也谈不上照顾,吴小慧在她父母面前这样美言,让他觉得受之有愧。“阿姨,您好。”
吴母盯着艾晓东,打量了好一番才说道:“你就是晓东啊,小慧常跟我提起你,没想到你也来了,今天我都不知道你们回来,小慧也没有跟我说,昨天通电话的时候也不说,今天就突然回来了。”
虽然今天和吴小慧一块回来了,但对于艾晓东来说,意外太多了,尤其是她父母的一些话,让他很是意外,他总觉得有些话不应该这么说,也或许他并没有考虑得太周全,以至于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才感到怪怪的。他和吴小慧对视了一眼,透过小慧的眼神,他似乎能看穿此时小慧的内心活动,尤其是看到小慧冲他使眼色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小慧说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对了,阿姨,您身体好些了吧?”
吴母点点头,仍旧打量着艾晓东。
这让艾晓东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吴小慧主动帮他解了围。
“妈,我们折腾了快一天才到家的,先让晓东坐下歇会吧。”
艾晓东笑笑,“没事,也不累。”
“到我家了,不用拘谨哈,随便坐。”吴小慧说着,冲艾晓东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
刚坐下,艾晓东就看到吴父朝他走了过来,他本能地站了起来,看到吴父手里拿着烟,他才反应过来,是要给他让烟。他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烟拿了出来,主动递了过去,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长辈,怎么可能让长辈先给自己让烟呢。
帮吴父点上之后,吴父又递给他一根,他急忙摆摆手,笑着婉拒了。“叔叔,您太客气了,我不吸烟。”
“你不吸啊?”吴父一愣,见晓东没接,索性也没再让,在他看来,像这样的年轻人,能不吸烟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嗯,不会。”艾晓东的确没有吸烟的嗜好,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倒是有几个同学吸烟,但他对烟却不感冒,有时候他觉得吸烟的更有男人味,可他就是喜欢不上来,尽管自己不吸,但是他对此并不排斥,别说吴小慧的父亲吸了,就连他父亲都吸,他曾经劝过,却怎么也劝不住。
吴母凑了过来,目光再次落在艾晓东身上,像是在观察姑爷似的。
看到吴母这样看他,艾晓东有些格格不入,如坐针毡,都想借故去上厕所了。
“不错,不错,人长得精神,可就是瘦了点,要是胖点就更好看了,那样就更能给我们家小慧安全感了。”
吴小慧一听母亲说的话,当场慌了神,“妈,您说什么呢!”
吴母看了小慧一眼,没有理会,把脸转向晓东,继续说道:“小慧是个好孩子,性格好,又乖巧,但是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多时候都不方便,也没人照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一直拖累她,多亏你照顾她了……”
“妈,您那里有拖累我,不要乱说了,我们坐了一天的车了,饿了死都,您和爸快去给我们弄点饭吃吧。”吴小慧一边说着,一边把母亲推出了屋子。她担心母亲再乱说什么话,只好把母亲支出去了。
吴小慧的父母出去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艾晓东和吴小慧两个人了,艾晓东干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知道为什么吴母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吴小慧倒了一杯水,递给艾晓东,在他身边坐下,先是尴尬一笑,然后解释道:“你别想太多,我妈都是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对于吴母的那些话,艾晓东倒是不介意,可他却没法做到不乱想,尤其是刚才那番话,让他不想多都不行,说良心话,到现在他还稀里糊涂的,脑子里有很多疑惑。“小慧,你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容易介怀的人,可是,你妈刚才的那些话,让我云里雾里的,什么叫我胖点就能给你安全感啊,她是不是误会了啊,误会我们俩的关系了?”
吴小慧轻咬着下唇,沉默了片刻,她才说道:“我妈不是病了嘛,她误会就误会呗,你别多想就是了。”
“问题是我不能不多想啊,我怎么感觉她把我当成你男朋友了?”艾晓东提出了内心的质疑,不光是吴小慧母亲的话,就连吴小慧解释的时候,他都觉得解释得有问题,但是在来之前,吴小慧却没有跟他说清楚,也没有解释,这才让他感觉到惊讶。
“这个……”吴小慧低下头,一时不知道拿什么话来接。
“还有,刚才你介绍我的时候,我听着怎么你早就向你爸妈介绍过我?”
吴小慧都不好意思看晓东了,她没有解释,而是起身说道:“对了,我去给你拿点花生,我们家自己中的,应该有炒熟的,我去给你找找。”
艾晓东见状,马上拉住她,“不着急,小慧,你先跟我说清楚啊,万一你爸妈真误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让我们睡在一个房间,那怎么办?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这个啊。”
吴小慧一听这话,脸色红得如同玫瑰。“晓东,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呢,我爸妈都是乡下人,都挺传统的,就算误会了,也不会让我们睡在一个屋的,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我现在不放心啊,要知道我陪你回来,主要是充当说客的,可不是充当你租来的男友啊。不行,小慧,你得给你爸妈好好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不然待会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还会说什么呢。”
“我先帮你拿花生,一会跟你解释。”吴小慧从客厅走到右边的房间,在里面找了会,随后拿着一个袋子出来,袋子里面装的是炒的熟花生。重新走到艾晓东面前,她主动帮拿了一把,放在茶几上。“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花生,你尝尝。”
艾晓东象征性地吃了两个,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可是,当他真正踏入小慧家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很拘谨,怎么也放不开。
见艾晓东没有说话,吴小慧只好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妈身体不好,我经常给家里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爸妈总问我公司和生活上的一些事,我就时不时地跟他们说咱们的同事,也包括你在内,当然,说你的次数比较多,他们才印象深刻。”
“都说我什么啊?要只是工作上的事情,相信他们应该不会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啊。”
“不光工作上的事情,你在公司同事里面是最有故事的一个,所以我跟他们聊你聊得比较多。再说了,我们平时也在一块吃饭什么的,咱们关系走得比较近嘛,有些事情也跟他们说,不过你别想太多,我跟他们说也无非是在电话里打发时间,每次我们通话都半个小时以上,他们也愿意听我说各种事,有时能捞到一个多小时。”
艾晓东对此深有同感,以前他给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也这样,尤其是和母亲通话的时候,问个没完,他也什么事都和母亲说,吴小慧这样做,他完全能够理解。在这一点上,他和吴小慧还是很像的,相比其他女生,吴小慧算是比较接地气的一个。“怪不得,你老跟叔叔阿姨提我,他们不误会吗?”
“误会啊,他们经常问,问我和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艾晓东刚喝了一口水,听吴小慧说这话他差点呛着。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吴小慧的父母会这样说话,那样看他,敢情问题出在了这里。他看了下吴小慧,吴小慧的眼神里透漏着一丝的愧疚,看到这里,他也不好责备吴小慧,怎么说吴小慧还是他的师父。“你是不是骗他们说我们在谈恋爱了?”
“其实我没有正面回答,我说没有,他们也不太相信,毕竟我跟他们经常说起你。晓东,你就别追问那么多了,全当帮我一个忙,他们误会就误会好了,反正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先说服我妈去城里看病,等看完病以后我单独给他们解释,希望你也别介意,回头我好好请你一顿。”
艾晓东楞了几秒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我倒不会介意,可你应该早跟我说,一来我有个心理准备,二来我也可以帮你圆这个谎。”
“现在也不晚,你脑子灵活,待会吃饭的时候随机应变就行了。”
艾晓东本来以为他就是说客的身份,现在倒好,又多了一重身份,而且还这么敏感,这无形地给他图添了不小的压力。“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哎,豁出去了,希望不会弄巧成拙,苍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别让我一下子成了你的男人,那样我这一趟可就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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