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染盛长歌》第67章 闹剧

    倒在地上的萧子染老远就看到了一行人走了过来，有顾老夫人、顾大夫人、尚书夫人、顾元卿以及几个随从丫鬟，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老夫人虽身体还算硬朗，但每每出门还是拄着拐杖。先前有一次不小心拌了一跤，摔得可不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此之后顾老夫人就命人打了一根拐杖，她可不想有个什么意外顾府落到外人手中。
    顾大夫人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时不时斜着眼瞟顾元卿，眼神中既有轻蔑也有愤恨。
    顾元卿仪态端庄，步履轻盈，脸上一直挂着无害的笑容，偶尔和尚书夫人搭两句话，但很明显两人德对话很生硬，讲两句便没了。
    尚书夫人虽年近四十，但仍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华贵的衣裙雍容却不啰嗦，琳琅的头饰大气但不失高雅，淡淡的妆容完美的掩盖了岁月的痕迹，头上的几根银丝诉说着尚书府生活的心酸之处，一颦一笑仍旧可以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
    一场闹剧呈现在这行游园之人的面前，每个人都情绪不一。
    顾老夫人皱着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偷瞧了尚书夫人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丢脸。顾大夫人一脸焦急，看着眼前的情景便大致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顾元卿露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心中一阵得意。尚书夫人眼神平淡，波澜不惊，静静地同她们一起走上前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顾老夫人抬起拐杖，用力地捶了几下地。
    “外祖母，我同表妹正闲聊着，她突然动起手来。怪我，脚下一滑摔倒了，可怜小鱼了，替我挨了一个巴掌。”萧子染马上抢过话语权。
    “珊姐儿，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你说说你，成天惹是生非，现在还学会动手打人！成何体统！你的家训是背诵到哪里去了！”顾老夫人大怒，大喘气地说。
    “祖母，她……”顾元珊刚想要为自己解释，不料被顾大夫人打断。
    “母亲，珊姐儿虽说脾气冲了点，但是也不会随意地动手打人，这其中定有猫腻啊，请明查。”顾大夫人马上站出来维护顾元珊，毕竟母女连心。
    “打人还有理了？那你倒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顾老夫人用拐杖指着顾元珊。到底是她的嫡孙女，就算再不是也比萧子染这个外姓人要亲，所以顾老夫人还是给了她说话的机会。
    “我……她……”顾元珊说不出话，因为萧子染很小心说话，所以并不能被她抓住把柄。顾元珊生气也不过是自己憋了很久的情绪被触怒了一下子爆发而已。
    顾大夫人非常焦急，平日里话多的很，可此时怎么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站在一旁的尚书夫人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作为客人碰到这种闹剧也只好随意劝慰几句：“老夫人您莫动怒，想必这顾家的小姐们也只是随意打闹罢了。”
    顾元卿看着这场好戏，心中甚是高兴。她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身体微微前倾，想要上去添油加火，却不想被身边的丫鬟给拉住。
    “你做什么？”顾元卿一脸不悦。
    “小姐……莲姨娘吩咐过的，不要乱说话……”旁边的丫鬟低声提醒道。
    顾元卿不像顾元珊那么冲动，若是有道理的话，她还是听得进的。她默默地退了一步，但用力地甩开了丫鬟的手，并翻了一个白眼。
    顾老夫人听得尚书夫人都出言相劝了，来得正好，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尚书夫人说的是，这姐妹之间平日里感情不错，一些小打小闹总是有的。来人，将五小姐带回房里去。”
    闻言，顾嬷嬷连忙上前，将顾元珊带了下去。
    顾元珊敢怒而不敢言，但离开的时候却恶狠狠地盯着萧子染，像要吃了她似的。而仍然倒在地上的萧子染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回以她一个胜利的笑容。
    顾老夫人本想息事宁人，让顾嬷嬷将萧子染也带下去，毕竟当着外人的面，觉得很丢脸。可是萧子染早就通过老夫人的表情洞察除了她的意图，于是趁机哭了起来。
    “为何……为何我在顾府一直被欺负……”萧子染一边抽泣一边说，“只要表妹被允许出院子，就会来找我的麻烦，回回这样，我都怕了她了。”
    周遭的一行人都安静地听着萧子染哭诉。顾大夫人恨得牙痒痒，但也不好说什么。
    “外祖母，我是真的不敢再住在府里了，您说，是不是除了您，府里的人都不喜欢我啊？”萧子染一边哭一边说，豆儿大的眼泪直直的滑下脸庞。
    顾老夫人心中很是恼怒，但是毕竟尚书夫人在场，她也不好直接动怒。萧子染三天两头借着各种理由说要搬出顾府，老夫人听多了也有些忍无可忍了。
    “染姐儿，你先起来。”顾老夫人皱了皱眉头。
    萧子染也不想一直坐在地上耍无赖，所以抬了抬胳膊，示意小鱼将她扶起来。
    “小姐……您可还好？”小鱼关切的问，替萧子染扶去衣裙上的灰尘。
    萧子染缓缓地站了起来，从衣袖里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试着眼泪，说道：“我没事……你呢？脸疼吗？”此时的萧子染，是真的心疼小鱼被打的那巴掌。
    “奴婢不碍事的，小姐。”小鱼坚定着看着萧子染。
    “没事就好了，搬出府这样的玩笑话就别再提了。”顾老夫人撑着拐杖，神情严肃地说道。
    萧子染马上恢复到委屈的表情，两条柳叶眉展现出悲伤的弧度，甚是让人心疼。“祖母，表妹实在欺我太甚，我知道自己无父无母不该要求许多，可我实在无法忍受了，请您准许我出府住吧。”
    面对萧子染强硬的要求，顾老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自然是不想松口的，心中也很生气，但是眼下不能直接拒绝，否则到显得他们顾家来硬的了。
    场面一片安静。
    就在此时，远处匆匆忙忙地来了一行人，原来是大老爷带着大少爷、二少爷着急忙会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林穆和北堂正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