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珩用力的在保姆怀里不停挣扎,哭喊声就在她的耳边,孟萧儿胸口一胀,又疼又紧。
她还未进到婴儿室,便伸出手就想去把顾珩接在怀里。
可是顾易城的一句话,又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你脑子烧坏了吗?一身病毒,传染给我儿子,你付得起责任吗!”
孟萧儿停下脚步,无处安放的双手缩回了身体两侧,只能木讷的看着保姆将顾珩带到离她很远的地方。
“回你的房间,高烧不退不准下楼!接触顾珩!”厉声向她吼道。
果真如顾易城所说的,自从那日起,孟萧儿就再也没出自己的房间。
只有佣人进进出出,给她送来精致的三餐,家庭医生也会按时来,检查她的病情和身体状况。
她就像一只小鸟,关在笼子里。
无处可逃。
孟萧儿看着窗外绿油油的青草地和茂密的树枝,嘴角的苦笑,一点点溢出。
她突然低弯着腰,跪坐在床边,双肘撑在腿上,手掌抱住头,大口吐着粗气,想起顾易城那天步出自己房间说的一句话。
“想不出来有过多少野男人,就别再想见你女儿!”
这个问题顾易城已经逼问过她太多次了!
就像一块烦人的狗皮膏药,黏在她心口,想撕掉,却怎么也撕不干净。
她回忆里的男人,除了顾星桥和顾易城,再无第三人。
她闭上眼,模糊的记忆,布满浓浓的黑雾,她有太多的东西看不清,像是忘记了好多事。
却又有很多事断断续续,拼接混乱的在她脑中闪回。
暮暮刚出生时,是顾星桥抱着暮暮,放在她怀里,问她想给孩子起什么名。
她脱口而出的念出她最喜欢的诗句,“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溪暮!”
顾溪暮,便是暮暮的大名。
那是她为女儿起的名字,可她居然现在才想起。
“顾溪暮……”孟萧儿的眼角越来越湿润,泪水吧嗒吧嗒落在床单上。
她痛苦的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蹭进杯子里,低声抽泣。
还有……
还有在那阴雨连天的风城,她像只可怜的小狗,蹲在酒店门口盯着顾易城,他伸出手,带她回家,带到落城。
还有他日日夜夜在她身上发泄着,她一直不懂的恨意。
她的记忆里,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只有顾易城,仅有他。
孟萧儿彷佛在记忆中迷失,她的身体被粗犷的顾易城撕碎,她想喊救命,可喉咙里像是堵了棉絮,喊不出口,灵魂被困在记忆里无法脱身。
记忆越来越混乱,头越来越疼,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顾易城、顾星桥,像是变脸换装似的,在她的记忆里穿梭。
隐约间,她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幻觉,看似真实却又变得缥缈虚无,她想伸手去抓。
却怎么也抓不住……
***
另一边坐在办公室的顾易城,双手合十抵着下巴,视若无睹办公桌上堆满的文件,而是对着电脑皱着眉。
屏幕里正是暮暮病房里监控摄像。
暮暮刚打完针吃完药,哭的满脸通红,眼神空洞,充满了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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