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人摁下对讲键,谢清溪的对讲机立即有电流声传来,他们的对讲机,是相通的!
谢清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工作人员啊~
一定是工作人员在装神弄鬼,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出来吓人的啊,不然怎么叫鬼屋。
可是,有必要装得这么逼真吗?刚才真的是吓到她了。
她倒不是说怕在这里见到鬼,进来的时候,就知道里面的鬼都是人装扮的~~
她怕的是坏人,就像刚才那个斗篷男人突然就将她抱住不放,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她捏着对讲机,此时已经连着往后退开,跟斗篷男保持一定的距离。
因为鬼屋的光线很黑,而斗篷男披着斗篷更是连脸部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啧~
怎么感觉这个鬼屋反倒成了不法份子行凶作案的现场?
而且,她怎么感觉自己往后退,那个斗篷男也跟着她往前走?
“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不然我……我……”嘶她感觉自己的后背触到了冰凉的墙壁,加上斗篷男带给她的恐惧,让她的后背猛地绷直,手禁不住地颤抖。
这时,因为男人的接近,对讲机的电流声突然变成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吓得谢清溪的对讲机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声响,在狭窄的空间里清晰异常,而对讲机的开关提示灯,依然散发出开启时的绿光。
“不然你想怎么样?”对讲机突然传来声音,与斗篷男人的低沉匀缓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轻忽又香醇的声音,听得就让人想要接吻的声音……
谢清溪瞪大着眼睛,甚至有一秒钟的恍惚,他的声音……
不不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这里是鬼屋,所以是有谁要整蛊她吗?
“想我吗?”男人又问。
想我吗?
谢清溪晃了晃了脑袋,不行了,她一定是太想他了,所以出现的幻觉。
她不敢说话,秉着呼吸不敢太用力,怕破坏掉眼前的幻觉,她觉得,即便是幻觉,能让她听到他的声音,对自己来说,是一种奢侈。
于是她目不转睛地透着黑暗盯着男人,她好怕幻影消失,如果可以,她真想上去抱住他,不让他消失。
可是这时,男人却不说话了,她反而有些着急了。
声音一梗,泣声说:“你能不能再说句话?”
只听男人低低的笑起来,很明显可以听到从胸腔震动发出来的醇厚声音,即便是这样,也是让人沉醉不想清醒。
“想听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她双臂抱住自己,怕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住,打哭出来。
“那……”男人故意拖长了尾音,说:“你一定想听,我回来了。”
原来语言的力量是这么强大的。
仅仅是一句我回来了,带给她的巨大的反应,是埋藏在心底三年之久的暗涌的岩浆,即将要突破火山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控制不住的哽咽出声。
声音很大,回声中带着压抑很久的悲恸。
啪--
头顶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突然亮了,白茫茫地一片照得她的眼睛刺目的疼。
可很快,男人高大的身影为她挡住了那些让她难受的亮光,影子将她整个人笼罩下来。
“谢清溪,我回来了。”男人再次发出了匀沉的声音。
谢清溪被泪模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脸上续了胡子,不显老,却凭添了男人味。
淡琥珀色的眸,凉薄的唇微扬,挡不住邪气的玩味。
吧嗒--
眼泪囤积在眼眶,终于受到了重力的作用,滴落下来。
“迟……”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全部卡在喉咙里:“你……你还活着!?”
“嗯,我还活着,所以,我回来了。”迟御骁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什么话都不让她说了,一个吻,久别了三年多,足以代替千言万语。
女人还在哭,唇与唇的嘶磨中,迟御骁品尝到了咸涩,女人边吻边哭,迟御骁却丝毫不介意照单全收了。
谢清溪紧紧地抱着迟御骁精壮的腰身,男人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烟草香,他唇舌之间也是这种味道。
吻到情浓时,谢清溪突然感觉好像有人盯着他们。
用力地推了一下迟御骁,两人同时看向角落--
只见角落里一大一小俩小孩蹲在地上,托着腮帮很好奇的看着他们。
“小叔,我粑粑麻麻他们为什么要互相吃嘴巴?是不是饿坏了,乐乐把棒棒糖给他们吃好不好?”
“他们才不吃你的棒棒糖,他们觉得嘴巴比较好吃。”
“呃……那我也要吃麻麻的嘴嘴。”
谢清溪被乐乐的话逗笑了,没好气的锤了一下迟御骁的胸膛:“都怪你。”
迟御骁略带凶意地盯着谢熠然:“麻麻的嘴只能爸爸吃。”
谢熠然被凶得不知所措,但又很不服气:“麻麻是乐乐的,乐乐不要老男人做粑粑了。”
谢清溪扶额:“麟,你可不可以先带乐乐出去?”
因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迟御骁好像要用暴力了。
真是一点也没变啊,呃,除了留了胡子之外。
迟御麟也是个人精,见势头不对,赶紧把乐乐拽走。
“老男人?”迟御骁眼神一瞬深沉下去:“我有变老?”
“谁让你留了胡子?”谢清溪笑着摸了摸他脸上扎人的胡子,刚才接吻的时候,也扎到她了,不过较于胡子的问题,她更好奇:“你怎么……”
迟御骁知道她要问什么,抱着她,手掌在她的后背若有似无的摩挲着,说:“我也以为我会死。”
谢清溪听到他提到死这个字,心有余悸。
“附近的渔民救了我,飞机坠入海里,腹部被飞机的部件刺穿,昏迷很长时间,直到不久才……”
正说着,衣摆已经被用力地从裤子里拉上来,紧接着一阵凉风灌入,腹部上一道狰狞疤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谢清溪伸手一点一点地抚摸着那道蜈蚣一般的伤疤,表情的疼痛,让人觉得疼的是她。
“疼吗?”
迟御骁摇摇头:“想你见不到你,更疼。”
“谁教你说这些土味情话?”
“渔村的村民。”
谢清溪扶额:“呃……真不适合你。”
“那什么适合我?女君大人?”
一语双关,失而复得的喜悦让谢清溪不再矜持,她主动地抱住迟御骁:“当然是我咯~除了我最适合你,还有谁?”
迟御骁垂眸凝视着娇俏的小女人,三年多来,时间厚待了她,即便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但依然这么清丽可人。
俏皮的模样,让他一时看得失神,感谢上苍,给他机会,让他能再次将毕生所爱抱在怀中。
“怎么?难道你不觉得我最适合你?”
迟御骁面对她的逼问,粗粝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老婆说是,就是。”
“昂~老婆?老婆这个称呼我很满意。”
迟御骁低头轻咬她的唇瓣:“老公也很满意。”
“老公,你回来,真好。”
“老婆,你还在,真好。”
……
夜庄园
清晨七点,薄纱的窗帘被吹动得浮动,一缕缕阳光照拂进舒适的主卧内,随着时间一点点走过,让暗淡的四周也逐渐恢复光明,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偌大的床上,谢倾浅生物钟到点,便缓缓醒来,睁开了细密的眼睫毛,映入视线的是男人宽阔的后背,紧绷的肌肉,在阳光清晰的照映下很有力量感。
她嫣红的唇微微弯起,白皙的手还抱着他的劲腰没有松开。
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谢倾浅却没有起床的意思,她还有些朦胧的困意没有驱散,何况看墙壁上的时钟,离客人到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便又眯起了眸。
被子下,纤细的手指,在男人的腹肌上滑过,细细描绘着冷硬的线条,玩得不亦乐乎,当不小心碰到裤子下,才知道他醒了。
夜擎琛紧闭的双目睁开,翻身过来将她压在高大的身躯下。
他低首,随着薄烫的气息洒在脸颊上,嗓音慵懒沉沉:“一大早,玩什么?”
只能伸出白皙的手抱他脖子,乌黑秀发四散一枕头,衬的那张脸蛋越发精致,看起来还是跟少女般,眼眸弯弯的,用指尖去抓他的头发。
夜擎琛薄唇印在她的唇角上,起先很温柔细致的磨了几下,然后才开始去吻她的唇瓣,渐趋深入。
接下来的晨间运动,也自然而然的发生。
结束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了。
早上时间不够,夜擎琛并没有一直缠着,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着她身体片刻,便放开,去将床头的纸巾盒抽几张出来。
谢倾浅半合着眼眸,小脸娇媚躺在枕头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着,意识还是很清晰,却没什么力气。
夜擎琛帮她简单的处理后,又重新将谢倾浅搂到怀里亲密,不急着起床。
他薄唇吻着她白皙的耳朵,低声不断的说:“我爱你。”
说话间,眼眸逐渐地变得深黑,滚烫的大手沿着她柔美的腰线,指腹轻轻地在她白皙肌肤上来回摩挲。
“再来一场?”
谢倾浅没好气的推开他:“不了,他们差不多要到了。”
果然,门外响起了佣人的声音:“少爷,少奶奶,总统夫人还有清溪小姐她们都到了。”
谢倾浅娇嗔的瞪了夜擎琛一眼:“都怪你!快起来!”
说着,急急起身,快步走进淋浴室清洗一番后,换上衣服便急匆匆的到楼下。
“姐,倾浅姐--”人还在楼梯上,谢清溪和霍锦心便迎了上来。
谢清溪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而霍锦心穿的是浅紫色,许久不见,两个女人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但在她们身上又透出了几分成熟高贵的韵味。
谢倾浅分别跟她们拥抱,然后低头看霍锦心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霍锦心羞赧地低下头:“风说二人世界还没有过够……”
谢倾浅打趣地说:“生了之后照样可以过呀。”
“那不一样的,要匀出一部分时间放在孩子身上,我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
“昂~闹了半天,原来是你不想生。”谢清溪也不甘示弱。
“我看穆少急得很。”谢倾浅看向客厅,迟熠然堵着夜晚安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夜墨沉盯着电视屏幕的动画片看得入迷,完全是状况外。
“他急让他急去呗~反正他又那么忙。”
谢倾浅从孩子们的身上移开目光:“迟熠然是越来越帅了。”
谢清溪轻笑了声,然后朝迟熠然叫了声:“乐乐,过来。”
迟熠然穿着一件格子衬衫,背带裤,小小的绅士,走过来,主动跟谢倾浅打招呼:“倾浅姨母,你好。”
谢倾浅蹲下来,对着迟熠然的小脸蛋亲了一口,迟熠然顿时满脸通红:“姨母,你这样亲乐乐,我女朋友会生气哒。”
“你女朋友?”谢倾浅噗呲一笑,就看到夜晚安气呼呼的跑过来:“麻麻,刚才小乐乐亲我~”
“呃……迟熠然,你为什么要亲晚安。”谢清溪好崩溃,儿子太会撩了肿么办。
“这是我和晚安之间的秘密,不可以说的。”迟熠然一本正经地说。
夜晚安气呼呼的又跑回客厅准备找夜墨沉当她的小帮手。
三个小朋友中,迟熠然和夜墨沉同年,而夜晚安比他们大两岁。
没想到迟熠然小腿跑得好快,一下子就拦在了夜晚安的面前:“夜晚安,总有一天我会长大的。”
夜晚安:“……”
谢倾浅,谢清溪还有霍锦心目瞪口呆的看着迟熠然,然后不约而同的捧腹大笑起来。
“姐姐,迟熠然太早熟了啦,我要拍下来,等长大后,提醒他,一定要把晚安追回家~~谁让我这么喜欢晚安呢~”
谢倾浅噗呲一笑,他们是姐弟,但是没有血缘关系,若是长大后,以夜晚安傲娇的性格,迟熠然要吃上一番苦头呢。
可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说说笑笑间,她们走到露天草坪的圆桌前,清晨暖暖的阳光洒下来,三个女人一边喝咖啡吃点心,一边聊着家常。
阳光毫不吝啬的披在她们身上将她们的笑晕出了暖暖的金边。
她们在聊什么是最好的爱情?
她们说:
穆城风和霍锦心是最美爱情,因为他们多年后,成了彼此最爱的模样。
迟御骁和谢清溪是最美的爱情,因为他们都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而夜擎琛和谢倾浅亦是最美的爱情,因为彼此长情的……陪伴。
所以,他们明媚一场,看尽所有幸福年华。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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