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梦成旭东》第179章 是玩笑吗

    这天晚上，苏安民回家较晚，九点多才回来。秦胜男以为他是喝了酒回来的，也不管他，也不理他。
    苏安民径直到厨房找东西吃，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他找了一包方便面，烧了开水，准备吃面。
    秦胜男冷眼看着苏安民忙活着，有些不相信，怎么这时间回来家没吃饭呢？她本来想关心一下的，但是张了张嘴，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苏安民一边看手机，一边等着泡面，连着打开盖看了两次。秦胜男忍不住说话了：“这么没有耐性，泡一碗面的时间都等不了了？”她本来想说，你老开盖子，热气都跑了，面更泡不好！结果一张嘴成讽刺了。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真是不能聊天，处处都是尬聊。
    苏安民回她一个冷眼，一声不吭地又看手机去了。秦胜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走到苏安民对面质问着；“你什么意思？回来晚了还有理啊？”
    苏安民拿起手机，走了两步又走回来，拿上泡面，直接走到客房，同时把门关得响亮响亮的。
    秦胜男双手抱着膀子，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去砸门，虽然心里有去砸门的冲动。秦胜男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好气地回了卧室。
    秦胜男坐在空空荡荡的卧室里，心里直后悔，本来不想跟他闹僵，怎么就说僵了？在工作上，她处理的事情，比这些更难更复杂的，她都迎刃而解，处理婆媳关系，也能顺当解决，结果在处理夫妻感情上，成了秦胜男的软肋。这一夜，秦胜男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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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有暴雪，全城紧张啊，有些学校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放假了，有的单位也在研究应对策略，一时间大雪成为热门话题。
    有好多单位，有些部门也提议，都是一些人性化的处理方法，大雪到来之后的应急措施也都准备好了，全城等待大雪的到来。我这次倒不用担心，没有回家的负担，没有过节的负担，下就下吧，最多走着上班。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雪，我就有些莫名的脸红和躁动。唉！
    上班后，大家也期待得很，轮番走到窗前去观察，不时通报一下情况：“还没下？”、“怎么还没下呢？这天明明阴得很好”、“是啊，云彩很厚啊！”、“怎么还不下？是不是下到别的地方了？”
    娄心心忽然拿着手机叫起来：“哇，威海下大雪了！”
    “那个地方不能比，俗称‘雪窝’，下雪下雨都快得很，多的是！”我解释着。
    成旭东淡淡一笑，继续低头看着屏幕，他个子高，即使坐下，看屏幕的时候也要低点头的样子。和我和娄心心不同，我们要看屏幕的话，基本是有些抬头的。
    “哈，怪了，泰安都下了，怎么济南还没有呢？”秦立也在手机上看到了别人发的图片。
    “大不大？”宋好关心雪的大小。
    秦立看一眼宋好：“刚开始呢。”
    娄心心激动了：“快了快了，从我到这里上班，还没见过一场大雪呢。”
    居然有这么盼着下雪的人？我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成旭东，我们都别有深意地笑着，又转开目光。应该是两个人都想到临沂的雪了……我赶紧低下头，尽量不去与成旭东的目光对视。我暗暗叫苦，到底还是心虚啊……
    到下午要下班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但很安静，无风无雪。不一会儿，我们都收到一个信息“已到济南边上，正办理相关进城手续，可能还稍微需要点时间，正在审核暴雪身份证，进城许可证，进市申请报告，自身是暴雪证明书，进城缴费证明，行进路程路线规划书，保险单，年检审核表…很快，审完都合格就放行。济南就这样下个雪也要盖一百个戳，好不容易盖完戳了。一看今儿个限行。雪说，太麻烦，不来了”
    太有才了，谁写的这段子？一时间传遍各个群，凡是没下雪的地方，都改了一下城市名字，然后转发起来，好不热闹。天气预报这次又没准，空惹了一场笑话。
    到晚上的时候，雪花才三三两两地飘了起来，一点力气没有，像是从泰安等相邻地方吹过来的。果然，第二天早晨一看，雪花倒是来报到了，不过是薄薄的一层，车辆经过的地方，已经看不到雪花了。
    我站在窗前看雪，成旭东悄悄走过来：“这雪没有临沂的好看吧？”
    本来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我就吓了一跳，他又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我就脸热了起来，但是又不好太发作，只好小声警告着：“谁要是再说下雪的事，谁是”我把发毒誓的话咽了下去。
    成旭东却不恼，反而更靠近我一些：“放心，我不会泄密的！你也不用这么紧张！”说完他就得意地走开了。
    我正要问清什么意思，看到秦立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们：“还吃饭不？”
    “当然吃，我看到雪花就开心！食欲大增。”成旭东声音都轻快了起来。
    我张了张嘴，做了个深呼吸，控制一下要怼他的欲望，默默走到餐桌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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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胜男像更年期一样，回家跟苏安民闹别扭，到办公室里就看我不顺眼。连陪客户这种事，她都点名让我参加。
    客人在场的时候，秦胜男指使我倒水倒酒，服务员就在身边，人家一直要求做她的服务工作，秦胜男愣是不让：“别，让我们的大美女服务，这才显得我们有诚心，够敬意！”
    成旭东也没办法，劝了两次，也不管用。我就当是工作，忍气吞声着。
    好歹等到客人们走了，我以为这难堪的场面终于结束了，没想到秦胜男还没完没了了。
    秦胜男一脸嫌弃地瞅着我：“让你来干吗的？看热闹啊？我和成主任都喝成大仙了，你倒好，在一边看热闹？该冲的时候你怯了，有你这样的同事吗？”
    “不是，秦经理，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委屈得很，我连吃东西都没吃几口，全在帮着倒水倒酒，各种服务呢。弄得这个房间的服务员都一脸歉意地看着我，中间还小声跟我道谢：“姐姐，辛苦你了！不好意思！”瞧瞧，连服务员都看不下去了。
    成旭东还想解释，秦胜男打断了他：“还有你，要是士兵临阵脱逃，你还一直在打掩护？有你这样的领导吗？如果真在战场上，会因为一个胆小鬼死多少好汉？你算过没有？你这种护短会因小失大，会连累很多人，会损失很大！”
    “不是，秦经理我真”我不想成旭东因为我被秦胜男责骂，想解释一下。
    成旭东还是怕我跟秦胜男起了争执，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说话：“是是，秦经理教育的很对，我以后要注意多培养一下他们在这方面的能力。”
    秦胜男不屑地瞅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下次会安排秦立过来，他能拼一下。关键时候可以”
    秦胜男果断地打断了他：“不，就要她来学习、锻炼，我们公司不养闲人懒人和废人！”
    当秦胜男说到废人俩字的时候，我真想要爆发了，我再不济，也不至于就成废人了？
    成旭东又拉了我一下：“明白，下次我会好好配合您，这次有欠缺的地方，秦经理请多包涵！”
    秦胜男看着成旭东：“我不是气你，我是气她，太不成才了！赶紧消失，别把我气死。”
    “那好，我们先走了？秦经理有人来接吗？”
    秦胜男哼了一声：“这还用问？”
    听到秦胜男有人来接，我有些担心，说实话，真是不想跟苏安民面对面，那种尴尬真是不想重复。“那我们走吧？”我小声催着。
    “不好意思，我是真喝多了些，秦经理，我们先走了！”
    “随便！”秦胜男用很随便的语气说着。
    “明天见！”成旭东还跟秦胜男礼貌地道别，秦胜男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我张了张嘴，没敢说话，生怕把她的气恼又引出来了。
    一坐上出租车，我就放松了：“谢天谢地，终于可以回家了！”
    成旭东忽然问我：“喂，能不能试一下？”
    我被他问愣了：“什么啊？”
    “我们俩啊，你单身，我也单身”
    “你还真喝多了？”我看着成旭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酒壮怂人胆，这话还真不假。我往另一边侧下身子，没想到成旭东又靠近我，一脸酒气扑面而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随时可以保护你！”
    我笑了，歪过脸去，不想接他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啊？开玩笑？表白的节奏吗？我该让他立刻住嘴吧？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还感觉挺有意思。他在秦胜男面前还努力保持着清醒，一坐上车，立刻就现原型了，今晚他喝了真不少，把我的酒全都替了。这个傻瓜，我就是打死也不喝，还能怎样？他非得逞一时之能，替我喝酒，结果喝多了吧？
    “真不是醉话，都是真心话。”
    “行，我懂了，你能休息一下吗？马上就到家了！”我转脸看着他。
    路边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我看得见他的眼睛，居然是非常精神非常热烈的：“你刚才说回家，太让我感动了！很温暖！这里！”他指了下自己的心。
    我忍着笑，我是习惯性地把宿舍也称为家了，没啥意思啊，他可真够天真可爱的。
    “你是默认了吧？”
    “回家再说！你再坚持下，马上就到了！”前面还坐着司机呢，我可不想让外人看笑话，不管是我的还是成旭东的。
    还好，车子一路很顺利，连红灯都不多，不久我们就下了车。我发现成旭东的酒劲还真上来了，走路的样子有点点飘，我赶紧扶着他的胳膊：“你还行吗？”
    “没问题！”他倒是不客气，直接揽着我的肩膀，我稍愣了一下，算了，都是为我喝醉的，算是还情分吧。
    没走多久，成旭东忽然停下来：“是默认吧？”
    这人还一根筋了，我忍不住笑起来：“不是，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怎么还忘不了了？”
    “醉人不醉心！你回答我！”成旭东还挺较真挺笃定地看着我，期待我的回答。
    我看着他，想了想：“我，想想再回答！”说了这话，我自己都挺意外，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成旭东一把揽过我，紧紧地拥抱着：“谢谢谢谢！”
    我有些尴尬：“不是，我就是说想想，至于这么激动吗？这也是种拒绝，叫婉拒！”
    “你没有直接拒绝，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轻轻挣扎了一下：“哎那个”
    我这一动，他抱得更紧了！成旭东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啊，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居然让人很有安全感。好吧，我也当自己喝醉了吧，他身上的味道有些迷惑人的魅力。趴在他的背上容易睡着，被他抱在怀里，还有些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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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成旭东早早就醒来了，五点多就开始发信息了：
    你说话算数啊，我可都记得呢，让我来照顾你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原本没怎么睡好，惺忪着眼睛就打开了手机，一看这些信息，睡意全无，心情也是各种复杂。成旭东这个人，难道真要破坏了我的原则吗？我坚持不再婚的原则，不再恋的原则，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不行不行，我没这么心软，也没这么脆弱，我提醒着自己，幻觉幻觉，全是幻觉。
    一边是复杂的心情，一边是甜蜜的回忆，偷着在心里说个实话，其实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享受，被他各种“照顾”的心情也是美美的。照这样下去，我坚强的“外壳”怕是要破功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彻底零乱了。
    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我不敢看成旭东的眼睛，那里面是燃烧着的火苗，能照出我的原型，我有点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