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小星秦天》第183章 神逻辑

    暮小星听罢老僧的话，想了想，说道：“有理，太空的温度总是很低。”
    “但他把这用到了我身上，我身中三枪，身体快被打烂了，根本无法作常规手术，必须尽快冻住组织细胞和血液，把新陈代谢降低到接近于零。”
    暮小星又想了想，道：“也有理，不过我无法想象怎么在低温下做手术。”
    老僧人道：“他只是做了我身体的深冻保存，挽回生命的手术不是他做的。”
    “那是谁做的？”
    “玫瑰园。”
    “又是玫瑰园。”暮小星叹息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叹息，你可知道我们玫瑰园为你倾注了多少心血？”
    “你们？你现在也是玫瑰园的人？”
    “当然。”
    “那你知道想杀你的是谁吗？”
    “当然知道。”
    暮小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调转话头问道：“为什么大家会认为你已经死了？”
    “身中三枪，腹部几乎被打烂，左胸洞穿，大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具躺在冰柜中的僵尸，所以没有人怀疑我的死亡，除了那个医生。”
    “你心脏部位中了枪？”
    “没，我心长偏了，不在左边，在右边，和你的一样。”
    暮小星呆了呆，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我的为什么会和你一样？”
    老僧人道：“因为基因合成制造人也需要蓝本。”
    “你就是father？”
    老僧人没有答复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是谁要杀我？”
    暮小星回到蒲团坐下，笑道：“好，我问，是谁要杀你？”
    老僧人又不答这个问题，继续说道：“你不问是因为你不关心，你为什么不关心？”
    暮小星只好说道：“你既然已知道是谁要杀你，以你的力量，加上玫瑰园的，要报仇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我没必要问。”
    “不，你要问，这对你有好处。”
    暮小星笑了，先前方阿姨要讲她年轻时的恋爱史，暮小星不想听，她也是要他听，说对他有好处。
    是不是一对夫妻相处久了，说话的方式都会趋于一致？
    难道这老僧人真的是马轻舟？
    暮小星笑道：“好吧，你说，我听。”
    老僧人慢慢地说道：“要提防身边人，有时候越亲密越要提防。”
    暮小星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你意思是…？不会吧？”
    老僧人又捻了捻胡须，道：“能成为心腹的多半是小人，正直者不屑于成为别人的心腹，这道理万万不要等遭了暗算才明白过来。”
    暮小星心下释然，道：“原来如此，”之后又笑道：“你跟我说这个没用，我又没有心腹人。”
    老僧人道：“最好不要有，那个想置我于死地的就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人。”
    “他为什么要杀你？”
    “有些人犯了错不是勇于认错认罚，而是以犯更大更多的错来掩盖，实在掩盖不住了又喜欢走极端。”
    “他犯了什么错。”
    “贪。”
    “他那么爱财如命？”
    “就因为爱财如命他才能成为我心腹，知道和珅吗？知道易牙吗？小人为达目的一定会处心积虑，不择手段，是用糖衣还是用暗箭纯粹只看形势需要，不会有什么情义的。”
    暮小星笑道：“这是自命不凡的王孙公子才容易上的当，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又不是公子哥。”
    老僧人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小人防不胜防，谁都可能着他们的道，你爸爸秦岭，田擒虎，阮兴武，还有国力士和云开山，他们都是栽在小人手中。”
    暮小星想了想，道：“说的也是，我曾经总结出一条规律，假的斗不过愣的，愣的斗不过阴的，阴的斗不过有实力的，有实力的斗不过实力玩命的，实力玩命的斗不过天纵英才，但天才却搞不过小人，尤其是具有英雄情结的天才更是如此。”
    老僧人道：“不错，你爸爸虽不是天才，却喜欢充英雄，所以被小人坑害是迟早的事，田擒虎是天才也是英雄，他遭到公裁算计一点都不意外，阮上校虽然是个狠人，但不是小人，所以他也会上公裁的当，国力士不算天才，也不够英雄，他只是个优秀人物，优秀人物同样逃不过小人暗算。”
    暮小星道：“难道就没人能对付得了小人？”
    “有，浪子可以对付。”
    “浪子？”暮小星忽然想到了苍海：“比如像苍海那样的人？”
    老僧人笑道：“对，浪子不羁，小人不择手段，浪子也能，小人不要脸，浪子也可以不要，小人只会耍小聪明，浪子却有大智慧，所以对比之下，浪子胜。”
    暮小星笑道：“有点意思，那么你现在算哪种人？”
    “坏人。”
    暮小星笑容不改，继续追问道：“也就是小人了？”
    “不，坏人未必是小人，但小人一定是坏人。”
    暮小星道：“有理，比如阮上校，他是个坏人，但不是小人。”
    “他还不算坏，我才算。”
    暮小星笑道：“我从来没听过有人一本正经地夸自己够坏，你是第一个。”
    “我是坏蛋头，当然够坏。”老僧微笑道。
    “哈哈，”暮小星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坏蛋头头都喜欢住在都市豪华别墅里，没听过住破庙的。”
    “坏事做太多，住庙里心安，为什么不住？”
    暮小星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我明白了，你把那个想杀你的心腹人给灭了，于是觉得自己很坏，对吧？”
    老僧笑道：“你太小看马轻舟了，为报一己之私仇而杀人，那只是匹夫之怒，马轻舟能这么小格局？”
    “你没灭他？”
    “灭了。”
    “那么格局呢？”
    “在。”
    “在哪？”
    “在灭他的方式上。”
    “哦？说来听听。”暮小星对这老僧人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一，以黑制黑，用坏人去对付坏人，让他们自相残杀。”
    “嗯，这不算好，也不算坏，不过格局是比匹夫之怒要大一点。”
    “二，以黑炼白，用坏人来锻炼好人，哪怕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
    “嚯，”暮小星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经打磨哪有光泽？所有美丽东西的产生都是不够美丽甚至是丑陋的，你去工厂见过珠宝玉石的制作么？见过你就懂了。”
    暮小星道：“好像是有些道理，不过你这么说有些空洞，不如举个真实的案例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