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叶律为》第143章 走火入魔（14）

    净赚忽宣了一声佛号，提气道：“在场诸位英雄在昨日都已目睹过浪荡八帅中几位少施主的丰姿神采，应该知道他们武艺高强、人品端正。非但如此，他们几乎全都思虑缜密、聪明异常，尤其是韩山韩少施主，更是当今天下少有之聪明人。他反应之快捷、虑事之准确乃是老衲生平仅见！”先介绍了一下韩山，然后方将韩山所推测孔畅得病之事的过程及其所依据的理由向场子四周的人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末了道：“老衲对韩少施主所言实找不出破绽来，但因此事关系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以老衲等亦不敢私自定论，唯有请诸位英雄钧鉴定夺。”
    场中之人均听得说不出话来。正因为找不出可以不信的理由，所以虽还无人开口表示对韩山之论的赞同，但众人已然都信了八分。
    忽有人大声道：“孔前辈既已疯了，那么他所举办的这争夺天月门秘笈的大会又是怎么回事？”
    此言亦道出了这数千人的心声。净赚、丁佑争等立刻都向韩山望去。虽然场中这些人之间并不乏聪明者，但韩山已然为孔畅发疯之事做出了一个很好的推论，兼之他又是净赚所言此间最聪明之人，此刻再由他来解释这争笈大会便有些理所当然了。有的人心里虽对此自有想法，却也望定了韩山，听其如何来叙明此事。
    事态发展到此种地步，按说众人都该笑不出来才对，而且发笑也稍有不合时宜之嫌，可也许是因为平时笑惯了，这半天都一直面色平淡的韩山望着他身前之人情不自禁微微一笑，道：“在下亦知此时发笑并不应该，但请诸位念在在下这一笑并无丝毫对任何人不敬之意的份上，对在下这小小的失礼之处稍稍担待。”
    净赚、丁佑争等闻言不由亦欲笑出口来，却终因形势之严峻而仍旧板着个脸。王会志、朱攀登、杜爱国及丁氏兄弟中两名年纪较轻的却都忍不住“扑嗤”笑了一声，随即都料到自己的失态，笑容尽敛，皆又露出满面凝重之色。
    韩山扬声道：“有关孔前辈所举办的这争夺天月门秘笈大会之事，在下推算有两种可能。第一，孔前辈的确得到了天月门秘笈。他之所以得此疯病便是因研习天月门秘笈上的武学因久久无功而导致了思想上的走火入魔。这争笈大会确是他念之所动欲将天月门秘笈售给他人。不过他此举是好意还是歹意就不敢肯定了。第二，孔前辈根本就没有得到天月门秘笈。这争笈大会只是他发病之时所迸发出的一个疯狂的想法，一切都只是一个大骗局罢了。且先不论这两点的细节问题，在下所要说的是，这两种情况正好相反，不论哪种情况出现都会引起咱们这无数人不小之震动，反之则会是另一种截然不同之局面。所以在做最后的定论之前，还是请在场诸位先做好心理上的准备为善。”
    许多人都已猜到了这两种情况，但并未往细处去想。丁佑争向韩山道：“你不妨详细讲一下。”
    “是！”韩山向丁佑争稍一躬身，直起后朗声向四周道，“因为咱们纯属猜测，所以这两点的详细之况在下未必能够十分清楚地描述出来。另外这两种情况至少有一种必然是假的，在下若过多的推断，就未免有凭空臆测之嫌。之所以说它们有细节上的问题，是因为在一两处地方咱们可以更深入的研讨一下。首先说第一种可能，孔前辈的确得到了天月门秘笈。如若如此的话，孔前辈究竟是如何得到天月门秘笈的，他又是怎样研习却苦于无任何成果等情况咱们便不得而知了，况且这对于咱们千里迢迢地前来参加这争笈大会却突然间发现孔前辈原来竟已成了至少半个疯子这件事情来说并不算极为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因研习无果而得病后却突然宣布召开这么个大会，订了这样的比武规则令咱们为了两本极难研习出什么来的武学秘笈而舍命拼杀，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就算他完全正常咱们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咱们这般大打出手到底应不应该，更何况孔前辈已然是一个时常颠狂难制的患病之人？诸位可能还记得昨日上午在下兄弟曾和孔前辈小吵了两句，究其原因，大概便是在下等对这比武规则不满之故。在没有挑明之前，或许有的人未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仍可算是在下的一己之言，不过也可供在场诸位斟酌三思！”
    众人已然都在想了。在这之前大多数人对孔畅订此规矩来出售天月门秘笈虽不太了解其意，但只受那天月门秘笈所惑并未将别的过多往心里去，此刻在惊变突现之后经韩山一言挑明，众人不由都暗然心惊，俱想的确如此，孔畅到底是为了出售天月门秘笈还是挑众武林中人争斗厮杀来了？
    韩山道：“接着说第二种可能，孔前辈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天月门秘笈。如果这样的话，这在武林中闹得沸沸扬扬、引起无数人之震动的争夺天月门秘笈大会就完全成了一场骗局，孔前辈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把戏不论是将谁当成了白狼，反正咱们在场每一个人以及江湖中所有听到了天月门秘笈惊现这消息之人全都实实在在被愚弄了！咱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去问孔前辈为何要这样了，因为对于一个疯子而言，他所做的事已可以不计理由、不顾后果，只要想做就只管放手去做便了。想一想昨日那些受伤的人，死去的人，咱们这些在这场事件中只是受到了愚弄还好好地活着的人真应该庆幸才是！”
    闻者自没有按韩山所说在庆幸自己未死未伤，虽还未肯定到底是哪一种情况，但此间的人却已然生出了一种受骗之感，大多数人都隐隐愤怒起来。
    丁佑争盯着韩山，犹如韩山才是这场事件的引发之人一般，缓缓地问道：“到底会是哪一种情况？”
    韩山淡然一笑，道：“既列出了两种情况，自代表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是真的。相比之下，这两种情况应该各有四成半的机会可以成真。不过在下有种感觉，第二种情况似乎就是真的。也就是说，若按常理推算这两种情况成真的可能性相等，但凭在下的直觉判断，孔前辈并未得到天月门秘笈，这一场事件只是一个大骗局罢了。”
    听到的人都有些不懂，杜爱国带着一丝疑色道：“为什么这两种情况各有四成半的机会可以成真？这两个四成半加起来是九成，还有一成机会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