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勋转身北向夏白羽,说道:“那便表示你没有资格用这把剑,更没有资格与司马真决一死战!”
夏白羽立刻问道:“那么我现在有没有资格用这把剑,有没有资格与司马真决一死战?”
郑勋沉默,久久才吐出一个字:“有!”他向来说一不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他也绝不愿意对任何人恭维。
夏白羽又道:“若是我刚才那一剑刺中了你,又当如何?”
郑勋道:“那是我的命,死了也只有枉死!”
气氛突然又凝结成了冰块,司徒信打了个哈哈道:“啊,此等危险的事日后还是不要做的为好,你们二人皆是我鬼屠的栋梁,缺了谁老夫都会舍不得啊!”
郑勋道:“属下知道,只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战的胜败直接关乎到帮主您的性命安危,这件事不容有失,所以即使帮主要责罚我也一定要试一试他到底有没有资格代鬼屠去进行这一战!”
司徒信道:“你一心为我,老夫心中感动非常。”
郑勋道:“我的命是帮主所救,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确保您的安全。”
司徒信目中动容道:“老夫虽救过你一命,但这十年来你已为老夫做的太多,就算是有现多的恩也已经报完了。”
夏白羽终于明白凭着郑勋在江湖中的名词和地位为何甘愿屈居于司徒信之下,原来是司徒信曾救过其一命,而其为了报恩竟然十年如一日辅佐在司徒信左右,如此重情重义,谁人又不能心感敬佩!
司徒信拍拍夏白羽的肩,轻声道:“四日后便是决战之期,都说剑是有灵性的,希望这为时不多的日子里你能尽快习惯用这一把剑,毕竟这把剑已失了一个主人,老夫希望你这个新的主人能一直好好的活着,也不枉费了老夫的赠剑之谊啊。”
夏白羽笑道:“此战不只关乎帮主你一个人的安危,此战也是我赌了性命,于情于理,此战我都可以胜而不许败,这世间还有很多新奇美丽的事物等着我去发觉,我还不想死那么快。”
该说的都已说完,该交代的也已交代,夏白羽出了密室,望着天际一片蔚蓝,白云袅袅,秋风肃意,此间一行大雁划天而过,远远看着形如一个人字。
桂花香气扑鼻而来,庭中百草枯黄,万木枯干,秋已更浓了。
夏白羽走在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中,心中无比的悲凉,突然一阵劲风而过,夏白羽反手一接,手中已多了一颗石子。
接着便听到司徒晴的声音自石山后说道:“啊,你这个人真无趣,想整一整你都不行,喂,你平日里都是如此小心翼翼么?”
抖然间司徒晴已踱着翠步幽幽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像初冬晨夕的一抹阳光,照暖人心。
司徒晴慢慢走了过来,眼睛突然瞧见了夏白羽背在背后的剑,撅起嘴道:“父亲说会送一把宝剑给你,我还以为他要送什么宝剑,却没想到是这么一把普通的剑,他还真是小气!”
夏白羽收了悲意,笑道:“这本就是把宝剑,怎能说是一把普通的剑?”
司徒晴再瞧了瞧那把剑,但见剑鞘乌黑如夜,剑柄则用柔丝缠绕,其他再无什么装具,不信道:“这明明就是一把普通的剑,你看它样子平平无奇,又能是什么宝剑?”
夏白羽道:“剑好与不好在于其外而不是在于其外,一把剑装饰再好再锋利却无法杀人,那也只不过是一样装饰品而已。”
司徒晴知道夏白羽此话是说她的剑只不过是一件装饰品,若是换了别人这样说她早就耍起了性子非要对方难堪不可。但现在她却无论如何都生不起气来,因为她已爱上眼前这个孤高、浪荡不羁的男子,无论她承认还是不承认,事实总是如此容不得她狡辩。
她能为他换了女装,涂了红妆,一个女子如果不是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又怎会为那个人做有如此大的改变呢?
司徒晴只有笑着道:“是,是,是,夏少侠不但剑法了得,便连口法也了得,小女子实在是佩服,佩服!”
夏白羽却不答话,因为他此刻听到了笛声,这种笛声他已听了很多年,他一听便认得出那是赵梦彤用鹰笛吹奏的笛声。
赵梦彤的笛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此处离醉生楼已经很远,一个人无论吹奏的笛声再大声,也绝不可能传到鬼屠这里来。
赵梦彤不会武功,所以千里传音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况且,千里传间这种东西又有谁能真正的做到?
那么,难道是赵梦彤便在这附近?
司徒晴由于担心被夏白羽看见自己殷红的脸,所以她此刻是背对着夏白羽的,直到过了一会她见夏白羽并未回应,这才又问道:“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但她得到的回应依旧是苍白的,此时她的耳里只听得阵阵风声,还有秋虫低鸣的声音。
她回头,却哪里还看到夏白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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