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屠历经百年,家大业大根基甚深,一百年的时间中不仅搜刮了无数的财富,更积累了不少的神兵利器。
这些神兵利器要么是花了重金购买,要么是这一百年来死在鬼屠下手的英雄豪杰所佩带的武器,也有一些是别人为了讨好鬼屠而甘愿奉上的家传之物。
夏白羽望着密室中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刃,有刀有剑,有枪有斧,有锤有钩,应有尽有,好不壮观!
夏白羽不解得问道:“司徒帮主为何带我来此?”
司徒信笑道:“这里有刀有剑,有枪有斧,无论你看上哪一样都可以随便的拿走,这也算是老夫报答你救了晴儿的一份谢礼。”
夏白羽却道:“这里的确有许多剑,只不过我的剑也能杀人,为何要换剑?”
司徒信已然看穿了夏白羽的心思,夏白羽心高气傲,自然觉得司徒信此举是轻看他的意思,所以司徒信不得不解释道:“老夫并没有任何轻看少侠的意思,只是你可知道司马真用的剑乃火岩下的神铁所制,剑身通体赤红,能削金摧石,威力不凡啊!”
夏白羽剑眉一扬,依旧高傲道:“那又如何?”
司徒信不得不耐心的劝解道:“你的剑却为寻常铁剑,只要被他的剑轻轻一削便会一分为二,一个剑客若没有了剑又如何能胜得过他人?”
夏白羽道:“你怕我输,所以你要我换剑。”
司徒信虽不想承认,但在夏白羽面前还是坦白些的好,他道:“也可以这么说。”
夏白羽道:“能有资格摆放在这里的兵刃无不是世间殝品,它们虽久藏鞘中,但却仍难掩其身上发散发出来的杀气!”
司徒信道:“识剑之人必懂用剑,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夏白羽突然问道:“无论我要哪一把剑,帮主都会割爱?”
司徒信笑道:“不错!”
夏白羽用的是剑,所以无论眼前的刀枪棍棒奇门兵刃再好他也绝不会多看一眼,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一把剑上,这把剑被摆在密室中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中。
此间的所有兵刃无不是装具精美,隐隐中更是透着一股浓烈的杀气,唯独这一口剑朴素无华,看起来平平无奇,像是即使摆在路边都无人过问的寻常铁剑一般,可是夏白羽的手却指着那把剑,淡然说道:“我要它!”都说宝剑配英雄,英雄识宝剑,夏白羽绝对可以说是剑客中的翘楚,他看剑的眼光绝对不会差,可是在这琳琅满目的宝剑中他却要了一把最默默无闻的剑。
司徒信的神情已不像先前一般的豪气,他看起来竟然对这一把剑有些不舍,他问夏白羽道:“为什么是这一把剑,难道其它的剑你都看不上?”
夏白羽道:“难道司徒帮主忍不得割爱?”
司徒信终于笑了一下,可是这一笑却不自然,可是话已出口,如何收回!他强忍心中不舍道:“你既然选中了它,便表示你们有缘,老夫纵是再舍不得也该遵守诺言。”
夏白羽口中道谢,身子却已朝着那把剑飞了过去,手中一提一拿,又如飞燕归巢般掠了回来。接着铮的一声,剑已拔鞘而出,只听得吟吟剑声如龙轻嘶吼,再镪的一声入鞘,已然赞声道:“好剑!”
郑勋也看着这口剑,口中说道:“好剑!”可是他的剑突然就拔出,然后刺向夏白羽。
这一变故发生得实在太快,郑勋的身子已朝着夏白羽扑了出去,他的剑闪出一道极光,如急风,如海啸般猛烈,又如七色彩虹般绚烂,夺目。
这是不可抗拒的一剑,在这样的距离谁也不可能躲开这一剑。
司徒信张大了嘴,睁大了眼,他已来不及出口阻止,他更来不及出手阻拦……
——此时的夏白羽俨然已成了郑勋瓮中之鳖,俎上鱼肉,无论怎么看,夏白羽的下一秒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无论如何,像郑勋这样的高手突然刺出的一剑在天底下能躲得开的人绝不会太多,就连司徒信也不确信自己能否避得开,接得住,那夏白羽呢?
夏白羽不会躲,因为即使躲也一定躲不住,明知躲不住又为何要躲?
夏白羽虽想不明白郑勋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出手,可是现在郑勋已然出手,他已顾不得这么多,他想活命就必须拔剑。
他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破釜沉舟,绝地反击!
夏白羽已经拔剑,铮的一声,长剑出鞘,剑光一闪,已然迎了出去。
一柄剑如七色彩虹般绚烂夺目,又如天上变化莫千的云,更像缥缈迷幻的雾罩,可是即使再美丽绚烂,再变化莫千,这片光华却仍是被一道流星穿过。
再美丽的光华在流星的面前也只能暗淡失色!
两道剑光一闪即灭,就像是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划出一道闪电,待亮如白昼时突然又陷入无尽的黑暗一般。
司马真凝重的看着二人,夏白羽和郑勋在互相换了位置后,一人横剑而立,一人斜剑而立,两个人皆像一尊石像般一动也不动,也不知谁生谁死,谁胜谁败。
空气像是被凝结了一般,司徒信的心里已然是说不出的心情,这一次无论谁胜谁败,对于他而言都没有好处,他只希望两人这一剑只是比武,而不是决生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勋终于缓缓的说道:“剑若流星,后发而先至,江湖传言果然不假!”
密室中只有他说话的声音,慢慢的回荡着,夏白羽却没有说话,难道夏白羽已不能再说话?
司徒信的心里不禁被提到了嗓子眼上,直待郑勋的余音终于消散,这才听到一人淡淡的说道:“如云如雾,变幻莫测,‘云渊剑’果然无愧云渊二字。”
——云属气,变化莫测,难以捉摸;渊字,深渊之意,江湖人赠郑勋“云渊”雅号便是形容其剑法上的变幻深厚之意。
直待这时,郑勋手中的剑突然镫的一声断成了两截,掉落的那半截剑深深的插入石缝中,隐做轻吟,嘶嘶作响!
司徒信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知道一个剑客的剑就是他的第二条命,郑勋的剑已断,难道说就连郑勋也并非夏白羽的对手?他只为郑勋感到悲哀,可是如今夏白羽竟然连郑勋也不是对手,那么司马真也一定不会是夏白羽的对手,想到此时他又觉得甚是欣慰!
郑勋突然问了一句:“你可知这把剑原先的主人是谁?”
夏白羽见郑勋神情严肃,想来这把剑对他来说是格外重要,不禁问道:“这把剑原来的主人是谁?”
郑勋正色道:“这把剑名为‘冷月’,此剑澄碧如水,冷如月光,乃十余年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玉面神剑’夏铁山所用的佩剑。”
夏白羽吃了一惊,立即问道:“此话当真?”
司徒信一旁道:“想不到你年纪虽轻,却也识得此人。”
夏白羽沉声道:“夏铁山既被江湖中人奉为剑神,习剑之人又怎不识?”
司徒信道:“不错,夏铁山之威名绝不在今日的单冷之下,只可惜却英雄早逝。”
夏白羽微微低头,突然抬起头悲切的说道:“英雄虽逝,剑魂仍存!”
司徒信笑道:“好一句剑魂仍存!”
郑勋这时道:“你既知他被江湖中人奉为剑神,想必也应该知道这把剑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
夏白羽轻笑一声,道:“所以刚才你突然向我出手便是要试一试我有没有资格用这一把剑?”
郑勋冷声道:“不错!”
夏白羽又道:“若我刚才被你一剑杀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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