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59章 不该存在

    从情感上来说，当然是要支持小无涯了。可这是比赛呀，终究还是要实力说了算。段老大说得没错，不管是什么样的猛兽，都有自己的弱点。区区一只雪豹，要怎么对付没有弱点的完美生物呢。
    “你把它当作伙伴，自然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伙伴被撕碎。我给你一个机会认输，免得到时，又是揪心的生离死别啊。我段老大虽然行事与你们不一样，但是对于动物蛊的同行，总有几分怜惜呢。”段老大说。
    因为没有规则，段老大经常乱来。但是在动物蛊的圈中，他还不算是一个坏人。他从来没有无故欺压过任何一个动物蛊的炼蛊师，通常是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即使有打斗，也只分胜负，不及生死。
    如果是有既定的规则，段老大这么做可以算是离经叛道了。可是没有规则，只有大家默认的一种形式。那段老大这么做，只能算是我行我素了。但是他在圈中打斗的胜率非常高，除了平于小无涯，再没有对手。所以他对小无涯的规劝，并非是恐吓。
    但是小无涯也不会让步，更没有理由让步。一直都是打平手，又不是谁下于谁多少，没有必要怕他。若是让他做了规则的制定者，那以后动物蛊的圈子里，不都是这种四不像的怪物么。只有这一点，小无涯是绝不能让他成为现实的。
    “不愿认输？好吧，那你说怎么玩。是只论动物的生死，还是你我之间，都要把性命赌上。”段老大说。
    “为了你所谓实现自身价值的工具，你愿意把性命赌上吗？”小无涯说。
    “无所谓，如果这能让你更加起劲一点的话，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段老大说。
    “你也算是一个数一数二的炼蛊师了，如果死在这里未免可以。若你愿意走正道的话，我把这个优胜让给你也无妨。”小无涯说。
    “说得你好像一定能赢似的。我与你之间并没有生死的大仇，之所以要上升到以命相博的程度。是因为我们无论谁活着，另一个人掌权都不够十足的分量。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们用的都是猛兽。最终也只能沿用猛兽的生存规则了。”段老大说。
    “那也没有必要誓决生死，谁输了，谁就永远离开苗疆。”小无涯说。
    “丧家之犬，这个好。那么怎样才算输呢？你的沐雪我是领教过的，即使崩牙断爪，也会战斗到最后一息，不死不休。我这个死了不打紧啊，大不了再花几年的时间去遭一个。可你的沐雪，恐怕你一辈子也再找不到这么好品相的吧。”段老大说。
    段老大有惜才之意，沐雪确实很难得。小无涯寻遍雪山，祖祖辈辈，也没有出过这么好的一只雪豹。
    “那你说，该怎么论？”小无涯说。
    “真要我说的话，你就会很被动了。既然两边都是至死不休，那么决定权就在你我的手上了。谁先召回，谁就算输了，你看怎么样？”段老大说。
    “行，就这么办了。”小无涯说。
    “这么爽快？那这个大便宜，我就心安理得地占咯！”段老大说。
    段老大确实占了很大的便宜，因为他不在乎那怪物的安危，不会召回。在主观上，他没有输的可能。而小无涯是很在乎沐雪的，如果两方都战得精疲力竭的时候，小无涯可能会为了沐雪的安危，而将其召回。
    所以在主观上，段老大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善良的人总是吃亏。小无涯的赢面，则在于他与沐雪之间的相互信任。他相信沐雪，而沐雪的回应，就是大小几百场战斗从无败绩。
    段老大讲道理，小无涯意志坚。这两人看起来，都还不错。最起码为了自己的目的，都很纯粹。可是在南宫潇湘看起来，这种比赛依然是十分可悲的，就跟斗鸡斗狗的没有什么区别。
    冉君夜却不怎么赞同这种看法，“你说的这些鸡啊狗的，是自由与领地已经被认为剥夺的情况的。同样的，它们的吃食也完全由人类来供给。它们相斗，就只当是做一些事情，来取悦主人，换来这份吃食。这不算是典型的宠物与主人的关系，那些人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罢了，我并不认同。可是沐雪的情况跟这完全不同，它是猛兽，是雪山的主人。一生都在战斗，也为战斗而生。据我所知呢，小无涯一家跟雪豹的渊源，可不是从属关系那么简单的。他们同吃同住共同捕猎，关系更是互相信任的伙伴。沐雪是雪山的主人，有自己的领地和猎场。它不需要人类的供养过活，战斗是它的本性使然，也是它的生活方式。”
    “食肉动物逻辑，也不尽然吧。如果有人供着吃喝，谁愿意每天冒着风险捕猎。像这种独行的猫科动物，捕猎的成功率是很低的。反而每次捕猎，消耗的能量巨大。小的东西不够吃，若是捕食大型动物的话，还有被反杀的风险呢。”南宫潇湘说。
    “是啊，真的是好危险呢。你之前贵为天楚国的公主，荣华富贵，一样都不缺。却为何要放弃公主之荣，来到这样偏僻的地方寻寻觅觅的。按照你的逻辑，能够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就不把自己当作食肉动物啦？”冉君夜说。
    “人跟动物不毕竟不一样，不能单论吃喝的。”南宫潇湘说。
    “可动物毕竟怀有野性，总被饲养着混吃等死那才是可悲呢。不然蓝凤凰也不会那么渴望自由了，人和动物都是一样的。”冉君夜说。
    “你知道得真多，我说不过你。顶多我不再轻看他们，当作是一次真正的血性对决吧。”南宫潇湘说。
    但血性和血腥，到底有多大的区别，在此地应该是没有区别的。野兽之间的撕咬，难免会血肉模糊，肉片子横飞的。把它当作是杀戮，还不如当作是进餐前的食物处理，就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沐雪可不是什么都吃，眼前这个怪物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任谁都吃不下。
    可沐雪的攻击方式，依然是猫科动物常见的。一般是采取偷袭，但是这种一对一的正面对抗，就靠敏捷和体型取胜了。用撕咬和爪功，别看它个子大，它依然是敏捷系呢。而且所有的体能和攻击方式都经过了小无涯的强化，现在的沐雪，一爪子可以撕开一头壮年的牦牛。
    这也是沐雪最为擅长的攻击方式，厉害的很。只见它一个箭步就跳到了怪物的身侧，果然是敏捷系。那怪物一身重铠，根本来不及反应，爪子就扑将下来了。
    虽然沐雪的体型倍增，但是肢体的强度和柔韧性也是倍增的。所以它现在是敏捷与力量具备的战斗型生物。这一爪子下来，起码得有千斤之力。
    可利爪切肉的声音很好辨别，听到的却只是刺啦一声，沐雪的利爪滑落了。
    那怪物一身坚硬的铠甲，只留下几道爪痕而已。
    “哈哈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个原始的伎俩。这怪物的身躯，是我用北海鳌龟之鳞做的，利器根本不可伤。”段老大说。
    利器不能伤，那只能用钝击了。你怕是没有见识过我沐雪的闪电猫猫拳哦！
    大型猫科之所以能立于食肉动物的顶端，仰赖的就是爪击成吨的伤害，并且他们还能后脚战力，双爪左右开弓连续出击。速度之快，在数秒之内就打出一套。只要击中几次头部，对方基本就懵了。再厉害一点，颅骨都给拍碎了。
    而这个怪物看来一身重甲行动力确实有限，沐雪的掌击它全都吃下了。
    可一样是岿然不动，这颅骨真是够硬的！
    “头部用的是东山盘羊角，仿龙族制式中空颅骨，比一般的颅骨要厚三倍。质地坚硬的同时，还能有效的减缓冲击。你家沐雪的三板斧我都知道，我造这样一个怪物，就是为了针对你。”段老大说。
    “这么多的重家伙附于一身，你这个怪物还能走得动道儿么？”小无涯说。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你打不动也是很气呀。这里不是高原雪山，你家沐雪披着这一身厚厚的皮毛要行动起来也是很费劲吧。”段老大说。
    还真让段老大说中了，都是一个行当的，这都不算什么秘密。高原生物下山来，战斗力本来就会大打折扣。毕竟猫科动物散热全靠喘，高原常年积雪不在意。可在山下面的苗疆，正值炎炎夏日。山城的夏天，又是出了名的火炉。光是活动几下，大概就足够让沐雪难受的了。
    “你之前的比赛大概都是速决，那也有办法。谁叫你就倚重沐雪一个呢。它是你的头牌，但不是什么样的环境都能适应。你早该训练一个光板无毛适合炎热气候的猛兽了，不能太偏科呀对不对？而我呢，什么因素都计算好了。我自岿然不动，不求速胜，累也累死你了！”段老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