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009章 女本卫大人

    或许，这本书还有另外的奇妙之处呢？
    这个时候，林九还真把不常现身的店主找来了。本来是他气冲冲地要去找人对峙，可到头算是请人过来，一路恭敬有礼。连进门都摆了好几个请的姿势，恭敬得都有些谦卑了。
    南宫潇湘一看，是个女孩子，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有能耐的女子不多见呀，她的能耐或是在林九之上，才会让他显得如此谦卑。
    那女子大步走进屋里，不偏不倚，就冲着南宫潇湘而来。
    “这位，是卫大人。这位，是南宫潇湘。”林九从旁介绍。
    “卫大人，是人间的大人呢，还是冥界的高官？”南宫潇湘说。
    “都不是，却又都有些联系。”那女子说，“我叫卫萧寒，听说这位姑娘对我在此处开店有异，特来请教！”
    这个卫萧寒，不像是女孩的名字。算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问题了，她见了南宫潇湘，气势汹汹的样子，明显是来找事情的。
    “林九，你只说要将她找来，却将我们的事情全部说给她听，你这明显是在挑事啊！”南宫潇湘说。
    “冤枉啊，对于我们的谋划，我只字未提！”林九说。
    “瞧你对她那副献媚的样子，她不需要威逼，你为了讨好她，也会说出来的吧。”南宫潇湘说。
    “你真的误会他了，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在这个地方，什么都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卫萧寒说。
    “就是你眼线多呗，这是你的客栈，随便偷听客人的隐私，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南宫潇湘说。
    “眼线，偷听？我怎么会做这么低级的事情呢。应该说，我根本不屑于假手于人。林九没有告诉你我是什么人，我守住这极阴之地，他却为何对我如此尊敬呢？”卫萧寒说。
    “卫大人是我们阴阳两界的通判。按照你们人类的理解呢，是最早一任的封疆大吏，御命钦差。就连七大冥使，也要敬她三分呢。至于这个地方嘛，就是她老人家的眼睛所化，当然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咯。”林九说。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既然是吃公家饭的，为何这么执着于赚钱，还要使出这样的手段来。”南宫潇湘说。
    “我究竟使了什么样的手段，又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把话说清楚。”卫萧寒说。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你把这个地方弄得这么灰暗，大家心情糟糕，时常打在一起。而你只顾从中牟利，却没想过影响有多么深渊。大家提起这个地方，都说是不法之地。来此地的，也多是不法之徒了。”南宫潇湘说。
    “那你可曾听说过，在此地有人因殴斗而死吗？”卫萧寒说。
    “除了十几岁的小年轻，一般人出手，也从不至于互殴致死，又不是玩儿命。人总不动物要聪明些，打不过，还不知道逃跑认怂的嘛。”南宫潇湘说。
    “那也就说，人在体味到重大的伤痛之后，才知道生命的可贵。那以后他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收敛一些呢？”卫萧寒说。
    “哦，这样说得好像还是你用心良苦一样。”南宫潇湘说。
    “事实本就如此。我不会让他们因为打斗而闹出人命，死也给我死到店外去。方圆百里的乱葬岗子，还不够埋那些好事者的吗？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怕死的，学多人受了重伤之后，就会求我。我给他们治好了伤，他们就要留在店里帮工。并不是你听到的，单方面承受打斗带来的损失而以工抵债。当然了，店里的损失还是要计算进去一部分的。总的来说，依然是我救了他们的命。”卫萧寒说。
    “一场架就把一辈子给葬送了，即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恐怕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了。”南宫潇湘说。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说白了就是咎由自取。许多人来到这里，是因为犯了错。有的是发配，有的是逃离。”卫萧寒瞥了一眼吴足道，“他们有一大半都会后悔，悔不当初，如果不犯那个错误，该是怎样。可是没有办法，错已铸成，只能承受。尽管有些非己所愿。但是当初做错事的意图却没有任何人强迫。如今，他们已经看到了一个错误能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可到了这里之后，仍然不知收敛。你说，这能怪谁呢？”
    卫萧寒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南宫潇湘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南宫潇湘是很少在争执中败下阵来的，硬要说的话，只能说卫萧寒有些不近人情，丝毫不给人任何机会。可原谅这回事，说起来很简单，往往却只有圣人胸怀才能够做到。
    除了亲人之外，别人没有义务去反复原谅你。反而他们在时刻等待着你犯错误，好将你一次整得无法翻身。所以一个没有背景，又身处于陌生环境当中的人，还是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一些好。
    可是南宫潇湘每到一处，早早晚晚的，都会锋芒毕露。这与自身的性格有关，并不是仗着自己有多大的势。毕竟宗门的手，还伸不到这么远来。
    “当然还有很多例外的。越是厉害的人，往往不打架，不惹事。他们循规蹈矩，吃饭付钱。闲来，也不会将小道消息聊得漫天飞舞。因为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没有意义多生枝节。这是我小店，最喜欢的顾客。也是这个地方最需要的，其他人，说是炮灰都丝毫不为过。”卫萧寒说。
    “那你看我像炮灰么？”南宫潇湘说。
    “单看能力，不像。但却有一个典型的炮灰性格。我知道，你的经历，你跟六界好些个重量级的人物，都很熟。但你可能不知道，苗疆之行比你想象的更加凶险。这里的许多人，没有一个成熟的心性。到了那里，也只有一死。我留他们下来帮工，是在救他们。”卫萧寒说。“而且你可能误解了我来此的意思，我只是来告诉你，你的房钱该交了。”
    “如果没有犯什么错误，甘愿在这里帮工，会不会有工钱呢？”南宫潇湘说。
    “既是甘愿，又何来工钱。但是三餐一宿我还是能够保证的。你没有欠我什么，淡季的时候，你可以搞搞副业，甚至自行离开都没有问题的。”卫萧寒说。
    “你这是在劝退，劝我不要去苗疆。但苗疆我必须去，也需要一笔盘缠。你就告诉我，如果诚聘一个伙计，你最多能给多少月钱吧。”南宫潇湘说。
    “哦，那肯定是挺少的。我不是什么慷慨之人，你也不是什么难得的，我非用不可的人才。月钱给多少嘛，随我高兴。但只要一个不满意，我可能随时扣光的。”卫萧寒说。
    最初级的商人嘴脸。不，商人不给工钱也是没人干的。卫萧寒更像是个奴隶主。
    “也就是说，这条路完全行不通。那我换一种说法。如果我想在你的地盘上搞搞副业，规矩我懂，你要抽成的话，最少要抽几成？”南宫潇湘说。
    “那就要看你的具体收入了，如果你只能挣个房钱的，我自然全要。再多一些呢，扣除房钱饭钱之类的日常开销，剩下的才是你的。当然了，房钱饭钱按我的心情，是要按最高标准来算的。至于这个场地费嘛……”
    “你等等，这我还能剩下钱嘛！”南宫潇湘说。
    “我不是说了嘛，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啦。我也是讲规矩的人，超过这家店的范围，你到露天席地去表演，我就不收钱了。”卫萧寒说。
    “露天席地，演给鬼看啊！”南宫潇湘说。
    “哎，那也可以啊，纸钱我也是收的。你别忘了，我可是阴阳两界的通判，两边的钱我都是花得的。但是纸钱要扣除工本火耗，一次要以千万计数那才算是钱。但我要提醒你，这地方都是孤魂野鬼，无人祭祀的。所以他们的手上，基本上是镚子儿没有的。死人的钱你以为好挣么，都得讲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卫萧寒说。
    “那就是没得玩咯？死人钱我不想挣，就挣活人钱。在这里，我就要跟你谈一个具体分成。别等我开张了，你再坐地起价。”南宫潇湘说。
    “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么？”卫萧寒说。
    “南国之春啊。如果这里的人，因为心里上得到了愉悦，不再打架闹事了。你觉得对你而言，算不算是好处呢？”南宫潇湘说。
    “那算什么好处，我不就没有不花钱的雇工了嘛。”卫萧寒说。
    “看看，嘴上说的好听是救他们。其实就想找几个不花钱的雇工。但是这样的人多了，光是三餐一宿，你怕也是负担不起吧。”南宫潇湘说。
    “这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了。雇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我专挑那种有些手段，而且品行尚可的。他们一时失足，还可以有挽救的可能。至于那些无可救药的，就随他们去死好了。我这里，从未满编满员，也向来不缺人手。”卫萧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