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跟着太后赶往乾清宫,途中忽听丧钟响起,太后心惊,接着城楼上成排号角吹响,整座宫廷笼罩在惊心动魄的钟声和号角声中,众人跪地叩头哀泣。
太后一阵晕眩,紧抚心口。只有青禾茫然站立,惊问到底怎么回事,成暖玉厉声叫喊:“皇上甍逝了!傅青禾,是你害死了皇上,你还不跪下!”
青禾失魂喊道:“不可能,他不能死!他亲口答应我的!他绝不能死!”狂奔到乾清宫,沿途满是跪着的太监、侍卫。
青禾冲进内殿,见莫临风闭目躺在龙榻上,图德海哭得要昏过去。
“药呢?给皇上吃的药呢?把所有的仙丹灵药都拿来!皇上没死,他不会死!拿药来!我不让他死!拿药来!”
青禾歇斯底里的喊着,见几上的药碗还盛着汤药,连忙捧到手里,跪到龙榻边:“我知道你在等我,你一直在等我的……皇上……青禾来了!青禾就在你身边啊……”把药送到莫临风唇边。
太后等步入,见状欲上前阻止。
“母后……”建宁对太后摇头,太后强忍着注视青禾。
青禾将药往莫临风嘴里灌,却从唇边流下。
“风,我不让你死!听见没有?我不让你死!”青禾情急,把碗里的汤药含了一口在嘴里,俯身对着青禾的嘴,把药一点一点的喂进莫临风口中。
成暖玉妒恨之极,叫着向前冲:“你这狐媚妖精,你在做什么?让开,让开!”
建宁一把将成暖玉拉回来,厉声道:“你再多事,别怪我连贵人都照打!”
青禾不放弃,继续喂药,心里喊着:“风,你活过来呀,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弃我而去!求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吧!”最后一口汤药,青禾把唇紧紧贴在莫临风唇上,忽见莫临风喉结一个起伏,竟然呛醒了!接着又一连呛咳几声,太后忙叫:“太医,快!”
群医急忙拥上前,把怀玉挤到一边:“行了!皇上又有了脉象,有救了!有救了!”
青禾、应熊、建宁、图德海喜极而泣,太后松了一口气,成暖玉妒恨交加。
君无忌见莫临风紧握着青禾的手,青禾则旁若无人地替莫临风擦汗,心中便明白了他俩之间的感情才是至死不渝的。
建宁让大家退下,只留青禾郡主照顾皇上便可。她出了寝宫,吩咐图德海随时留意皇上情况,又嘱咐他将福熙阁收拾出来给青禾郡主住,不得怠慢。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她的意思。又要小巧住在宫里照顾玉格格。小巧怯怯地,吞吞吐吐不敢答应,建宁笑道:“放心吧!皇上清醒以前,一切有本宫作主,谁要找你们麻烦,只管向本宫禀报,本宫罩你们!”
图德海拉小巧退下。君无忌和建宁两人单独相对,君无忌又拘谨起来,建宁问君无忌今后有何打算,君无忌苦笑:“我不是已经同意,接受赐婚了吗?”
“无忌,经过这么多事,我一直在学习,学习改变自己,做个受人欢迎的人。同样的,我希望你也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不比青禾差的!”
君无忌被建宁诚挚的态度打动,上前握住建宁的手:“建宁……我不知该对你说什么,总之,谢谢你。”
建宁回以一笑,自然地偎进君无忌怀里。君无忌抱着建宁,心中感慨万分。
太后责问九门提督,为何两天了,还没抓到行刺皇上的乱党?
“你是到底怎么当差的?查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臣办事不力,请太后降罪。”
“罢了罢了,现在改由成亲王父子承担捉拿乱党的任务,哀家也不指望你这个没用的九门提督了!”太后斥退了九门提督,转对成泰说:“弟弟啊,哀家把这立功的大好机会留给你们父子俩,你们可得好好把握,别让哀家失望。”
“姑妈,您放心,侄儿这次必定全力以赴,替咱们成家争口气。”成安胸有成竹地说。
紧接着,成安就带领官兵在城中大肆搜捕,百姓争相逃避。范成与赵永好不容易避开清兵耳目,来到粮行,顾一洲和兰姨在厅中商讨,听范成说现在清兵四处查缉,这里恐怕不能待下去了,是否应先撤离京城?
顾一洲沉思片刻,说:“既然暂时杀不了狗皇帝,那君老贼也不能放过!听说那老贼现在离开了老巢,就在京城里。”
“你是想,行刺君不群?”兰姨问。
“没错,他当年卖国求荣,到了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顾一洲愤愤地一把握碎了瓷杯!
莫临风静静地躺在床上,青禾寸步不离地守侯,倦极趴卧在床沿。莫临风渐渐醒来,发现青禾虽睡着了,仍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一阵喜悦和温暖涌上心头,抽出手轻抚青禾发丝,青禾立刻惊醒,叫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情不自禁地紧搂着莫临风。
“青禾,害你担心,对不起。”
青禾“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我真怕就此失去了你!”
看着青禾哭得一发不可收拾,莫临风紧搂着她,轻轻拍着,也是泪眼模糊。好一阵子,青禾才想起要去找太医,莫临风拉住她,深情地说:“我不要别人,朕只要你。你是朕唯一的良药!青禾,答应朕吧,再不离开朕!”
青禾又哭了:“我答应你!”
一夜良宵,无限温柔……
青禾依偎在莫临风的怀里,康熙疼惜地轻抚着怀玉脸上的伤:“我好想再听,那一直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复的声音。”
“是什么?”
“是你的声音,你喊我名字的声音。在我中剑的时候,我清楚地听见你叫我风!我很久没听见别人叫我的名字了啊!”
青禾羞赧地钻进莫临风怀里:“你好可怜啊,皇上、陛下、万岁爷,独独没人会喊你的名字。”
“那就再帮我一次忙,叫我风。”
“才不呢!那次我是情急,脱口而出!你想再听,除非,再挨上两剑。嘻嘻!”
“我愿意,能听你这样叫我,我愿意在身上多插几剑,每插一剑,就听你喊我一声。”
“嘘!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青禾用手捂住莫临风的嘴。
第二天清早,成暖玉带着冬妍悄悄来到乾清宫,阻止侍卫通报,直闯寝宫,却见青禾睡在莫临风的床上,不禁妒火中烧,一把拉起青禾,怒极一掌掴去。
“岂有此理,太后让你来照顾皇上,不是要你侍寝皇上,你凭什么睡在这张床上!”
“请你说话尊重一点!”青禾顺手一推,成暖玉险些跌倒,站稳以后,就扑上来扯青禾头发,青禾一痛又用力挣扎推倒成暖玉。成暖玉喝令“抓住她”,冬妍上前大力抱住青禾,小巧正好端着脸盆进来,一见放下脸盆去拉冬妍,成暖玉又发疯似地扑上前要掌掴青禾:“狐狸精,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放过你!”
四人打成一团,成暖玉要拿枕头砸过去,却抓到“龙在天涯”的刺绣,成暖玉更是妒火中烧,用力撕扯,青禾上前抢住一角,两人一抢,刺绣竟裂成两半,青禾伤心地骂道:“韵贵人,你实在太过分了!”
“我就是这么过分,你管得了吗?我是皇上亲封的贵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个什么东西?”
“住口!”莫临风大步跨进门,成暖玉赶紧行礼。
“哼!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皇上吗?你如此肆无忌惮的在乾清宫撒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吗?”
“皇上,傅青禾抗旨不遵在先,联合下人欺负臣妾在后,怎么可以说是臣妾撒野呢?”
“你说青禾抗旨,她抗谁的旨?”
“太后的懿旨!”
“你少拿太后来压朕,在乾清宫,一切由朕作主,轮不到你来耀武扬威!”
“既然皇上一心袒护傅青禾,臣妾也无话可说,臣妾先告退。”成暖玉行礼欲离,莫临风瞥见地上裂成两片的刺绣,心疼地怒喝:“站住!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臣妾只不过好奇地拿来看看,要不是她急着抢回去,也不会撕成两半!”成暖玉心虚地狡辩。
“你简直是目中无人!”莫临风怒掴成暖玉,成暖玉不服大喊:“皇上!好歹我也是个贵人,皇上为了偏袒傅青禾,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打我,这样对我公平吗?”
“好!你身为贵人,朕就动不了你,朕先摘了你的旗帽,这样总可以教训你了吧!”莫临风一把摘下成暖玉的旗帽,成暖玉惊吓得面色煞白,青禾不忍替成暖玉求情,莫临风仍怒不可遏:“你不必替她求情,就算太后在场也保不了她,如果朕连一个小小的成暖玉也治不住,更遑论治理天下。”
成暖玉见事态严重,立刻跪下求恕罪。
“你现在才认错,已经来不及了。来人!将成暖玉打入冷宫!”
图德海率太监进入架起成暖玉,成暖玉抱着莫临风的腿哭喊:“求皇上看在臣妾有孕在身,饶了臣妾吧!”
莫临风一脚踢开成暖玉:“朕心意已决,拖下去!”
图德海和四名太监,分别抓住成暖玉手脚抬着往外走,成暖玉沿路嘶叫:“太后救命呀!太后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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