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蕾娅佩特丝》第198章 隐藏的计划

    教国史9月29日
    神圣涅教国
    格利军营前
    “哎呀，真令人吃惊。我还觉得跟恶魔缔结契约的人基本没有正常的呢，顺便一提我觉得恶魔也基本没有几个正常的，不是吗？巴巴托斯？”
    维拉德朝着巴巴托斯露出了讽刺的微笑...
    随后维拉德摸着下巴寻思起来。
    巴巴托斯更紧地握住折断的扇子，嘴唇在憎恶之下颤抖起来。
    面对表露出情绪激动的巴巴托斯，维拉德点了点头，拍合双手。
    “看来你很不愉快，但你还是原谅我吧!现在的我终归不过是被封在石头里的可悲的灵魂复制品，是曾经那个「我」的劣化品。由于是这样的立场，就更没理由放过可口的娱乐呢？”
    “所以你这家伙就...等等，你这是背叛我么?”
    “说我背叛还真失礼啊。生前的「我」很充分地考虑着未来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你，于是率领众恶魔领头指挥。但是，你拒绝营救「我」，选择了自私自利及时行乐的生存之道。这就是所谓的分道扬镳吧。哎，这完全没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死了，而你活了下去，选择了利用同胞。不过这也是你理所应有的权利。既然如此，现在的我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又怎么能算背叛呢？”
    “你这家伙，就因为这样么.....”
    “来，看看这个男人！”
    维拉德厚颜无耻地滔滔不绝之后，忽然指向格利，就像发现优秀狗崽的育种家一般开始炫耀起来，那态度可谓天真无邪。
    “这个魔王格利，虽然是魔王，但是内心却又如骑士一般高洁，为了保护别人甘愿与恶魔签订契约。和恶魔签订契约的人都会被恶魔慢慢影响，如果他堕入了魔道，那他就将成为我的后继者，但是，如果他若坚持去走自己的路，那我的投资就全部竹篮打水了。这是一场要么全胜要么输个精光的赌局。虽然这是我生前几乎不会尝试的赌局，但真的非常滑稽，非常有意思。在这个过程中造成牺牲，那也无可奈何吧。贪婪，掠夺，不正是恶魔的本质么?”
    “也就是说一一你也打算从我手里掠夺么?”
    “你用针扎在同胞的脖子上。这样能够继承我的未了之事，将他们统帅起来，很不错。然而，你自己却不愿意遭到背叛，这就很奇怪的了吧?不过，也不完全算我背叛吧。我就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你吧。”
    维拉德向巴巴托斯投以亲切的目光，就像对往日曾一同把舞会搞得热热闹闹的好友一般，表情与他们充满深情厚谊之时大概没有任何变化。
    “你就为了我，痛痛快快地去死吧。”
    “嗯，我知道...我非常清楚，嗯，非常明白啊，维拉德!你就是这样的男人!是啊...真我能够发自内心信任的人，就只有那个....那个可怜的，丑陋无比的园丁了...”
    巴巴托斯喃喃自语，脸上闪过深深地憎恨与复杂的悲伤。
    “你...为什么就死了呢...”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哈尔帕斯与弗内乌斯已经出乎意料地败下阵来，如今巴巴托斯手上已无棋子可用，也已经没办法再让恶魔吐出心脏。
    在她看来，眼前的敌人虽然因为受了重伤而远远不及自己，却拥有着(原本的能力值要凌驾于她之上)撒旦的帮助，但是，巴巴托斯表情忽然一变。
    她高傲地冷笑之后，双手放在衣服的胸前。
    “好吧一不管是善是恶，全都一样。”
    巴巴托斯扯下了红色的长裙，随后，丰满的乳房富有弹性地晃动着弹了出来。在余下的使魔们动摇的呼声中，她裸露出美丽的上半身。但随着滋啦滋啦的毛骨悚然声音，她的肉逐渐融化，开始向内侧陷入。犹如美丽女神的赤裸身体逐渐崩溃。
    她皮肤腐朽，肉成块地从身上脱落，肋骨露了出来。惨烈的变化进一步扩大，大撑群骨架内侧的美腿，瞬息间化为细长的两根白骨。
    巴巴托斯一边丑陋地丧失肉身，一边用残留下来的嘴唇嫣然一笑。
    “只问是否痛痛快快地活着，痛痛快快地死去。我巴巴托斯就笑到最后吧。而且，你别搞错了哦一那边的人。”
    巴巴托斯此刻才将目光转向格利。那双鲜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格利。侵蚀已经进行到了脸上，柔软的嘴唇上下分离并最终脱落。即便如此，剩下来的骷髅依旧不知从什么地方，宣言道：
    “你现在是个好男人了，但这也改变不了我更有利的事实喔。”
    上半身完全化为骷髅的女人冷冷一笑。忽然，红色的礼服开始膨胀，她的骸骨跟布一起渐渐膨胀。戒指被撑破弹飞，轿子也噼里啪啦地被撑碎。几只使魔被牵连进去，惨遭被碾死的命运，留下了恍惚的惨叫声。剩余的使魔原地跪下，恭敬地低下头。
    在那里，巴巴托斯最终变成了一具巨大的女人骸骨。这具穿着露出裙撑骨架的红色裙子的骸骨十分丑陋，却又女人味十足，不知怎的还残留着优雅。
    她释放着令见者畏惧、恐惧的强烈压迫感，高雅地行了一礼，牙齿嘎啦嘎啦地响起来，宣告道：
    “尽情开心吧，那边的人。我巴巴托斯舍弃了举世歌颂无与伦比的美貌，来做你的对手了！”
    抱着琪蕾娅的格利让身体紧张起来。站在他身旁的维拉德耸了耸肩，冷冷地说道：
    “舍弃了美貌么一一女人变成这样之后，会相当麻烦呢。”
    “喂，维拉德...就直说了，我觉得这都得怪你煽风点火。”哈哈哈，才没有那种事，反正迟早会变成这样的。于是，你打算怎么办?巴巴托斯的能力是精神控制，将针扎到对方的脖子上就可以直接让对方乖乖听从她的命令哦。哈尔帕斯和弗内乌斯也是这样被控制的吧。论直接战斗能力要远逊于撒旦。但那也是我来对阵的情况。坦白说，由你做主人的撒旦应该敌不过她吧，哎呀....”
    “信口雌黄一吾岂会逊于那种愚物。”
    黑犬再一次用獠牙撕碎了维拉德的背。格利没有理会这场闹剧，默默地将琪蕾娅放在地上。琪蕾娅想要说什么，但格利在此之前打了个响指。
    之前强化过的骨头动了起来，为了保护她，形成半球状将她包围起来。琪蕾娅连忙叫喊：
    “格利大人，我也——！”
    她的声音也被封在了骨头之中。格利静静地对骨之防壁注视了一会儿，但最后毅然决然地别开了脸。
    维拉德摇摇头，接着说道：
    “哎呀呀，我们不开玩笑，说说正经话吧。能够与变成那个样子的巴巴托斯抗衡的，估计也就是你与撒旦契约之后的全盛状态吧，可是现在呢.....哼，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了。祝你好运，你就好好加油吧。”
    “尽情煽风点火之后，马上就溜之大吉啊。”
    维拉德没有回应棹人，化作黑色羽毛与蓝色花瓣消失无踪。
    在格利面前，巴巴托斯夸张地向后仰，张开双臂。
    格利打了个响指，砍下弗内乌斯脑袋的处刑斧缓缓浮空，分裂成四块后在他周围展开。
    格利让那些刀片突然停下，向撒旦作出指示。
    “抱歉，我要专注于我自己的防御，毕竟我现在能发挥的实力也就不到一半。你专注于折断那家伙脊骨。只要阵势能够保持，能会有办法的。”
    “好吧——先看看小鬼汝能否挡下一击吧。另外，对针也要多加小心。汝若是脖子被刺中，吾便吃了汝。咕嘻嘻嘻嘻。”
    撒旦留下酷似人类的笑声，蹴地而起，绕到巴巴托斯背后纵身一跃。但是，大撑裙的布料突然动了起来，形成女人的形状，如剪影画或人偶剧一般，向撒旦扑去。
    撒旦急转避开席卷而来的布料，不慌不忙地用爪子撕开红布。但是，布被撕开之后又冒出新的细长人偶。
    “来吧，现在是大人玩耍的时间了!”
    此时，巴巴托斯的本体也挥出了手臂。格利控制的斧头就像被看不见的丝线操纵着一般滑到前面，将巴巴托斯以五指释放的锐利斩击弹开。
    短兵相接的声音响彻战场。
    巴巴托斯如敲击键盘般以可怕速度优雅地释放出手指，格利凭着极度的集中力将其挡回。他弹开逼近自己右侧的巴巴托斯的攻击，防御住自头顶袭来的一击，对绕到背后的指尖进行牵制。与此同时，他还用兽化的左臂将不时瞄准脖子的针打落。
    但是，格利原本就受了重伤。他只是凭着毅力坚持着这场攻防战，他的体力已经严重不足了。
    巴巴托斯看出格利已经没有余力，张开嘴巴。牙齿从她嘴里掉了下来，在格利脚下爆炸。格利右腿被轰飞，但黑暗与蓝花卷起漩涡，在引发大量失血前将断腿重新接了回去。同时，撒旦叼起格利的衣襟，一跃而起。
    “汝这蠢货，不许丢人现眼地死去!岂能在巴巴托斯之流面前自降身份露出丑态!”
    撒旦的训斥直接灌入脑中。
    巴巴托斯又吐出炮弹进行追击，格利以刀刃弹开。但格利完全明白，这样对下去自己只能一味防御，巴巴托斯无法做出任何攻击。而且巴巴托斯虽然舍弃了人形，但还是没有认真起来。她挑衅格利一般，嘴巴嘎啦嘎啦地响起来：
    “真可爱啊，色男。还不露出让女人痴狂的魅惑表情么?可别让我等太久喔。”
    “估计这样下去没戏呢一果然没办法突破极限。”
    “哎呀，这就放弃了?既然如此，你是准备可爱地哭哭啼啼向我求饶咯?”
    巴巴托斯用粘得像蜜糖一样的声音问道。可能是专程为了发出声音而使用了魔法，她即使变成了没有声带的恶魔形态，依旧让空气产生振动，继续轻声细语。
    “不，我可不想放弃。我还有我憧憬的女人跟喜欢的女人，还有我需要保护的女人。”
    “哎呀，真让人嫉妒。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看准备怎么做?”
    巴巴托斯在发问的同时伸出手臂，刨动大地掀起土尘，势要将撒旦和格利一并捏碎。撒旦惊险地躲过巴巴托斯的手，大幅跳跃拉开距离。
    “就这样了，小子汝放手干吧！”
    撒旦松开了嘴，将格利猛地扔了下去。格利在快要撞到地面时，用蓝色花瓣进行支撑，勉强停了下来。然后，格利再次立于大地之上。
    在巴巴托斯碾碎他的身体之前，他如魔术师一般张开双臂。
    “一一这么做！”
    他所操纵的处刑斧，唰地割开了自己的腹部...
    （时间倒退一段距离。）
    【撒旦，你为什么称呼维拉德为疯子？】
    【啊？那是因为那家伙又是恶魔与人类的结合体，又和另一只恶魔签订契约了啊。】
    【与另一只恶魔签订了契约...？】
    【没错，就是我。维拉德那小子不但与恶魔融合了，还和我签订了契约。】
    【...】
    【很惊讶对吧。与恶魔融合又与另一只恶魔签订契约。是个十足的疯子吧。】
    【的确....】
    【维拉德那小子和我签订契约后，可是相当的强啊，可惜的是他一直热衷于制作最高杰作的人偶，最后也因为这个死了。】
    【....琪蕾娅，就是他的最高杰作吗？】
    【没错。拥有灵魂的机械人偶。维拉德的最高杰作。】【那也就是说，琪蕾娅的体内应该有着一部分维拉德的力量喽。】
    【咦？大概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维拉德那家伙不喜欢别人看他怎么做人偶。不过我确实能感觉到那个小姑娘身上有着维拉德魔力。】
    【撒旦，你之前和维拉德签订过契约吧...】
    【啊。是啊。怎么了？】
    【我想到一个计划....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还蛮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