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蕾娅佩特丝》第197章 恶魔撒旦

    教国史9月29日
    神圣涅教国
    格利军营前
    【是你唤醒了我吗。】
    【恶魔撒旦，我需要你的力量。】
    【哈哈啊哈，可笑。我怎么可能随便帮助你呢。】
    【那你要怎样才能与我签订契约？】
    【献上痛苦吧。这样，我就可以帮助你了。背负魔王之名的人啊。】
    【痛苦吗...】
    格利缓缓睁开眼，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方。他已经通过契约法阵与恶魔撒旦的意识取得了链接，刚才的对话，也是他与撒旦的对话。
    【偶呀，那个小姑娘不是...】
    【嗯？】
    【有趣。有趣啊，没想到维拉德那小子竟然做出了这么优秀的人偶。】
    【人偶？什么意思？】
    撒旦的语气带上了残忍。
    【维拉德喜欢把活生生的人改造成毫无意识的人偶，而且他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融合了恶魔的人。不是召唤恶魔，也不是与恶魔签订契约，而是与恶魔融合。恶魔维拉德，既是人类，也是恶魔。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把人变成了人偶....？】
    格利的拳头慢慢握紧，眼睛里涌现愤怒的神色。
    【冷静点年轻人。】
    【年...年轻人？？】
    就算是格利也忍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
    作为魔王的他有着无限的寿命，其活过的寿命也不是小数目，而恶魔撒旦竟然随口就称呼格利为年轻人，从只言片语中便可窥见恶魔撒旦活过的悠久岁月。
    最强恶魔...
    格利再次肯定了它就是最强的恶魔——撒旦，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与它签订契约，拯救琪蕾娅。
    【维拉德的人偶虽然很优秀，但是他的人偶都是没有灵魂的存在，说白了也就是道具罢了，但是那个小姑娘不同，那个小姑娘被改造成机械人偶后，竟然还保有自己的意识和灵魂，维拉德那小子也挺能干的嘛。】
    听到琪蕾娅还保有自己的意识和灵魂，格利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么年轻人。你要与我签订契约吗？】
    【自然。】
    【那么就给我痛苦吧。库库库....当你的痛苦盈满之时，便是我与你签订契约之时。】
    （现在...）
    “这股力量...”
    巴巴托斯眯起眼看着眼前的格利。
    撒旦吗....
    巴巴托斯冷着眼看着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恢复年轻样貌的格利也冷冷注视着巴巴托斯。
    与最强恶魔撒旦签订契约，需要大量的痛苦来打动它。但是格利无法找到那么多的痛苦，更没有办法让所有的痛苦集中在一起献给撒旦。于是他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将自己与琪蕾娅手上握着的处刑斧链接，这样就自己就可以接收到处刑斧上传来的痛苦了。
    “这可真是个疯狂的想法。”
    即便如此，但也确实如撒旦所说的，这个想法非常的疯狂。
    将几百人的痛苦接受到自己身上，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一般人会因为那强烈刺激导致循环系统衰竭，血压降低，造成急性的意识障碍，甚至造成死亡。
    但格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死之身，他的灵魂在天将莫雷的身体之中之中。因此，只要他不是流干全身的血，他就能够无限复活。
    可以不断向撒旦还原痛苦。
    之后就是精神消耗的较量了。
    就算是撒旦，也被他的精神和想法所惊住，称呼格利为狂人...
    格利笔直地举起野兽的手臂，出现在战场之上。他之前那身合体的管家服，已经换成了与战场相匹配的酷似军装的服装。
    以与撒旦契约之证明的野兽手臂为中心，漆黑之暗卷起漩涡。那漩涡灵巧地将火焰缠住，并吞噬进去。丧失四肢的琪蕾娅眼睛里浮出泪花，看着格利。
    “格利大人...”
    随后她又有些惊讶的看着格利的脸。
    “格利大人，您的容貌...”
    “啊...”
    格利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是很久之前他还年轻的时候的脸。
    “可能是因为与恶魔签订了契约？还是因为在签订契约的过程中吸收了托蕾娅传来的神秘力量呢？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格利低下头看着怀中抱着的，失去四肢的琪蕾娅。
    “对不起，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明明已经答应好蕾丝尔要照顾好你了...”
    格利单膝跪下，就像对待至宝一般将身体变轻的琪蕾娅抱了起来，轻轻地将脸凑到她美丽的银发之上。琪蕾娅也闭着眼睛，蹭着格利的脸颊。
    她吸着格利的味道，泪水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格利大人....请不要这么说，琪蕾娅的一切都是您的，请千万不要道歉，能够再次与您相见，琪蕾娅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格利轻轻地说道
    “真的对不起，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无论如何也办法向你做出保证。”
    他不知道这个方法能够顺利进行。不知道吸收的痛苦总量是否足够让撒旦发挥出一定的力量。直到进入实施阶段，他都无法准确判断。
    就算专注于折磨自己，也终究赶不上一次性从大量对象身上吸收的痛苦总量。
    这个计划若要成功，必须让琪蕾娅携带能将痛苦传输给格利的斧头，浴血奋战。但至于最终能不能平安救出琪蕾娅，是场危险的赌局。
    因此，在琪蕾娅向他道别的时候，拙劣的借口也好，苍白的誓言也好，他都说不出口。
    结果，格利将自己与琪蕾娅作为筹码押在了赌桌之上，并赢下了这场无谋的赌局。格利高举充满恶魔之力的左手，盯着哈尔帕斯。琪蕾娅在他另一只手的怀抱之中，气息奄奄地挤出声来：
    “格利大人...您与维拉德一样，和恶魔，和撒旦，融合了吗...？”
    “没有。因为撒旦的力量太过庞大，短时间内无法与我完美签订契约。所以献上了左臂的血与肉以及托蕾娅向我输送的力量进行辅助，所以左边呈现出将恶魔的肉具现化的状态。但是，尽管我没有与撒旦完全签订契约...”
    格利此时停了下来。
    哈尔帕斯开始行动。他为了执行巴巴托斯的命令，选择将铲除格利这个碍事的人。身着漆黑圆筒形服装的男子漂浮起来，张开了乌鸦面具的嘴，准备吐出更为猛烈的火焰。
    格利冷静观察哈尔帕斯，发现哈尔帕斯的魔力量确确实实远胜于自己。
    格利擅长的是剑术与近身战，对于魔法可谓是一窍不通，但是面对对方这种强大的魔法师，自己想要近身与其交战，恐怕会很难吧。
    更何况...
    【喂，小子，身体没关系吗？】
    【啊...还能坚持....】
    格利强忍住不让痛苦表现在脸上，实际上格利之前就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再加上为了与撒旦签订契约而承受了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无尽痛苦，导致格利现在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了。
    在这种情况下与强敌进行近身战，无异于找死的行为，
    【一些魔法的使用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别死了。】
    【啊，我知道。】
    啪的一下，格利打了一个响指。
    漆黑之暗与蓝色火焰卷起漩涡，周围使魔的尸体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逐渐垒起来，手脚自动组合成一座巨大的塔楼。
    此刻格利下达命令。
    “——防御。”
    与此同时哈尔帕斯喷出火焰。筑起的尸肉迅速碳化，但魔力强化后的体液与骨骼如强化玻璃一般凝固在一起，阻止了火焰。
    哈尔帕斯的嘴里燃烧器更为猛烈地火焰，准备进行追击。但在此之前，那火忽然熄灭了。
    “看样子是成功了。”
    格利再次打了个响指，让化作盾牌的骨头散开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邪恶地笑起来。
    哈尔帕斯的脖子完全折断，血液从破裂的颈动脉中随着心脏的搏动一股一股地喷出。巨型猎犬在他的脖子上，像摆弄玩具似地轻轻一压便将他压在了脚下。
    从身后袭击哈尔帕斯的，双眼之中燃烧着地狱业火的黑犬开心地笑了起来。
    撒旦从脑袋咬住哈尔帕斯的身体，轻轻松松地往半空中一拋，用嘴接住，就像吃点心一样咬碎了哈尔帕斯的身体。
    格利继续对琪蕾娅说出刚才被打断的话：
    “我跟维拉德一样，得到了撒旦的帮助。”
    “撒旦，果然是撒旦...为什么撒旦会在这....可恶的维拉德!维拉德!你听得到吧!不....你应该已经死了。可是，这是什么情况!你肯定制造了灵魂复制品之类的东西吧！！啊..真是无聊至极...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巴巴托斯喊了起来。她立刻就怀疑起已死的维拉德，可以说她非常理解那位好朋友。琪蕾娅回应她的呼喊，冷笑着说：
    “你说的没错，维拉德确实没死。”
    “格利大人，失礼了。”
    琪蕾娅说完，便从嘴里吐出了一块透明的石头，格利顺势接住那块石头。
    “格利大人，请向这块石头内注入魔力。”
    格力听从她的话，缓缓向透明石头内注入魔力。
    下一刻，黑色羽毛与蓝色花瓣卷起漩涡，黑色羽毛如暴雪一般在天空腾飞，并优雅的在地上累积起来，蓝色的玫瑰花瓣静静地开始与之混合。蓝与黑一边跳着没有轨迹的华尔兹，一边开始缓缓地勾勒出有意图的动作。花瓣与羽毛等量地相互融合，旋转，然后创造出一个细长的圆筒形。蓝幕降下，里面像变戏法一样出现一个男人。
    一位贵族风貌的黑衣男性的幻影，理所当然般出现了。
    男人穿着带饰边的丝质衬衫，上面是一件用银丝勾着图案的黑色外套，这样的形象如同有名的贵族。及肩长的乌黑头发与红色双眸搭配在一起，营造出中性之美。
    他堂而皇之地站在战场之上，轻轻地耸了耸肩。
    “嗨，好久不见，巴巴托斯和撒旦。”
    “维拉德！！！！”
    这并不是巴巴托斯的声音。
    不知从哪儿响起门打开的声音。
    不能造访人世之物的笼锁，暂时被打开。
    一直无与伦比的猎犬沿着曾走过一次的道路，在全世界野兽们的赞誉声中飞奔而来。
    雄健的脚步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潮湿的呼吸声拂过每个人的鼻子。
    “维拉德——————！”
    撒旦愤怒的咆哮充斥全场。
    眼睛和嘴里燃烧着地狱业火的猎犬，毫不犹豫地朝维拉德缪张开大嘴。那牙齿无情地贯穿了维拉德的身体，然而维拉德依旧站在那里，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抱歉啊撒旦，我已经没有实体了。其实你也知道这具身体不过是幻影吧。哼一如此想来，死了也不尽是坏事呢。”
    “汝这死于吾视线之外的碎肉，少开玩笑了。汝令吾撒旦颜面扫地，给猎犬的荣耀抹黑，汝以为吾能宽恕汝么，维拉德一「脑子里养着地狱」的男人啊。傲慢的魔法师竟然死得那么窝囊，汝就不知羞耻么!”
    “翻旧账也无济于事，你有牢骚能不能跟以前的「我」去说?现在的我道歉可以，可让我负起责任就算了吧。”
    随后维拉德看向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你的活跃表现我都听说了，你玩得可真够奔放的啊。看你气色不错，真是太好了。”
    “你、你就对我说这些?”“嗯?我只是很平常地打招呼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维拉德!你已经预见了这一切么！！包括那个人偶的事情，那个人会与撒旦签订契约一事。托你的福，恶魔必须跟恶魔战斗了啊!你没疯吧!”
    “哎呀，真令人吃惊。我还觉得跟恶魔缔结契约的人基本没有正常的呢，顺便一提我觉得恶魔也基本没有几个正常的，不是吗？巴巴托斯？”
    维拉德朝着巴巴托斯露出了讽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