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麒麟外传王一蓝凤凰》第88章 约定 1

    英雄堡聚义厅
    面对血麒麟拒不配合的态度，沈湘禅脸上冷汗都下来了，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个……前辈说的没错，如何选择确实在我，不在您。前辈如此威望卓绝之人，也确实不应该被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所诘问。”沈湘禅苦笑着说道。
    想他沈湘禅出道江湖数十年，自从登上这群虎盟军师之位，何曾如此低眉顺眼与人说过话？别说是江湖前辈，就算是群虎盟的盟主李皓也只是与他平辈论交，从不会以言迫他。江湖上哪个人到了他的面前不是俯首帖耳，予取予求？
    像今天这般放低姿态的样子，沈湘禅自己都忘了有多少年没有做过了。
    但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此时的群虎盟已是最后关头，所有安危系于血麒麟一身，若是没有办法敲定血麒麟的身份，获得他的帮助，那么群虎盟数十年的基业很可能就此毁于一旦，这是沈湘禅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所以，只要能救群虎盟，别说是低头做小，就算是当牛做马，沈湘禅也是心甘情愿。
    想到此处，沈湘禅再次稳了稳心神，向血麒麟道：“请前辈相信，晚辈并无为难前辈之意，也不敢心存不敬，只是不得不出此下策，请前辈看看您的周围。”
    血麒麟闻言环视一圈，入眼皆是残破之景，萎靡之情。
    “前辈想必也已经看出来了，群虎盟此刻真的已经是岌岌可危了，连日的战败让大伙儿心中都有些惶惶不安，望前辈援手之心有如饥渴将死之人急盼水米，而前辈多年不曾履足江湖，就算晚辈相信前辈，其他不知情的弟兄也未免有些疑神疑鬼，怀疑前辈是否被诸龙联的宵小在途中调了包。
    若是两方阵前，咱们这边还心有不齐的话，那这仗也不必打了。
    群虎盟真的已经禁不起任何波澜了，就算是前辈帮晚辈稳定军心也好，请前辈怜悯。”
    说罢，沈湘禅对着血麒麟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心中想着，自己已经将能想到的好话说了个遍，若还是不行，那自己宁可拒绝他，也不能让这样身份不明的人混进群虎盟。
    “嗯……既如此，罢了，你问吧。”血麒麟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也有道理，换了自己，也会产生同样的疑虑，于是终于点头，答应配合沈湘禅验证身份。
    沈湘禅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从未赢过如此艰难的谈判，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那请恕晚辈斗胆，敢问前辈此来，是否是因为接到了群虎盟的邀约？”
    血麒麟点点头算是回应。
    “那前辈可还记得，代表群虎盟向前辈发出邀约之人姓甚名谁？”
    “我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叫王一，是个年轻人。”
    “王一？”沈湘禅愣了一下，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不过这也不奇怪，群虎盟派向南蛮的使者起码有上百队，他能记住其中的主要人物就不错了，哪会记得王一这个无名小卒呢？
    在一旁听着的刘麻子一挥手，替沈湘禅解了围：“此人我记得，确实是群虎盟派出的使者之一。”
    沈湘禅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把准，继续向血麒麟问道：“只有王一一人？可还有其他人与其同行？”
    “还有一个年轻人名为马达。”血麒麟答道。
    “马达？”
    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为何偏偏都是些无名小卒？沈湘禅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殷涛坪、尚泰极、孟震。”像是看出了沈湘禅的为难，血麒麟索性将当初自己小队中所有人的名字都报了出来。
    听到这几个熟悉的名字，沈湘禅终于眉头一松，知道了这队使者的编号，虽然对王一和马达记不清楚，但殷涛坪也好，尚泰极也好，孟震也好，他都记得很清楚，这三个都是编号九十七小队的成员。
    “请问前辈，这些人现在在何处？”听到了自己人的名字，眼前这个血麒麟的真实性大大增加，沈湘禅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亲切了一些。
    “最后顺利来到我面前的，只有王一和马达两个小友，那个叫殷涛坪的，到达我那里时已是人事不省，半生半死了。而据他们所说，自己队伍中的另两个人，一个叫尚泰极的在路上死了，一个叫孟震的原本的身份是细作，身份暴露后就跑掉了。”血麒麟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尤其是他们听到孟震是细作时，神情更是显得极为震惊。
    “你说孟震是细作，有什么证据？”旁听中的一人站出来，冷笑着质问血麒麟道。
    众人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铁血门现任门主孟祐琳，同时，他也是孟震的叔父，当初将孟震编入使者的队伍，正是他极力推荐的结果，现在血麒麟当众说他的侄子是细作，他自然不能接受。
    “我血麒麟说话，需要证据？”血麒麟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孟祐琳。
    “阿震这孩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的功夫都是我一下一下交出来的，他的脾气秉性我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背叛师门，去做诸龙联的细作？这里面一定有那里搞错了！”孟祐琳大声道。
    “那你是在怀疑我血麒麟说过的话吗？”血麒麟的语气蓦然转冷，眼带寒意地看着孟祐琳。
    森森的寒气一下子让孟祐琳清醒了过来，让他想起了眼前这个人那是威名赫赫的血麒麟，并非其他可以任他咆哮的小生晚辈，于是他涨红了脸，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嗫嚅着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是非曲直，日后自有公断。”见孟祐琳语竭，血麒麟先是冷冷地对着他扔下这样一句话，随后转头看向沈湘禅：“如何？这样可已足够证明我的身份？”
    “这……前辈……”血麒麟的问话让沈湘禅一愣，他本来还想再问血麒麟一些问题来彻底搞清楚他身份的真假，却不料刚问了两个问题，就被突然跳出来的孟祐琳搅黄了。
    眼见血麒麟心情转糟，明显已经不想要继续回答自己的问题了，沈湘禅不禁在心中左右为难。
    “报……”就在沈湘禅骑马难下之时，聚义厅外面突然兴起一阵骚乱，沈湘禅不禁大怒：“何人在外喧哗？！不知此乃群虎盟重地，不得擅闯吗？！”
    “报军师，有斥候兄弟携紧急情报欲面呈于军师。”门外小卒应声道。
    “让他进来。”
    “是！”
    门退开，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姚纯青跌跌撞撞地闯进聚义厅：“报……报……”
    “将气喘匀了再说话！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沈湘禅轻喝一声道。
    “是……”姚纯青深吸一口气，抱拳沉声道：“报军师与各位掌门，诸龙联的贼子以向我群虎盟发动总攻，在弟子逃离驻点之时，贼子已然靠近，此时怕是已经接近英雄堡，再有片刻，敌人降至，请诸位掌门前辈早作安排。”
    一句话说完，姚纯青便因为力竭晕倒在地。
    “嘶！”听到姚纯青的话，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沈湘禅面色铁青，心中心驰电转，往日计谋百出的大脑此时却想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血麒麟上前上前伸出右手，在昏迷的姚纯青胸前微微一按，连点他胸口数处穴道，原本面色惨白，晕厥在地的姚纯青顿时脸上浮起一丝血色，呼吸也平复了下来。
    而就在众人乱作一团，没有人有主意的时候，三个人从中越众而出，其中一人朗声道：“事已至此，亦然无法可想，众位，我们已经是退无可退了，还是做好准备与诸龙联的贼子一决生死吧！”
    听到声音，众人抬眼一看，说话之人正是白虎王李皓。
    “正是如此，望各位按照之前所作安排，准备进行最后的绝死反击，就算是我等死了，也绝不能让诸龙联的贼子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有白虎王出面，找到主心骨的沈湘禅又变得信心十足了起来。
    虽然李皓对众人点了点头，表示了对沈湘禅命令的认可，但在场众人却无一人走出这个房间，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真正能决定局面发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白虎王李皓，另一个则是现在还不能辨明真假的天下第一高手血麒麟。
    李皓当然明白在场众人的想法，事态到了最紧急的时候，血麒麟到底是真是假，直接关系着群虎盟接下来的胜负，于是也不催促众人，而是转头看向血麒麟。
    “二十年不见，阁下风采更胜往昔。”李皓对着血麒麟微微一笑：“不知阁下可还曾记得当年与鄙人在黄山落日崖的一面之缘？”
    血麒麟静静地看着李皓，没有马上出声。
    江湖上有传言，说当年白虎王和血麒麟曾经在黄山的落日崖见过一面，不过两人见面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血麒麟明白，接下来他的回答，将直接决定他身份的真假。
    于是他缓缓地开了口：“黄山落日崖？我从未去过，也从未在那里见过你。”
    此言一出，房内顿时一片骚乱，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没有想到血麒麟竟然会如此回答，不由得齐齐看向李皓，看他如何应对。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听到如此令人意外的回答，李皓却依然面色平静，不见任何惊异之色，只见神情自若地对着血麒麟笑了起来：“惭愧惭愧，多年未曾踏入中原，未想世兄依然如此风姿绝然，愚弟却是江河日下，不得不行此手段窥探世兄虚实，实在令人汗颜，还望世兄赎罪。”
    说着，李皓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对着血麒麟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起身向众人解释道：“世兄说的不错，我与世兄虽然神交已久，但确实是缘锵一面，我去过落日崖，却从未见过世兄，当然，也没有所谓的与世兄在落日崖的一面之缘，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虚言而已。”
    李皓此言一处，在场众人不禁发出一片感叹之声，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大胆地以虚言去诈血麒麟，若是假的，怕是一下子就要心虚被试探出来了，而眼前这位，却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由此可见，这位血麒麟必然是真正的血麒麟无疑。
    想到这里，众人相互看着其他人，无不是面色振奋，信心大增。
    血麒麟对于李皓的试探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先辈之约，不敢或忘。”
    “前辈高义，实是令我等汗颜。”沈湘禅对着血麒麟行了一礼，接着转头向众人道：“既然前辈已是身份无误，且愿意助我等一臂之力，众位心中可还有疑虑？”
    “我等心服口服，一切皆听从军师调遣。”众人抱拳，齐声应道。
    “既如此，还望各位各居其位，拼死而战。”
    “是。”
    于是众人陆续走出聚义厅，各奔其位，一转眼，刚刚还熙熙攘攘的聚义厅，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世兄不远千里驰援群虎盟，高义千古，愚弟感激不尽。”待人群散去，李皓再次向血麒麟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不必如此，你我既有约定，我自当守约而行。如今，三个约定只余一个，我可以为你做任意一件事，你若考虑好，可直接告知于我。”血麒麟淡淡道。
    李皓微微一笑，没有马上接话，却把自己身边跟着自己的两个人拽到了身前：“还不快向师叔、师叔祖见礼？”
    这两人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人，一个则是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正是李皓的儿子，现任白虎会帮主的虎帜剑李召命和孙子，乐柳剑客李子轩。
    这李子轩乃是李召命第三子，李召命生有六子，子嗣众多，却已有三人死于这次厮杀，还有两人失踪，生死不明，如今唯余这一子，血脉仅存。
    待两人行过礼，李皓将李子轩支开，唯独留下自己的儿子李召命，再次向血麒麟问道：“世兄曾言，可依约定完成我的一个请求，不知这请求可有局限？”
    “并无，只要你提出来，我都会尽力帮你去做。”血麒麟答道。
    “如此，愚弟便放心了。”李皓笑了笑道：“如今这世道，如师兄这般守信之人，当真已经少见，一诺千金，放在世兄身上，当之无愧。”
    血麒麟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听着李皓讲话。
    “最近，愚弟一直在想，如果世兄能如约前来，我究竟该提出什么要求。说实话，若是此战，群虎盟注定必败，那愚弟宁愿一死以平两方恩怨，免得无辜之人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平白丧命。”
    “爹……”李召命神情一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皓挥手打断。
    “所以我之前曾经想过，是不是将我李家最后的血脉托付给世兄，如此，我李皓也不算是愧对李家列祖列宗。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愚弟的心中又产生了动摇，因为世兄的到来，也许会让我们群虎盟又重新燃起了一线生机？
    不怕师兄笑话，人呐，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年轻的时候，愚弟还可称得上是不惧生死，但现在，愚弟却是越来月怕死了。
    所以愚弟的心中也产生了动摇，到底是借世兄之力与诸龙联一役决生死，还是以保存我李家血脉为先，愚弟也是矛盾异常，不知该如何选择。”
    血麒麟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李皓一眼：“对于这场战争来说，我只是个局外人，无论谁胜谁负，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要做的，只是完成你的请求，至于是战是和，我无法替你作出决定。
    你是群虎盟的盟主，战与不战，你可一言而决。”
    听到血麒麟的话，李皓楞了一下，接着小声地笑了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直到笑声灌满聚义厅，震得大厅的牌匾都簌簌作响，李皓才慢慢停了下来，看向血麒麟。
    “世兄说得对，我是群虎盟盟主，是战是和，皆在我一人，功过成败，皆可任由后人评说，又有何惧哉？说来可笑，若不是世兄，我还沉迷于生死之间，畏手畏脚，现在想起，真是令人惭愧无地。
    也罢，此战，我们就与诸龙联的贼子拼个你死我活，畅快一战，方不负着一身武功！还请世兄助我打败诸龙联！”
    说着，李皓郑重其事地向血麒麟发出了请求。
    “好。”血麒麟微微颌首，略带赞许地看着李皓。
    杀伐果断，不愧为一代枭雄。
    盟约既成，李皓兴致勃勃地搓着手，有些急不可耐地向血麒麟问道：“世兄打算如何动手？”
    血麒麟低着头在聚义厅中一边随意地踱步，一边思量着道：“我这边刚刚到群虎盟，诸龙联便急不可耐地发动了总攻，试图毕其功于一役，这绝对不是偶然，看来是有人将我到来的消息泄露给了诸龙联那一边。”
    “必是如此。”旁边的沈湘禅连连点头。
    “也就是说，他们对于我，实际上内心是存在一些畏惧之情的，想要趁我刚来还没准备好，给我们一个先发制人。
    如此，我们倒不妨将计就计，利用他们对于我的恐惧之情，来个请君入瓮。”说到这里，血麒麟的话语中露出了一丝笑意，让李皓等人俱是眼前一亮。
    “敢问前辈，该如何行这‘请君入瓮’之计？”沈湘禅急忙向血麒麟问道。
    “不忙，先让我们的人隐于土城之内再说。”血麒麟对沈湘禅吩咐道。
    土口址。
    一般情况下，朝廷筑城皆会选择靠山的平原之地，一来靠山吃山，城池靠着山中产出，物资会相对充沛，二来，依山而建的城池在防守上也更加轻松一些。
    可这种情况不适用于土城。
    土城一开始建造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御蒙古人，草原上一望无际皆是平原，无山可依，故此，每当蒙古人南下，总会对这座城四面围困，一只苍蝇也没办法从城中飞出来。
    不过有弊就有利，因为四周平坦开阔，没有树林，蒙古人在攻城时，自然也就没办法采集木石制造攻城器，只能靠人往上堆。
    而此城虽小，却是地势高耸，守城士兵往往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朝着蒙古兵射箭，就能占尽便宜。
    不过这次，对战双方不再是朝廷的军队和蒙古人，而是两伙武林中人，这地势之利，自然也就不管用了。
    现在，一名带着数个亲兵的宣化镇军官远远地瞭望着土城，心中最好奇的莫过于两边的武林中人，会以何种方式进行这场城池的攻夺战。
    叶孤明骑着马，带着几名心腹，在土城在周围来回地转。
    他的不远处，就是土城的大门，他站在此处，连城上的瞭望楼都看得见，不得不说，叶孤明真得是称得上胆大妄为了。
    若是此时，城中突然奔出几骑前来擒他，他能不能跑得掉，真的是一个未知之数。
    不过叶孤明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因为不论是群虎盟还是诸龙联，此刻怕是都不敢轻易地招惹他，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朝廷。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两边还没有正是打起来。”叶孤明打量着土城，发出了一声嗤笑。
    没有什么比隔岸观火更为有趣了，如果可以的话，叶孤明甚至向找来一坛老酒，一只烤羊，一边吃，一边看着这些莽汉杀他个你死我活。
    “大人，出现了！”一名小兵突然手指着远处冲叶孤明大叫道。
    “吵什么！你看得见，难道我就看不见吗？”叶孤明嘴里呵斥着亲兵，脸上却堆满了笑意。
    看人数，诸龙联这次真的是倾巢而出，不死不休了。
    可怜他自从军以来，从未见过真正的阵仗，这次算是一饱眼福了。
    只见诸龙联的队伍气势汹汹地朝着土城逼近，前面的人走路，后面的人则骑着马。队伍行进之间毫无章法可言，每个人都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每个人的衣服打扮都不尽相同，兵刃装备也是五花八门，这让诸龙联看起来不像是军队，更像是一群打架闹事的刁民或者叫花子。
    看到这一幕的叶孤明不禁在心中嗤笑出声。
    就这种乌合之众，只要给他五百人，就能把对面的千余人杀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队伍看起来虽是不堪入目，但因为俱是武林中人，在人人运用轻功赶路之下，整个队伍推进的速度倒极是迅捷，没过几息时间，便靠近了土城。
    随着一道指令下达，整个队伍蓦然停止，顿于城下，然后相互配合着，缓缓地展开了一个简单的雁翼阵型，倒也显出些许威严的杀气。
    “没想到这乌合之众，也晓得令行禁止之理。”叶孤明惊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