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麒麟外传王一蓝凤凰》第78章 毒功 3

    血麒麟终于如同无极真君所希望地那样现身了，只不过，场面并不像他预想中地那样顺利。
    见到血麒麟现身，正在阻止无量弟子溃逃，努力组织弟子恢复阵型的何万里也僵硬地停下了动作，惊恐地看着原处那道身影。
    就连原本和无极真君站在一起的点苍派门人，见此情形，也在悄无声息间拉开了与无量派之间的距离，像是在无声地与无量派划清界限。
    血麒麟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手中银色的血狸镖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寒光耀眼。
    在场众人被这银光闪花了双眼，心中莫名地一片迷糊，像是被这光迷惑住了一般，如坠梦幻，但是很快，就被一声异响所惊醒。
    “呃！”
    不是尖叫，也不是闷哼，听起来更像是从中途打断，被强压下去的痛苦的嘶吼。
    众人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刚刚还生龙活虎的无量派外堂副堂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鹰爪王何万里，此时脖子已经被砍断半截，气管被整个切开，整个脑袋连同半个脖子向后耷拉着，只有一小截骨头联系着他的脑袋和身体。
    何万里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死已是近在眼前，拼了命地想要喊些什么出来，但是因为气管被切管，只能发出些许低微的“呵、呵”声，状极恐怖。
    众人见此无不头皮发麻，双眼打怵地看着血麒麟，唯恐他手中寒光再现。
    寒光从何万里的脖颈间一闪而过，又如同一只小鸟一般，向着血麒麟盘旋而回，看起来很是乖巧。
    血麒麟没有骗王一，这血狸镖极为凶残。
    “等……等等！”
    无极真君喉咙发干，硬着头皮想要说些什么，却见血麒麟手上又是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只感觉自己后脑一热，忍不住心中一惊，嘴里的话也无法再说出口。
    无极真君战战兢兢地将手摸向自己的脖子，生怕如同何万里一般，摸到半截被切断的骨头，万幸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脖子还没有断。
    然而后脑湿热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无极真君瘫坐在地，缓缓回头，发现这次死的是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点苍派门人，而此人比何万里要幸运一些，直接被血麒麟的血狸镖所枭首，脑袋直接飞起离开身体，没有任何死亡的痛苦，无头的身体扑到在地，激起一片尘土，断颈间，鲜血泊泊而出。
    第二个目标不是自己的庆幸，很快就被接下来未知的恐惧所淹没。
    此刻的无极真君心中的懊悔与惊惧无以复加。
    血麒麟在江湖中的传说他听闻已久，但没有见过真人之前，总是心存侥幸，没想到真正的血麒麟居然会如此的凶残！
    这个曾经在武林中被盛传的血染的名字比传闻中的更加恐怖！
    他实在是太蠢了！愚不可及！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妄图去挑战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真的是活腻了！
    早知血麒麟如此威势，他就应该如同那个老头所说的那样，带领弟子恭恭敬敬地跪伏在道路两旁迎接血麒麟的驾临，负荆请罪，以求血麒麟能够看在他恭顺的份儿上饶过自己一名。
    就算是自己必死，也可以以此来换取无量派的安宁。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已经将血麒麟狠狠地得罪了，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了。
    无量派很可能从此烟消云散，自己将成为无量派最大的罪人！
    一念至此，无极真人痛不欲生。
    “要与我……点苍派为敌吗？”
    与无极真人的心丧若死不同，九曲山人虽然心中也恐惧异常，但依然勉强抑制着自己有些发抖的身体，向血麒麟质问着，不过话语间很是气弱，丝毫不见当初追杀王一时的强势与霸道。
    回答他问题的不是血麒麟，而是一把寒光闪烁的血狸镖。
    如同示威一般，血麒麟将手中的血狸镖慢慢展开，动作缓慢而优雅地将其掷了出去，就像是在和九曲山人说，能躲的话，你就躲躲看好了。
    血狸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九曲山人而去。
    无极真君猛然闭上双眼趴在地上，反正血麒麟如果要他死的话，他也躲不开，不如干脆不去看，任天由命。
    九曲山人连同剩下的三名点苍弟子，四散跑开，站定四角，面色严肃地拔出长剑，严阵以待。
    然而血狸镖的空中的轨迹却是飘忽不定，即不是直线，也不是曲线，而是借着光线的反射的兵刃的回旋，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在虚实之间来回转换。
    九曲山人根本无法判断血狸镖的目标在哪里，就算是想要听声辩位也做不到，回旋着的血狸镖发出阵阵刺耳的嗡响，在空气中似乎形成了一个共震，九曲山人几人感觉自己的双耳中都灌满了来自血狸镖的魔音，到处都是血狸镖的身影，根本没办法听音辨位。
    就这样，血狸镖再次收割了一个点苍弟子的性命，在空中盘旋而回。
    “不要用眼睛看！也不要用耳朵听！要用心去感受！感受这个暗器的杀机！不用怕！这暗器不如本门的回风舞柳四十八剑，大家沉稳应对！”
    九曲山人闭着双眼，紧张地向剩余的两个点苍弟子大喝道。
    “如何？”眼见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血狸镖下瑟瑟发抖，血麒麟停下杀戮，扭头向身边的王一问道。
    “不敢置信，”王一看着脸上满是紧张之色的九曲山人，喃喃地道：“那个人当初追杀我的时候，掷出铁剑的招数和您所施展的血狸镖很像，但威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在血狸镖面前，他居然只能闭目待死。”
    “其实那人说的很对，我这招血狸镖确实不如他点苍派回风舞柳四十八剑中的飞剑术，而且中间还差着两个层次。”血麒麟的杀气此刻一扫而空，仿佛又变成了刚遇到王一的样子，像是一个教书先生，从容地教导着王一。
    九曲山人闭目以待血麒麟的下次攻击，却听到血麒麟开始为人讲解暗器，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不由得怒而张目，却又怕惹怒血麒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紧张地看着血麒麟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迎接他的攻击。
    “投掷武器杀人的手段有很多，以威力而论，分为驭剑，御剑，飞剑，飞刀，飞钵，飞钱，飞镖，飞针，飞石这九个层次。
    第一驭剑，乃是仅见于传说之中，仙人驭剑而行，逍遥天地之间，比如吕祖。人间不可见。
    第二御剑，手掐剑诀，隔空御剑，如臂挥使，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据说当年唐朝的公孙大娘曾经达此境界，不知真假，江湖中此类传说不绝于耳。
    第三飞剑，就如同那人当初用于追杀你的飞剑术一般，将剑掷出，于数尺之外，取人首级于瞬息之间，看起来似乎与御剑颇为相似，可于御剑不同，御剑之剑如有灵性，如臂挥使，于空中亦是变化灵活，而飞剑术，却仅仅只是操纵飞剑在既定轨迹中飞舞，空中乃无变化，境界不可同日而论。”
    说到这里，血麒麟似乎有些辛苦，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才继续说道：“第四的飞刀之术讲求目之所视，例无虚发，刀若流星，出手无悔，看似简单，却是化繁为简，想要练精，非奇才不可及。
    而我刚才所驭使的血狸镖属于我上面所说的飞钵范围之内，乃是人所能驭使的暗器之巅，之前在路上已经与你分说过，我就不再多讲。
    而其后的飞钱、飞镖、飞针、飞石，不过只是小手段，杀伐不利，唯可用于暗算，不值一提。
    你可能也发现了，按照我刚刚所说的这种排法，我的血狸镖不但不如飞剑术，还比飞剑术低上了两个层次，看起来，此刻我们的处境应该反过来才对。
    但实际上，上面的层次排位，只是单纯地以武学境界而论，具体的杀伐威力大小，并不一定会如此排列。
    我演示给你看看。”
    血麒麟又喘息了两下，朝着在一边全力戒备的九曲山人示意了一下。
    看到血麒麟对着自己点头，九曲山人非但没有轻松起来，反而脸上涨红一片，表情变得极为扭曲。
    自己此刻还在一直戒备着血麒麟的攻击，而血麒麟不但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反而利用他作为自己调教弟子的手段，这让九曲山人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但他也很清楚，这是他唯一一个反击的机会。
    为了调教弟子，血麒麟会给他充足的时间，让他全力发出飞剑术。若非如此，他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血麒麟杀掉。
    这是他唯一的活命机会，若是他能够趁着血麒麟自大的时候，以飞剑术取其性命，那么，不但自己能活，点苍派和无量派也能籍此逃过一大劫。
    想到这里，九曲山人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状态。
    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这一剑，关系到点苍派的名誉和存亡，是死是活，全看这一剑了。
    九曲山人闭目凝神，接着双眼猛地一张，一声沉喝，将毕生的功力全部都凝结到了自己剑上的一点，他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连原来看似遥不可及的壁障，似乎都已经在向他招手！
    若是此次不死，他必然可以突破壁障，称为点苍派有史以来第一个绝代高手！
    九曲山人紧盯着血麒麟，将手中的剑稳稳地递出，功力凝聚到了极点，反而好似虚不受力一般，铁剑在空中似慢非慢，似快非快，似要跌落，又似要扬起，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向着血麒麟刺过去，在空中留下一声刺耳的尖啸！
    “当！！！”
    预想中剑刃刺破皮肤的声音并没有传来，九曲山人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铁剑与血麒麟手中的血狸镖相撞，在空中发出一声巨响！
    被他寄予厚望的铁剑，在血麒麟面前如同一个木棍一般虚不受力，被血麒麟挥挥手就轻松挡住。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明的道理，兵器就是兵器，暗器就是暗器。
    将兵器用作暗器来使，绝对不会比暗器本身更好，就像是这飞剑术的铁剑，又长又笨重，即使勉强当作暗器抛出来，速度也绝不会快过一般的暗器，反而会被人清楚地看到在空中飞行的轨迹和本身的破绽，所以这招在高手的眼中，几乎是毫无威胁的。
    同样的道理，你如果一定要用血狸镖当作兵刃去与人厮杀，也只能受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所以说，剑就是剑，暗器就是暗器，各行其道，乃得正果，你可明白？”
    血麒麟说着话，手中一扬，血狸镖直奔九曲山人而去，授业已经完成，教材自然也就可以当作垃圾扔掉了。
    九曲山人在血狸镖的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如同绵羊一般，引颈待戮，只在地上留下一句无头尸体。
    王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一直趴在一边装尸体的无极真人，趁着血麒麟教导王一的功夫，终于一点一点地蹭到了地火筒的旁边，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地火筒的引线。
    只要他轻轻拉扯一下这条引线，地火筒中的火油就会被压出引燃，变成火柱扑向血麒麟。
    毒术再高又如何？在火焰中，一切都将化成灰烬！
    想到这里，无极真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充满恶意地看着血麒麟一行人。
    而看到这个场景的血麒麟，依然丝毫没有急迫的意思，好像没看到一般，继续对王一说着：“你说，火一定可以克一切的毒吗？火真的可以燃尽一切吗？”
    王一摇头，怜悯地看着无极真君：“不一定。”
    “没错，有些毒，遇火更烈，而他今天所有的境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血麒麟颌首说道。
    “多说无益！去死吧！”无极真君狞笑着，狠狠地拉动了手中的引线。
    可惜就在无极真君拉动引线的刹那，血麒麟拽着王一的衣领急退而下，黑老和红蝎等三个侍卫在转头就跑，躲避火柱。
    在完全跑出火焰范围之前，黑老还不忘向其中抛了一个鸟蛋大小的毒弹。
    火柱迅速扩展了范围，五丈之内，尽是火光，毒弹也在黑老抛出的瞬间，被火焰吞没。
    随着一声爆裂之音，一股黑烟也自火焰之中升腾而起！
    下面是狂舞的火焰，上面是肆意缭乱的黑烟，当火焰与黑烟相融合，这世间最恐怖的恶鬼就被释放出来了。
    最先倒下的当然是抱着地火筒的无极真君，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只是蹬了几下腿，便往生极乐，紧接着，是剩下的两个点苍门徒，然后是其余的一些还有气息的幸存弟子。
    接着，黑烟很快就将这个地方完全淹没了。
    血麒麟一行人一路下山，黑老扭头看着即将完全被黑烟笼罩，宛若地狱的高山，喃喃自语：“此山，怕是三年之内都会鸟兽绝迹，化为死地。”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血麒麟，却不料看到了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的血麒麟，黝黑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变得前所未有的苍白。
    “主人！！！”
    王一搀扶着血麒麟走到路边的岩石上坐下，黑老乱滚带爬地跑到血麒麟的身边，第一次冒犯了血麒麟，没经允许，便上前取下了血麒麟的面具。
    只见血麒麟面具下的脸此刻异常地苍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冷汗如同一颗颗珠子，不断地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很快就将胸前的衣服打湿一片。
    “马车！”黑老狂吼道。
    听到黑老的命令，红蝎等三名侍卫也是慌忙地跑到路边，挑了个破坏不是很严重的马车，几下将死马的尸体从车架上扯下来，铺上褥垫，几乎扛着跑了过来。
    黑老将血麒麟小心地放置在车上，老泪纵横。
    他很清楚，血麒麟沉疴已久，早已是药石无救，早晚都有这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黑老一遍又一遍地运起功力将其传到血麒麟的经脉之中，期望能够为其续命，但并没有什么效果，良久，昏迷的血麒麟才勉强睁开眼，恢复了意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血麒麟睁开眼，并没有看向正拼命为他续命的黑老，反而在第一时间看向王一。
    “看到了……吗？”
    血麒麟的声音很虚弱，不同于这几日的容光焕发，此刻的血麒麟形容枯槁，说话声音之低，几乎不可闻。
    看着多日以来一直敦敦教诲自己的血麒麟竟已是油尽灯枯，王一强忍心中悲痛，将耳朵凑向了血麒麟的嘴：“您说什么？”
    “血麒麟！血麒麟的样子！”血麒麟喘着粗气，费力地说着。
    王一连忙点头，为了能让血麒麟能更清楚地看得到，拼命点头。
    “是，看到了，我不但看到了血麒麟的样子，也明白了群虎盟为什么要找血麒麟。”
    血麒麟露出了透着些许满足的笑容，然后又有些不满意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处理得并不让我满意，太拖拉了，血麒麟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是现在的武林人士变强了吗？
    还是我已经变弱了？”
    “并非如此，只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胆大妄为而已，主人且安坐，待老奴杀破这中原武林，天下武林必将如同二十年前一般，于您面前俯首称臣！”
    “罢了罢了，此非我所愿，我也不愿再见到血，其实我只是……咳咳！”血麒麟猛烈地咳嗽着，漆黑的血从他的口中抑制不住地喷咳而出，在周围的草地上洒出斑斑的黑点。
    “主人！主人啊！老奴恳请主人暂且歇息一下，求您了！”黑老痛哭流涕着，在地上砰砰地口头，脑门上鲜血直流。
    “没有时间了，黑老，你让我说下去吧，以后我会有很长的时间休息的。”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血麒麟向黑老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随后，他又转向王一：“今日施以辣手，目的是为了震慑宵小，警告世人……血麒麟不可轻易触怒，有违者必血流成河，这样……咳咳，对你也有好处……咳咳咳……”
    “您的意思是？”王一似乎有些明白血麒麟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很遗憾，我已经没有时间将所学尽数传授于你了，看在我们这些天相处得还算融洽的份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答应。”血麒麟将手搭在王一的手上，看着他。
    “您说吧，我听着。”一想到血麒麟在这一路上，强撑病体，为自己答疑解惑，传功授道，王一就忍不住心中悲痛难当。
    “现在开始你就是血麒麟，金丹门的第四代掌门人。
    群虎盟我已经没办法去了，我未尽的承诺，就由你代替我去完成吧。”
    尽管隐隐知道血麒麟要说些什么，但当这一刻真的真正来临的时候，王一还是忍不住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过，他会在血麒麟之后接掌金丹门的大旗，但从未想过，血麒麟的病已经如此严重，他会这么快，在这种情况下临危受命成为下一代血麒麟。
    即如此，血麒麟又何必勉强自己走出蛮荒，消耗自己原本就已经不多的寿命？安安静静地在南蛮终老不好吗？
    在这一刻，王一甚至有些痛恨群虎盟与血麒麟只见的盟约。
    承诺真得有那么重要吗？！值得用命去遵守？！
    “这不是命令，也不是你的义务，这只是我这个将死之人对你最后的请求。”
    血麒麟的声音越来越无力，看向王一的眼神也渐渐失去神采，变得空洞起来，只有一丝执念，在强顶着血麒麟的最后一丝气力。
    看到血麒麟的坚持，王一的茫然终于消失了，就像是当初拼死来到南蛮一般，他的心中再次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意志，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很明白，有些事情，就算他想不明白，也一定要去做，于是，他对着血麒麟重重地点头。
    “好，我来做。”
    听到了王一明确的答复，血麒麟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眼中最后的神采也缓缓消失。
    王一紧紧地抱着血麒麟瘦骨嶙峋的身体，在他的耳边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决定：
    “我来履行剩下的约定，作为血麒麟。”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