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真的,这一切是真的,秋晨跟疯了一样,眼神中没有了爱,只有恨,没有情,只有仇。
秋晨大声对韩似菲嚷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姓韩,这到底为什么?”
这是出身于没落的官宦世家的无奈,只是多年在大漠隐居的怅惘。女子终归是柔弱的,但在这刀光剑影的江湖之中,韩似菲不得不变得坚韧起来。
当最后一滴泪珠流了下来,她的眼圈中已没有了泪水,她的脸上只剩下那永远擦不去的泪痕。
“就像你你慕容秋晨隐姓成凌秋晨一样,我们卢家何尝不是被人到处追杀,我们卢家又何尝没有着血海深仇。你说你要寻仇,但你又找到了仇人了吗?那剑上的一个‘恨’字,除了我找寻哥哥的依据外,又能说明什么呢?当年家父在剑上刻下‘恨’字,为哥哥起名千恨,是因为他恨官场上的一切,我们卢家更恨你慕容秋晨对我们的误会。当年若不是家父在朝中替你们慕容家求情,他怎会招惹上杀身之祸,忍受那妻离子散之痛,倘若当年不是家父一剑杀死慕容云,慕容云又怎会死的那么痛快?是你们慕容家害的我们兄妹失散多年,是你们慕容家弄的我们家毁人亡。要报仇的,应该是我们卢家才对!”
当年卢家同慕容家的恩怨又是怎样的繁琐,这其中又是如何的扑朔迷离,韩似菲又何出此言呢?秋晨的脑中乱了,他的内心更加的混乱。
“不要说了,总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卢千恨为我们慕容一家报仇!”
“我也是卢家的人,不如你杀了我,杀了你的孩子。”
“什么?我的孩子?”
“没错,我已经成为了你慕容秋晨的妻子,我已经怀了你慕容家的骨肉。”
“不可能,不会的。”
“你难道真的忍心去杀你的孩子吗?”
秋晨快要疯了,此刻他的手已经握不住那柄断情剑了。他仰天长啸,发出了巨大的叫喊声,好似迷失森林中老虎的咆哮,又像是正被猎枪打伤的野豹的惨叫声。
卢千恨扶住了韩似菲,那一种深沉是对妹妹的疼爱,那一种眼神是对妹妹内心创伤的理解。卢千恨感受到了韩似菲的体温,那正是他们卢家所固有的体温,靠近了使人温暖,在血液里流淌着对情的痴。
卢千恨接着又走到了韩似菲的身前,瞬间,卢千恨与秋晨交汇了目光,从身上掏出了一张信笺,将信笺递给了秋晨,说道:“这是我同家父相别,家父给我的。这封信记录着当年官场一切的恩怨纠纷。倘若你还有些理智,你就看一看。倘若你还那么的固执,那么你现在就一剑杀了我,但是希望你可以待好我的妹妹。”
卢千恨这么一番言辞,根本就无法将秋晨从仇海了拉出来。但秋晨看到手中的断情剑依旧是柄木剑,知道自己此刻已是无力再复仇了。秋晨接过了信,转身慢慢地离开了。
秋晨此刻的内心好烦,好乱,也好痛苦。
烦恼于为什么还是没有亲手杀了卢千恨为一家报仇。
心乱于韩似菲的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痛苦于为什么娶了仇人的女儿,而且她还怀有自己的骨肉。
这里没有人,可秋晨的心静不下。
面对着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卢千恨一时间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韩姑娘,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秋晨的离去,留给了这里那么一种宁静,宁静的像子夜,也只有这么一种气氛,所有的人显得有些感伤,但是所有在这里的人都是最真实的。
韩似菲微微颔首,她跟着卢霄多年,自然卢霄也告诉她好多的事情。现在兄妹相认,韩似菲认为是到了该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卢千恨的时候了。
十七年前
萧悟左一日在街市上闲逛,偶然遇到了一位算命先生。当他路过那个先生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他下意识地向后看一看,看到那位先生手上举着带有神算仙人字样的条幅。萧悟左见那个人冲自己笑,好似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所以便走近了那位算人面前。
“先生为何冲我发笑?”
“我瞧公子是为官之人。”
当时,萧悟左穿的只是平民的布衣,衣装甚为朴素,所以一听算人说那样的话感到甚是惊奇,于是问道:“从何看出?”
“从你的命中推出,你不仅是个官,而且你还是位武官,是位将军。”
萧悟左听后甚为诧异,他一下子便对那位算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又说道:“先生真的可以算得出人的命运,敢问先生名号?”
“神算仙人是我的自号,在下好仙绝。其实我原本是一个铁匠,但从小受家中的影响,学会了八卦,宿命,星辰等一些推算的法术。”
“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一名副将军,在下萧悟左。”
萧悟左觉得与好仙觉如此地投缘,他们好似前生就认识一样,初一相识,两人似乎就有好多话想说。萧悟左于是邀请了好仙绝一同去了附近的酒楼。
好仙绝一身清贫,从未来过如此富丽堂皇的酒楼,所以,顿时被萧悟左的慷慨所感动了。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感动,好仙绝对萧悟左泄露了好多的天机,也因此,萧悟左至此成了官场上的恶魔。
“仙人,你看我如何?”
“我虽推不出你的宿命如何,但我也料出官场之中所隐含的一些秘密了。”
“先生请讲。”
“在官场之上,有位铸剑高手,他所铸之剑通有灵性。倘若将他所铸之剑存放香炉之内,久久便会形成一把剑。合成的那把剑威力无穷,这样以来,即使金人再度入侵,也会保我大宋安然无恙的。”
“卢霄。”听后,萧悟左猛然反应出了那个名字。的确,他身为刀房总兵,虽然铸剑不多,但所铸的十二把剑都是钢刃无比,现已在各大将军侍卫的手中。倘若那十二把剑聚为己有,那么在这朝野之上,定当为萧悟左独尊。
萧悟左因此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处于醉意中的好仙绝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许他还认为萧悟左在感激着自己。
此事过后,萧悟左为人更加的阴狠毒辣,官场上的风波也就从那时开始了。
综观官场上下,对萧悟左威胁最大的当属慕容云,此人爱国爱民,为人耿直,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有两把卢霄所铸的宝剑。于是萧悟左便虎视眈眈地将目光投向了慕容云,光杀了他不足目的,要杀他一家。
但卢霄是慕容云的结拜义弟,屡次向皇上谏言,说沙场之上,折剑之事实属正常,慕容云在沙场之上奋勇杀敌,根本就不象萧悟左所说的那样。
当时,在朝野中像卢霄这样善于铸剑之人,有如凤毛麟角,因此皇帝非常器重他,并且认为,要想击退金人保大宋安稳,没有卢霄所铸的利刃是不行的。
虽然皇帝相信萧悟左与张太傅所说的话,但他怕诛灭慕容云会影响卢霄对自己的忠心,到时候,大敌再来入侵,没有卢霄所监管的兵刃,定当会使大宋濒临危机。
萧悟左为人奸诈狡猾,皇上的所想,他很快就察觉出来。于是萧悟左便想出了献剑一事,禀明皇上自己已经找到了可以替代卢霄位置的人了,这样皇帝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铲除一切他的眼中钉了。
萧悟左屡次进谏,都说慕容云同那些有佩剑的将士们在蓄谋造反。皇上也因此坐立不安。为了可使自己的心神安宁,皇帝下旨,叫萧悟左带人去诛杀那几位将士。
官场中的一切混乱也就油然而生了,首先萧悟左威胁卢霄,要让卢霄亲手杀死慕容云和他的孩子,若不这么做,萧悟左不仅要杀掉他们全家,而且还要在剑上涂抹毒血梅花毒来亲手杀死慕容云。
毒血梅花毒,当时在官场上使人闻风丧胆。因为官场中人都听说过花祈所中此毒的痛苦。那种痛苦简直要比死还难忍。而且中了此毒,倘若没有及时地服用解药,中毒的人将会被折磨十个时辰痛苦的死去。
萧悟左当时的势力太大,卢霄也深出与矛盾之中。卢霄苦苦向萧悟左哀求,但萧悟左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
“放过慕容一家吧,不知你为何如此狠心,竟要杀他们一家。倘若可以,我愿意替慕容云去死。”
在这危难之时,这是慷慨兄弟流露出的真情。官场之中,风雨如晦,勾心斗角。在那种境域之中,竟有如此真诚的朋友愿为慕容云两肋插刀,这实属罕见。但萧悟左不但没有被这句而感动,放弃杀掉慕容云,反而更加的恼怒了。
“你一个人的命能比得上慕容府上下三十多口人的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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