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涛带着刑诺开到了黑风帮,想为斗笠人人引见自己的这名杀手。
刑诺开心已变黑,所以来到这种邪帮之中,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到了黑风帮,陆宗涛感觉斗笠人在狠狠地瞪着自己。虽说他藏于斗笠之后,但萧悟左的怒气陆宗涛已经感受到了,但他依旧表现的很从容。也许陆宗涛并不在意萧悟左对自己投来是何样的目光,也许他太在意了,早已将那种眼神铭记在心。
“陆宗涛,你到了哪里,为何四处找你都不见你人影?”
好凶的口吻,站在一旁的刑诺开都有些畏惧了,他惊慌地看着萧悟左,心中在思索着黑纱之后他到底是怎样一番形象?
萧悟左又将目光投向了刑诺开,看着那素昧平生而又衣冠楚楚的刑诺开,萧悟左倒是感到了几分差异,于是问道:“你是何人哪?”
还未等刑诺开开口说话,陆宗涛连忙帮萧悟左引见道:“这位就是近些年在江湖上远近闻名的楼台主刑诺开。”
刑诺开即使在在江湖之中有着那如雷贯耳的名声,但对于一个闭关多年的人来讲,还是闻所未闻,可看刑诺开一身笔挺,仪表不凡,心中暗道:“想必他有着那过人的胆识,倘若今日挥为我帐下,实属百利而无一害。”
“见过总主。”经陆宗涛引见之后,刑诺开装出奉承的样子,连忙向萧悟左问候。
“陆宗涛,你将刑大侠带来这儿干什么?”
陆宗涛并没有吭声,似乎这一切都是刑,陆两人商量好的。
刑诺开道:“我特意来是为了总主,帮主夺取一番霸业的。”
萧悟左见刑诺开脸上的泛泛笑容,觉得刑诺开此人真是叫人琢磨不透。身处江湖之中,无论自己多么厉害,但处事一定要慎重,用人更要谨慎,正因萧悟左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陆宗涛见萧悟左见他在认真地思索着,知道萧悟左已经对自己失去了几分信任,所以他立刻套上了近乎,说道:“义父,你在想什么?刑大侠可是我多年的兄弟呀!”
萧悟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刑大侠留在我帮中等候我的差遣吧。”
刑诺开此刻同陆宗涛相互使了眼色,似乎两人共同达到了什么目的似的。但他们始终都没有萧悟左那么老奸巨滑。萧悟左看到了他们那图谋不轨的眼色,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要找机会处置他们。
门突然开了。
刑诺开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了几分杀气,因为进来的正是他最憎恶的秋晨。
秋晨有气无力的,可能他同黄天仁打斗留下的伤依旧在隐隐作痛。
刑诺来一时冲动,手紧握着剑,似乎要朝向秋晨杀去,身旁的陆宗涛看出了他的心思,一下子便拦住了他,低声说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不要轻举妄动。”
“你怎么了?”
“我已经知道了雪花剑的下落了,只可惜他的武功太高,我没有完成任务。”
萧悟左见秋晨为了夺剑竟受此重伤,他现在很确定秋晨对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忠心,他连忙上前,扶着秋晨坐下,说道:“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可是……”
“我已经夺回了雪花剑,那黄天仁险些就把我打败了,更何况是你,难为你了。”
萧悟左对陆宗涛粗声粗气的,但对秋晨却轻声细语的,陆宗涛显然很生气,内心也很不理解。秋晨如此刚正耿直的人又怎么会屈命服从萧悟左,而且还甘愿为他冒着生命危险。陆宗涛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悟左转身又对陆宗涛说道:“现在慕容秋晨已经是我的人了。现在他的位置取代于宁乘风,倘若我不在的话,就由秋晨处理帮中的一切。”
陆宗涛听后很不服气,涨红了脸,极其愤怒地看着萧悟左。
“哼,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陆宗涛心想,现在丢掉什么也不能丢掉控制黑风帮的权利,于是说道:“义父,为何叫一个外人来掌管本帮?”
“外人?我可不把秋晨当成外人,我已经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了。他对我是忠心耿耿,我也要帮助他报杀父之仇。”
这句话激怒了陆宗涛,但他感受到了萧悟左此刻那尖锐的眼神。面对着这么一种阴毒,陆宗涛真是敢怒而不敢言。但这一切又加深了对秋晨的憎恨,刑,陆两人紧盯着秋晨,看到这一切,萧悟左暗自欣喜。因为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借刀杀人,好象是称霸武林的最好方法。
刑,陆两人推门而去,似乎又要商议怎么对付秋晨,使自己重掌大权的计划。
刚才萧悟左的那一番话,使一直处于仇恨之中的秋晨分不清萧悟左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黑风帮到底是正派还是邪帮。
一切都是源自于仇恨,也就是这么一种仇恨冲昏了秋晨的头脑,叫他看不清黑白,辩不了是非,一切如烟似尘,令秋晨堕雾云中。
萧悟左拿着那把雪亮的断情剑,一个有如此罪恶的人拿着这把断情剑依旧是柄木剑。看来有情与无情并不取决于人的好坏,而是取决于人的经历与对人世的看法。
拥有权势与地位的人,即使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着之事,但他依旧感恩于这个世界所赋予他的一切,那也算个有情之人,一生行善积德,但世人却冷落他,瞧不起他,当到最后,他也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某种的仇恨,以至最终,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不通情理的人。
好与坏,有情与绝情,似乎这一切人所拥有的,既存在着某种联系,又拥有好多不相关联,身在江湖,看人看事有时终会叫人难以理解。
“卢千恨是卢霄的儿子,卢霄又是杀你一家的凶手。他们卢家对你们慕容家没有过恩情,反倒有着那好多的敌意。孩子,是时候,是到了该报仇的时候了。”
萧悟左似乎在对秋晨施加什么魔法,也许这魔法就是叫秋晨拥有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的仇恨。用怨毒来灌述他,叫他变得无情,令他变得麻木,使他能亲手杀了卢千恨,让他去痛苦,叫慕容家与卢家的人生在有情中,死于无义里。
萧悟左的话一字不落地灌到了秋晨的脑子里,秋晨顿时满眼的怒火,他刹那厌恶了这世间的一切,厌恶了这世间那些“虚伪”的情感,憎恨自己为何要与仇人结拜成了兄弟。瞬间,秋晨丧失了理智。
脑中没有韩似菲的身影,只有当年那一剑的残忍。
脑中没有结拜时那皎洁的月光,只有慕容府里的那片血海。
脑中更不存有对妻子,对兄弟许下过的誓言,只有对卢家那莫大的憎恨。
秋晨一下子接过了断情剑,一瞬间,剑发出了金属性的光泽。断情剑的确能感应出他内心的所想,那便是被仇恨所包裹着。但断情剑并没有发出它最大的威力,这也证明了秋晨并没有达到断情那种程度。
“好!”萧悟左见断情剑发挥出了它一定的威力,对秋晨说道:“现在就去找卢千恨,我相信以这柄剑目前的威力,杀掉卢千恨是很容易的。”
带着那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拿着那柄雪亮的断情剑,秋晨再次踏上了那条复仇之路。
梦掌催人眠,梦到了多少年前。
官场恩怨牵出了江湖怨。
沉睡的隐逸者料不得红尘变迁。
萧瑟的秋风,这样吹了多少年?
吹来了断情剑,吹走了那年的月圆。
也许断情剑同好仙绝存有着极深的默契,隐隐之中,好仙绝已经感受到了断情剑发出了一种威力。他此刻仿佛又料得江湖之中,又潜在了一种别样的危机。
这里一下子比那变得好凉,萧瑟的风吹进了屋中,吹倒了摆在桌上那没有立稳的烛台,“啪”的一声,倒在了桌上。
梦往往是被声音所惊醒的,那么中了梦掌的人也不例外,黄天仁再次醒来。
似乎睡了一觉儿,他的情绪变的平稳多了。
好仙绝依然很慈祥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嘴角一撇,对黄天仁微微一笑,说道:“你醒了,你看上去好多了。”
虽然黄天仁情绪不那么激动了,可是心中的那种痛苦依旧没有减轻。
“我现在武功尽失,如何还能杀得了萧悟左。”
“那你的武功又是被谁所废呢?”
黄天仁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萧-悟-左”
好仙绝看到黄天仁咬牙切齿的样子,依旧显得很从容,淡淡的微笑一点儿都没有减少,说道:“既然你武工是被萧悟左所废,这说明萧悟左的功夫在你之上,那么你有武功和没有武功都杀不了萧悟左,平息不了你心中的仇怨,那么你还如此在意你的武功干什么?”
这一番话好象叫黄天仁明白了什么,黄天仁虽然此刻觉得很空虚,但却不知这内心的空虚从何而来,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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