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千恨这时显得很激动,他料定了韩似菲身上有着某种秘密,他迫切地想知道韩似菲到底在想什么,韩似菲为什么会在秋晨面前苦苦央求着,叫秋晨剑下留情。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帮助秋晨,反而如此向着我?”
见卢千恨那么激动,韩似菲大声地喝道:“我能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叫凌大哥从大漠带来中原的弱女子,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凌大哥再被仇恨所遮掩,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枉杀正义。”
一句话,令卢千恨顿时清醒过来,一脸慌张而又激动的神色一下子恢复了平静,觉得自己刚才简直像个疯子,叫人不可理喻。他看到韩似菲低着头,不敢看自己那种孤独的样子,卢千恨顿时对这么一位善良的大漠姑娘生出浓浓的歉意。
卢千恨低声说道:“对不起,韩姑娘。”
韩似菲摇了摇头,转身要走向屋去。
此刻,卢千恨发出轻咳的声音,还没有进屋的韩似菲一时又变得紧张起来,立刻跑到了卢千恨的身前,见他脸上有泛出了紫青色的印记,知道他体内的毒性准是又开始发作了。
“卢大侠。”
卢千恨此刻只感觉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了,一股强大的暖气流哽咽在了嗓子上,此刻,卢千恨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他的毒性真是越发作越迅猛了,而且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更使人痛苦。
韩似菲紧张地扶着卢千恨,发现他的身子滚烫。倘若身体真的长时间保持在这种体温,卢千恨一定会死的。韩似菲那焦急的心里促使她溢出了满脸的汗水。
还没等韩似菲将卢千恨扶进屋去,卢千恨就忍受不住体内的那股热气了。一下子,他像爆炸了一样,将韩似菲推到了一边,自己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力量,令柔弱的韩似菲没有恐惧卢千恨的这般模样,她依旧上前扶着卢千恨,试图想稳住他。她知道卢千恨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耗尽自己体力。倘若那时在晕过去,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了。
“卢大侠……”
韩似菲惊慌地叫着卢千恨,只可惜卢千恨痛苦的已经听不到人间所存在的一切声音了,他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痛苦的呻吟声。
“他怎么了?”
韩似菲被这么一句很不熟悉的声音所惊了一下,抬头一看,一位手持弯刀的女侠客。见她那慈祥的面孔,韩似菲感觉她并非是一个恶人。她就是在雪山隐居的齐英凤。
“中了毒。”
齐英凤二话没说,连忙封住了卢千恨的穴道,卢千恨这才停止了在地上的翻动,但卢千恨身体上的痛苦一点儿都没有减弱。看到来客齐英凤,卢千恨疑惑不解,用那很微弱的声音说道:“齐前辈,你,你怎么会来?”
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齐英凤容不得卢千恨再说半句话,于是严肃地急道:“不要说话。”
说着,齐英凤便将卢千恨扶坐在地上,想用自己体内的那点儿寒气,使卢千恨平稳一下。
见齐英凤为卢千恨很用力地运气,韩似菲的内心也揪到了一起,生怕两人在运功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甚久,卢千恨的气色逐渐地趋近了正常,身上的巨痛也慢慢地减轻了。
见卢千恨站了起来,韩似菲那揪在一起的心也放了下来,眉间泛出一抹微笑。但齐英凤的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可能因为在给卢千恨运功的时候,发现他中毒太深了。
卢千恨见到齐英凤很高兴,问道:“齐前辈,你不是在雪山隐居吗?怎么又到了中原?”
齐英凤定了定神,道:“我若是不来,恐怕现在你就要没命了。”
齐英凤说完,又把视线转向了韩似菲,然后随口说道:“这是你的……”
顿时韩似菲的脸上也现出了几分羞涩。卢千恨一下子打断了齐英凤的话,说道:“这位是我曾提起过的凌秋晨的妻子。”
说完此话,卢千恨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也许他又怅惘于无法与秋晨重述兄弟之情,他们的未来只会存在刀锋相对。齐英凤很了解卢千恨,看卢千恨眉宇之间的表情,就已经知道卢千恨的心里在想什么了,他与秋晨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齐英凤此刻也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口中的那个凌秋晨真的是姓慕容,他已经知道了你是卢霄的儿子?”
不知为何,韩似菲此刻也忽然变的忧伤起来,但是齐英凤只看着卢千恨,并没有注意韩似菲此刻的神态。
“你体内的毒好象中的很深,是谁给你下的毒?”
一提此事,卢千恨顿时咬牙切齿,心中隐藏着的那入骨般的恨表现在了脸上,说道:“我是被陆宗涛这个恶贼给暗算了,中了他的毒镳。”
“他现在在哪?我一定帮你取回解药。”
“不必了,黑风帮自制的毒,向来就是没有解药的。”
韩似菲听了此话,险些没有仰到了地上,猛然向后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似的。
“那怎么办?”
韩,齐两人对卢千恨都是那么的着急,但此刻的卢千恨似乎是那么的坦然,脸上泛着别样的笑容。生死由命,卢千恨真的能看得开吗?一位志在四方的侠客,并不留恋于自己的生命吗?
卢千恨还有好多的事没做,也有着好多的事等待着他去解决,这些他自己是知道的。他的淡然一笑无非就是想告诉周边的人不要太难过。
“不会的,卢大侠不会有事的。”
韩似菲一下子似乎感受到了此刻卢千恨心中的那种无可奈何,她匆匆地说道:“我相信,世界上不会存有没有解药的毒药。”
卢千恨微微地对韩似菲笑了笑,仿佛对她对自己的那份关心,在表示感激。
齐英凤不知怎的,口中蓦地说了句:“毒血梅花毒。”
这是曾在官场中使人们闻风丧胆的一种巨毒,作为卢霄的后人,卢千恨听到这种毒药也猛然一惊,然后问道:“什么,我中的毒血梅花毒?”
齐英凤摇头,道:“不,你中的并非是毒血梅花毒。毒血梅花毒是一种至阴至寒的毒,而你体内却是至阳至暖的。也许这太过歹毒的毒也并非没办法去解。”
卢千恨甚是惊奇,瞪大了双眼。韩似菲赶忙问道:“怎么去解?”
“如今我能想到的能克制住这种毒的只有一把剑。”
“什么剑?”韩,卢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那就是当年刀坊总兵卢霄所铸的那把最寒的宝剑雪花剑。”
如今,卢千恨只见过追命剑。现在追命剑也被秋晨拿走了,其余的那十一把剑依旧下落不明。茫茫江湖之中,去寻找一柄已经消失了近十七年的剑,真犹如大海捞针一样。怎么找,又该怎么去找呢?
出剑雪花飘,剑改人间四季。
什么剑?
雪花剑。
一匹白色的骏马停在了狄凤来客栈的门口,狄凤来客栈门前从来没有停过一匹如此好的骏马。是谁?这匹马的主人是谁?
狄凤来客栈,不知为何,今日到这里来饮酒的人特别的少,确切来说,只有一人。一位一身灰色长袍,上面还带有雪花的图案。身材修长,但略显瘦些,年龄约在四十岁以上。倘若此人行走江湖,也要尊称他一句前辈了。
“一坛上等的女儿红。”
声音铿锵有力。倘若不看到他脸上的些许皱纹,和头上的几屡银丝,谁都不会想到那声音是从一位前辈口中发出的。
很巧,秋晨独身来到了狄凤来客栈,似乎他很想喝醉来缓解自己苦闷的内心。刚一进屋就被那么一种盛气凌人的背影所惊呆了。
秋晨踏着稳重的步子,脚步声在这冷清的客栈中回荡着。秋晨故意从那个人身旁经过,一阵风带起了他身着的长袍。
那个人侧眼一看,看到秋晨那冰冷的侧脸,心中顿时疑惑道:“这位公子是谁,为何身上隐藏着如此大的杀气。”
隔了一张桌子,秋晨面对着那位前辈而坐,两人目光一下子碰到了一起,似乎对对方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坛上等的女儿红。”
秋晨看都没看柜台一眼,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位不知名的来客。
那位前辈一下子将酒杯扔了出去。“铛”的一声,与秋晨刚要端起的酒杯相撞。杯中的酒顿时溅出了一些,那扔出去在秋晨桌上滑动的杯子瞬间停住了。
“我们干杯。”那位前辈对秋晨说道。
秋晨此刻又将自己的杯子扔了过来,那个人一下子接过了杯子,然后长笑一声。
秋晨端起了刚才那位前辈扔过来的杯子,说道:“请。”
两人顿时朝对方微微颔首,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小兄弟,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呀?”
秋晨顿时沉思了一会,不知说自己姓凌好还是姓慕容好。仔细一想,现在慕容秋晨也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有些事也不用再隐瞒了,于是说道:“慕容秋晨,前辈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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