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宁乘风猛然一惊,心中疑惑,问道:“什么人?”
“不要再装傻了,快将韩姑娘交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什么韩姑娘?”宁乘风一脸的无辜,说道:“我想你是找错地方了,我这儿只来了一位夏女侠。”
秋晨二话没说,毫不客气地冲向了宁乘风,好似在发狂,又如中了魔,一剑向宁乘风劈去。宁乘风忙一侧身,闪躲及时,总算是躲了过去。
夏横雪见秋晨手中拿着的那柄剑,如此的雪亮,不禁问道:“卢铁匠,这就是你所铸的断情剑吗?怎么是一柄木剑?”
木剑是伤不到人。由于秋晨在同宁乘风对抗之时,秋晨的脑海中总是晃荡着韩似菲的身影。一个执著于情的人,哪怕是在同仇人对抗,断情剑也无法变成一柄可以杀人的利刃的。
秋晨手中的那柄木剑根本就对宁乘风无济于事,即使多次划到了宁乘风,但宁乘风依旧是毫发未伤。顿时秋晨抱怨着手中到底是一柄什么样的破剑,于是他飞身到了卢千恨的跟前,又拔出里昔日所使的无名剑。
夏横雪并非知晓秋晨同宁乘风有怎样的恩怨,于是在中间拦道:“大家同是武林中人,有话好好说嘛。”
宁乘风此刻说道:“倘若你要报仇,今日我愿死于你的剑下。倘若你是到我这儿找人,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卢千恨见宁乘风的表情,是那么的诚恳,看样子他对韩似菲的这件事并不知情。但江湖人险恶,人心叵测,像宁乘风如此的多变,他的话语又怎么可以不经推敲就枉下结论呢?秋晨则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宁乘风的话,冲动的他似乎真想一剑,叫宁乘风毙命。卢千恨半信半疑,想再问问黑风帮同月灵山庄到底有怎样的一个关系,又有什么样的阴谋?
但卢千恨还未来得及问,秋晨又是一剑劈向了宁乘风,宁乘风也没有间隙同秋晨解释什么了,便又与秋晨打了起来。
夏横雪虽是一介女流,但却充满了侠义心肠,见两人打的是难解难分,是必要弄出个你死我活来的,夏横雪于是就拔出了剑,从中间拦挡。
“夏女侠,你在做什么?这不关你的事,你在中间很危险。”宁乘风似乎很在意夏横雪,言语之间可以看出宁乘风甚为担心。
但夏横雪并没有回答什么,似乎根本就无心去理会宁乘风所说的话。
只见秋晨一剑朝宁乘风额头刺去,夏横雪横剑要去拦住,可是不巧,她脚下一滑,秋晨的剑一下子变成了指向夏横雪,宁乘风立刻扶住了夏横雪,然后一个回转身,挡在了夏横雪的身前,秋晨的剑犹如覆水,是很难收回来的,剑一下子刺穿了宁乘风的左肩,血溅了夏横雪一身,好似前些日子,许长海刺穿了秋晨的那一剑。
秋晨停止了舞剑,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外,在秋晨的眼中,如此邪恶的宁乘风竟然不顾一切的为夏横雪拦剑,这真令秋晨大吃一惊。
“我宁乘风对天发誓,我这绝对不会有你要找的人。”宁乘风忍着剧痛,微声对秋晨说道。
秋晨望着那手中还在滴血的剑,一时间觉得现在的局面有些叫自己不知所措。或许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或许是因炽爱洗涤着内心。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夏横雪扶着宁乘风的场景,秋晨无话可说。
“凌大侠,我已经在月灵山庄住了好多天了,他根本就没抓回过什么人,你就别再逼他了。”
卢千恨此刻向前对着秋晨说道:“凌兄,看样子我们真来错了。报仇之事今后再说,这次我们先走吧。”听后,秋晨收回了那把布满杀气的剑,说道:“记住,我们之间还存在着仇恨,他日我一定会再来的,但下次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阴沉的脸上挂满了无奈,无奈于这次为何又不能杀掉仇人。
那愤懑的内心充满了疑惑,疑惑于宁乘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那拥挤的脑海里又塞进了牵挂,牵挂着韩似菲现在到底是何处境。
“我们走吧。”卢千恨微声说道。
秋晨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紧紧地注视着宁乘风,用眼神告诉他:“我是不会放过我的仇人的。”
夏横雪连忙扶宁乘风回房。宁乘风一脸的惨白,他根本就没有瞅夏横雪,似乎他根本就不想因为帮夏横雪拦剑一事向她讨谢,夏横雪内心也在沉思,心道:“一向与我争论不休的宁庄主,今日怎么会不顾一切地为我拦剑呢,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一向是很合不来的。”
“你没事儿?”夏横雪的声音还是与往常一样的高,而且言语之间丝毫没有透出对宁乘风刚才的仗义相救表示感激。
宁乘风装作很可怜,于是说道:“这次你能为我亲手包扎伤口吗?”
夏横雪一向侠心博大,也并不拘泥于男女有别,很豪气地说道:“放心吧,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不会扔下你就走的。你真不把我当成江湖朋友。”
宁乘风听后,笑了笑,两人便进了屋去。
夏横雪边为宁乘风包扎,边好奇地问道:“宁庄主,你跟那个冷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吗?”
往事不堪回首,显然宁乘风不想再提,他也并不想让夏横雪知道自己的第二个身份。因为他认为一个庄主同一个杀手,简直有着天大的落差。更何况宁乘风昔日与夏横雪讨论过杀手的问题。但那时就可从夏横雪的言辞眉宇间看出她一向痛恨江湖上的杀手,认为他们惨无人道,更认为他们与一个没心没肺的僵尸一样。
见宁乘风沉思的入迷,似乎连身上的剑伤都感受不到疼痛了,于是夏横雪又好奇地问道:“宁庄主,莫非有什么心事?”
夏横雪在同宁乘风说话之时,一不小心弄疼了宁乘风的伤口,宁乘风一下子发出很惨的呻吟声。夏横雪一向粗心大意,见刚刚凝固住的血有重新流了出来,她不禁感到手忙脚乱,好似在道歉,又显得那么的慌张地说道:“宁庄主,对,对不起……”
对于这一痛,宁乘风觉得未必是坏事,因为宁乘风觉得至少可以回避刚才夏横雪问的难以令自己回答的问题。宁乘风害怕再勾起夏横雪刚才那一连串的问题,于是说道:“你也不慢着点,这可痛死我了。”
以夏横雪平时的性格,一定会说出宁乘风千百个不是来,她和宁乘风在一起,常常是无理辩三分。但这次夏横雪真的从他脸上看到他内心的疼痛,于是很温文尔雅地说道:“真对不起,我从来没为别人包扎过。”
看着夏横雪那怪异的神情,宁乘风忍不住地乐了出来。
六
虽然是初秋,但狄凤来客栈四周却显得是那么的阴沉,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不是这个样子的。也许这条街的繁华与否表示着大宋的气数,也许这些阴冷的表面是关于江湖某些事的预兆。
那里何时多了一位乞丐,他衣衫褴褛,穿着一双几乎只剩下鞋底的草鞋,几块破布遮挡在身体上,身上被遮住的地方要比裸露的地方还要少。最恐怖的则是那人的脸,满脸的伤痕,似乎是刻意的被别人毁了容,从他的面目,谁都无法猜得出他曾经到底是怎样一个模样。他带着一个破旧的草帽,帽檐虽然很向下,但根本就遮不住他那张已是面目皆非的脸。
“啊,啊……”那个乞丐似乎不会说话,他在对着一家卖烧饼的老板,乞求他能够发发善心,施舍自己一个烧饼。他很瘦,瘦的在皮与骨头之间似乎只有着那血液的流动。
“你这个疯子,不要天天在这儿,会影响我们生意的。”说完,那位老板很无情地将那个乞丐推了出去。但那个乞丐似乎听不懂那位老板在说什么,也没有能感知疼痛的器官,他不但没有沮丧个脸,反而还在对那位老板笑。或许他不仅是一个乞丐,他还是一个疯子。
“疯乞,你要是再敢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让你成为这儿的疯残乞。”
原来那个叫花子时常在狄凤来客栈附近,这里的人常常拿他出气,也拿他开玩笑,这里的人都叫他疯乞。
“啊,啊……”
疯乞似乎不怕秋晨那张冷漠的面孔,手中的那柄杀气腾腾的宝剑,在秋晨路过此,他的心情正混乱之时,他竟故意地撞在了秋晨的身上。
疯乞倒在了秋晨的身上,秋晨并没有将他推开,而是一下子扶住了疯乞,看着他那面目全非惨兮兮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会这样?”
这时从旁边路过一个人,听到秋晨问疯乞的话,不禁觉得可笑至极,于是不屑一顾地说道:“哼,他是这儿的疯乞,他是个傻子。”
秋晨在他那满是伤痕的脸上,似乎找到了他从前时候的样子,总觉得疯乞似曾相识,然后秋晨又摇了摇头,叹道:“怎么可能呢?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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