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晴一看宝剑落地,她也不及细想,抬起腿来一脚踢向秦雪寒,那秦雪寒一伸手卡住诺晴的脚腕,左手顺势压在诺晴的踢出的左腿上,诺晴再想抽回脚却哪里抽得回,就那样金鸡独立般站着一字马。
安诺晴气得大叫道:“你快放手,否则我让你好看。”
秦雪寒哈哈大笑道:“小丫头,都这样了还敢嘴硬,今天让你尝尝天女望月。”说完话向前迈出一步,伸出一条腿绊住安诺晴立在地上的右腿,然后双手一使劲把诺晴左腿向上抬起,诺晴整个上半身就向后仰去。
安诺晴大叫道:“你快放了我吧,我听你的话了。”
秦雪寒哈哈一笑说:“喊一声亲娘,我就饶了你。”
安诺晴心想此人恐是想女儿想疯了,天下哪里有这样一逼着人喊娘的?看今天这架式,若是不喊她,自己定无法脱身。于是,诺晴无奈地喊了一声:“亲娘”
那秦雪寒开心笑了起来,她小心地松开手放下诺晴,然后伸出一双手来在诺晴的腰身上揉着说:“小乖乖,没闪着腰吧。”看秦雪寒那动作,她是真心喜欢诺晴,真的是把诺晴当作了心肝宝贝一般。
诺晴见秦雪寒问寒问暖的样子,突然有些心酸起来,虽然秦雪寒强行扣留她作女儿,但是,从这几日她送吃送水的过程看,秦雪寒对她真的是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一开始诺晴以为秦雪寒可能是失去了女儿,因而思女成疾才这样的,后来听她说并没有生过儿女,诺晴就认为秦雪寒在这谷中太孤独了。
秦雪寒见诺晴不再反抗,便对诺晴说:“跟我回屋去吧。”说完,她又走到那通往地下的石阶前,伸手在每个石阶上按了一下,那每层台阶上都冒出一个突起的石球,若不是在旁亲眼看见,一般人走在石阶上根本发现不出异样来。
诺晴心想:“想必这石阶之上有机关,若是不知道踩在上面,肯定会触动机关。”她就试探着问秦雪寒:“这台阶上那突起的石球是做什么用途?”
秦雪寒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嘘了一声说:“别大声,给外人听到机关就不灵了。”说完走到诺晴身边悄声说:“这是防我家那死鬼突然回来的,他一踩上这台阶,我那屋中就会有铃铛声响。”
秦雪寒说完拉起诺晴的手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回屋里给你讲我这清泉谷里的事,我这清泉谷可是有着千般秘密,万般神奇的场所,给你讲几天几夜也讲不完。”
诺晴跟着秦雪寒穿过一片桃花林,转过一处梅花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排木质的二层翘角小楼,楼前是一个用篱笆筑起的院落,里面种了各种奇花异草。
安诺晴走进那楼里忽然闻到一股幽幽的异香,她心中暗自吃惊,这种香味和她哭泣时眼泪水散发出的香味竟然一样。她把那鼻头皱了一下问:“这屋里怎会有这种奇香?”
“哪种奇香?”秦雪寒茫然地问道。
诺晴奇怪地问道:“你闻不出来这香味吗?”
秦雪寒望了一眼诺晴,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说:“我已是没有了嗅觉之人,多年闻不到任何味道了。”
原来,这秦雪寒和夫君晏道隗在很早以前原本是一对恩爱夫妻,当年这晏道隗寒窗苦读,一心想考取功名给夫人享那荣华富贵,他屡考屡败,一次次从考场失望而回。而他的夫人秦雪寒从无怨言,每次见他失落而回,秦雪寒都是悄悄地把家里唯一的下蛋母鸡杀了,然后炖一锅鸡汤端到晏道隗的面前说:“夫君一路劳累,吃一只鸡补补吧。”
这晏道隗更是觉得羞愧难当,更觉得这一生对不起夫人,没有给夫人带来荣华富贵。在他第十二次进京赶考时,他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要高中榜首,荣归故里。
结果,他这一次依然是名落孙山,晏道隗真的是心灰意冷,他失魂落迫地往回走,行了数日,途中经过一座深山。这一日傍晚,他夜宿山中的一座破庙里,睡到半夜时分忽然听到有人哭泣,他心中诧异,这深山野岭,如何会有女子哭泣?
这晏道隗每回赶考经过此地,都会夜宿这座破庙,因而,他虽然心中奇怪但却并不惊惧。他就披上衣服寻着那哭声找去,结果在一处废井边看到一名女子,他就走上前去问道:“你是谁家的姑娘?为何深夜在此哭泣?”
那女子就答道:“我是这井中之人,经千年修行,如今即将圆满,需有人到那井底捞出我的尸身。”
晏道隗常年进京赶考,在这一路之上也常常遇见各种离奇之事,今见这女子说自己被淹水中,他就已经明白眼前的女子是一个鬼。晏道隗并不害怕,反而上前一步说道:“我若把你从井下捞出,你如何报答我?”
那女鬼望了望晏道隗,见晏道隗竟然没有一丝丝惧色,反而像是谈生意一般和她谈起了条件,这反而把女鬼吓得不轻。她不清楚眼前这名书生是人是鬼或者是魔还是神仙?但见晏道隗问她怎么报答,她悄然一笑说:“我以身相许怎样?你看小女子这容貌可入你之眼?”
晏道隗当时因为赶考失败,名落孙山空手而回,觉无颜回家面对夫人,因而见那女鬼容貌俊俏,身形婀娜,当即就想:“我晏道隗半生寒窗苦读,却始终无法考取功名,眼见得就是半截黄土埋到腰间之人,我如何有颜面回家面对夫人,到不如在此与这女鬼苟活残喘,了此一生。”
他想罢也不多言,顺着那井上的绳索就下到时里,他进入水里后,憋了一口气就潜入子井底的水中。他在那水底一摸,捞起一具尸身来,就把那尸身背于背上,顺着那绳索爬到井上。
那女子见他背出了尸身,忽嘤嘤地哭泣起来,边哭边道:“公子既然不惧我这尸身,想必也定非凡夫俗人,今愿把这尸身送与公子,还请公子把尸身背去屋里。”
那晏道隗也不多言,背起那尸身进到庙里,当他把尸身放于床上点亮油灯时,却赫然发现这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只见这女子一丝不挂,皮肤雪白,面色红润。他惊异地问道:“你落入井中有几时了?”
那女子在一旁答道:“我已在此井中沉睡了十年。”
“不可能”晏道隗惊呼道:“看这尸身的肌肤光亮动人,面色红润,像是刚刚睡去一般,怎么可能在水中浸泡十年而不腐?”
那女子用手一指那尸身道:“你且看。”
晏道隗往那尸身上一看,却见那尸身上冒出无数的血灵芝来,晏道隗当即大吃一惊,忙问道:“这是为何?为何这尸身上会长出血灵芝?”
那女子道:“我初落入井中之时,每日里冤魂不肯去那奈何桥旁,那黑白无常三天两头到这庙前伺机捉我,怎奈这庙虽然被大火焚毁,但是这庙中的庙堂之上却供着洪玄老祖的金身,那黑白无常不敢走进这庙里。
有一日有一名女子路过此地,她见我哭得伤心,就在那井中撒下一把种子说:“此是血灵芝,待到长成之时,自会有人从井中救你出来,你的魂灵自会转世。
这几日,我看到这尸身之上开始冒出血灵芝,就知我转世之时将至,及至今夜见你入住此庙,知那救我之人定是你无疑。”
晏道隗疑问道:“你为何会落入井中?”
女子长叹一声道:“我本名叫春昵,是这山下十里铺蒋员外的小妾,因他生得矮小且长相猥琐,我心中自是不甘,因而常常借进香之名与这庙里的静明和尚私通,不曾想有一日正当我们在行事之时,被那蒋员外暗中盯梢的家丁撞破。那蒋员外是本地一方大户,又是县太爷的父亲,因而,他一怒之下把我与那静明和尚五花大绑游街三日,后把静明乱棍打死抛尸野外喂了野狗,把我置于这庙前任那乡村野夫姿意凌辱了数日,直到我昏迷之后才把我扔于这井里,然后放火烧了庙宇。”
晏道隗一听连连叹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既嫁与他岂能嫌他貌丑而私通他人?”
那春昵听晏道隗如此说道她,顿时悲愤交加,流着泪道:“我嫁他非出自本心,乃是我的爹爹贪他家钱财,当年我十六岁嫁进蒋家,正是花季之龄,青春之期,我自不甘心。”
晏道隗毕竟是寒窗苦读了半生,可以说是饱读诗书,对那些三纲五常也是极为尊崇,听春昵如此说,他自然心中不悦道:“你既已嫁他,就需守那妇道,你不守妇道落得如此下场也怨不得他人。”
那春昵听罢突然狂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悲愤地说道:“妇道就是那些有钱有权之人嘴上的说辞,他们用金钱换来我们女人清白的身子,然后把我们象宠物一样养在深宅之中,任我们像残花败柳一样由青春少年一年年老去。这样的妇道不要也罢。”
春昵说完此话后,突然身形飘散开来,就象烟雾一般在晏道隗的面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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