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道隗正惊异间,却听到半空中传来声音:“你且拔去我尸身上的灵芝,我的尸身自会恢复如新人一般。”
那晏道隗就一根根地把那女子身上的血灵芝拔去,当全部拔完后,那女子突然坐了起来,她迷茫地睁着双眼看着晏道隗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晏道隗也不答话,走上前去用手在那女子脸上一摸,嘴中叫道:“怪哉,你死去十年,竟然活了。”于是就把怎么听到女鬼哭声,怎么救她出井一事说与春昵听。
春昵听罢叹道:“如此说来,你我有此一世之情,小女子愿与公子共枕。”春昵一边说着话就一边用那媚眼儿勾晏道隗。
这晏道隗进京赶考,来回一趟就是一年多,今忽见面前躺着如花美人,他顿时就丢了书中的教诲,一下就扑在了春昵的身上。他哪里知道,这春昵经这十年的修炼,又被那血灵芝护体,此时醒来已非常人,她缠着这晏道隗双修了一夜,结果,至天亮时,这晏道隗已是精疲力竭瘫软在床上。
那春昵就用那些拔出的血灵芝煲汤给晏道隗喝,说也奇怪,晏道隗喝了那汤后,精神气马上又恢复如初,从此,这晏道隗也不再想着功名,也不再想着回家,一心就在那山中与春昵双修快活。
这晏道隗只听了这春昵的一面之词,却哪里知道今日遇到的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之事,那春昵所说之言虽然不虚,但却不是这一世之事,而是前世之事。
原来这晏道隗正是前世的蒋官人,而春昵也正是这晏道隗前世的小妾,这晏道隗在前世把春昵拆磨至死,让春昵在人世间受尽了凌辱。春昵一腔怨恨难以消散,在那前世每日里哭泣,有一日她就在那庙中对那洪玄老祖的金身拜道:“都说你有那翻天覆地之本领,能转乾坤,移山河,追日月,入轮回,今我在人间受尽凌辱,被抛尸井下,而那些害我之人却天天享那荣华福贵。你若真有那无穷本领,就转我一世轮回,我不求为人,但求遇见那蒋员外。”
谁知她此话说完没多久,外面进来一名女子,那女子就在井中抛下一把种子说:“此血灵芝可保你尸身转入来世,你那蒋员外在来世会遇见一名心爱的女子,而那女子该有一劫。”
此后,那井中的尸身被血灵芝护体,竟然不腐不烂,不枯不萎,如睡去之人一般。那尸身在井中转了一个轮回,来到了这一世,那女子就守着这破庙等那蒋员外。头些年里,因那晏道隗年轻气盛,阳火罩顶,那女子近不得他身。今日里,晏道隗心灰意冷,失了血性之气,失魂落迫无颜回乡,正好被她邪气上身。
这晏道隗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他被那春昵迷惑了心性,每日里就在那山中与春昵双修快活,早已忘了家乡的夫人在苦等。这春昵在山中寻些野味,每日用野味煲汤时放一根血灵芝在那汤中。谁知这血灵芝在汤中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这晏道隗一开始闻不惯那味,及至喝过几口之后,他竟然上瘾了,一日不喝那汤就难受。
晏道隗在深山里与那春昵双修了三年,整个人性情也是大变,变得是人不人鬼不鬼了。而且,他竟然为了寻求更大的刺激,每日里苦心研究那血灵芝的功效,他尝试用不同的野味煲那血灵芝,然后与春昵双修,体验不同的幻觉。
如此这般三年过去了,可怜了那晏道隗的夫人秦雪寒在家苦等夫君赶考归来,却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人影,这一等就是三年,到了第三年的春天里,她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去寻着夫君,不论生死,也要寻见他,若是病了,就把他背回来,若是死了,就把尸骨带回家乡安葬,于是这秦雪寒就出了家门沿路去寻。
秦雪寒从小到大也没有出过远门,哪里知道这出门在外的辛苦,这一路之上她是风餐露饮,尝遍了途中的艰辛,从初春时分出门,沿着那官道往京城走,到了初秋时节,她途经晏道隗安身的那座大山里。
当时已是天色将晚,秦雪寒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破庙,于是就想去那庙中过夜,谁知她一脚踏进那破庙,忽听到庙里传来自己夫君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听岔了,却没想到跨进门一看,却看到夫君晏道隗正在那庙堂里与一名女子有说有笑,搂搂抱抱,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及至近前细看,果然是自己的夫君。
那晏道隗正在庙里与那春昵亲热,忽见外面进来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之人,他以为是要饭之人,于是就冲秦雪寒吼道:“我这里只是一座破庙,并无施舍,你去别处吧。”
那秦雪寒一听见晏道隗那熟悉的声音,顿时情绪失控,她上前一把抱住晏道隗大哭,边哭边说:“夫君,我寻你好苦,却不想你竟在此与人偷欢。”
那晏道隗初见秦雪寒上前一把搂住自己,以为遇见了疯子,正想要推开秦雪寒时,随后闻听秦雪寒的声音,他顿时大惊道:“夫人,你怎会来此?”
秦雪寒抱住晏道隗大哭道:“你离家赶考,一去经年,我在家中苦守着空房,三年里见你迟迟不归,怕你在路上遇着事或是病倒在路上,因而就想着出门寻你,想不到你竟然在此有了新欢却忘了旧爱。”
怎知这晏道隗这三年时间里,天天与那春昵寻欢作乐,又每日里用一根血灵芝煲那山鸡野味吃,他的性情早已大变。他见这秦雪寒竟然一个人寻出门来,竟然又寻至这破庙里撞破了好事,他当即怒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在家里好生等候,竟然抛头露面沿路乞讨。”
说完一把推开秦雪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爆打,可怜这秦雪寒守着空房苦等三年不见夫君,自己出门去寻,好不容易寻见了夫君,不但夫君与野女人鬼混,还把她爆打一顿,她就在当即就晕倒在庙里。
那春昵见晏道隗爆打秦雪寒,也不上前去阻止,而是坐在边上看,待晏道隗打累了停了手,这才开口道:“她如此对你有情有意,千里万里来寻你,你却当她如猪狗一般,可见你那寒窗苦读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的魔性。今日里你我缘份已尽,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哈哈大笑着冲出破庙,瞬间消失于山野密林之中。
晏道隗追出几里地没有追上春昵,他垂头丧气地回到破庙里,谁知那秦雪寒醒来并无怨言,在那山中屋前屋后挖了些野菜和山药,煮好了一锅山菜与野味汤等着晏道隗。
晏道隗毕竟还是人身,三年里虽然心性大变,但是见到有着多年感情的夫人煲好了一锅汤端至面前,他忽有些感悟道:“我似回家了吗?”
秦雪寒答道:“我们吃罢饭,明日里随我回家可好?”
晏道隗一边喝着汤一边点了点头,他喝了几口问道:“这饭菜怎么如此清香?”
秦雪寒答道:“我就在这山中寻些野菜与山药,并无其它之物。”
晏道隗忽有些心生愧疚,他拉住秦雪寒的手说:“夫人,你快些离我而去吧,找个人嫁了,今后不必再想起我了。”
秦雪寒答道:“你自上京赶考至今,三年音信皆无,今日好容易寻见你,为何要赶我离去?”
那晏道隗就把破庙遇女鬼一事说与秦雪寒听,说罢叹道:“我已不是三年前的晏道隗了,我自上京赶考落第,无颜回家中见你,流落于此又遇见那女子,就想在此了此一生。自遇见那女子,与她在庙中双修厮混,早已走火入魔失了人性。我怕这性情无法自控伤了夫人。”
那秦雪寒凄然一笑道:“我能去哪里?我一个柔弱女子,嫁与夫君,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想把我赶去哪里?”
晏道隗心中有些愧意,他长叹道:“我自遇见那女子,每日里与她双修非人之功,心性早已入了魔障,我外表看似人形,其实性情已是魔性,你我虽为夫妻,但已不在同一个世界里了。”
秦雪寒哭泣着答道:“你若是魔,我就随你修魔,你若是鬼,我亦随你化鬼。今生,你我再不分开。明日里,我就带你回家,慢慢调养,终有恢复的一日”这秦雪寒哪里知道这晏道隗此刻已非人类,她仍想着肯前的男人还是那寒窗苦读的书生。
因而,晚饭后自是一番缠绵,夜里双双在庙中睡下。谁知睡到半夜时分,晏道隗突然大叫一声,随后从床上滚落地上。秦雪寒忙挑亮油灯一看,顿时吓得浑身颤抖,只见晏道隗浑身冒出血点在地上打滚,一种巨痛令他用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挠,身上的皮肤被全被自己抓破了。
那晏道隗在地上强忍着巨痛,怒睁着双眼用手一指秦雪寒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在晚饭之中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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