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妹及诺晴一见,也迅即拔出宝剑,十三姐在旁喝道:“休得动手,且看公主情况。”安诺文也忙喝止道:“且勿亮剑。”十三妹与诺晴又把那宝剑插回剑鞘内。众人也再多言,均蹲于地上。
那边众丫环与护卫抬着公主就往后殿跑,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太医,太医,速救公主。”
谁知还没有跑多远,那公主恍恍惚惚醒来,她睁开眼看众人抬着她跑,忙叫众人放她下来,众人把她放下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诺晴眼泪水儿与我这眼泪水儿相生相克,我竟自无法承受。”及至再望向众人,却赫然看见众人均蹲于地上,她连忙喝令护卫:“休得无礼,速速退下。”众护卫见公主并无大碍,一听叫退下,便纷纷收起腰刀退了回去。
安诺文等人站起身来,正想走到那公主身旁,安訫妍冲众人连连摆手道:“你等休要过来。”
众人立在当地不知她是何意,安訫妍道:“我话儿没说清,应该是诺晴妹娘且莫过来,她那眼泪水的幽香与我犯冲。”
诺晴奇道:“我这香是天生就有的,为何会与你犯冲?”
此时,那香味已飘散开去,空气中已闻不到了刚才那种异香,于是,安訫妍走近众人面前说:“天下之奇,奇就奇在这相生相克之上,实不相瞒我流泪之时,也有这异香扑鼻,但我这香味与诺晴姑娘的不同。今日里闻到诺晴姑娘这香味,我顿感眼睛发涩,随之头晕眼花,站立不稳。”众人听罢都惊叹不已。
安訫妍走到诺晴的面前,搂住诺晴的肩膀道:“我这眼泪水若流出来,我想诺晴小妹也会如我一般不适。”
众人正说着话,缙遥将军带着太医匆匆跑了来,他一见着安訫妍老远就问:“公主怎么了?为何突然晕倒?”
安訫妍就把闻到诺晴妹娘的香味会犯冲一事说给缙遥与太医听,缙遥奇道:“你二人如同孪生姐妹,照理说来应该是更易相近,怎会相斥呢?”
太医在旁说:“这并不稀奇,我听医祖说过与此情况类似的事,就是说在远古时期有一对孪生的姐妹,这二人出生时并无稀奇之处,及至到了十五六岁后,二人就出了状况,但凡是姐姐哭,妹妹就会凭空消失,妹妹若哭,姐姐也会消失,心情好转之后,消失的一方才会现显出来。”
太医说完又给公主把了下脉,见公主脉相正常,便告退了。缙遥也正想离去,安訫妍叫住他说:“今日里且陪我们去那滇池游玩。”安訫妍说完带着众人去那后山的滇池。
安诺文走到后山坡时,感觉眼前之景似曾相识,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在此生活过一般,安诺文突然脱口而出:“我愿用这只滴血的手换你的丝绢,换你一辈子的缠绕。”
安訫妍听到安诺文此句后,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地望向安诺文,半晌才道:“此言是我幼时所说,你如何知道?”
安诺文顿时惊醒过来,他有些慌乱道:“我亦不知如何脱口而出,走至这里恍惚间就在心念里冒出此话来。”他没敢把实情告诉安訫妍,这是边城异象发生后,在一次幻象中所见的场景。
安訫妍听罢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你与那缙遥将军或有那几世之轮回,以至于能感知到我幼时对他所说之言。”
众人并不明白安訫妍与安诺文所说何意,诺晴见哥哥对公主说出“我愿用这只滴血的手换你的丝绢,换你一辈子的缠绕。”这句话后,公主与哥哥一问一答,却不明白他俩说些什么。她就在心中生出些怨气来,有些儿赌气地拉着十三妹往那滇池边上走去。
安訫妍带着众人来到湖边的一个大画舫之上,只见这画舫雕栏华美,翘角凉亭,每边儿格子花窗上蒙着水晶窗纱,船内分上下二层,上层是宾客休息观景区,内里美人靠柔软舒适,一张大茶桌上摆着各色小吃,下层横摆着一台琴桌,两边儿是一些花鼓乐器。那些画舫上有四名船夫与四名侍女,他们身着华美的衣服,头戴小沿儿船帽,船夫见众人都上了船,船前头的两名船夫便扯开嗓子唱道:“红男绿女到画舫哎。”后面的两名船夫就把那船篙往那水里一撑回唱道:“看那滇池好风光呀。”前面的船夫也把那船篙往水里一撑唱:“风光秀美心儿欢哎。”后面的船夫接唱:“俊男美女情儿深呀。”船前船后这四名船夫一唱一答地把那画舫撑向那滇池深处。
船里的四名侍女给众人沏上茶后,其中三人就下到一层各自坐于琴后与那花鼓后面,坐在那琴台后的女子一边弹着琴一边儿唱曲,两边的女子一人击鼓一人敲打个乐器助兴。
诺晴对十三妹道:“姐姐,我们到那船边上看水景吧。”说完拉着十三妹就走出画舫,来到船一侧的观景走廊里。
安纬俭待那些侍女一曲弹罢,嘻笑着对莫相离说:“每回听莫姑娘击鼓,我就会手舞足蹈,不如今儿个在这船上击花鼓助兴。”
安訫妍拍手赞道:“听说莫姑娘善击鼓,今日里不妨就用这船上的花鼓令我等开开眼。”
莫相离见众人纷纷赞美,一时兴起,站起身来走到那画舫下层的花鼓前,她冲船楼上众人笑说:“诸位且看船两边,我调那鱼儿围船助兴。”说完高举起棒槌,运气至手腕之上,众人则纷纷扭头望向窗外。
莫相离把拿鼓槌轻落,双手急敲,鼓声由低渐高,一声声如浪拍岸壁,渐渐地变成惊涛骇浪之声,没一会儿,但见那滇池原本平静的水面之上泛起阵阵波浪,随后无数的鱼儿跳出水面,那些大大小小的鱼儿随着鼓点的节奏在水面上跳跃,感觉那些鱼儿都有了灵性,似乎在随着鼓声欢庆起舞。
众人看的是惊叫不停,安訫妍拉起缙遥的手说:“我们到那船边儿上去看。”安诺文与十三姐也走出船舱到那船边上。
说也奇怪,看似水面上波涛滚滚,水波荡漾,众人在船上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晃动,这船竟然稳如泰山一般缓缓前行。
有些鱼儿从水底窜出水面数丈之高,更有一些鱼儿竟自跳落到了船上,众人在那走廊里纷纷惊叫着捉跳到船里的鱼,正当大家忙乱着捉鱼之时,从那水底突然窜出一条黑鱼,只见这条鱼奋力跃出水面后,一下穿过窗户击中了船里的一只花鼓之上,那花鼓发出“嗵”地一声,莫相离正击鼓击的兴趣,不提防被那黑鱼窜进来击中花鼓,她一时收手不住,花鼓节奏瞬间变调。莫相离大叫一声“不好”。
她一句话才喊完,水面上突地卷起了大浪,就见这大船左右摇摆,被那波浪打得是摇摇晃晃,上下颠簸。她急冲外面大喊:“快回到船里来。”
众人跌跌撞撞地跑回船舱里,十三姐惊问:“你为何击兵鼓调那虾兵蟹将?”
莫相离道:“并非是我所为,乃是那黑鱼撞击所至。”说完用手一指地上的那条黑鱼,却见这黑鱼早已是撞破了那鼓面气绝身亡了。
原来,莫相离牢记着那司鼓神的话,每回击鼓都会少击一个鼓点,因而,其鼓声与那江河湖海中兵鼓之韵不会重合,怎知今日里那黑鱼冒死跃出水面,用头撞向那花鼓,正巧就补上了少击的那个鼓点。
十三姐急道:“你快敲那兵鼓,调虾兵蟹将收兵回水府。”
莫相离叹道:“这只鼓已被那鱼儿撞破,鼓数不够,无法再调动了。”
事已至此,众人在船上也束手无策,一时间都各自找地方紧紧抓住船内的物体。那四名船夫在那船首与船尾上拼命的用那船篙扎向水底,紧紧地抓牢那篙杆。
随着一波一波浪头打来,水面之上立起无数的虾兵蟹将,这些虾兵蟹将驱着那数丈高的浪头,黑压压地就扑向这画舫,可怜了船外四名船夫,瞬间就被那黑浪卷进了水底。
安诺文趴在那窗前,抬头向窗外望去,见远远的浪头之上有一面大旗,在那旗下站着一名蟹将,只见这名蟹将不停地挥舞着巨大的足爪,那些个虾兵蟹将一股股从他身后涌上来。安诺文看罢突生一念,若是跃出船去击杀了那蟹将或可挽救此船众人。
安诺文这一念头出来后,暗自运气,待一个大浪摇来时,安诺文借力双手一撑地,双脚猛蹬,整个人瞬间从那窗户里飞了出去。他飞出窗外,双脚在那船沿栏杆上借力一踩,整个人就跃进了那浪里,双足在水面上点着那浪头向那蟹将扑去。
船内缙遥将军见安诺文飞身冲出船外,正诧异不解之时,却见安诺文向浪头里一面大旗的地方扑去,而那大旗下站着一名蟹将。缙遥心里顿时明白了安诺文的用意,他定是想击杀那怪。于是,缙遥也跃身起来,一纵身飞出窗外,跟着安诺文就向大旗下那蟹将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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