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姐见状起身走至二人桌前道:“二位客官且勿动怒,不就是一杯清茶吗。”说完转身冲那伙计道:“去给二位客官上碧雪春。”
那黑衣男子站起身冲十三姐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红楼十三姐?在下唐突了,勿见怪。”
十三姐笑道:“大名谈不上,都是江湖上虚名头,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那黑衣男子回道:“在下季墨子,她是我的小妹季墨嫣。”
十三姐扭头望了望那女子,女子也微微向十三姐点了一下头。十三姐笑着脸说:“二位请慢饮,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回到自己的桌前坐下,她悄悄用茶水在那桌上写下四个字“似白衣人”。
安诺文等人见此也不答话,莫相离有些沉不住气了,站起身来说:“不如今晚我击鼓助兴,大家伙都来蹦足如何?”
十三姐道:“也罢,今日里畅快玩耍。”说完就招呼安诺文和十三妹起身到大厅中央。安诺文和十三妹道:“我们不会蹦足,还是喝茶罢。”
十三姐笑道:“这有何难,身体随着鼓点的节奏左右摇摆即可。”
莫相离走至大厅那角落处,冲伙计们大喊:“都把那镜光亮起来。”伙计们纷纷跑至各处地油灯处,点燃油灯和灯笼,大厅里瞬间灯光通明,几面大铜镜把那灯光儿的光亮反射到莫相离面前。莫相离站在那鼓后,略微运了运气息,然后高举着鼓槌儿大声说:“今儿个给大家表演一套翻江倒海震滇池。”说完一槌儿敲在当中的一面大鼓之上,发出“嗵”地一声,随后又一槌儿击在最边上的小鼓之上,发出“咚”地一声,随后双手轮起急落从右边至左边急速地敲打那鼓面,发出一连串短促而又清脆的鼓声,声音由小渐渐变大,最后在她急舞的双手敲击之下,变成震耳欲聋的声响来。
十三姐,十三妹与安诺文站在大厅中央随着鼓点摇动,那些个客人也纷纷离座加入到蹦足的人群当中,安诺文用眼睛的余光扫向那窗前,见那黑衣女子与那男子说了会话,然后也站起身来到场中央。
众人都随着那鼓点的节奏摇晃着身体,安诺文一边学着十三姐摇摆的样子,一边悄悄地就移身到了那黑衣女子身边,当一个快速的鼓点响起时,安诺文有意摇晃了一下,伸手就拿捏住了那黑衣女子的手腕。安诺文的功力非一般之人,他一手握住之人几乎都无法挣脱。
谁知那黑衣女子一晃身,手腕略微一滑,似乎没有感觉那手腕就从安诺文手中脱出,随后就贴身摇到了安诺文面前。安诺文忙道歉道:“对不起,不太会跳。”那黑衣女子倒也大方,闪身晃到安诺文的面前后,双手就搂在了安诺文的脖子上,把那肚皮也紧贴在安诺文身上,轻启朱唇说道:“公子到也有这舞蹈的天分,看一眼就会跳了。”
安诺文从她的话语之中知她内力了得,在如此嘈杂的声响里,她能字字清晰传入安诺文耳中,可见她那隔空传话的本事了得,没有上乘内功之人是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安诺文也不推拒,一边摇着身体一边运气传音道:“你到底是谁?”
那黑衣女子不动声色,摇摆着身体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你心中是谁?”
安诺文道:“你在我心中就是那偷了金印而去的游美儿。”安诺文心想此话说出口后,那女子定然面露惊慌神色,谁知那黑衣女子听罢只是冷冷一笑道:“我在你心中既然是窃贼,你就当我是好了,原本想告诉你一件紧要的事情,既然如此我还是不说为好。”
安诺文疑问道:“是何紧要之事?”
那黑衣女子呵呵一笑道:“我啊,平时里也喜欢赋诗填词的,听说安公子对诗词也颇有讲究,正巧呢昨日里想起一桩往事,于是就作了一诗。今说于公子听。”说完吟出:“身陷重围杀鬼魔,横刀欲去寻故国。娇颜一怒敌胆寒,幻境红烛常蹉跎。”此诗吟罢,黑衣女子松开勾着安诺文的手,转身退至那桌前坐下喝茶。
安诺文怔在当地,心中疑道:“此女子诗中所言,正是三年前我在那野人山被围之事,她是如何知晓?”安诺文越发感觉到此女子和边城关联重大,于是,安诺文也从那厅中退出,走至那黑衣男女的桌前抱拳道:“请问二人大侠是何来历,为何知我野人山被围之事?”
那黑衣男子冷冷地望了一眼安诺文,然后用脚把桌前的一张空椅往上踢了一脚道:“坐下说话。”
安诺文进身刚想坐下来,不曾想那黑衣男子用脚往旁边一勾,那椅子竟自移到了一旁,安诺文不动声色,用双手在桌沿上轻轻一按,移身到椅子上坐下道:“这位大侠是嫌我离的太远,这是要拉近了距离好说话。”
那黑衣男子伸手握住安诺文的手腕,就想把安诺文的一只手抬起,此时,安诺文双手按在那桌沿之上还没有挪开,一只手被那男子拿住,顿时感觉一股千斤之力透过手腕传递到臂膀之上,似乎要把安诺文整个人拉到那人面前一般。
安诺文急忙运气沉身,把那一股真气自体内注入手腕之上,令那黑衣男子一丝也动他不得。一时间谁也不肯泄了真气,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开口说话。那桌子上的茶具茶碗在二人的暗中较力中“咯咯”作响,桌子也微微颤动起来。
那女子见二人谁也不肯相让,伸出手去握住二人之手道:“你二人这是在握手言欢呢还是在拼手力啊,且松手喝茶吧。”她此话才说完,安诺文顿感那黑衣男子手上之力突泄,安诺文急沉丹田之气,稳住身体,抽出手道:“这位大侠好手力。”
那黑衣男子冷冷地道:“安公子也是气拔山河之力。”
黑衣女子见二人松了手,这才对安诺文说道:“刚才那首诗的意境想必安公子记忆犹新吧。”
安诺文答道:“此诗意所言正是我被围被救之事,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知晓?”
那女子道:“我们非但知晓你与那颜茹冰之事,更知晓你此行的目的,我只想告诉你,魔界之人已盯上了你和安诺晴。”
安诺文疑问道:“你们又是何人?看姑娘的身手似曾相识,为何化作游美儿姑娘盗我金印?”
那女子哈哈大笑一声道:“我是何人说与你听,你未必会信,但是我劝你一句,勿杀那道士,否则你会后悔莫及。”女子说完站起身来,那黑衣男子也站起身来,随手往桌上扔了一枚银饼,二人一声不发走出大门,留下安诺文一人坐在那儿苦思着刚才那句话。
十三妹走了过来一拍安诺文肩头,疑问道:“刚才与那二人说些什么?看你神情恍惚的样子。”
安诺文道:“那人警告我勿杀那中原来的道士。”
“哦,这也怪了不是?”十三妹惊疑道:“杀那中原道士一事,只有我等三人知晓,此二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安诺文沉思片刻说道:“此事我也觉得奇怪,消息的走漏定是在边城里人,会是谁?”说完,安诺文拉起十三妹来到自己桌前,二人都沉默不语坐在那儿喝茶。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里的鼓声突然停了下来,人们熙熙攘攘地各自回到原地,十三姐与莫相离喘着气儿来到桌旁坐下后,十三姐疑问:“刚才那二人何时走了?”
安诺文答道:“刚刚离去,我试了一下那女子的功夫,果然是昨晚的白衣女子,只是面容不一样。”
十三姐道:“此二人会易容之术,改变外貌并不是难事,看这二人面露杀气,眼含敌意,恐怕来者不善。”
莫相离道:“怕他作甚,若露恶相定不饶他。”
十三姐道:“话不是这样说,非是惧怕他,而是我等在明处他二人在暗处,且他二人此行目的不明,不得不有所警觉和提防些个。”
众人正说着话当口,伙计跑了来对十三姐说:“十三姐,那边有一人喝的大醉,喊他也不应。”众人随那伙计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墙边上一张桌前趴着一人,桌上杯盘狼藉。
十三姐对伙计说:“你且去拿一片青菸叶儿给他吃。”
那伙计拿着青菸叶儿走到那醉酒之人身旁,伸手就去掰那人身体,想把他从桌上扶起。谁知这手才碰到那人,那醉酒之人猛一抬头喝道:“你想作甚?还不快拿酒来。”
他这一抬头,安诺文大吃一惊,那人竟然是酒鬼慕容清云,安诺文心想:“他不是在那楼兰幻城吗?怎会来到了滇国?”
安诺文不及多想,站起身冲那人招手喊道:“酒鬼兄,为何在些?”
那人望望安诺文,一脸的茫然道:“这位兄弟是喊我吗?就算我酒是喝多了些,也不至于如酒鬼一般,为何称呼在下酒鬼?”
安诺文一听他这话,心知是认错了人,此人不是酒鬼,于是双手一抱拳陪着笑道:“在下唐突了,我以为是我相识的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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