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楚才楚才王爺》第92章 雍正故事1

    有人說,雍正之所以上位成功,主要是隆科多和年羹堯兩個人,一內一外,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所謂“一內”,指的是隆科多利用步軍統領的職權(他當時統轄步軍五營約兩萬多兵力),封閉京城九門,讓雍正的反對派們成了甕中之鱉,同時又完全斷絕他們和外界的聯系,控制了雍正即位后京師的秩序;所謂“一外”,指的是雍正通過川陜總督年羹堯震懾并鉗制十四阿哥胤禵,穩定西北局勢,倘若胤禵舉兵造反的話,斷難通過年羹堯這一關。
    中國的古話常說,鳥盡弓藏,功盡人亡,功臣一般都是不得好死的。曾經有個浙江錢塘的舉人汪景祺,因為在仕途上混得不順利,后來便投書給年羹堯,奉承他是“宇宙之第一偉人”,說唐朝名將郭子儀等人和年大將軍相比,不過是“熒光之于日月,勺水之于滄溟”,還說他“制敵之奇,奏功之速”,歷史上無人可及。汪景祺的馬匹功夫很到位,捧得年羹堯心里樂開了花,于是便將他收入幕中。
    后來,汪景祺給年羹堯又上了一書,叫《功臣不可為》。他在書中說,功臣之所以難做,問題出在主子身上。那些主子既害怕別人作亂,又要依靠功臣去戡亂;但亂平后,往往又猜疑功臣,他們認為功臣既然能定亂,必然也能作亂,因此對功臣起疑懼之心;功臣得到主子的封賞后,往往會被小人嫉恨并在主子面前大肆中傷,要是功臣壯著自己的功績,在主子面前直言相諫的話,往往會被主子認為驕橫,進而怒之厭之。如此一來,“進不得盡其忠節,退不得保其身家”,功臣無論如何都要獲罪,難逃一死。
    汪景祺寫書的時候,正是年羹堯得意之時,他沒有理會汪景祺的勸告,不料后來年羹堯獲罪時這書被發現,反成了年羹堯的一大罪狀。在查抄年府的時候,偵察人員又發現了汪景祺的一首七言絕句,里面有一句說“皇帝揮毫不值錢”,把雍正氣得幾乎吐血。結果汪景祺被處斬,妻子發黑龍江給窮披甲人(軍士)為奴,五服內的族親全部革職。
    和汪景祺類似的還有個叫錢名世的人,他和年羹堯是鄉試的同年(同年中舉),雍正二年(1724年)年羹堯進京的時候,錢名世上奏說年羹堯平定青海有功,請求為之立碑。年羹堯倒霉的時候,錢名世也被連累,雍正說他的行為是文人的無恥鉆營,并親自寫了四個大字送他,曰:“名教罪人”!
    不僅如此,雍正后來還革了錢名世侍講學士的職,把他趕回老家,并命地方官特制一個寫有“名教罪人”的大匾掛在錢名世家里。更搞笑的是,雍正還讓舉人、進士出身的京官每人寫首詩諷刺錢名世,最后還非得讓錢名世親自將那些諷刺詩文編輯出版,作為宣講材料發到各地讓人學習。有個侍讀學士吳孝登詩寫得謬妄,被雍正流放在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還有幾個人詩寫得不夠認真,也被雍正革職,處罰甚至超過了錢名世。
    再說那年羹堯,也非等閑之輩,他本是漢軍鑲黃旗人,父親年遐齡曾做過工部侍郎、湖北巡撫,哥哥年希堯也曾做過工部侍郎。這些還屬平常,關鍵是年羹堯的妹妹是胤禛的側福晉,雍正即位后被封為貴妃。如此說來,年羹堯還是雍正的大舅子。不過,年羹堯雖說是標準的皇親國戚,但他本人是有真本事的。他后來雖然以軍功著稱,但他年輕的時候卻是中過進士的(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并且還做過翰林院的檢討,這是很不容易的。
    因為妹妹的這層關系,年羹堯和雍正的關系自然大不一般,他在官場上也是一帆風順,他先做四川巡撫、后升為四川總督,康熙六十年(1721年)又做上了川陜總督。康熙死后,雍正命他與接替撫遠大將軍胤禵的延信共同執掌西北軍務。由此,年羹堯和隆科多成為雍正即位后的左膀右臂,備受恩寵。
    雍正元年(1723年)十月,青海和碩特蒙古部首領羅卜藏丹津趁撫遠大將軍胤禵回京之際發動叛亂,妄圖控制青藏地區,使得本已經平靜的西北局勢再起波瀾。羅卜藏丹津的叛亂,對于剛剛上位的雍正是個不小的考驗。當然,雍正也可以像大多數建國者一樣,利用這個機會把當時對他篡位的質疑給轉移過去。于是雍正便命年羹堯接任撫遠大將軍坐鎮西寧,指揮平叛,許勝不許敗,以幫助他穩固皇位。
    年羹堯也算爭氣。經過充分的作戰準備,在雍正二年(1724年)初,年羹堯下令諸將“分道深入,搗其巢穴。”在短短的半個月內,各路大軍躍進千里,將叛軍打得落花流水,稀里嘩啦。特別是四川提督岳鐘琪(當時雍正封其為奮威將軍)更是表現神勇,他率軍一路狂追,直搗敵穴,匪首羅卜藏丹津倉皇之下,化裝成女人才得以逃脫。最后,羅卜藏丹津領著兩百多殘兵敗將投奔了準葛爾部的策妄阿拉布坦,從此一蹶不振。
    由此,“年大將軍”之威名,大江南北,人盡皆知。
    對于年羹堯的功勞(不僅僅是戰功,關鍵還是對雍正初期穩固其皇位的貢獻),雍正是看在眼里的。他曾極為肉麻的對年羹堯說:“朕實不知如何疼你,方有顏對天地神明也。西寧危急之時,即一折一字恐朕心煩驚駭,委屈設法,間以閑字,爾此等用心愛我處,朕皆體得。總之你待朕之意,朕全曉得就是矣。所以你此一番心,感邀上蒼,如是應朕,方知我君臣非泛泛無因而來者也,朕實慶幸之至。”
    雍正對此時的年羹堯可謂是圣眷正濃,幾乎有過火之嫌。譬如有一次賜給年羹堯荔枝,為了保證新鮮,雍正特令驛站必須在六日內快馬送到(從京師到西安),這難免讓人想起當年唐明皇的“紅塵一騎妃子笑”的典故。至于其他的賞賜,如奇寶珍玩、珍饈美味那更是隔三差五的就送到年羹堯的軍中。除此之外,年羹堯的家人有什么事情,雍正也是關懷備至,噓寒問暖,連年羹堯的妹妹年貴妃和外甥福惠(8歲夭折)的身體狀況,雍正也常常在下發給年羹堯的手諭中特意告知。
    雍正曾語重心長的跟年羹堯說:“朕要是不做一個出色的皇帝,就對不起你如此對朕;但你要是不做英武超群的大臣,那也不能回報朕對你的知遇之恩。但愿我們兩個能給后人做千古榜樣。”他還常念叨說,如果朝中要有多幾個像年羹堯這樣的大臣的話,那大清帝國還愁不強大?年羹堯聽雍正這么推心置腹,那還不云里霧里,喜不自禁?
    天威難測,盛極則衰。年羹堯一高興,腦子就糊涂了。他像個被寵壞的孩子,也開始居功自傲,專橫跋扈,經常做出些超越本分的傻事。譬如在西安都督府,年羹堯也弄得像朝廷一樣,令文武官員逢五逢十做班,轅門和鼓廳也畫上四角龍。他給人東西叫“賜”,吃飯稱“用膳”,請客叫“排宴”,弄得自己跟皇上一樣。在和其他督撫、將軍的行文中,年羹堯經常使用皇帝才有的命令口氣。就連雍正派來的御前侍衛,年羹堯也只把他們當成前迎后隨的下人廝役使用(正如二月河在《雍正皇帝》的描述)。
    由于雍正的寵信,凡是年羹堯所保舉的人,吏部和兵部都優先錄用,時稱“年選。”在西北年羹堯的轄區,“文官自督撫以至州縣,武官自提鎮以至千把”,雍正都給了年羹堯很大的任免權力,年羹堯也不自知,他便利用這個機會排斥異己,任用私人,形成了一個“年記”小集團。另外,年羹堯利用手中的任免權,買官賣官,貪贓受賄,侵蝕錢糧,算起來也有數百萬兩銀子之多。當然,這事要在康熙朝的話,也許皇帝睜一眼閉一眼就過去了,但雍正初年正是嚴厲整頓吏治、清欠虧空的時候,年羹堯也是撞在槍口上。
    雍正二年(1724年)十月,年羹堯第二次進京陛見,這成為他人生由盛轉衰的拐點,可惜他當時還是一點都不知道收斂。赴京途中,他居然令都統范時捷、直隸總督李維鈞等跪接跪送。到京后,王公以下官員出城跪迎,年羹堯坐在馬上,安然行過,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下馬向他問候,他也只是點點頭,完全不放在眼里。年羹堯的跋扈,一度引起了京城士大夫們的公憤。更有甚者,年羹堯在雍正面前,居然也“箕坐無人臣禮。”在此之前,本就很多人告年羹堯的狀,雍正見年羹堯這個樣子,這下真的火了。
    雍正二年十一月十五日,雍正借著京中出現“雍正賞兵乃是年羹堯主意”的謠言,指桑罵槐說:“朕又不是三歲小孩,難道還要年羹堯的指點!難道因為年羹堯強為陳奏,朕才賞兵的么?”“年羹堯的才能,做個大將軍或者總督是有余的,但怎么可能具備天子的聰明才智?!”雍正又說,那些人造謠是因為嫉妒中傷年羹堯,但話外之意,也有警告年羹堯切莫驕橫過度的意思。
    雍正二年(1724年)十二月下旬,年羹堯奏報回到西安,雍正在他的折子上批了一段關于功臣保全名節的話:“凡人臣圖功易,成功難;成功易,守功難;守功易,終功難。若倚功造過,必致反恩為仇,此從來人情常有者。爾等功臣,一賴人主防微杜漸,不令至于危地;二在爾等相時見機,不肯蹈其險轍;三須大小臣工避嫌遠疑,不送爾等至于絕路。三者缺一不可。我君臣期勉之,慎之。”雍正的這段話意味深長,等于是第二次給年羹堯警告了。
    還沒等看明白雍正什么意思,年羹堯又犯了一個大錯。雍正三年(1725年)三月出現了“日月合璧、五星聯珠”的祥瑞天象,大臣們紛紛上表祝賀,年羹堯也上了一表。不料別人的馬屁都沒事,偏他不小心拍到了馬腳上。原來,年羹堯在表中把“朝乾夕惕”寫成了“夕惕朝乾”,結果贊美的話變成了諷刺之語。雍正接閱后大怒,說:“年羹堯平日非粗心辦事之人,直不欲以‘朝乾夕惕’四字歸于朕耳。觀此,年羹堯自恃己功,顯露不臣之跡,其乖謬之處,斷非無心!”盡管年羹堯后來一再進折請罪,但雍正就此抓住不放,要借此機會置年羹堯于死地了。
    由此,雍正開始正式修理年羹堯。首先,雍正將四川和陜西的官員一一撤換,并對那些人分化瓦解,讓他們和年羹堯劃清界限。隨后,雍正撤了年羹堯川陜總督的職,并命他交出撫遠大將軍印,調他去做杭州將軍。年羹堯毫無還手之力,還得具折謝恩。雍正在他的折上批道:“朕聽說有個謠言叫‘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戰場’。朕倒要讓你去那里做做官!朕想你要是自稱帝號,那也是天數,朕也沒辦法。要是你自己不肯做,那有你統朕數千兵在此,你斷不容三江口有人和朕爭帝位吧?看你回的兩個折子,朕實在是心寒至極。看來你還是不知感悔。上蒼在上,朕若負你,天誅地滅,你若負朕,不知上蒼如何發落你也!”
    善于察言觀色的朝中大臣們乘機對年羹堯落井下石————他們早就對老年不滿了!朝廷內外,大小官員,這下看清形勢,一個個挺身而出,大力揭發年羹堯的罪狀。當年六月,雍正又下令將年羹堯的杭州將軍革去。十一月,年羹堯被械系至京。十二月,經過大臣們的群策群力,年羹堯被徹底打翻在地,朝廷議政大臣向雍正提交了審判結果,乖乖,最后老年被定了92款大罪,分別是:大逆罪5條,欺罔罪9條,僭越罪16條,狂悖罪13條,專擅罪6條,忌刻罪6條,殘忍罪4條,貪婪罪18條,侵蝕罪15條。
    隨后,大臣們乘勝追擊,請求對年羹堯明正典刑。雍正接報后假惺惺的說,這92款中應服極刑及立斬的就有30多條,但念及年羹堯功勛卓著,殺了他怕天下人不服,自己還要背上殺戮功臣的惡名,這次姑且格外開恩,賜其在獄中自裁。另外,年羹堯的嫡親子孫送邊地充軍,家產全部抄沒,就連族中的人也受連累,凡是做官的一律革職(處罰如此之重,估計和當時年妃已死有關)。可憐年羹堯當時是何等地威風赫赫,叱咤風云,但在雍正的面前,不過是案上魚肉,任其宰割,最后落得一個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悲慘結局。
    其實年羹堯除了做人比較失敗外,對雍正是根本沒有二心的。就是到了最后關頭,他也還對雍正抱有很大幻想。據說年羹堯接到雍正命他自裁的諭令后,一直不肯動手,他向雍正上書哀求說:“臣今日一萬分知道自己的罪了,求主子饒了臣,臣年不老,留下這一犬馬,為主子慢慢效力。”他當時還在幻想雍正只是嚇嚇他,最后會饒他不死。不料雍正接到年羹堯的上書后,冷笑一聲,答復道:“爾自盡后,稍有含冤之意,則佛書所謂永墮地獄者,雖萬劫不能消汝罪孽也”(年羹堯還沒死呢,雍正倒先詛咒上他了)。年羹堯只得苦笑道,好,算你狠,只好拿了根繩子自盡了。
    其實說來,年羹堯也是意氣中人,曾有這么一個故事,說年羹堯轄地里有個秀才,口齒伶俐,是個非常善于鉆空子的大訟棍,當地縣官都拿他沒辦法。年羹堯聽后不服,便派人把秀才找來,說:“你這秀才,為何不好好閉門讀書,偏要出入衙門,挑起訴訟?我今天倒要考考你,要是答不好,有你好看。”
    當時年羹堯的題早已由人想好,極其怪異,秀才果然半天答不上來,但此人靈機一變,便辯解說:“大人出的題目太偏,不是我們所考核的內容,我不服氣。你要是另出一題,我作不出的話,甘愿聽你處置。”老年正想著,不小心放了一個屁,于是便就以“放屁”為題。
    不料這秀才還真有點本事,居然揮筆立就,還出口成章:“大將軍高聳金臀,洪宣寶屁,依稀有絲竹之音,仿佛有麝蘭之氣。小生立在下風,覺得馨香至極。”年羹堯大樂,罵道:“你這酸秀才,正經文章不好好做,放屁的文章倒作得好!既然你這么喜歡聞屁,那好,東門有個大糞坑,來!小的們,把他押到那坑邊去蹲著,讓他好好享受些麝蘭香氣,免得他閑著出來害人。”
    《棲霞閣野乘》中也有一文,是某塾師在年羹堯府中的所見所聞。文中說年羹堯有一幼子,年六歲,當時請了某沈姓塾師前來教導。當時年府給先生的待遇可謂是一流,當時專門服侍塾師的書童就有八名。塾師早上起來,那八個書童便都趕來侍候,為首的一人頂著銀盆,請塾師盥洗;其他人或拿著洗漱用具,或拿著毛巾,還有端著鏡子,拿著香皂的,八個人圍著塾師團團轉。塾師心中驚慌,便讓書童們把東西放著,讓他自己來。
    為首的書童大恐,說:“年將軍有令,‘服侍先生要像服侍我一樣,不得有違’。我們服侍年將軍都是如此,不然就會有大禍臨頭。”塾師硬是不肯,書童沒辦法,只好把盆放在盥洗架上。不料正當塾師洗臉的時候,年羹堯突然帶著侍衛們進來,見書童沒有頂著銀盆,大怒,向身邊的侍衛使了使眼色,侍衛便把書童帶出,沒多久,便提著書童的人頭進來,稟告年羹堯說:“書童不敬先生,已將之斬首。”乖乖,這下把塾師給嚇得是魂飛魄散!
    還有一次,年羹堯和塾師共進晚餐,不巧飯碗里有粒谷子,塾師便將之挑出,年羹堯見后不悅,回頭把侍衛招來,低聲吩咐了一下。不久,侍衛又提了個人頭進來,說已經將那個揀米不干凈的廚子斬了。年羹堯談笑如常,而塾師這頓飯吃得是牙齒直打顫。
    一次年羹堯出征大捷回來,塾師正在假山后散步,突然聽到不遠處一片哀痛之聲,塾師便問書童是怎么回事。書童說:“年將軍凱旋后,正在廳堂里對部下考功過,定賞罰。”塾師說:“我們且去看看。”書童不敢違令,便帶著塾師偷偷的潛伏在廳堂后面窺視。
    當時只見廳堂之內,年羹堯高坐在上,下面甲士林立,刀斧耀眼,旁邊則有文官根據記錄在逐一報告諸人的功過。念到功多的,則立刻換上應升的品服,酌酒賜座;念到過多的,那就麻煩了,年羹堯沉著臉,把人叫過來當面斥責,說某戰你喪失了機會,某事你承辦不力,應斬。就算下屬苦苦哀求,年羹堯也不為所動,喝令立刻推出斬了。言畢,侍衛們便上前剝了那人的品服,推出門外,砍首以獻。只可憐年羹堯為人嚴苛,賞少罰多,被殺被罰的不在少數。
    見此恐怖場景,塾師在后面看得腳軟,不覺暈頭轉向,碰了門屏后倒地不起。年羹堯發現廳后有聲音,便在處理完公事后前來查看,只見塾師還倒臥在地,幾個書童扶都扶不起。年羹堯親自動手,將先生挽回臥室,并命立刻將安神丸送來。待塾師醒后,年羹堯從容的問道:“是誰告訴先生這事,讓先生受此驚嚇的?”
    塾師早已見識了年羹堯的嚴酷,不敢吐露實情連累那些書童,便說,“是公子告訴我的。”塾師心想,虎毒不食子,年羹堯不會去為難自己的兒子罷。年羹堯去后沒多久,仆人和侍女們倉皇奔進來,跪到塾師面前哀求道:“大將軍正在鞭打公子,快要打死了,夫人求先生趕緊去救他!”塾師急得團團轉,說:“我不能進內室,這可怎么辦啊?”仆人說:“大將軍素來敬重先生,只要先生說馬上要見公子,大將軍也許會放他過來。”塾師便讓仆人趕緊前去,沒多久,仆人便把公子抱了過來,小公子當時全身已經被打得滿是鞭痕,奄奄一息了。塾師怕年羹堯余怒不止,塾師便命仆人將公子的臥具搬到自己的房間,一直到養好傷才放回去。
    后來塾師辭館回家看望家人。年羹堯特命一隊衛士保護,并派了十幾艘大船,將這幾年塾師所穿所用的所有東西,包括書房中的書桌書籍古玩等,全部給塾師運回去,說是怕先生思念舊物,所以全部贈送。塾師回到家鄉后,地方上的文武百官都親自前來迎接,塾師心中不安,說我無德無能,何敢驚動上官的大駕?眾官員連連說,年大將軍都把先生奉為上賓,我等豈敢怠慢!?
    塾師回到自己的家,卻見舊宅早已不見,面前唯有一高府大院,門第軒昂,乃非富即貴之家。塾師在外面看了半天,徘徊不敢進。原來的鄰家翁見塾師不敢進,便上前說:“這是年將軍為你建的大宅,你怎么不進去?”塾師進去后,發現奴仆成群,自己的父母則高坐堂中,身上居然穿著四品朝服!塾師大驚,便問怎么回事。父母驚詫的說:“這不都是因為你跟隨年大將軍立下軍功才得到的嗎?你怎么會自己不知道的?”塾師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年羹堯的安排。不僅如此,年羹堯還為沈家置了大量良田,價值不菲。
    野史故事雖不足信,但也反映了年羹堯的為人處世和個性所在。回過頭來看看,年羹堯落得如此下場,其實也是咎由自取。老年為人妄自尊大,自恃功高,絲毫不知謙遜自保,又不守為臣之道,加上貪贓受賄,植黨營私,種種大忌,勢必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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