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霍母早就站在门口等他了。
见到霍远之一脸阴沉的回来,身后并没有跟着白欣欣,她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看到儿子脸上愁眉不展,又立刻把心给提了起来。霍远之跟没有看到她一样,连脚步都不曾停留一下,径直穿过她朝内厅走去。霍母连忙跟在他身后问道,“你把那个搅家精送走了吗?”
皇帝虽然没有昭告天下柳绵绵当初通奸一事的内情,但是霍母也算是当事人之一,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是她自己的错,全都怪在了白欣欣身上。
对呀,如果不是白欣欣心思歹毒,叫人来对付柳绵绵,她当初就算是想要把柳绵绵沉塘,也没有理由。
更何况好端端的,她干嘛要把柳绵绵沉塘?
霍远之听她如是说,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娘,你就别管这些了。”说完他就再也不理霍母,抬腿迈进了自己的小院子当中。
这才多久的一段时间,他的院子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之前柳绵绵在的时候,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只盼着只剩下她和白欣欣才好,后来柳绵绵走了,白欣欣和自己的父母时常短兵相接,他们谁也看不惯谁,霍远之夹在中间十分难受。那个时候,他又忍不住想,要是柳绵绵回来了就好了,结果现在不管是柳绵绵还是白欣欣,她们两个人都不在了。
院子瞬间就空了许多,也对,少一两个人跟多一两个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霍远之到自己的书房,找了两坛保存完好的酒,拎出来就坐在走廊上,抬起一只腿靠在柱子旁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那酒是从关外带回来的,跟关内的酒绝不一样,入口激烈,入喉之后又极其绵长,好像火烧成了一根线,一直从喉咙烧到心底。
最适合他现在这种状态的人喝了。
霍远之自认为自己这一生做事情还算公允,没有想到独独在对柳棉棉的时候总是有些不近人情。他也不知道救出白欣欣究竟是对还是错,只是隐约猜到,或许他这一次又伤了柳绵绵的心。
他已经伤了她那么多次了,现在还要继续伤害她,恐怕这些伤害他就是付出一生也弥补不回来。
更何况,人家也不需要他弥补了。霍远之喝了一口酒,苦笑了一声。现在她身边有一个权势地位达到全天下男人顶峰的人,为她鞍前马后,自己能不能偿还她根本都没所谓了,或许在柳绵绵心中,现在的他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是不要来干涉她。
只是在霍远之的心中,从今往后,始终有一块地方是属于柳绵绵的,扯不出也放不下。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犯贱吗?以前柳绵绵对他好的时候不珍惜,现在人都走了,他反而才开始怀念,可是怀念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人始终回不来了。
她不会再回来了。
即使是醉酒当中,霍远之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他就是连自我欺骗都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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