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蓝凤凰》第92章 熟议 3

    在一阵沉默过后，伊慧伊达利抬起头，看向血麒麟，轻轻地摇了摇头，开口道：“这都是命，没什么后悔不后悔一说。倒是你，明日又要冒险一搏，心中可有自信？”
    别人不知道血麒麟的底细，她心中却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血麒麟”，修习毒功不过数月，而在此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即使经过一段时间的苦修，他与真正的血麒麟也不可同日而语，这让伊慧伊达利不免在心中很是担心。
    听到伊慧伊达利的问话，血麒麟摇摇头，笑着道：“战场，立尸之地，向生则死，向死则生，哪有必胜之理？”
    “既如此，你又何必再战？”
    伊慧伊达利的话让血麒麟楞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她，发现这个以前每次看着自己，眼中都充满仇恨与愤怒的女子，此刻看向他的眼神，竟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他和伊慧伊达利的关系，到底是亲是疏，是朋友还是敌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说是朋友，但他曾经跟随朝廷的军队，亲手毁灭了她的家园，让她从此颠沛流离，两人之间说是有着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但若是说两人之间不共戴天，却也没有到那种地步，毕竟，当初若不是伊慧伊达利舍身相助，王一早已走火入魔而死，也不会神功大成，变成现在的血麒麟。对于这个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女子，就算是她再恨王一，王一也无法兴起对她的反感。
    所以这一路上，两人可以算得上是若即若离，既不亲密，也不生疏，不算恋人，也不像主仆，他也不知道，现在两人算是什么关系。
    不过，伊慧伊达利对他态度的软化，还是让他有些高兴。他站起身，上前半步，用双手捧起伊慧伊达利的俏脸，盯着她的双眸：“因为我别无选择，我是血麒麟，言出必践的血麒麟。”
    “……不，你不是，就算你戴上这副面具，你也不是血麒麟。”伊慧伊达利稍稍一退缩，试图摆脱血麒麟的手，发现没有成功，便不再挣扎，只是直直地盯着血麒麟面具后的双眼。
    “不，我就是血麒麟，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戴着这副面具，我就是血麒麟，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血麒麟将脸靠近伊慧伊达利，用温和的语气和她如此地说了一句，接着，放开自己的双手，后退两步，眼神重新由温和变得冰冷，语气也从温柔，变成了冷漠：“收拾好了就去泡壶茶来，我一会儿有客人要招待。”
    伊慧伊达利愣了愣，顺从地低下了榛首，对着血麒麟轻轻一福：“是，主人。”
    伊慧伊达利出门不久，一个苍老的声音便自血麒麟的门外响起：“老夫蜀中唐门唐大方，特应门主邀约而来，还望赐见。”
    原来，在聚义厅众人散场之时，血麒麟就已经暗声邀请唐大方前来迎宾馆一晤，唐大方虽不明血麒麟有何事找自己，但面对天下第一高手的邀请，却也不敢怠慢，吃过了午饭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血麒麟端坐在太师椅上，袖袍轻轻一拂，房门无风自开，向着唐大方露出他那冰冷的金属面具：“唐门主请。”
    “多谢。”唐大方微微一愣，向着血麒麟抱了个拳，迈步走向房门。
    “来人，奉茶。”血麒麟轻声吩咐一句，自有伊慧伊达利上前为唐大方奉上香茗，虽有轻声退出房间，无声地关上房门。
    “多谢门主款待。”唐大方向着血麒麟道了一声谢，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上一口，顿觉满口生津，不禁赞叹一声：“好茶！”
    “此次唐门主能够暂舍门中事物，应邀而来，本座感激不尽。”刚一开口，血麒麟便给唐大方扣上了一顶高帽。
    实际上，以两人的地位来论，不论是武功高低，还是声威地位，唐门都不如金丹门远甚，唐大方虽然也是天下有名的高手，但比起血麒麟差距也是不足以道理计，唐门唯一比金丹门稍强的，也就只有建派的时间稍长了。只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血麒麟还是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门主过谦了，唐门比之于金丹门，当如萤火虫之于皓月，老夫虽是狂妄，岂敢和金丹门主一较高下？天下第一高手亲自对老夫发出邀约，乃是老夫的荣幸，有何事欲要商谈，门主尽管提出，我唐大方但有可以助力之处，当义不容辞。”唐大方故作豪迈地说着，却将血麒麟送上的高帽不露声色地又扔了回去。
    “此事说起来对于其他门派来说，或许是件难事，但对于贵派来说，却只能算是小事一桩。”
    “好说好说，敝门虽说历史久远，但说起来，也就是一些用毒的小技还堪一看，其他不足一提。”提起当家本事，唐大方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正是此事，本座有一些关于毒的事情，欲要与门主商议？”
    “毒？可是门主身边有亲近的人中了奇毒，需要敝派解毒？”唐大方疑惑地看着血麒麟：“贵派与敝门号称天下两大毒宗，门主更是天下武林同道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若是连门主都没有办法解开的毒，想来敝门大半也是无能为力的。”
    “非也非也。”血麒麟摆摆手，否掉了唐大方的话：“此次请门主前来，非为解毒，乃是为了取毒。”
    “此言何解？”
    “久闻唐门八大奇毒甲于天下，本座不才，也对毒之一道略有修行，唐门主也知道，明日一战，关系到群虎盟众英雄的生死荣辱，不容有失，而本座此次匆匆而来，未想过群虎盟处境如此艰难，故而随身所带毒物并没有多少，因此本座想借唐门主本门珍藏的八大奇毒一用，等退敌过后，便原物奉还，不知唐门主意下如何？”
    唐大方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听到血麒麟的话，越听脸色越难看，直到最后，唐大方的脸上已是一片铁青。
    “不可能！”唐大方断然拒绝了血麒麟的请求。
    蜀中唐门号称万毒之宗，看家的八大奇毒乃是唐门借以立世的根本，是唐门的命根子，容不得有半分闪失，若是八大奇毒被旁人得了去，那先不说唐门是否还能在武林中立足，他唐大方便是唐门的罪人，就算是死了，也无言面对列祖列宗！
    所以唐大方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血麒麟的话。
    “唐门主何以拒绝如此之速也？形势危机，不独群虎盟群雄，唐门主不也是看在眼中么？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我们不是更应该摒弃门户之见，紧密团结在一处吗？否则，何以对抗来势汹汹的诸龙联？”
    “一码归一码，对抗诸龙联是我唐门义不容辞的责任，我唐某人自会率领弟子拼死而战，但有所命，无所不从。唯独这八大奇毒，敝门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门主且死了这条心吧。”唐大方冷哼一声说道。
    “哦？唐门主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不必考虑！”
    “唐门主想想看，如今这土城中的众人，都处于朝不保夕之中，人人惶恐不安，唯恐明日死于非命，一切尽归尘土，若我此时去和众人说，我有办法救各位于水火之中，但需要唐门八大奇毒一用，奈何唐门主敝帚自珍，不肯献出八大奇毒，宁可坐视土城陷落。你想，土城中的众位英雄将会如何看待唐门主？”血麒麟口中略带笑意地向唐大方说道。
    “这……”
    “你猜，那些人会不会为了得救而对唐门主群起而攻之？”
    “这……”唐大方开始冒汗了。
    “蜀中唐门诚然为百年名门，门中高手辈出，所藏八大奇毒惊艳天下，若是平时，自然是没有人愿意轻触唐门霉头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唐门主为诸龙联所迫，狼狈北奔，现在手下弟子还余下多少人呢？有三十人吗？
    若是城中人合力对门主及众弟子大肆攻伐，唐门主可有信心保全自身屹立不倒？”
    “这……”唐大方汗如雨下。
    “所以唐门主明白了吗？若是你在此拒绝了本座的提议，等待唐门的，必然是被众人瓜分一空的结果，届时，你的八大奇毒也无法保全。
    反正在对决诸龙联的过程中，贵派也是要使用八大奇毒的，谁用不是用呢？献出八大奇毒，乃是利人利己的好事，本座可以保证将其最大限度地用在明日的对战中，同时保证不外泄配方，不负唐门主的一番好意，如何？”血麒麟循循善诱道。
    “不……不可能。”尽管被血麒麟一番话说得很是动摇，但唐大方还是咬牙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论到什么时候，我的决定都不会变，八大奇毒是绝对不可能交出来的！若是群虎盟同道执意逼迫，那我唐某人不才，也只能怀抱配方玉石俱焚，方不负列祖列宗殷勤培养之恩。”
    血麒麟定定地看着唐大方，双眸中闪烁着惨绿色的火光，没有说话，唐大方汗出如浆，不敢去看血麒麟灼灼的眼神，却始终不肯吐口。
    僵持良久，血麒麟终于开口：“罢了罢了，既然唐门主如此坚持，本座也不好强求，枉做恶人。”
    唐大方闻言长处一口气，对着血麒麟勉强笑笑，拱手道：“多谢门主体谅，在下不胜感激，除了八大奇毒，门主但有所求，在下无有不应。”
    虽然一开始，唐大方就说过这句话，但显然一开始只是虚词，此时再说这句话，却是唐大方的真心实意了。
    “嗯，那就多谢唐门主了。”血麒麟微微颌首道。
    “应该的，应该的。”唐大方连连擦汗，起身就像要告辞，却又被血麒麟的话定在了当场。
    “本座听闻，江湖中有一奇人，名唤司马藏黎，人送外号巧手天工，此人一双巧手可造天下利器，为人称叹，后与河北沈氏成亲，诞下一子，名为司马导贤，不知唐门主可曾听闻此人下落？”
    “这……不知门主寻此人意欲何为？”唐大方刚刚镇静下来的心神在此慌乱了起来。
    “此事不需唐门主知晓，唐门主只需告知于我，司马藏黎的独子现在何处便可。”血麒麟淡淡道。
    唐大方脸都绿了。他当然知道司马藏黎和他儿子的事情，而且他敢肯定，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司马藏黎儿子在哪里了。
    但是这件事血麒麟是怎么知道的？此事唐门已经暗藏百年，乃是不次于八大奇毒配方的绝密之事，别说是旁人，就算是唐门中，也没几个人知道。
    难道血麒麟和司马藏黎那个老家伙有过接触？
    不可能啊，血麒麟二十年不出江湖，司马藏黎也是将死之人，两人八竿子都打不着，何以会勾搭到一起？
    唐大方脑筋急转，瞬息间在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事到如今，他才恍然大悟，血麒麟找他过来，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什么八大奇毒，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血麒麟本来的目的就是以八大奇毒为引子，逼迫他说出司马藏黎独子的事情。
    虽然明白了血麒麟的意图，奈何自己觉察太晚，已入縠中，先前答应了他无所不应，此时再难反悔。
    而且血麒麟既然知道司马藏黎的存在，也知道司马导贤的名字，更是谁也不问，单单问自己，说明他不但对司马藏黎了解甚深，还知道司马藏黎与唐门的关系，说不定，那些唐门深藏的家族机密，也都被血麒麟了然于心。
    他若断然否认自己认识司马藏黎，说不定血麒麟恼羞成怒之下，就要找他的麻烦，虽然不至于像刚才所说号召群雄瓜分唐门，却也不会好上多少。
    思虑良久，唐大方终于长叹一口气，对血麒麟道：“不想敝门如此隐秘之事，也闻于门主尊耳，实在是令老夫惭愧之至。
    既然如此，老夫便实话与门主说吧，多年前，老夫曾答应过司马藏黎，让他儿子当一个普通的村夫，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不想世事多变，那孩子习武禀赋极好，我不忍见明珠蒙尘，便违背了自己当年的承诺，让那孩子改名换姓，投入了唐门门下，成为了一名普通弟子。”
    “哦？那这孩子现在姓甚名谁？”
    “姓唐名三彪，便是我那第三子。”
    血麒麟一愣。
    唐大方没有注意道血麒麟的反应，仍然自顾自地说着：“这孩子也是命苦，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率人与诸龙联相争于蜀中，不想赶路途中突遭暗算，所率弟子无一人逃脱，三彪也是因此下落不明，若不出意外，那孩子当是已经遭了诸龙联的毒手。”
    血麒麟被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得久久无法回神，这已经是他继昨天听到皇甫俨被斩以后，第二次如此地失态。
    待唐大方离开后，血麒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陷入了沉思。
    唐三彪他曾经见过一面，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司马藏黎的儿子。不过，唐大方的话是否属实还不好说，也许他为了隐藏什么，还是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不过从他的神态来看，即使这番话中有水分，也不至于全部为虚言。
    像唐大方这样的江湖老油条，心里应该很明白，什么样的谎言最具有欺骗性。
    也许他刚刚的话中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小部分关键处是假的，比如说他真的收了司马藏黎的儿子作为自己的义子，但却不是唐三彪，而这也可以解释得通他为什么派唐三彪去监视司马藏黎却不怕两人父子相认。
    反正唐三彪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说什么都行。
    血麒麟在心中来回地琢磨着，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最熟悉唐三彪的人，除了唐大方，莫过于司马藏黎。他和唐三彪接触过很长时间，对这人很熟悉，若是自家血脉，无论如何都会有所感应的。可惜司马藏黎现在没有办法出现在自己面前，与自己两相对证。
    想到这里，血麒麟不禁有些头痛，唐大方的狡猾，远出他的预料，只能说江湖上积年的老狐狸，没有一个是傻瓜。
    血麒麟决定将此事暂且放到一边，现在最要紧的，是关于明日与诸龙联的决战。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青蛇与红蝎并肩走了进来。
    血麒麟看了看他们，点头道：“辛苦了。”
    青蛇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属片：“这个……”
    “这个还是你拿着吧。明日之战，大家的视线必会集中在我这里。”血麒麟摆手打断了青蛇的话道。
    “好吧。”青蛇点点头，将金属片重新揣回自己怀中。
    “自踏入中原起，你们随我多有奔波劳苦，先在好不容易暂时有了安身之处，若无要事，你们尽可回去休息，以待来日大战。”看着两人略带风霜的脸，血麒麟轻声说道。
    “今天不练吗？”见血麒麟有想要让他们回去休息的意思，红蝎急忙道。
    “嗯？”血麒麟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红蝎一眼，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或许，你我都活不过明天，还有必要继续吗？”
    红蝎轻笑道：“练功这种事，一旦松懈了，便会养成惰性，于主人日后修行大不利。主人方今踏步中原，虎视龙骧，中原群雄尽皆仰望，静待主人大展鹏图，眼前小小折难，何能阻挡主人雄威？明日，主人必将威慑群雄，旗开得胜，区区宵小，唯有俯首，不足挂齿。”
    “好，我依你便是。”血麒麟略微无奈地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了金丹真经，放在桌子上，转头对青蛇笑道：“令夫人真乃严师也。”
    “那属下暂行告退，于门外为主人护法。”青蛇对着血麒麟微微躬身行礼，缓缓退出房间。
    望着推门而出地青蛇，血麒麟笑着对红蝎道：“虽然我是主人，但与你终究是男女有别，像这样每次因为练功之故，与你独处一室，青蛇会不会有所不满？”
    血麒麟这样问是有原因的，青蛇和红蝎在跟随上一代血麒麟之前，便是夫妻，同甘苦，共患难，伉俪情深，若是因为他的原因，让这一对夫妻产生了隔阂，那他便罪莫大焉了。
    红蝎微笑着说道：
    “主人且宽心，青蛇为人我很了解，断不会产生如此粗鄙狭隘之念。”红蝎对血麒麟的顾虑毫不担心：“况且，我与青蛇虽自中原而入南蛮，在南蛮却已生活多年，平日生活习惯俱已与南蛮部落无二，就算是我与主人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尽管红蝎表现得很是大方坦荡，血麒麟却是被红蝎的话吓到了，连连摆手：“
    慌忙摇了摇手，后退了一步，道：“慎言！若真作出如此丑事，我又当以何等面目面对青蛇？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开始练功吧。”
    “咯咯，主人真是妙人。”见血麒麟难得出现一次慌张的表情，好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般青涩，红蝎吃吃地笑了起来：“也罢，反正属下已经人老珠黄了，自然入不得主人的眼，属下就把主人还是让给伊慧伊达利那个小丫头吧。”
    “伊慧伊达利？”突然听到红蝎提起这个名字，血麒麟一愣。
    “主人正当壮年，伊慧伊达利那小丫头也是青春靓丽，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少年慕艾，少女怀春，耳鬓厮磨之间，主人与其日久生情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血麒麟闻言摇摇头，苦笑道：“谁都有可能，唯有她不会。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复杂关系，我若是敢妄动手脚，怕是她会举刀与我拼命。”
    “主人你实在是太不了解女人了。”红蝎露出些许暧昧的表情道：“您可知晓，每当您练功入定之时，那个小丫头在做何事？”
    “何事？”
    “她在祈福。”
    “祈福？那个苗疆代代相传的传自天竺的复仇女神像吗？”听到红蝎的话，血麒麟不禁想起了那个伊慧伊达利终日不离身的神像。
    “正是。”
    “你确定她是在为我祈福，而不是在诅咒我吗？”血麒麟哭笑不得地说道。
    他可是知道那尊神像并不是佛祖那般的善神，而是血腥恐怖的恶神。
    “一开始也许是这样吧，但属下相信，现在一定不会如此了。”红蝎摇头道。
    “何以见得？”
    “主人可知晓这复仇女神的传说？”
    “听说过一些。”血麒麟微微颌首，对于这尊能致人于万劫不复之地的恶神，他听黑老讲起过一些，不过知道的也不算多。
    “主人可知晓，天竺有传说，若日夜膜拜这神像，向其祈福，那么仇恨化解之日，复仇女神便会转化成爱之女神？”
    “这……”血麒麟一愣，这个他倒是真的没听说过。
    “女人生性复杂难明，往往爱与恨，仅在一线之间。”红蝎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血麒麟，却在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不再多说。
    血麒麟也没有说话，他的心中现在有点乱。
    他一直以为伊慧伊达利的心中对自己应该是以恨意为主，但红蝎现在却和他说，伊慧伊达利对他抱有别样的情愫，这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身边有金丹真经在，借着红蝎念诵起的金丹真经，血麒麟遁入了练功的世界中寻求起了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