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田纪秋》第107章 神圣武器

    目送纪秋渐行渐远，纪柊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爸爸在就好了…”
    “那个，纪先生怎么了？”亚连心中一动。
    “爸爸的话，也许对这种现况有办法吧。”纪柊扬起了淡淡的笑容，那是女儿对父亲的骄傲与自豪。在纪柊和纪秋看来，爸爸是无所不能的。
    这不是狂言，只论计算机方面的技术，纪爸爸绝对是站在世界最顶端的那批人。
    如同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地球”，对纪爸爸来说，就是：“给我一台计算机，我能改变世界”。
    方舟的运行模式与电脑很相似，这点，纪柊和纪秋都看出来了。先前在室外时，蔚蓝的天空上滑过的数据流，放慢来看，就是计算机后台运行的一条条数据。如果能够将之破解的话，别说停止旧方舟的‘格式化‘和新方舟的‘下载’，就是篡改方舟所有者的权限也不难做到。这并非易事，毕竟方舟的系统和原来世界的计算机系统肯定截然不同，但是，如果是爸爸的话，未必没有破解的希望！
    “等等，柊你的意思是？”亚连依然不太明白。
    “就是说…”纪柊想了想，说道，“方舟是一个操作系统，千年伯爵是方舟的用户，通过用户权限，能对系统下达命令，比如下载，比如格式化。格式化就是完全清空，伯爵对现在这个方舟做的就是系统格式化。完成格式化后的系统和数据是很难恢复的，也就是说，一旦我们死在方舟中，几乎就不可能复活。这就是伯爵将我们诱入方舟的目的。”
    看到大家眼中的茫然，纪柊苦笑了下，果然，不止一个世纪的科技发展差距，不是一言半句就能解释清楚的。纪柊顿了顿，整理好语言，还是决定慢慢说了下去，“但是，系统完成用户的命令都是有一个过程的，一旦这个过程被打断，即是说取消命令，先前所做的就会作废。也就是说，只要在命令完成前取消，一切就可以重来。格式化也是同样。只要在格式化结束前取消这个命令，就会回到最初。但问题在于，不是所有命令都可以取消的…”有的取消键，本来就是代表不可更改的灰色…
    “那该怎么办？”亚连依旧似懂非懂，但至少他明白一件事情，纪柊所说的，不是为了让大家绝望，恰恰相反，是为了找到希望。所以，一定有解决之道！
    “直接用更高的管理者权限介入后台运行，强行停止。”纪柊沉声道。
    “怎么做？”亚连连忙追问。
    “这个…”纪柊苦笑了下，“我也不知道啊，我对方舟完全不了解。上面所说的也都是我的一厢猜测。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能侵入方舟的安全系统、完成对方舟的远程操控的话，我和秋的爸爸一定是其中之一。”纪柊对这点无比自信，但，此刻爸爸却远在天边…
    “这样么…”亚连喃喃道，心中既有对纪柊的信任，又有对方舟的迷茫。
    其实，通过袭击支部的恶魔遗留下的门，亚洲支部也开展了对方舟的研究，但是成果甚少。事实上，支部的研究员对方舟一无所知，毕竟这是数千年来方舟第一次真正暴露在人类眼前。现今，他们唯一的成果就是摸索出方舟的一种使用方法，让亚连来到江户。
    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但，这远远不够。
    不用联络支部的大家，亚连也知道，让研究员们立刻越过千年伯爵，强行取得方舟的管理权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就是亚连没有用联系教团的原因。因为联系也无济于事，远水救不了近火，只会让教团的大家更加担心而已。
    厉害的研究员们尚且如此，纪先生…真的能做到么…
    “可惜联络不到纪先生啊…”拉比无奈地摸了摸下巴，接过了话茬。
    “要联络的话，也许还是联络的到的。”亚连出声道。
    “这个。”顶着大家惊讶的目光，亚连指了指挂在自己左耳垂下的金黄耳坠，小巧精致又典雅大方的斜三角形，看似是普通的几何图案耳坠，实际却是超远程的无线联络设备。
    “哥雷姆一靠近方舟就会失灵，亚洲支部那边又一直在开发新型通讯器，这次尝试时正好成功了，所以就让我先尝试使用了。”亚连解释道，“即使在方舟内部，这种通讯器也可以和教团联系，无论是亚洲支部，还是教团总部。”
    “这就是说…”纪柊惊讶又惊喜，漂亮如星的眼睛熠熠生辉。
    “没错，我们可以先联络考姆伊，让考姆伊转接给纪先生！”亚连重重点头。
    “太好了…”大家终于松了口气，觉得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稍微远点了。
    要快一点，更快一点！
    纪秋在渐渐龟裂的走廊地板上奔跑着前行，越往前，地面崩坏的越严重！甚至天花板上也不时有或大或小的碎石掉下来，激起一层层呛人的尘雾，连视野也模糊不清起来。
    她放慢了脚步，不敢地面中央跑动，那是最快塌陷的地方，只能沿着墙根处小心前进，不时留意着避开上方落下的乱石。所幸，这条长长的走廊一通到底，没有迷失的风险。
    然而，再小心，还是会被布满乱石的高低不平的地面绊倒。纪秋重重地摔倒在地，脸上胳膊上多处被碎石尖锐的边缘割伤。即使痛地倒抽一口凉气，她仍无暇细顾，只能咬牙站起，随手一抹脸，拭去伤口上的残血，不让多余的液体流入眼中，阻碍视线。
    终于，来时的门扉渐渐映入了视野。
    纪秋按住胸口，悄悄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推开大门。
    漫天亮目的紫红雷电如瀑纷坠！
    地面震颤不止，荒漠石林被夷为平地！
    旷野一览无余！驱魔师与诺亚相抗对峙！
    身披金甲的诺亚身上遍布创口，赤血淋漓，却张狂地大笑着。
    “我的体内是数百万伏的强大电能，这都是诺亚对你们的仇恨与愤怒！
    驱魔师啊！当你的刀砍到我的身体上时，我的电能就会流入你的身体！
    你越是砍我，越是防御我的力量，你就越接近失败！
    你会输，会被我杀死！会变成焦炭而死！！！”
    神田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破绽百出的样子，如果没有那身坚甲的防御…
    没有如果！就算是躲进乌龟壳里，他也能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诺亚消灭！
    二幻式无法对他造成的话，那就——
    “二幻式，升华！”
    “禁忌，三幻…”
    纪秋心脏骤停，“神田，不可以！”
    考姆伊的话回响在她的耳畔，巴塞罗那一战，神田胸口的咒印已经扩大了…
    也就是说，神田的生命透支，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
    神田，会死！
    凝滞而激烈的战斗氛围被突然插入的声音彻底打破！
    神田诧异地抬头，狂风卷起的黄沙中，看不清对方的容颜，但…
    会回来的，只有一个人吧！
    不过，太迟了。
    神田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手握双刀，无情的双眼冰冷地注视着敌人。
    当战斗已经成为一种本能，招式一旦发动，就无法停下——
    “三幻式！”
    锋锐的长刀上扬起冲天剑气，巨大的气柱从神田身上升起，直直顶入天际！
    脚上微一用力，神田矫健的身体就如离弦之箭，飞快向敌人攻去！
    速度之快，连残像都无法留下！几乎凭空消失一般！
    长刀轻挥，在诺亚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道无法愈合的深深伤口！
    鲜血四溅！
    越是战斗，越是透支！
    战斗的越激烈，离生命的底线也越近！
    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阻止神田！
    让神田放弃战斗是不可能的！那个诺亚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是，要是自己可以代替神田战斗就好了…
    要是，要是白雪还在就好了…
    纪秋的手紧紧攥成拳，平整光滑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抠出一道道血痕！
    贸然冲上去，贸然加入战局，只会让神田陷于被动！
    激烈如斯的战斗，根本没有他人插手的余地！
    辅助圣琴能起到的作用太有限了！
    可即便如此，也要一试！
    “圣洁！发…”动…
    纪秋惊恐地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刚刚还处于上风的神田忽然被压制了！
    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样子，就像放弃了攻击一样！
    被砍倒在地的斯金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停地发出狰狞的狂笑。
    那个驱魔师每次攻击他，砍伤他，都是与他身体的接触。
    从他身体中流出的电流，足以杀死对方一百遍！
    “为什么你还没有死？”斯金挣扎着站起，身上的伤口对他仿佛没有丝毫影响。
    “咳…”神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他不会死，不会死在这里。无论是为了此刻那边的那个人，还是为了他一直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算了，无所谓了。”斯金大笑起来，“你的手已经接近坏死了吧，杀死你易如反掌了。”
    呼…呼…呼…神田大口喘气，忍耐着从双手上传来的灼烧般的痛楚。
    “无论如何，到此为止了！”斯金凶狠地说着，高高举起了手，“充满了！”
    神田痛苦地跪地，捂住心脏，心脏高速跳动，几要超过他身体的负荷！
    这个诺亚在说什么？他是什么意思？脑海中完全没有头绪。
    然而，不用过多思考，下一刻，他的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
    数条粗犷的紫红锁链从他胸口处肆意地延展出来，落入斯金的手中！
    斯金握住锁链，神田的身体就被高高抛起，如断翅的黑雀般，重重撞入远处的石壁上！
    “每次接触，我的能量就会以你的武器为媒介，导入你的体内！这些锁链，就是积蓄在你体内的我的能量本身！怎么样？心脏被穿透、电流破体而出的攻击感觉如何？”
    斯金拖着庞大的躯体，狞笑着，一步步向神田靠近。
    “神罚！”
    斯金一声大吼，巨大的电流通过斯金手中的锁链，流遍神田的全身！
    黑发驱魔师痛得浑身抽搐，却咬紧牙关，依旧不发一言。
    从未有过的迫切心情…
    拜托，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
    请，赋予我战斗的力量！
    已经不想再站在大家的身后了…
    想要帮到他的心情，想要他活下去的心情，想要与他并肩战斗的心情！
    “圣洁，发动！”
    辅琴安静地缀在耳边，没有丝毫动静。
    怎么回事？发动失败了吗？怎么会？
    自己的同步率应该足以支撑圣洁的发动！从未失败过！
    竟然在这种时候失败…纪秋几乎要绝望了…
    这时，手背忽然传来火急火燎的灼痛感。
    赤红的水滴印记仿佛变成了真正的伤口，鲜血慢慢溢出，形成十字架的形状！
    这是，什么…
    纪秋忽然一阵恍惚，脑海中传来奇异的画面。
    它栖身在一颗大树中，等待着，等待着，一直等待着。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它的适合者却一直没有出现。作为临时宿主的大树被它守护着，即使是在终年冰雪的山谷中，也未曾凋零。于是，旅者传颂，慕名之人不断前来，人们称这大树常绿的枝叶为复活之叶。
    但是，没有它的适合者。一个也没有。等待的人，从未出现。它生气地驱赶那些将生命的希望寄托于所谓‘复活之叶’的人。它不是万能的救赎，而只是神给予选中者的标记。
    一天天，一年年…
    终于，某天，它感应到了它的适合者。从天上而来。她的一颗泪水落入它的身体，让它为之战栗！它明白，它的适合者，终于来了！它迫不及待地顺应她的心意，保护着她，为她击退敌人，成为她手中坚强的依靠。
    不过，她太弱小了。在最初，面对邪恶的敌人攻击时，她能短暂的将它化为神圣武器。但，在那之后，却再无力维持它的真形。它的力量，对她来说，太超过了。于是，为了她，它忍受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为它套上枷锁，限制它的力量，让它屈居在那小小的武器之中。不过没关系，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战斗，无论什么形态，都没关系的…
    它勤勤恳恳地完成着神给予它的使命，与她一起并肩作战，消灭恶魔。然而，一直隐于幕后的诺亚一族出现了。它和她都无法匹敌那个诺亚的力量，它那么拼命地想要保护她，但还是失败了。她差点被诺亚杀死，它也几乎损毁。但是，她在最后时刻对神的祈祷，让它获得了新生！让它能够融于她的血液，等待重新诞生的一刻！
    纪秋怔然。
    原来，这是她的圣洁原石的记忆么…
    细细的风在她脚下涌动，耳边传来无关性别的稚嫩声音。
    它说：对不起，那时候，没能打倒那个坏蛋，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她说：没关系。还有，谢谢你，一直以来，都那么努力地保护着我。
    她感觉到它仿佛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_^
    它小心翼翼地问：你愿意和我继续战斗下去么，以无法分割的方式？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
    虽然要和恶魔战斗很可怕，虽然不能和重要的家人在一起很难过，但是…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在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了。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能认识那么美好的大家，也不能保护大家。
    那么沉重，又那么安心。
    这就是你给我的力量。
    我愿意接纳！
    细风渐渐散去，再无余音回响，唯独她手背上的十字架中猛烈地迸发出鲜血。深红的血液没有渗入沙土，反而奇异地停留在了沙面上。很奇怪，明明应该害怕的，这种出血量，应该会致命才对。但是，完全没有。一点都不惶恐，反而，有种焕然新生的愉悦感。
    血泊中，鲜血不断向上凝结，形成了一个极其纤细的人形。背生双翅，却没有头颅，只有长长的身体躯干。向着她的方向，腰部弯折，仿佛在献礼一般。
    又可怕，又神圣的姿态，就像被献祭给神明的羔羊。
    纪秋伸出手，抚上这具无头躯体的向她探来的脖颈。
    人形躯体渐渐包住了她的手，淡淡的血光闪过，一把小巧的骨扇落在她的掌心。
    新的神圣武器，终于诞生！
    “好久不见，白雪。”纪秋握紧了血扇，无限怀念地说道。
    即使骨扇变成了血扇，原本象牙般细腻洁白的片片扇骨也变成了如水晶般莹润剔透的宝石质感，透着由鲜血凝成的暗红色泽，但对纪秋来说，却没有任何差别。只要圣洁还是圣洁，白雪还是白雪，不管是什么样的形态，都是一样的。
    向我展示你的力量吧，白雪！
    “风神！”
    狂暴的沙漠龙卷风冲天而起，卷起无数黄沙！
    犀利猛烈的风刃暗藏其中，迅疾地向诺亚扑去！
    “什么！”斯金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就看到了宛如沙尘暴般向他层层扑来的飓风！
    千钧一发之际，斯金连忙低下头，将双臂交握在身前，勉力护住头部和心脏。砂石疯狂地砸在他身上的坚盔上，那沉重的力道无法破开他的厚甲，却足以让他跪倒！
    最恐怖的，还是沙尘中的利器！看不见的风刃将他割的遍体鳞伤！即使他的金甲不停地修复，但远远赶不上风刃破坏的速度！曾经坚不可摧的坚甲，慢慢地添上了一道道无法抹去的伤痕…
    牵制住了斯金的纪秋迅速向神田跑去。
    伤痕累累的黑发青年背靠石壁，正皱着眉努力切碎连入他胸口和心脏的锁链。
    ——然而完全无用。
    “神田…”纪秋看着对方满脸的伤痕，所有的诘责都不忍说出口了。
    “退后！”神田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到一边。
    “什……”纪秋睁大眼，不敢相信金甲的诺亚竟然从黄沙中爬了起来，虽然盔甲已经满是破洞，虽然步履摇摇晃晃，却依然一步步向他们走来，面色格外阴沉。
    “我也可以战斗！”看着神田冷硬的侧脸，纪秋沉声道。
    神田瞥了她一眼，这是她许久未见的如此有距离感的眼神，他说，“退后。”
    “我可以战斗！”她看着神田的眼睛，压下心中的气愤，认真重申道。
    “这次，不一样。”神田面无表情道。
    “哪里不一样？”纪秋执拗地追问。
    神田握紧了手中的刀，平静地说道，“这次的敌人，是诺亚，不是恶魔。也就是说，仍有人类的意志。这样的敌人，你有必须杀死的决心么。”不是击退，而是诛杀。彻底地。
    纪秋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问道，“诺亚，是人类吗？”
    “算是。”神田没有犹豫地说。
    “……”纪秋垂着头，双手在身侧握的紧紧的，看不清她的表情。
    “所以，你可以吗？”神田不带任何嘲讽地平静问道。
    诺亚狞笑着咧嘴，越走越近。每一步，都像一道巨大的压力，沉沉压在两人的心上。
    这个家伙，简直就像打不死的怪物一样，防御力强到这种程度，已经不算人了吧。
    “退…”退开吧，已经够了。诺亚，由他来杀死。
    “可以。”纪秋抬起头，平静地打断了神田的话。
    她不是一无所知地回来的。要面对怎样的敌人，要斩断怎样的自己，她都明白。
    看到神田眼中的惊愕，她重复道，“可以下手。”顿了顿，“即使是人类，也没关系。”
    “你…”神田动了动嘴唇，没有接话。
    “这样，可以了吗？”她直直地看着对方，深黑中透着琥珀色的瞳孔中写满了坚定。
    我是有觉悟才来的。她的眼睛是这么说的。所以，别看不起我。
    “手太抖了。”神田是这么回答她的。
    “……”她反射性的握住了自己颤抖的右手。果然，无论看起来有多淡定，这种事情，永远也无法真的平静以对。破坏恶魔能救赎灵魂，但，诺亚呢…就只是，纯粹的死亡吧。
    “最后一击，由我来。”神田淡然道。
    “好。”她点点头，虽然不解，也无意过问。
    也许，这是神田对对手的执着吧。内心深处，她悄悄松了口气。
    神田专注地看向前方的敌人。
    这场罪恶，由他背负。
    嗯，这种圣洁是圣洁的第三个品种，叫结晶型，和寄生型一样会减寿，也就是小秋果然要和神田已经短命了_(:3)∠)_孩儿们，麻麻对不起你们…
    结晶型圣洁以后再介绍，对了，神田的圣洁也会变成结晶型，李娜丽也是。
    又是好丰满的一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