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凌麋看到刚才浅夏凤栖杀人的样子,比修罗还好恐怖,手起剑落间人便被拦腰截断,她不希望清歌跟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木偶交手。
“都说紫发妖姬武功深不可测,但不知与凤栖女皇相比,如何呢?”
今夕略带嘲讽的声线在冰室中回荡,清歌眼帘轻抬,浅夏凤栖的剑一挥指在清歌咽喉处,从来感觉不到温度的清歌,突然觉得咽喉一股刺骨的寒气冲过来。
“阿清,不要跟她动手,求你。”
清歌对所有人的话充耳不闻,紫眸紧紧的盯着浅夏凤栖木然无神的眼睛,那双凤眸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精气神,似乎不像活人该有的样子,看来是被人用什么方法控制了,看来这一战躲不过去了。
“动手”
苍夷冷冷的话音一出,一直静止不动的浅夏凤栖突然挥剑,清歌下意识的向后一躲,袖中的白绫飞出缠住那柄长剑,接着一白一黄两个身影飘在空中,如同两道闪电相互充斥飞速分开交缠,其他人根本看不到她们出了什么招数,只能听到剑与白绫相撞发出嗖嗖哐当的声响。
“廖清歌的武功果然与凤栖女帝根出同源。”
今夕呢喃一句,凌麋愣了一下,看了看空中那道晃眼的白光跟刺眼的黄光,什么都看不明白。
“那她们谁会胜?”
今夕亦是抬眸紧紧盯着嘴角勾起一抹迷一样的浅笑。
“不相上下”
淡淡的四个字,让凌麋眼波流转露出诧异的表情,刚才多少武林少见的高手与浅夏凤栖交手,没有一人能挡住她一招,而阿清尽然与她不相上下,那是多么瘆人的程度。
“你是说她们会是平手?”
“不,凤栖女帝一定会赢。”
今夕说这句时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语气透着一份难以动摇的自信。
“你不是说她们不相上下吗?”
两道快如激光的身影还在空中交缠,冰室已经有好几处坍塌,根本看不出是谁出的手。
“凤栖女帝赢在一心杀人,而廖清歌却有所顾忌。”
噗的一声,像是长剑刺破身体的声音,那道白光突然停住,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黄光也挺住了,轻如花瓣一般无声落地,手中的长剑指向清歌,扬手就要刺上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苍夷突然再次出声。
“停”
那长剑近贴着清歌的胸膛停住,此时清歌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那剑割的零碎破烂,血液不再是一块一块的,而是沾染了一半的白衣,那张朦胧的紫眸诧异的盯着浅夏凤栖木纳空洞的脸若有所思,左手臂刚才被刺入的地方还在往外喷血,可她却似乎完全不在意。
“阿清”
凌麋看清歌如今的样子似乎伤的很重,跑过去伸手捂出那喷血的伤口,清歌手突然捂住心脏的位置,一口血吐出来昏厥过去。
“今夕,阿清她不会有事吧?”
今夕这时才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伸手卡住清歌的下巴看了看,松开了手,抓起清歌那条被凌麋捂住伤口的手臂,看到手腕上的灵犀镯,嘴角撇了撇,从怀中取出一个相似的镯子,将宝石的部分按上去,咔嚓一声,那镯子从清歌手腕上脱落。
外面两个人抬着一俱死尸过来,走过去随手一丢,露出一张与清歌相似的面孔,今夕将脱落的灵犀镯子扣在那死尸手腕上,嘴角浮起阴恨的笑,与苍夷对视一眼。
“养了她八年,终于到该起作用的时候了。”
夜幕降临,空中又开始飘起了小雪,凌绝山庄里的一场残杀所留的痕迹,已经被司书派人清理干净,再加上一层白雪覆盖下,除了过分令人心慌的沉寂,似乎与以前没有什么不同,赫连琼楼守在冰室门外许久,他过人的耳里贴在冰门上,却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清歌”
赫连琼楼轻声唤了一句,里面却无人应答,从三天前到凌绝山庄以后,清歌一只把自己关在冰室里,不吃不喝,不声不言,赫连琼楼担心不已,却不敢进去打扰他,若不是他多次运功,确定清歌还在冰室里。还错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哐当一声,冰门被打开,赫连琼楼放轻脚步进去,隔着飞扬的白纱能看到躺在冰床上那四具没有声息的尸体,却看不到清歌的影子,他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进去。
印入眼帘便是满地的血迹,抬头之际看到一个身穿白色侵衣的身影趴在冰床一角,那白色身影躺在血泊之中,一头紫发几乎遮住了半个身子,那晃眼的灵犀镯扣在泛着青紫的手腕上。
赫连琼楼猛然一怔,头皮一阵发蒙,有心走过去,却发现自己脚步发软,一步也迈不开。
“清……歌……”
赫连琼楼声音颤抖的又唤了一声,希望那看似了无生机的人,能够应他一声,哪怕起来刺他几剑,怪他打扰了她解恨也好。
“爷”
司书看赫连琼楼进来许久没有声响,便爷跟了过来,看到冰室里的情景,惊愣住。
司书走过去轻轻碰了一下靠着冰床趴着的女子,那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倒在了地上,一张因为久贴着冰而泡的微肿膨胀的脸露了出来,五官都有些模糊了,但开能看出有份冷峻秀丽的美,那白衣已经被染的血迹斑斑,身上中剑无数。
“不,不,这不是她。”
赫连琼楼双臂抱住了头,蹲在了地上,眼神飘渺闪烁,一直喃喃自语,重复着那句,不是她,不是她。
司书用手指探过那女子的鼻息,啊的一声惊叫。吓得瘫倒在地上。转头看赫连琼楼,蹲在地上颤抖的重复着那句,不是她,不是她。
司书顾不得其他,走上前点住了赫连琼楼的睡穴,将已经失控的赫连琼楼背出了冰室。
幽暗的地室里只有一根蜡烛散发着摇曳昏暗的光芒,数条碗口粗的铁链缠在一个消瘦娇弱的身躯上,一头紫发有些凌乱,白皙无暇的额头微微皱着,似乎很痛苦,一双不经修饰依然风韵天成的柳叶眉时不时的蹙着,那挺直的鼻梁似乎比的过任何一座秀丽的山峰,完美的轮廓无疑是上天最完美的佳作,巧夺天工般的唇形时而有些颤动,因为闭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凌蘼的手掌颤抖痴迷的拂过哪张让她日夜寝食不安的脸,她依然不敢相信,这人能够真实的存在于自己面前,她眼眸里瞬间热泪盈眶,眼泪落在那张昏迷的脸颊上,惊了一下,连忙慌乱的用自己的衣袖去擦,这一擦,昏迷好几天的人突然眉心皱的更厉害,似乎要苏醒的样子,凌蘼神色微微怔了怔,心中涌出一股别样的矛盾的情绪,既有那人醒来的欣喜,也有对她醒来后情绪不定的担忧跟恐惧。
蝉翼一样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凌蘼专注的盯着那即将苏醒的眼眸,对于那里面潋滟朦胧的色彩充满了期盼,终于哪双眼睛睁开了。
眼前的光芒虽然已经很昏暗,但对于昏迷多日的清歌来说,还是刺眼的很,她模糊看到眼前有一个影子,在慢慢变的清晰,等看清了那人是谁,紫眸里的光芒微微一凛,视若无物的移开,低眸看了一眼困在身上的铁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双眼目随即闭上。
“阿清,你想吃点什么?”
凌蘼温言暖语的柔声问清歌,那语气里低声下气的恳求让守在一旁的玲儿愣了愣,在她心里公主总是高高在上,连在皇上面前都不曾这样陪着小心,这么现在最一个阶下囚这般卑微,虽然眼前这人相貌世间罕有,形似天人,也犯不着这样对他吧。
“喂,我们公主跟你说话呢。”
玲儿气不过出声呵斥,凌蘼立即收尽了脸上的温柔,面色一寒。
“下去。”
玲儿委屈的低下了头,不情愿的退了下去。她自小跟着公主,虽然公主平时刁蛮任性些,但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厉声呵斥她,这些天公主亲自侍奉这唤阿清的男子,任何事情都不假人手,可这人却一点都不领情,她为自己委屈,更为公主委屈。
“阿清,你一定是渴了吧,喝口水好不好。”
清歌依然闭着眼睛,似乎还是没醒来的样子,完全对凌蘼不搭不理,凌蘼扶起她,端着一杯茶凑到她嘴边,清歌嘴唇动也不动,仿佛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阿清,我也恨我自己,恨我对你情根深种,恨我知道你是女子还放不开手,恨我那么想让你陪在我身边。”
凌蘼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清歌的手面上,那赤热的感觉让清歌眉梢微微跳了跳,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凌蘼把茶杯放置到桌案上,又慢慢将清歌放到床榻上。
“若是你不想看到我。我离开就是,我把食物跟水都放在这里,你起来用一点。”
床榻上的人依然不吭声,凌蘼轻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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