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妇苍夷拜见公主。”
那妇人躬身行了一礼,偏执的目光惊的凌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叫苍夷,好可怕的名字。”
今夕向苍夷递了一个眼神,苍夷后退了几步。
“廖清歌当年为帮廖清风夺得武林盟主只为,可谓得罪了很多人,苍夷可帮公主将这些人聚集起来,其中有一人命唤鬼斧,祖上是曾经天朝的巧匠,据传天朝皇陵皆是他祖上所建造,十三年前武林蓄意与乱世揭竿而起,却不想当时的武林盟主廖曦不同意,于是武林豪杰便捉住了五岁的廖清歌,不像误闯了天朝最后一位女帝的黄陵,几百武林高手全部命丧那里,只有廖清歌跟这鬼斧活着走了出来,所以那廖清歌为何一身绝世武功,他最清楚其中缘由,有他们协助公主,何愁那廖清歌不束手就擒。”
今夕语气平缓,说的一字一顿,却让凌蘼听的直冒冷汗,却又充满了希望,她知道这样很冒险,但却抑制不住自己那份躁动的心。
“我姑且信你。”
今夕嘴角冷笑,目光讽刺的扫过凌蘼纠结的脸颊。
“皇上不日就要收复南越了,我还得回去刺探消息,公主万事小心。”
凌蘼稍稍点了点头,神情茫然,还沉浸在千丝万缕的计划里,连今夕带着苍夷走出宫殿都不曾注意,更没有把今夕那句收复南越放在心上,一阵风吹过,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方才清醒过来,原来心冷了,在这炎炎夏日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气。
蒙着一层水汽的绝壁横天因为地势的关系,总是比其他地方天亮的早些,清歌在窗棂透过刺的阳光中醒来,碧落还是一如既往的恰好进来。
“姑娘你醒了?”
清歌伸了个懒腰,嘴角挂着舒心满足的笑意,那不同于平常习惯性的微笑,也不是一个人时落寞的浅笑,更不是斟酌算计后傲然于世的笑,这笑似一摸月色,自然随意的荡漾在天地之间,却有一股让人莫名震撼惊艳,端着温水香帕的碧落看到着笑突然怔住了,呆呆的站在门口。
“公子呢?”
清歌没有发觉碧落的异样,从床榻上下来穿好鞋,碧落突然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温水放下。
“公子在外面练剑。”
清歌点了点头,起身在碧落服侍下洗漱好。
“姑娘要现在用早膳吗?”
碧落边收走拿来的东西,边问清歌,清歌潮窗外看了一眼,带着一份迷离的眼眸如天池里泡着的一枚紫玉,散发着令人痴迷的光泽,配上那一头随意披着的紫发,防似深林里走出来的一抹惊魂,让人惊艳也让人畏惧多看一眼便会万劫不复。
“你先去备着,我去看看公子。”
清歌在碧落看着她出神时,径自走了出去,碧落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怎么跟了姑娘这么多年,还是不能对姑娘那份美艳习以为常呢。
在绝壁横天揉碎的晨光里,一玄紫身影手持幻影镶玉宝剑,身如蛟龙一般灵敏,一招一式带着凌厉却没有杀气的剑风,修长健硕的身形时而如疾风般扭转,时而如春风柔和跨越,空中四处飘散的水汽寻着那明亮的剑,纵身一刺,在宝剑剑身的顶端合成一股清流落在脚下的玉石上,清歌俏然一笑,折下一根柳条,轻点脚尖飞身过去。
此时一紫一绯两个身影空中交接,肆意挥动手中一剑一枝条,远处看美好的如同一支惊鸿舞,剑与枝条相撞发出噼啪的声响,可那枝条依然不损坏分毫,反而处处落得上风,那明亮的剑泛出晃眼的光,那枝条可以如同白绫一般缠绕哪剑,也可如钢铁一般与之相拼,两人交手将近一个时辰,却也不见分出胜负。
司书在一旁看的热血沸腾,眼中时而露出惊羡,时而紧张的收缩,也不忘跟着比划他们使出自己从来不曾见过的招式。
最后清歌握着枝条指向赫连琼楼,身体横飞起来,飞速的绕着赫连琼楼旋转一圈,无声落在赫连琼楼半步之遥的地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如一缕青烟在眼前一晃,让司书觉得刚刚自己似乎灵魂出窍了一般,诧异的盯着那绯色衣衫的女子,移步不开双目,却又不敢多看,因为接触到那紫眸里的微光,整个人像坠入万丈深渊,无穷无尽的坠落,时刻处在惊恐无措的状态下。
“掉~”
清歌话音还没有落,眼眸里浮出一丝得逞后的俏皮,随后赫连琼楼身上本来完好的玄子锦衣一条一条的从身上掉了下来,不下片刻,身上只留了一件白色贴身寝衣,赫连琼楼对于清歌的恶作剧付之一笑,将手里的剑朝着司书一丢,司书才反应过来,连忙扬手接住。
“我去换件衣服,待会陪你用早膳。”
赫连琼楼已经离开了,可司书海没有从刚才那精彩的一幕中回过神来,这平凡无奇的枝条,怎么能把衣服割的这么碎,还宽度长短一致呢,司书也这时才意识到,清歌的武功可怕到什么地步。
“傻愣什么呢?”
清歌拿手里的树枝敲了敲司书的头,而司书仿佛没有察觉到,眼珠动也不动的盯着那碎了一地的布条,等清歌一出声,有些激动的抓住清歌的手臂。
“姑娘,你刚才那招能不能教我。”
清歌猛然抽出自己的手臂,司书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若是爷在的话,估计他这两双手就不保了吧。
“怎么你要学剥人衣服,剥谁的,碧落?”
清歌故意曲解司书的意思,司书一愣,脸色开始发红,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不如我把她嫁给你,反正碧落头、也不会武功,到时候你想怎么剥她衣服,我都没意见。”
清歌盈盈透着紫光的眸子里夹杂着一股春风飘了过来,司书却在愣神之机,茫然失落的退了一步。
“我问过她了,可她不愿意。”
清歌收住了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盯着司书清秀的面孔,眉心微微皱了起来,有些想不通。
“姑娘,早膳已经备好了。”
碧落百灵鸟一般的音色传过来,清歌转头看了一眼,拍了拍司书的肩膀,便走回去了,她脸上淡入清风的表情,让司书也是一阵茫然。
雕栏玉砌的绝壁横天内,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几盏七彩琉璃灯亮起,晚风吹来携带者丝丝凉气,日曛峰顶端的绝壁横天四季常温,完全不觉此时山下繁世已到寒冬。
赫连琼楼在那颗偌大的夜明珠光下心无旁骛提笔作画,那双墨玉一样眸子如从广瀚无垠的苍穹,偶尔散发出一缕星光,让人心腹皆暖,玄紫衣袖挥洒一收,最后一笔浑然天成。
清歌移步渡回,遮云闭月般的紫眸微微漪澜,那纯白洁净的画卷之上,有一个绯色宫装女童,紫色明亮的发丝挽成两个发髻在头顶之上,一支蓝玉发簪坠着几缕璎珞插入云鬓,几颗穿的粉色珍珠的珠花零星点缀,眉宇之间透着一份山谷深处的灵动,紫眸潋滟生熠,鼻挺如远山,鼻头小巧精致,一张朱唇轻起挂着一抹如清浅月色般的笑意,露出四颗贝齿,完美无瑕的脸颊微微泛红,腾空飘在那花瓣纷飞的桃花林里,身上层叠交错的宫装如绯蝶纷飞,而那人宛如一朵空濛山雨洗涤过的山茶花,美的惊魂动魄,不似人间凡物。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须秋风悲画扇。”
赫连琼楼欣然一笑,与清歌并肩而立,同时看向那铺展在桌案上的画,神情悠然随意,又有着淡如清风的慵懒高贵。
“怎会如此感叹?”
清歌紫眸微眯,借着夜明珠朦胧的笑看赫连琼楼。
“你知诗词,精六艺,通百家,晓天相,懂兵法,若你愿意,天下何愁不得,就甘心陪我这样碌碌无为直到终老?”
清歌透过窗棂看着南方那颗逐渐暗淡的帝星,轻声一叹他们虽然长久不出日曛峰,带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西蜀挥军南下的消息,她能知晓,他又岂能不知。
“我懂这些是希望与你势均力敌,畅谈古今,并非垂涎这天下。”
清歌盯着星空的紫眸一怔,侧过头来,柔顺的紫发随着荡开,如同平静的大海波涛突起。
“你……真的不在乎南越是否会国破家亡?”
清歌知道赫连琼楼随性冷漠,可那是他的家国,若是东临有一天被灭,她也无法坐到完全不为所动,更何况他曾是南越帝王,若是她没有跟随自己天地逍遥,依他的才能谋略,西蜀定然不会这样轻易得手。
“家国吗?哪里也同样是困死我母后的地方,她那样一个绝代风姿,倾世天下的人,却被困死在那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没了就没了吧。”
清歌低眸沉思,她从来没有发觉赫连琼楼会对自己的家国,存在着这样深入骨髓的恨意,原来她比想象中还要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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