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歌儿告诉娘亲,这事情是由歌儿用药逼他就范的,娘亲会不会觉得歌儿是一个不知廉耻举止轻浮的女子?”
墨轻染扬手打了清歌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很重,清歌知道娘亲不比他人,能打的这样重,应该是气极了。
“疼吗?”
打完墨轻染就后悔了,拉过清歌看那红肿的指印,才察觉到自己刚才下了多大的力气,而清歌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娘亲,歌儿命不及他人来的长,没有大把的时间去矜持,去耗费,曾经又在一个莫名的时空里糊里糊涂活了八年的时间,却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既然认定了他,就应该毫无保留的去给予,不是吗?”
墨轻染心疼的用手拂过被她那一巴掌打的红肿起来的脸颊。
“那他知道吗?”
晶莹的泪珠从清歌眼角滑落下来,打湿了墨轻染的手,墨轻染惊了一下,这似乎是第一次见清歌落泪。
“我不想他活在这么沉重的负担下,所以打算一直瞒着他,起码能让他幸福的陪我度过这不足四年的光景,其他的就让我一个人去背负就好,他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墨轻染将清歌搂在怀里抱紧,她用道德礼仪捆绑着自己许久,直到今日还不能释怀自己当年逃婚嫁给廖曦,而刚才她既然糊涂到再用这些绑架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已经够可怜的了,自己怎么还要再去给她徒添压力呢。
“可是女儿,这样你岂不是很辛苦?”
清歌靠着墨轻染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若他开心,我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那你们就成亲吧,总不能就这样跟着他吧?”
清歌深吸一口气,离开了墨轻染,看着浩瀚的夜空,紫色的眸子映着星光,光彩夺目。
“娘亲,我只有不足四年的寿命,怎么能去占有他妻子的位置,这位置应该留给能陪他天长地久的人,我没这福分。”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替自己着想一下,哪怕一次也好。”
清歌莞尔一笑,知道自己的娘亲被自己说通了,若是没有这个把握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坦白这件事。
“娘亲,我只要他好。”
夜如水一样清凉静谧,外面的梧桐树已经长出来浓密的枝叶,微风徐徐吹来,还夹杂着别院里盛开月季的芬芳,绕着鼻息是,让人神清气爽。
“你很疼吧?”
赫连琼楼一早就注意到清歌脸上的巴掌印,不用说也知道是她娘亲打的,因为这天下间能有资格有能力打到她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
“这巴掌看着吓人,其实不疼的,我娘亲出手有轻重的。”
清歌知道赫连琼楼心疼她,便出声安慰他,再说什么样的疼痛她没有受过,这一巴掌带来的痛几乎不值一提。
“不如我们也成亲好不好,只要你不嫌弃我现在一无所有?”
清歌捧住赫连琼楼的脸颊笑嘻嘻的看了看。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嫌弃呢。”
赫连琼楼抓下清歌的手,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清歌,我是认真的。”
清歌抽出了自己的手,本想嘻哈的蒙混过去,看来是不可能了、该编一个怎样听起来不违和的理由呢,实在是个问题。
“此生你不离不弃,我生死相依,岂不是比那一场给他人看的婚礼更加有意义?”
“清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就知道他心思缜密,不好蒙混过关,既然找不到理由也只能装糊涂,耍无赖了。
“我困了,要回去睡了,我警告你,再跟我说这件事,当心我负起离开。”
清歌打着哈切回屋了,话说的半真半假,语气半嗔半怒更多的是戏虐的玩笑,赫连琼楼看着清歌的背影,若有所思,却猜不出其中原委,他明明感觉到另有隐情,却被清歌那句此生你不离不弃,我生死相依蒙住了本该清明的双眸,若是可以,他也不介意这样一叶障目过去,起码她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清歌派去的人果真轻而易举的就把风纸鸢捉来,为了防止她坏事,只能用迷药让她昏迷过去,外面已经是人声鼎沸的喜气洋洋的场景,清歌派人给风纸鸢换好了嫁衣,上好了妆,就等她醒过来。
“你们是不是药下重了,怎么还不醒呢?”
清歌家里的丫头武功都不错,把风纸鸢捉过来虽然费了点事,但好在事情办好了。
“应该不会吧?”
清歌不信凑过去看,风纸鸢突然一拳打了过来,清歌迅速的躲开了。
“美人,原来你醒了,干嘛醒了就动手呀?”
看到清歌的面孔,风纸鸢怔住了,没有想明白她捉自己来干嘛。
“你想要做什么?”
清歌嫣然轻笑出声来,迷离的紫眸佯装无辜的神色。
“不干吗,就是捉你来成个亲而已,你不用紧张啊。”
风纸鸢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嫁衣,慌乱的往下扯,清歌不悦,上前点住了她的穴道。
“这嫁衣可贵呢,扯坏了怎么好。”
风纸鸢怒目圆睁的瞪着清歌,清歌笑嘻嘻的伸手摸了风纸鸢的脸一把。
“真不愧是武林第一美人,这吹弹可破的皮肤真让我好生羡慕呀。”
在一旁的婢女低头哧哧的笑,见惯了清歌这没正形的样子,平常连她们都要被她调戏调戏,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既然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不要羞辱我。”
“美人就是美人,生气也这么漂亮。”
清歌靠着风纸鸢,风纸鸢想要躲开,却动弹不得,她就不明白这女娃明明要比自己貌美许多,尤其是那份浑然天成的风韵雅致,就要把天下女子比的自行惭愧了,如今却声声唤自己美人,自问并没有的罪过她,怎么她总是跟自己过不去。
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清歌转头看清进来的人,哧哧的笑了笑。
“歌儿,不准胡闹。”
清歌使了一个眼色,里面的人便陆陆续续的退出去,清歌走到廖清风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美人生着气呢,你好好哄哄啊。”
话音还未落,已经在门外了,顺便笑嘻嘻的把门关上。
看到过来的人,风纸鸢眼眸里露出惊恐的神色,此时她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看着廖清风一步一步的接近。
“没有受伤吧?小妹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并无恶意,希望你不要怪她。”
廖清风解开了风纸鸢的穴道,看到风纸鸢眼里噙着却强忍着没有流出的泪花,心像是被揪着一样的疼,重获了自由的风纸鸢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她心里明白,她跟廖清风的武功相差甚远,根据以往的经验,不惹他便是最安全的。
“你门抓我来究竟要做什么?”
风纸鸢一改平常的冰冷,放缓来语调,轻声问廖清风。
廖清风沉目盯着风纸鸢,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人虽然清冷,却心思单纯,若是换做自家小妹,恐怕一早就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他有时爱极了她的简单,却也为这份简单始终为难着,如今似乎是时候告诉她了。
“小鸢”
廖清风只是喊了两个字,风纸鸢错愕的后退数步,脸上的神情充满着难以置信,这声音,这称呼,竟然是门主。
“你~”
“小鸢,你不用怀疑,明月门门主跟廖清风都是我,这也是我一直不肯让你看我真正面目的原因。”
风纸鸢扶着床沿,依然难以置信的盯着廖清风,一个风流成性的武林盟主,一个沉稳睿智的明月门门主,她实在无法让这两个身影在自己面前重合。
“天哪,这怎么可能呢?”
廖清风看风纸鸢痛苦纠结的样子,有些许不忍心,但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也不能再退回去了,便上前握住了风纸鸢的手,风纸鸢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小鸢,我本不是心善之人,可那天看到你纯净无垢的眼神,我便沉沦了,生平第一次救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曾经我派你杀我之前,给你一卷关于我的案宗,便是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事已至此,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想清楚,我大厅等你,若是时间已过,你不来,从此你就自由了。”
风纸鸢迷茫的眼神听到自由两个字,蒙怔住,廖清风伸手想理理风纸鸢额前垂下来的碎发,风纸鸢却别开了头,廖清风的手悬在半空,叹了一口气,移步离开了。
清歌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微微移动的太阳,廖清风换好了喜服,少有的凝重跟严肃留在眉峰,站在门口,视线一直落在风纸鸢关着的那扇门上,他从来不知道等待是如此的煎熬。
清歌的手指用缓慢的节奏敲打着桌子,赫连琼楼笑了笑,攥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清歌顺势靠了过去,刚才廖清风跟风纸鸢说的话她躲在房梁上全部听见了,眼看着两个时辰就要到了,可那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等的有些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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