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随即步入到了既定的轨道里。
那两名宫女陪着嬷嬷再度回到了白云舒的居所,三人开始为她的妆容做最后的修整,也替她戴上了凤冠,覆下珠链遮盖去她的面容。
她们几人此时的神情都透着恭敬,一举一动极有分寸,也没有任何语言,全然不似夜间所见到的那般。
念如初也才发觉,原来白云舒并没有真的哭泣,唯独只是眼眶周围的些许红肿还未退去,但并无泪痕破坏了妆容。
她好似真的成长了,懂得了深藏起自己的情绪。
而那般微红肿的双眸,宫女嬷嬷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出嫁之前的情绪,替她在眼周涂上了些胭脂后就作罢了。
念如初看着白云舒立起了身来,身旁宫女替她穿上了那身凤袍。
一抹尖锐的刺痛感无端的袭来,恍若深刻的刺入了她的心口,她立了一阵,终究还是步出了屋子,想要去院子里透透气。
此时她才看到了允容,正在殿外的石阶之上擦拭眼泪。
见到她出来,允容才抬起眸,慌忙的擦拭去面上的痕迹,要向她行礼。
念如初却摇了摇头,对她微微一笑,并没有戳穿她的心思,只是示意她入内去照顾白云舒,允容迟疑了片刻,还是红着双眸入了屋内去。
天光明晰,穿破薄薄的云层落入到了身上,仿佛能将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情绪都洗涤干净,再也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直到满城的朝贺,百姓沿途欢呼着,在那条从宫门口铺到了王府门前的红毯旁,将迎亲的队伍簇拥于其中。
凤子栖并未如通常的新郎那般骑着马到来,他亦是那一身的正茜素红,静静的坐在一顶华贵的绯红步辇之内。
步辇之上悬挂着纱幕同流苏,以及那五色的铜质铃铛会随着步辇的移动,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发出泠泠的声响,淹没于周遭狂欢的欣喜。
他于步辇之上端坐着,时而会扬起那双狭长的凤眸,掩去眼中所有的情绪而对周遭百姓的欢呼回应予微笑。
在鼓乐声中,宫女沿途洒下花瓣,将迎亲的队伍送到了定国王府的门前。
盛装于身的白云舒便在宫女的搀扶之下走出了王府的大门,欢呼声愈发如同浪潮,夹杂在乐曲之中,袭卷向了面前铺天盖地而来。
念如初这才终于见到了凤祁冉。
他并没有在白云舒离开王府之前露面,直到此时,他才现身立于门前,眯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瞳,神色不知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那一袭正红色的衣袍,以最上乘的陌紫为底,其上繁复但不冗余的点饰着一只她所无法分辨出的神兽,正于海浪之间翻腾的模样。
她看着他,只觉得恍惚之间的他,陌生的令人觉得惊恐。
今日,她唯独庆幸的是自己不需要在此时便同样穿着盛装,跟随着白云舒同凤子栖前往宫中去。
凤子栖会带着白云舒前往宫中去先祖的祠堂里拜见,并去往祭坛,去在神明之间宣告彼此的忠贞。
这是所有皇室婚礼既定的流程。
而她只需要在他们从祭坛返回的时候,再梳妆妥当,并跟随着凤祁冉一起入宫去参加晚宴,这般便足够了。
周遭满是百姓的欢呼声,以及王府中的婢女们在洒落着花瓣,空中阳光透过茜素红的绸带照落下来。
晕染于殿前的石阶,也沾染在了凤子栖同白云舒的衣袍上。
这一切的景象都陌生而熟悉。
凤子栖立在几层阶梯之下,看着白云舒至了自己身前,而后向凤祁冉恭恭敬敬的行了叩拜的礼数。
就像是真心为了迎娶白云舒过门的模样。
念如初站在人群熙攘之后的地方,并未真的拥挤到门前去看清外面的情形。
她看到凤祁冉神色寂静,淡淡的抬手示意凤子栖起身,而后便是鼓乐再度响起,驱散所有的声响。
门外传来的欢呼声,证明了他们二人应当已一起握着红绸,上了那座步撵去。
耳畔是婢女们唧唧咋咋的说话声,重重叠叠。
“郡主当真是美极了……”
“太子殿下怎的这般俊俏?眼神也如此温柔……”
听着她们的声音冲击到了脑海中,念如初只无端感觉到眩晕的感觉袭来,令她有些不适欲呕的错觉。
她没有再停留,轻然抬手拢起了衣领,便漠然的转身回向了霖舒苑去。
王府之内,周遭的高墙同泛黄的茂盛枝叶,都能将那些声响隔绝在外,变得隐隐约约。
但唯独这茜素红,宛如烈火同鲜血,交织在眼前无法被忽略。
她返回了霖舒苑,便见到了半夏。
他正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安静的仰面立在一棵树下,仍像是平素那般,手中握着几片叶子。
他会把叶子举过头顶,对着阳光看去,就像是为了研究叶脉之上蔓延的纹路似的。
直到听到了她回来的声音。
“姐姐!”半夏丢下了树叶,迎向了她的身前。
念如初俯下身来,温柔的揽过了他纤细的肩,“半夏怎么不出去看热闹?”
半夏却摇了摇头,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瞳仿佛闪过了一抹细微的寂寥,“半夏,不喜欢看到那样热闹。”
“为什么呢?”念如初抚上了他头顶的发丝。
半夏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人多的地方,好危险,以前,母后也是这般说的。”
“是吗。”
念如初换上了温柔的浅笑,纤细的手指抚了抚他的侧颊,“既然不欢喜,那么便不去看了,外面凉,我们回屋好吗?”
“好!”半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神情却忽然的认真起来,“姐姐的手,也好凉呢。”
他一边走在她的身边,一边又像是不经意的说着,“那些地方,有危险,姐姐也不要去了。”
“姐姐就留下来,陪着半夏,有半夏在的地方,半夏一定会保护姐姐,不让任何的危险靠近。”
他说的信誓旦旦,念如初却只是浅浅一笑,并未去探究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些话,只是攥紧了他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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