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幾乎要噴出牙縫里的菜,子歌也聽的一愣一愣的。
“聽說月牙國派的使者三天后就到了。”宮女的緊急通知讓人夠嗆,一旁的沙沙無知的嚼著嘴里的飯團。
“不是還沒到七夕嗎?”我看了看子歌,自言自語道。
不料他出乎我意料的從容反應道:“早一些也好,最近天氣都會不錯。”我聽著挪了挪嘴,不曉得他說的是哪一處的天氣,他從不表現出對那個陌生地方的畏懼。
“再多吃些飯,吃好了我們一起出去逛逛,給沙沙買幾件衣服什么的。”
“你真的不擔心嗎?或許…御醫們有辦法。”我不舍,真的不舍得我的寶貝女兒。
“他們對你束手無策。”我欲言,卻因他往我碗里夾菜而止,我擔心的是他,他擔心的是我,其實我們倆個都是離開的比較好,這是事實。
盡管,我能想象的到等到我們寶貝女兒長大后,她肯定會責備我們當初的選擇,我不求她原諒,畢竟這是我欠她的,我欠她很多很多,從她在我肚子里孕育的那一刻起,我們的感情就已經明了。
“放心吧,有我在,你只管好吃好睡,明白嗎紫兒。”他的語氣是虛弱的,眼神卻很強悍。但愿此行不枉我心,因為不管是我的身心還是子歌的身心都已經疲憊不堪。
如果那個人不是莫子君,我甚至會幻想那位君王看到我這副凄慘的模樣后會成全我和子歌。哈哈,可惜的是,我也欠了這個人的情。這趟路繞來繞去,竟然又繞了回來,不是天意弄人是什么。
而接下來的事情我也想好了,只要莫子君能就幫我救子歌,不管是給當牛做馬我都會點一百個頭,搭上寶瑩的事情,我巴不得給他叩頭幾個響頭,以表達我對他的感激涕零之情。我總相信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至于逼我到絕境。
“子歌,你說…你說你帶我回去后算是完成任務了嗎?”
我想,這項任務里不包括我們的男女之情吧。
“算是吧。”他似答非答道。
“如果,他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好一點?”我揪心的問。
不料我的假設令子歌深皺眉頭,十分的不滿,“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能嫁給他,懂嗎紫兒。”
說完他便以休息借口結束了這段糾結的問答題。
午后,我們便坐著轎子出宮了。
因為我行動不便,加上子歌身體欠佳,所以這一趟上我們都坐在轎子里,只是偶爾停下歇息,或是給沙沙買幾件中意的東西。我們還特意找了一名畫師給我們一家三口畫上一幅全家福。
突然覺得或許我的擔心是無謂的,因為每每看到的都是子歌鎮定的眼神,由此看來他在那個陌生的地方或許有幾分地位。不過,我又郁悶起來,比地位誰比的過一國之君呢。稍稍的一絲曙光又被澆滅。
不得不承認女人天生就是杞人憂天的本性,否則男女除了外表外還有什么區別呢,總是要有點不一樣的地方才能吸引異性不是。
“媽咪,媽咪…”沙沙推了推我的手,我回過神沖她笑了笑。
“我要吃小糖人。”
“哦”一聲后,我絲毫不猶豫的喊道:“停轎。”
那小糖人我很早很早之前就給她準備了,只是等啊等,等到它們都融化了都沒能等到她。所以我家寶貝肯定不知道現在媽咪的心情是如何的喜悅。、
“店家,店家,給我半斤小糖人。”我喊著,很是欣喜,“沙沙要是喜歡吃,以后都吃。”
“嗯,呵呵。”她笑的瞇著眼,我稍稍探頭看到子歌也正探出頭望向這邊,我伸手指了指糖果店,他微微笑著點頭,心領神會。
這是幸福的一刻,毫無顧忌和畏懼的一刻,我想拼命抓在手心底的一刻。
我想說,我想給你做漂亮的禮服,漂亮的婚紗,在我老去的時候,看著你長大,長的水靈水靈。
想到不久就要離別,我依戀的緊抱著她小小的卻無比溫暖的身軀,心里萬分不舍和心酸。
“沙沙以后要多和小玉良哥哥一起玩耍,等你大一點你就和小哥哥一起上學好嗎?”我想象著不久的未來她青澀的模樣。
“嗯。”她點點頭,嚼著糖人,甜蜜的湯汁溢出嘴角。,
“等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讀書,好嗎?”
“嗯。”她用粉嫩的小指擦了擦后,我才想起給她遞去手帕,心想自己走神的厲害。
可惜,這么多長大后的事情我都沒辦法看著她做,陪著她長大,怎么叫我不難受呢。只要有機會再回來,我一定會回來,到時候永遠不分開,我親愛的寶貝。想著,我不由得吻了吻她粉嫩的臉。
只見她也笑著湊來她粉嫩嫩的小嘴唇貼在我的臉上。估計子歌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要嫉妒了,呵呵他總是跟我爭寵,在天真的她面前。
“到了,紫小姐。”
“到哪兒了?”我有些摸不著頭。
“子歌說我們進‘銷魂樓’茶館喝茶。”
我對這名字有些敏感,所以難免的會皺眉,心想子歌為什么選這樣一個地方,對我們家寶貝可不是好的教育。
“紫兒,喝口茶再回去吧。”遐想之余,子歌已經下轎走到我們轎外。
他掀起轎簾子把沙沙抱了出去,平日里我不允許他這樣做,只怕他吃不消。可這會兒他的氣色不錯,我便不阻止,畢竟這樣的日子不多了。
我想,當我們走在一起的時候,肯定讓人覺得很是溫馨,盡管我是坐著輪椅的。不久前我就來過這里,所以對于這里的事物我已經不再驚訝不已。反倒是,他偏偏選這座茶樓讓人不安。
不曉得看到滿樓畫著我時,他是如何心情。
“紫兒不覺得驚訝嗎?還是之前就來過了。”最近不知為何他變得有些嚴肅,看我的眼神也很直。
“來過。”我不以為然道,好好的樓被燒了,別人又建了一座一模一樣的,換誰誰都新奇。
“誰做的?”
我聳聳肩,“反正不是我。”兩眼清白。
“呵呵,看來紫兒的舊情人還真有心。”他這句讓我覺得不舒服,仿佛我做了什么似的,所以心里頓時不快起來。
“子歌今天是怎么了,處處要質問紫兒。”
“不知道算了,”他打住道,“喝什么茶?”
茶館里出來后,他不再讓我獨占沙沙,所以硬是讓沙沙跟他一起坐了轎子,我便一個人無聊的發呆起來。
看著滿街的五彩燈籠,我毫無興趣和心情,因為它們對我來說是離別的歡送曲,卻令人不悅。話說回來,我還沒帶沙沙看過燈籠呢,我不想它成為遺憾,所以讓外頭的丫鬟給子歌捎話。
看到沙沙臉上的表情時,我就知道這個決定沒有錯。我們讓轎夫停在一旁歇息,丫環幫我推著輪椅,沙沙一會兒坐我腿上,一會兒在子歌懷里,笑的咧開了嘴。
“沙沙喜歡哪個,叫爹給你買。”說這話的時候,子歌沖我笑著,他最喜歡我說這句話。因為我是她娘,他是她爹,自然地我們就是一對。讓他如此在意這些小事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的關系未成正式得到認可。
“沙沙,如果你娘哪天不要你爹了,你還要不要爹爹?”
他毫無頭腦的問題遭到了我的鬼臉,“都要,沙沙都要。”
我伸手抽了一巴掌子歌的屁股,沖他撅嘴道:“你夠不夠啊,跟小孩子叫勁什么。”說完,他又繼續埋頭做他想做的事,仿佛當我不存在,氣的我一直拖著他的長裙尾不放。
恐怕,我也想象不出當時的我有多幼稚,可是在子歌眼里看來他得勝了,他很得意我對這件事情的反應。我知道,他還是隱約有些擔心。
回家時,我們差不多每個人都買到了一個自己中意的燈籠,我還讓丫鬟多買了兩對送給碧水。
我這才聽說在最近上午的時候街上都會有許多特色的小吃,心里便又是欣喜了一翻,沙沙也跟著拍手叫好。“嗯,明天媽咪帶沙沙來吃遍所有好吃的,好不好?”
“好,好,還有爹爹。”說著她的小手就伸向子歌,這樣的舉動她早已習慣,我們也早已熟悉。
回到宮里已經天暗,玩了一天的沙沙一躺進被窩就睡著了,偶爾挪挪小嘴。我本想獨自睡一屋,怕打擾到子歌,可是他卻不依了。
照以前,我說什么他都肯,所以那么久我們都不曾發生關系,有時候真的懷疑是親情還是友情連系在我們之間。
“孩子的爹和娘理因睡在一處不是嗎?”他抱著我,顯然有些吃力,我淡笑著,“我不是怕影響到你嗎?”
我柔情的投入到他的懷里,一陣溫暖感,我早已經承認了這份感情。“不是你的陳永泰嗎?”
“早已經不是”我搖搖頭,這個永藏我心底的名字,誰也替代不了,“你是你,他是他,我很早就說過了。”
“是么?”話音剛落,他便吻了我的唇,時而強勁時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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