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泰金莎莎》第127章 簫聲殆盡

    不曾想過我會如此思念,一入眠就會聽到那曲動人心弦的簫音。
    不曉得我可愛的沙沙跟她的爹現在身處何處,雖然心里拼命的想念,可是我并不希望他們會出來找我。因為我是孤魂野鬼,碰到邪惡的惡靈自然沒那么多的害怕,至多它把我趕出這具身體。
    除了那晚與惡靈對視的情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我眼前的鐵籠一直告示我安靜的呆著,別動任何歪腦筋。不管是我的力氣還是我的骨頭,都無法跟它作對,至多換來一身皮肉之痛。
    過了幾天呢?我不知道,我看不到山洞口,看不到一絲潔白的光亮,有的只是篝火慢騰騰的燃燒,發出那橙黃色的顏色。最近我吃了睡,睡了吃,偶爾會起來活動筋骨,做做健美操,渙散精神。
    突然覺得太陽好偉大,是我的精神食糧。如果有再次見到它的機會,我一定熱烈的擁抱它。
    就我現在的心態,不能說是絕望,但是我也沒覺得有希望,所以得過且過吧。和羅炎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籠子。起碼現在就是野獸出現,它也咬不到我一塊肉。
    時間越久,我就越能體會到森林之王成為籠中之鳥的情緒。這塊連屁股都挪不開的地方怎么能夠同曠闊無邊的森林和野地相比呢,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屋,天囊之別。
    本來逃離那些是是非非的亂世,我應該感到高興,可是這山洞有時候真的靜的可怕,連我自己的呼吸聲都能嚇的我冒冷汗。更別說我偶爾會抽泣了,那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現場版女鬼哭泣。
    碧水好不容易通過莫子君買通關系,立即準備好吃的和穿的趕往大牢。因為她聽到的傳聞不盡人意,所以心里確實擔心的要命。沙沙雖然很懂事,但是好幾次她都半夜醒來哭著要媽咪和爹,看得人心酸。
    她也不曉得莫子君是怎么了,以前銀紫少根寒毛在他看來就是少了塊肉。現在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雖然人已歸西,但是他也應該慰問一下子歌的情況才是。難不成男人的妒忌心比女人還要強嗎?
    至于私塾先生那邊,她也不想再去了,畢竟他已經年老體邁,銀紫的事情他也操過不少心,算是仁至義盡。
    踏入大牢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腳底下涼的刺骨,周圍的空氣也有些冰冷。這倒是跟寂靜合作的挺默契。因為從沒來過這個的地方,所以心里還是有些緊張。忐忑的把手中的包裹緊緊抱住,好似周圍有強盜。
    牢兵帶她走過三扇大牢門,最后一扇門被打開的時候,耳旁隱約的聽到一個聲音,好似很吃力的在呼吸,又好像在哭泣。弄的她一驚一顫。
    “大哥,不是說這里都是皇親國戚嗎,應該很少苦刑的吧?”碧水一臉的膽怯。
    牢兵回頭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無謂道:“是很少啊,可是最近來了個例外的,被挑斷了手筋腳筋,應該有段時間痛苦吧。”
    “手筋腳筋?”碧水頓時撐大了眼睛,音量提高了好幾倍,換來了牢兵惡狠狠地眼神。她不自覺的撫摸了自己的手臂,全身毛骨悚然。
    失神一會兒,回過神時才發現剛才的低吟聲已經充滿周圍,而且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入耳。牢兵突然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就是這里了,他是死犯,你不能呆太久。”
    聽到‘死犯’兩個字,碧水差點忘了呼吸,腦子里隨即出現的就是銀紫被燒的面目全非的模樣,眼眶里頓時涌淚而出。這時,那個低吟聲又傳來,就是她眼前所看到的這里面傳出來的。
    牢兵開鎖的聲音像一把錘子,猛錘她的心臟。越來越能感覺到里面讓人窒息的空氣,卻又恨不得一頭鉆進去。碧水剛踏進牢房,身后的門就被關上,牢兵一邊鎖門,一邊嘀咕道:“別碰他的手腳。”
    看到地上掙扎著想起身的子歌時,碧水雙手一松,包裹掉落在地,邁著沉重的步子靠近子歌,模糊的雙眼讓她分辨不出眼前的是不是事實。
    她蹲下身子,雙手顫抖著靠近他的臉,“子歌,你是子歌么?”,既想撫摸一下他的臉頰,又怕碰疼他。
    “誰,是誰?”癱軟的身軀再怎么掙扎也只是搖擺不定。
    “我,是我,”碧水抽泣道,“是我碧水,我來看看你…”她半天也沒想起自己剛才想說的什么話。
    就他現在的樣子,她講什么都已經沒有用,實在想不出該怎么替他們打算下一步。
    “碧水?碧水?”子歌慌忙的搖晃著頭,想甩開遮住眼睛的頭發,“別告訴她,千萬別告訴她。”
    聽這話就知道他還是不相信銀紫已經死去,碧水也就不想再多說。或許,這也是讓他能堅持活下來的動力,不至于讓沙沙真的成了孤兒。
    “子歌,你聽我說。”碧水說著拿來包裹,打開后拿出了她準備好的東西,“這些都是沙沙說的你愛吃的東西,你先吃一點。”
    她的右手拿著麻油餅給子歌遞去,左手不停的擦拭臉上的淚痕,眼神里是無盡的憂傷。看到子歌拼命啃食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
    云君娘娘再三思量后終于下定了決心。紫龍花開的雖然妖艷,但是它始終還是會凋謝,就像這段單相思的感情,存在和不存在只不過是一句話,一個念頭,那般脆弱。
    再回到臥龍殿,羅炎已經不在了。只留的桌子上那株已燒成灰燼的紫龍花,她心里微微震驚。她已經說過,如果他失去紫龍花,毒性會越發厲害,不出幾天就能讓他痛苦的死去。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當時羅炎緊緊拽住她的手腕,那仇恨的眼神和滿口的詛咒總是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想什么呢,你放心吧,他可不會就這么輕易去死。”
    現在聽到這個聲音,她的心里已經不只是緊張,只是其余的感受被緊張掩蓋。
    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撫摸紫龍花烏黑的殘根,“是我做錯了,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不對,這是天意。”
    她冷笑一聲,柳眉微微皺起,眼神一閃。不顧身后羅史的阻止沖出臥龍殿,小跑向大花院。
    心里不停的吶喊著,不要,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國師收到神秘人的信件就。對當年的事件記憶猶存的國師一眼斷定筆記來自何人。信中寫道,要去此毒,必先毀毒體,再取龍血,干飲之。
    “龍血?龍血難道是指本君要飲自己的血?”
    國師微微搖頭,眼神復雜難測。
    羅炎看看自己瘦的皮包骨的身軀,眼神沮喪。對國師的猜測也不持肯定。
    “君主,圣旨我已經到手,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安撫朝中臣子的情緒,防止他們以你的身體做文章引發政亂。至于云君娘娘和羅史之間見不得人的事情,還要由您來定奪如何懲治他們。”
    現在聽到這個名字,羅炎就會不自覺的顫動起身子。干瘦的身軀好似被風吹的搖搖欲墜。昔日的雄風霸氣已經沒有多少余留。
    只有凸顯的眼珠轉動的活靈活現,像個小精靈,對塵世有那么一點點疑惑。“明日我登早朝,宣布羅謙為下一代新君,然后再宣告對這一對狗男女的判決,同關押在大牢里的那個子歌一同處死刑。”
    國師有些吃驚道:“小侯爺?”其實他也無力反駁,羅炎沒有世子,這君位也只能傳給皇兄中的一個。
    “雖然他是羅史一手栽培的,但是本君這么多皇兄中也只有他才能做一個真正的文君,以正義和公道對視這個世界。相信加上國師的用心扶持,一定能讓羅漢國一改前貌。”這句話里包含他良心的愧疚和自責。當年坐上龍椅的那一剎那,他就知道會有今天。
    “是。”國師正言道。
    在他心里,對羅炎的感情遠遠比不過已經逝去的大君主,所以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挫傷他已經不那么感到悲傷。即便是眼前的人很快就死去,他也不會覺得可惜,他深知羅炎并不是一位明君,他只會占著自己的權利指揮自己的感情。
    云君娘娘翻遍了整個金鳳殿也沒找到圣旨,額頭大豆般大的汗珠直流而下,滴到衣襟。她吸了一大口氣,迫切喚來婢女。
    “你們誰動過我本娘娘的房間?”語氣強烈。
    “奴婢沒有。”婢女們異口同聲道,偷偷的面面相覷,眼神里寫著緊張。
    “沒有?”她有些火氣道:“怎么可能沒有,我明明將圣旨放在屋子里,可是我翻遍了都找不到,難道你們不知道這罪足以判死刑嗎?如果現在交出來,本娘娘還可以饒命不死。”
    婢女們一聽,各個嚇的眼紅臉白,哆嗦著說不出話。恰時,一陣風吹拂起窗紗,簾子處出現一個身影。
    “你以為你這樣對他之后,他還會感激的把君位拱手相讓嗎,笑話。”簾子處的身影漸漸明顯,一口傲慢無禮的語氣。
    婢女們統統走出金鳳殿后,羅炎便毫無顧慮的將手搭在起云君娘娘的纖纖細腰上,笑得有些詭異。冰冷的唇壓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時,她突然回過神,一把將他推開,指責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都是因為你,是你在本娘娘面前妖言惑眾。”
    “妖言惑眾?”
    說著,羅史的臉就變得模糊,不知哪兒來的一團黑煙籠罩了整個屋子。
    “只要我吸取玉鐲的神靈,就能人龍合一,到時候我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云君娘娘難道要在這里等著他把你送上斷頭臺嗎?”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