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泰金莎莎》第126章 串謀奪位

    國師從探子口中得知確實有大部隊移民趕往漢月江。
    大牢比官府的牢房要大很多,但是犯人卻少好幾陪。一般的罪犯不會被送到這里,大多都是皇親國戚。所以這里的牢兵不會太過分,怕得罪他們。
    子歌是被強壓進來的,雖然他們打聽不出他的身份背景,但是看到他手中那根極品玉簫的時候,各個都畢恭畢敬。即使不是官家子弟,那也是富裕人家的公子。
    “誰準你們給他吃飯的?”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身影卻有點陌生。
    正在飲酒的牢兵們相繼放下手中的碗,把目光都投向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看到出現在他身后的護駕侍衛時,頓時恍然大悟,各個屈膝下跪,像是狗急著跳墻。
    “參見君…君主。”說話有些結巴。聽說君主中毒臥病不起,可怎么就變成這副模樣。
    他粗氣哼了一聲,重復道,語氣駭人,“到底是誰準你們給他飯吃的?”
    牢兵各個撲在地上發抖,沒人敢支吾一聲,額頭的汗珠晶瑩閃亮。心里懊悔自己不該對這些死囚犯富有同情心。
    子歌剛才正閉目養神,聽到外面吵吵鬧鬧便踉踉蹌蹌站了起來,往牢門走去。手中的簫順手插進胸膛前的衣襟里。不料,牢門被人用力的推了進來,差點撞在他身上。
    看到護駕的侍衛,他便知道了來者何人,來者何事。“君主行動不便,還勞煩你大家光臨,在下該如何表示感激呢?”
    剛進門就聽到這番諷刺的話,羅炎頓時暴怒龍眼,喝令一聲道:“把這個畜生的手筋腳筋給我挑斷,看他還敢不敢這番囂張。”
    牢里專門實刑的壯漢一把抓住子歌的手腕,不料被子歌當場掠倒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看的羅炎更是氣憤。
    “你這個畜生,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來人…”
    “等一等…”子歌阻止道,臉色稍變,因為愈合不久的傷口在某一時刻突然裂開了,傳來一陣劇痛。
    壯漢看到羅炎的眼神,便不顧子歌的阻聲,開始和他動起手來,因為知道他的硬傷在背后,所以只要他們對準位置,稍用一點力,就足夠讓他痛暈過去。白色的麻布衣又被血染一片。
    這樣讓他死去,根本不解羅炎他心中的恨,他要子歌被千刀萬剮,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劇烈的疼痛讓子歌站立不穩,更別提反抗,任壯漢將他的四肢按壓在地上。
    眼看刀刃就要割入手腕,子歌奮力一喊:“你的毒不是我放的,是‘鬼魅勾魂’,你中的是鬼魅勾魂之毒。”,隨即聽到羅炎的阻止令,頓時松了一口氣。
    大牢四面高墻,只有牢門一處有通風口,就算子歌耍陰招要逃出這里,以他的傷勢,恐怕也走不出大門。想到這里,羅炎決定冒險跟他獨處一會兒,畢竟他是第一個能說出此毒名字的人。再回想起六年前,這個子歌沒有用一卒一兵,而是神奇的召喚來森林的野獸助陣,說明他也不是一個平凡人。
    “怎么…你是不是以為毒死本君后,你就可以從大牢里走出去?”
    子歌吃力的支撐起身子,倚靠到冰冷的墻上,斷續的氣息足以表明他此時十分痛苦,好不容易擠出一絲冷笑,“呵…你以為我能有那個閑情跑到你們大院子里種花嗎?”
    “種花?”羅炎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會是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拖延時間吧。你可知道這大牢角角落落有多大嗎,從這里跑到大門,最起碼要半柱香的時間。”
    他這話說的是真的,大牢占地很大,所以空間也大,一個牢房一般只關一個犯人。這樣的建筑方式有不少好處,不管是人還是狗,在大牢里奔跑的話都會被發現。如果說話說大聲些,或者打個哈欠,都能傳到相隔一百多米處的牢房。
    灰色的墻跟子歌慘白的薄唇互相襯托,深刻的唇紋就像一片極小的刀刃嵌在皮肉里,動不動就擠壓出一絲鮮血。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感到微微刺痛。突然抬起頭,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羅炎,吃力道:“如果我這么低估你,我就不會跟你要銀紫了。”
    “哼卑鄙,”他伸手轉動輪椅的輪子,漸漸靠近子歌,想看清楚他到底長什么樣,銀紫到底喜歡上他哪一點,“如果你再不說出實情,我恐怕你連這輪椅也坐不上去。”
    他掐住子歌的脖子往上拉,本來呼吸就不順暢的子歌被他這么一折騰,差點就昏暈過去,羅炎最終忍恨沒有一手掐死他。
    “掐死我,你恐怕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死在誰手里。”子歌硬是擠出幾個字,左手撐著身子,右手撫摸著自己的脖子。
    羅炎一聽,心里就更加好奇想知道子歌所謂的內情,是否屬實那暫且別論。
    看到子歌這般疼痛,半天也支吾不出幾個字,讓他等得不耐煩,下令讓人拿來了上好的傷藥喂他吃下去,暫且幫他止住疼痛。“呵…你應該看過‘鬼魅勾魂’才對,不然你不可能中毒如此之深。”
    輪椅上的人緊皺眉頭,肯定的搖了搖頭。這么蠱惑妖氣的名字,他可從來沒聽過。
    “鬼魅是一種稀有的草藥,只有在稀有土壤上生長,對于治療五臟內傷有極好的效果。如果不拿來治病,最好不要摘取這種草。因為它跟‘勾魂’散發出的香氣一旦混合,就會讓人產生幻覺。”
    “幻覺?”
    他的強烈反應在子歌的預料之內,“其實它們還有別的用途。”
    這些倒不是羅炎他所在乎的,他只在乎為什么子歌說他是中了這個毒,“我不管這么多,我只要知道是誰下的毒。”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直勾勾的盯著子歌看,充滿懷疑的眼神。但是此刻他的心里也是明白的,如果這種毒是通過空氣傳播,那么子歌和當時在場的人為什么都沒有中毒。
    所以,他開始懷疑是他人作為。
    “鬼魅草長的很普通,跟一般草坪上的草區別不大,但是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它的根部有紅色斑點。至于‘勾魂’,它因鬼魅草而得名。在人們沒發現它們之間的復雜聯系前,它只不過是一種比較艷麗的花。”
    聽到這些比較細節的內容,羅炎突然心懸起來,雖然他不記得有人說過這種怪異的花名,但是他的印象里還真的有像子歌所說的那種花的樣貌。只不過他一時想不起來。大花院這么多花,很多都是他叫不出名字的。
    “我只知道大花院里個別的花名,龍月,紅葵,木沙,銀珊,還有一個紫龍花,這些花都偏紅色。”羅炎仔細回顧了一下,“印象里沒有覺得哪一種花的味道特別古怪。”
    接下來子歌的猜想嚇得羅炎六神無主。子歌微揚嘴角,“紫龍花是不是最紅的那一種?沒猜錯的話,它時而艷麗,時而暗淡,花瓣有一個手掌那么大,香味清淡不濃郁。”
    “你怎么知道?”一種不祥的預兆涌上羅炎的心頭,使他情緒微微激動,“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猜想會引起什么?紫龍花是當今云君娘娘親手種下的,就擺在大花院里,有一大片。”
    聽完這些話,子歌剛才有神的眼睛忽然沒了亮光,側過臉頰,埋在陰暗處的嘴角冷笑著說道:“呵,看來娘娘很無知,那樣的話都輕易相信”語氣里帶有一絲隱晦。
    這話讓羅炎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對子歌實施酷刑,大牢深處又響起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吼聲。
    國師得知此事后暴跳如雷,忽然想起剛剛得到的古怪消息,立馬告訴了羅炎。兩人一核實,覺得事情不妙。羅炎這才告訴國師,他把那份掌握著羅漢國命脈的圣旨交給了云君娘娘。
    “哎,你怎么這么糊涂,總是魯莽行事,你父皇在世前千叮萬囑我要把好你這一關,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叫我怎么跟他交代?”
    “不行,我懷疑云月跟這件事有關。還有,按照子歌的說法,對我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就是云月。”羅炎現在心里沒有底,他才剛剛傷害過她,如果這又是一個誤會的話,他覺得自己徹底成了一個小人。
    但是他們還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乘現在圣旨還沒有公布于眾,還有挽回的余地,國師決定冒險去金鳳殿偷回圣旨。至于接下來怎么做,就要看上天是否還愿意眷顧羅氏一族。
    云君娘娘端著一盆紫龍花走進臥龍殿,看到羅炎靜靜地躺在床上。她把花盆往桌子上擱下,伸手拿起婢女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沾上淤泥的手指。她很喜歡這個房間,到處都散發著木香,這是月牙國沒有的。
    能這樣安安靜靜,踏踏實實的坐在羅炎的身邊是她一心想要的,所以之前的愧疚不知不覺煙消云散。如果能這樣安心的看著他一輩子,她也愿意擔起那個重任,她相信羅史會體諒她。
    “呵呵,娘娘是不是忘了某件事。”
    云君娘娘回頭看到那人,心里習慣性的緊張起來,“羅史,炎君決定把君位讓給我了,所以我打算不走了,我要在羅漢城,我要守護整個羅漢國。”
    “哈哈哈哈…”他的笑帶著幾分猖狂,“我不是跟你說過等她心甘情愿把玉鐲交出來,我就能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到時候你提的一切要求我都能滿足你。”
    她看向他,懷疑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毫不猶豫的肯定道,然后慢慢走近她,視線里出現了羅炎的面容。這是否能實現,她也真的很迷惑,但是這是現在唯一能救他的辦法。
    看穿他的真正身份是因為銀紫。當晚他將銀紫綁到森山林處時,她手腕上本是毫不起眼的鐲子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暴龍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她面前,當時她的確驚呆住了。她曾經聽母后說過千百前年的這個故事,沒想到它竟然是真的。
    至于它是怎么俯身在羅史身上,那就要從幾年前那次出征談判說起。當年羅史不慎入水,獨特的羅氏血液誘惑了不少水鬼和惡靈,如若沒有暴龍俯身,他的魂魄也會被勾走。唯一令她不解的是,當時王上哥哥竟然也沒有發覺這一點。
    云君娘娘正沉浸在回憶里時,突然被人拉回無主的六神,聽到一句讓她全身皮肉發麻的話。
    “原來是你在謀害本君。”
    她將永遠無法忘記那雙燃燒著仇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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