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私塾先生還沒得到莫子君的答復。
我把吃辣酥餅的事情和我以為是幻覺里見到莫子君的事情都告訴了子歌,他的反應不大,只是稍作深思。這和我預料的差不多,他也可能覺得我看錯了,因為沙沙明明在私塾院,怎么會可能和他在吊橋那里看大河呢。我敲了敲腦袋,糊涂蛋。
現在我餅也吃夠了,肚子也痛夠了,所以沒力氣再出去玩了,恐怕要修養個好幾天才能補回我的元氣。本來因為月牙封印的作用我會精力很旺盛,但是現在我每天都在喝藥,強制性的克制我心里的欲望讓我疲憊不堪。子歌從不大聲責罵我的無知,因為在他眼里,我就是需要呵護。
出門前,他還不忘問我一聲說:“今天…今天要吃餅嗎,我知道哪里有。”
我看著他,露出壞壞的笑,默認的點點頭。常常覺得我的命其實很好,到哪里都有絕世好男人細心照顧我。
子歌出門后就去餅店給我買了兩個肉香酥餅,包的好好的放在衣服的內衣袋里。來到春風得意的時候天已經昏暗,眼前的景象是無比的輝煌,堂皇富麗。樓里的姑娘紛紛從院子里出門拉客人,她們各個滿面笑容,是男人的就迎上去。又是甜言蜜語又是暗送秋波,再那么一靠一擠的,大多男人自然的就跟了進去。要是進了春樓還不嘗一嘗春風的滋味,那還叫男人嗎?那還叫青樓嗎?
“公子…別干站著嘛,里面多熱鬧…”一個穿著綠色薄紗衣的女子迎向了子歌,濃濃的紅粉掩蓋住了她凍得發紫的嘴唇,所以每等一進樓,她就要猛灌幾杯烈酒,讓身子變得暖和些。
子歌看著樓里進進出出的人,看不到他要找的人,身邊的姑娘又伸來手想拐住他的胳膊,他立刻給她使了一個嚴厲的眼神,冷冷道:“我自己會走,姑娘不必多禮。”說完就向前邁步,那姑娘是又驚又怕,但是不跟著點,她還得吹好久的冷風。
子歌看著身邊的綠衣姑娘身子有些顫抖正是自然的事,不過看到她那張妙齡的面容時,他想起了銀紫,心里有些憐愛,便讓她去拿酒喝。姑娘一聽心里自然樂,很快就拿著杯子和酒回來了,他們找了張桌子隨便坐下來。
“公子,讓小女子敬你一杯…”說完她嬌氣的笑了笑,不料子歌一臉冷漠。從進門到現在他的眼睛沒停止打轉過上,東張西望,不難看出是在找人,這姑娘倒也機靈,問道:“公子無心與我暢飲,怕是來找人的吧?小女子斗膽請問公子何名何姓。”
“他叫莫子君,你知道他住哪間廂房嗎?”
姑娘一聽這名字,立馬拉了拉嘴,泄氣道:“哎,現在的男人都怎么了,為什么都要找莫子君,他可是只賣藝的啊!不過…”她看著子歌,越看越仔細,接著道:“你不會是他兄弟吧?”
子歌聽著微微一怔,繼續冷漠道:“我怎么可能跟他是兄弟,在下只想勞煩姑娘告訴我他的廂房在哪里。”
姑娘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也就沒再多問,俗話說的好‘禍從口出’,等她猛喝了幾口烈酒熱了熱身子,便點頭輕聲道:“成,但是最好別說是我說的。”
同上次羅史一樣,執意要見莫子君的子歌很快就遭到了包圍,然而不同的是他們的身份地位差異所遭受的不同‘待遇’。子歌不得不接招防身,原本就是殺手出身的他更是有一股一般打手所沒有的殺氣和士氣,內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身手不凡,外行的人覺得他是僥幸躲過。
“夠了,別打了。”莫子君制止道,子歌的則是冷眼怒對,兩指差一點就掐住對手的喉結了。
“莫大爺,這個人硬是要闖入您的屋子…”壯男見莫子君來了就趕忙往他跑去,左手還捂著被擊了重重一拳的肚子,“小的馬上就去報官。”
“不需要,你們下去吧,他是我朋友。”莫子君冷淡道。
看戲的人漸漸地散了,從府上趕來的賈家大公子剛此狀況也不好多說什么,其實他的心里是痛恨莫子君的,不過老爺子硬要這塊紅招牌他也無計可施。臨走時,拋下了一句話,說道:“哼,遲早有一天春風得意會給你打翻屋頂的,你要是下次再敢惹事,我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給我記住了。”他的話還沒說完,莫子君和子歌已經進屋鎖了門,氣的他直呼明天就讓莫子君吃不了兜著走。
“廢話不多說,告訴我孩子在哪里。”子歌雙手向交擱在胸膛前,一臉的嚴肅。
莫子君從容的坐上椅子,然后倒了兩杯茶,笑道:“坐下來喝杯茶,有事慢慢談,不會傷了和氣。”
同莫子君在一起的時候,你會覺得他有時候似笑非笑,冷聲很冷。同子歌在一起的時候你會覺得他似乎就沒有笑臉,但是如果他笑了,那笑容肯定很迷人,還帶點神秘的氣息,仿佛冰山都能融化。但是當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你就會覺得空氣在急速降溫,不管誰在笑,那都不是一件好事。
子歌沒搭理莫子君,繼續站在那里不動,側面對著他,說道:“告訴我孩子在哪里。”
莫子君聽他這話冷笑一聲,他實在不明白這個消失了那么久的人為什么一出現在他眼前就跟自己要孩子,寶瑩這么大了,她是想走的話,他莫子君也攔不住。
“她在府上,你自己去請吧,如果她愿意跟你走的話…”他說的很平靜,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是多么的不舍得。
“不是她。”子歌當即力斷道,“我說的不是寶瑩。”
“不是寶瑩?”莫子君剛端到半空的茶杯又被放回了桌子上,然后神色一變,試問道:“你說的是小女孩?”
子歌聽他這么一問,頓時想起來銀紫早上說的事情,這么看來她當時看到的并非是幻覺,那的的確確是莫子君,他還帶著沙沙,這么一想,他就情緒就有些高漲,說道:“正是,你既然都知道了,就快把孩子交還給我們,你不曉得銀紫現在有多想她。”
“等一等,”莫子君匪夷所思道:“那是銀紫的孩子?”一臉的疑惑和不敢相信的眼神。
“你說對了一半,那也是我的孩子。”
這話說的讓莫子君覺得子歌很得意,而他也確實沒想到過會有這么一天,他覺得銀紫還是以前那樣,是個愛撒嬌,愛胡思亂想的銀紫,她怎么可能一夜之間有了一個女兒呢?他還是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否定道:“肯定不是,你這是故意編故事來騙我的,肯定是這樣。”說完,他突然覺得眼前一片迷茫,為何手中的杯里不是一杯烈酒,好安撫他的情緒。
“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子歌從容道,突然想起他來的目的可不是來看莫子君的表情,過分的刺激或許會把事情變的復雜,所以他也收斂了些,換了個語氣說道:“沙沙生病了,所以我們帶她來這里找仙醫。”
他叫‘沙沙’的時候那么自然,語氣那么溫和,這些事實都刺痛了莫子君。他突然有點情不自禁的想跑過去問紫兒為什么,為什么不等他,為什么不等他迎娶她。“原來是你帶走她的,還把她藏了起來。”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們別在提了,紫兒很想念沙沙,想的得了相思病,整天鬧著吵著要去私塾院看她,前幾天我才知道在私塾院不見了,我一直瞞著沒告訴她這件事。”子歌心平氣和道,然后走到莫子君的身邊,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莫子君這已經是第六杯下肚了,他突然覺得這茶苦澀極了,讓他厭惡的不行,可是他卻還是繼續倒,繼續喝,想快點喝醉。他的腦海統統都是銀紫的畫面,她的溫柔,她的可愛,她的撒嬌,她的霸道,她的古怪…恨不得緊緊抱住她,然后大聲哭泣。
此時,子歌也沒再多說什么,他看得出莫子君對銀紫深愛入骨,這些事實他一下子接受不了,而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只要給他一些時間,給他一些接受事實,面對的事實的時間,事情就會迎刃而解。畢竟傷害別人感情的事情并不是不是子歌所喜歡的,就算這個人是莫子君,他也不想這么做。他不喜歡這些復雜的問題,他寧可去田里種菜,或者去釣魚,然后一家人圍著一桌子的菜,快樂、幸福。
子歌地走出屋子里,臉上毫無表情。
他一回家我跟他發牢騷說想要見沙沙,這都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多了,我覺得自己現在不只是想念那么簡單了,我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子歌瞞著我,為了我不發瘋發狂得精神病。
“到底怎么樣了?”今天很反常,子歌洗漱完后就坐到我身邊一把抱住我,而我現在只來得及關心我的問題。我拍著他的背,繼續道:“累了吧?是不是沙沙吵著鬧著要見媽咪了?”
“恩…”他的回答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一興奮,手就拍的更快速了,他便故作要吐血的樣子。“那你什么時候帶我去看她呢?”我推開他的懷抱,雙手捏住他的臉,然后使勁兒的往兩邊拉,害的他痛了好久。
“恩,很快,紫兒今天獎勵我吧?”我一時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皺著眉頭看他,他又重復了一次,“紫大仙女今天要不要獎勵我最大的禮物?”
等我明白過來時,子歌已經偷偷地解開了我的繩結,我頓時亂了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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