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道风七七夏夕》第220章 生病

    也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是双儿曾经的举动刺伤了她最柔软的神经。
    萋萋竟没有答话,只是随意嗯了声。
    不管双儿再说什么,她一律不再多言。
    冷冷淡淡几句话,双儿也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讪讪的岔开了话题。
    小公子仍在蹴鞠,近日他迷上了这项运动,连骑马射箭也都略微荒废了。
    萋萋并不责备他,隐隐约约听春兰讲,东方秀回来是要骂人的。
    与双儿闲谈几句,没什么紧要事情,她便又与小公子笑闹起来。
    双儿见状,只好告别出宫。
    萋萋没有送她。
    闺蜜是一种特别的关系。
    一旦背叛,则修复的可能很小。
    不是她不懂的善良仁慈,实在是双儿的行为,早已触动了她的底线。
    有些原则,一旦触动,再无转圜的可能。
    中秋节,东方秀从边境回返,带回了许多边境特产,亲自送进宫来。
    拜见皇帝夏夕,又拜见皇后萋萋。
    顺道看他的义子。
    父子两个人站在门口对望。
    一个饱经风霜,一个温室将养。
    东方秀微微一笑,蹲下身伸出手:“冰儿。”
    尽管小公子已经实打实的四岁多,但一见东方秀这般模样,当即飞奔上前,冲入了来人怀中,狠狠的亲了一口。
    亲完这一口,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落,一颗一颗晶莹透亮。
    再不肯松开抱住东方秀的小手。
    东方秀将他抱起来,在他脑袋上摩挲半晌,亲了又亲,这才抬起头:“几个月不见你,长高了。”
    小公子不肯抬起头来,只将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呜呜两声算是应答。
    自从来到仰夕宫,他从未对任何人如此亲近。
    唯一亲近的人,似乎是春兰,他的兰姨姨。
    萋萋看在眼中,心中涌出一丝酸涩,温和笑道:“回来了?”
    东方秀这才抱着小公子走到她跟前,躬身道:“参见皇后娘娘。”
    她忙唤平身,将人迎入正殿中。
    二人坐在殿中寒暄,说了些边境风土人情,又说起此次进流火城的见闻。
    临了,东方秀提出带走小公子。
    “多日不回府里,孩子也想家了。”
    他并不说是他想孩子了,只说孩子想家。
    她不好多说,眼睁睁看着他带走了孩子。
    小公子埋头在他脖颈里,不抬头,像是终于找到避风沙湾的鸵鸟。
    她眼神黯淡。
    春兰自然也是跟着去的。
    为了照顾小公子。
    她忙追上去,吩咐春兰将小公子的东西捎带上,只怕孩子在家不习惯。
    东方秀站定回头:“皇后娘娘不必再送了。”
    他扬了扬胳膊:“孩子睡了。”
    从小带到大的孩子,靠在他怀中便睡熟了。
    小公子在仰夕宫住了这许久,从未这般乖巧过。
    她傻兮兮站着,彻底停下了脚步。
    孩子出宫,夏夕很快知晓。
    御书房不再待,匆忙来探萋萋。
    果然,在小公子的寝殿中看见面朝里坐着的她。
    偌大寝殿静寂万分,宫娥早被遣退。
    房间里还有孩子特有的奶香。
    桌上是没吃完的水果,碟子里还有剩下的蜜饯。
    中秋节还有二三日,但小公子大概是不会回到这里过节了。
    夏夕唤:“七儿?”
    她回过头来,望着夏夕温和的脸,黯然应了。
    他于是走过来,伸出手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坐在床边。
    两个人都没说话。
    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坐了许久,萋萋道:“孩子……还是很爱东方秀的。”
    这是一句废话。
    他点点头:“你若是想他,传召他进宫就是。”
    可她想要的不是见面,而是相伴长久。
    她目光闪烁,心里酸楚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没有小公子在身旁,她心情会变得很不好。
    没有小公子在身旁,东方秀的心情想必也是不好的。
    夏夕见她纠结模样,忍不住揽住她的腰肢,温和道:“别担心,我已经在谋划此事,过不了多久,孩子就会进宫跟咱们永远在一起的。”
    虽是一句安慰话,到底也让她脸色稍好。
    夫妻二人又在房中坐了半晌,确认孩子不会再归来,这才黯淡出了大门。
    出大门无处可去,回到主殿,难得夏夕竟不曾“为难”她、拥着她缓缓入眠。
    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梦中醒来好几次。
    伸手摸摸孩子,却摸到了夏夕。
    夏夕吻吻她的手,她愈发睡得不踏实,脑子里清醒万分,像是刚冲了冷水澡。
    她叹息一声,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想要跳下床去。
    刚迈出一步,却跪倒在地。
    她一愣,整个人飞快稳住,却最终倒在了脚踏边。
    夏夕吓了一跳,忙起来搀扶她。
    她丢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脑中一阵眩晕。
    不知是何缘由。
    她傻了,老实坐在床榻上,虚弱道:“夏夕,我难受……”
    夏夕本就懂的医术,闻言先为她把脉,手刚搭在寸关处,却吓了一跳。
    她眨眨眼:“很严重吗?”
    他摇头,又在她手上按了一会儿,蹙眉道:“你的身体……似乎出了一点状况。”
    她脸色登时一白,仔细看他脸色,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他温和一笑:“没事的,我乃妙手神医,难道还治不好你。”他随身多种毒药,解药,补药。
    别说她的小病,就是真遇到那棘手的疑难杂症,他也能药到病除。
    她是相信他的,点点头,扶着晕眩的额头,没了出去的力气。
    躺倒在床榻上,他为了她抄写了药方,吩咐春水拿出去抓药。
    两个人坐在黑暗中,萋萋道:“其实,我一直想要问问你。当初跟你离开的灵儿和猎风究竟怎么样了?我看灵儿脾性大变,猎风也不知所踪……”
    时隔许久,她还记在心头。
    他摇摇头:“灵儿被我喂了十香转心丹,脾性大变。这些日子,一直被养在秘密的地方,换掉药性,修身养性。”
    她颔首:“猎风呢?”
    猎风是一头白狼。
    是沙漠上的狼王。
    自打萋萋在潇阳城外见过它一次,再也没有见过了。
    他道:“出了万里黄沙,便放了它归去,现下大概是在沙漠中吧。”
    他解释的十分清楚。
    她点点头,慢慢回味着他的话。
    门外,宫娥已将汤药熬好。
    她接过瓷碗,因为太烫,夏夕亲自为她小心吹着。
    她瞧着那药碗,淡淡问:“秋霜和春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色太深,房中没有点灯。
    两个人就这么看了半晌。
    她道:“不能告诉我吗?”
    她脸色变幻,满心迟疑。
    当初潇阳城暂别,秋霜还十分正常。
    她并未想到,而今再见,秋霜的变化竟突然这么大。
    现在的秋霜和春水,一个脸色惨白,一个脸色乌青,非比寻常。
    夏夕停下手中动作,认真道:“他们中毒了。”
    她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面色平静如水,透着格外的镇定:“是真的中毒了。秋霜在沙漠中掉进了沙漠腹蛇的窝,被群蛇围攻,险些丧命。春水则是在鹅山,为了获取锦鹏的信任,甘愿服下毒药,被锦鹏控制。”
    两个人虽然都保下了性命,但命不久矣。
    她愈发震惊。
    夏夕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苦涩:“他们是为了我中毒的,可我还没有配置好解毒的药物。他们的病情却有恶化的可能。”
    春水和秋霜就像是夏夕的左臂右膀。
    失去哪一个对他而言,都有切肤之痛。
    特别是经历过此前种种生死,实在教他割舍不下。
    萋萋道:“回山老叟的医术高明,为什么不求求他呢?”
    他目光一闪,摇头:“师兄心思极深,万不可勘破他的想法。我觉得,还是最好不要招惹他。”
    她欲言又止,思考再三,终于开口:“当初我从潇阳城乔装逃离。曾蒙回山老叟收留,他还曾叫我将冰儿送去回山教养,以免伤了孩子性命。”
    这些举动都是善举,她觉得应该领情。
    他颔首,将药碗递到她跟前。
    她只好停止说话,将汤药喝了下去。
    喝下去,渐渐的就有些困了。
    朦朦胧胧中,他收拾着药碗,她嘟囔道:“云怀卿给我来信了,今早东方秀给我的。”
    她眯着眼睛忘了去看来信。
    倒是他认认真真拆开来,一字一句的看完。
    看完没出声,他仍然淡定。
    她闭着眼,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靠着绣枕几乎不愿睁眼。
    她平和地睁开眼,见他正坐在床头看她。
    她笑了笑,忽然又问起秦才。
    当初在鹅山,秦才出生入死,十分厚道。
    而今夏夕坐了江山,秦才也算有功之人。
    夏夕微笑起来,许久才交代了秦才等人的去向。
    仍是各司其职,各做各的买卖生意。
    用他的话说,秦才本无大用,真要上了场面,却是不行的。
    她脑袋晕晕沉沉,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做个御林军也使得。比如大哥,进了军营也能发挥作用。”
    不知道,她生病生出了怎样的体验,竟开始劝解旁人,为他人谋算。
    夏夕应了,低低道:“别再操心别人,睡一会儿吧。”
    她点点头,陷入了被窝中,再想问问住在仰夕宫的国师,又去了哪里?
    终是陷入沉睡之中。
    中秋节这一日,夏夕摆宴皇宫,宴请阖宫妃嫔,还有文武大臣。
    刚刚与小公子腻了两天的东方秀无奈,抱着儿子参加宴会。
    宴会上觥筹交错,东方秀心不在焉。
    小公子吃的彬彬有礼,时不时转头看一眼萋萋。
    萋萋心情大好,慌忙离了座位,小心翼翼牵着小公子,问:“这几日还习惯么?”
    小公子白她一眼,懒得理会。
    萋萋被伤了脸,倒也并不尴尬,只是黯然笑着:“仰夕宫里住着不好么?你在宫里待了这么久,竟然只知道东方府里好。”
    小公子转头:“住了好几年的家,你说我习惯吗?”他拣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笑眯眯道:“……”
    话还没说完,萋萋却只觉得天旋地转。
    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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