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九栖蓝》137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老人缓缓站起身来。
    “我是当年318公交车上其中一名乘客的家属，我的……弟弟，才上初中，就莫名其妙死在了那次荒唐的坠崖事故当中，所以这十年来，我一直在追查这件案子。”
    王歌睁眼说瞎话，给自己安了个非常合情合理的身份，仓促之间他把鬼孩子给拉上了，毕竟，他就跟鬼孩子熟。
    老人恍然大悟，道：“那你是怎么会知道我的……”
    王歌道：“我总有我的办法，就像我现在通过你，也能问到两名凶手的下落。”
    “我……”老人明显紧张了一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两个凶手……”
    “不，你就算不认识他们，也不可能对他们一无所知。”
    王歌道，“两名凶手说的是本地方言，而且就在西冷印社站上的车，可见他们就住在这附近，而你也不会住的太远，巴掌大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十年了，你怎么可能对他们一无所知？”
    老人被噎了一下，有些心虚地把眼睛看向别处，不敢正视他的眼，道：“我，每天路上都有那么多人在走，我怎么会见过他们？你胡说八道。”
    “呵呵，你没见过他们，难道他们不会来找上你么？”
    王歌目光逼人，道。
    他清楚的记得昨夜在幻境中见到的每一个细节。
    在眼前这个老头拉着孙女要逃之后，他旁边和他熟识的欧巴桑这么问了一句：
    “诶，裘大爷，您这还没到家呢，怎么准备下车了？”
    “那个，我还有点事儿要办。”
    老头当时神色很不自然，等车停靠在下一站后，他就匆匆忙忙拉着自己的孙女下了车。
    之后其中一个歹徒估计是听两人的对话明晓了老头脱逃的用意，当场就反应过来了，还说了一句：“不好！这贼老头……”
    也就是在这之后，俩歹徒才撕破脸皮，拿刀子挟持司机：“一直往前开！不许停车！到站了也不许停！”
    也就是说，俩歹徒很清楚，这个脱逃的老头是他们作案的唯一目击证人。
    他们既然没有落入法网，后续怎可能不回来封老头的口？
    老人闻言脸色当即就变了，他纠结了半天，脸都涨红了，才道：“你……你还知道些什么？”
    王歌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高深模样，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多。我找到你，只是想确实一下我掌握的都是事实。”
    “不错！”
    老人思想挣扎了片刻，终于咬了咬牙说实话了，“既然你都知道，罢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
    那两个杀人凶手确实没几天功夫就找到我家里来了，他们拿我全家人的命来威胁我，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做的那档子事儿都上新闻了，把整辆车都给弄坠崖了，十几条人命他们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我一个不中用的老头？
    他们没杀我，估计也是怕我家人多口杂，在市区弄死个人太麻烦，才会威逼我。不过说实话，我本来也没打算要报警，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何苦摊上这烂事儿引火烧身。”
    王歌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要不是看你是个老头，我真想抽你两耳巴子。
    一车人死得不明不白，唯一的知情人居然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
    算了，站在上帝视角当然可以批判，不过换位思考，这老头就是一胆小怕事的普通市民，考虑到家人安危受到威吓不敢吱声也情有可原。
    不过现在，王歌破案势在必得，是不是说出真相，却是由不得他了。
    “你实话告诉我，那两个人是谁？”
    王歌道，“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他们，他们都住在这一片，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他们后续肯定会一直盯着你监视你，以防你突然去告发他们，十年里面你们不可能一次也没再碰面……”
    王歌的话音刚落，他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没错，小混蛋，你说的很对！”
    然后劲风呼啸。
    “嗙！”
    金属钝响落下，王歌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铁棍。
    王歌不为所动，回过头冷冷地看向那个手持铁棍穿着羊皮大衣的中年男子。
    “偷袭成功很得意是不是？”王歌嘴角微微上扬，“我是故意让你打中的。”
    按照王歌身为lv13阴冥鬼司的抵抗力，这点程度的击打，只是挠痒痒而已，他之前都试过用头撞烂石头，头皮毫发无损，连一根头发都没掉。
    “你……你他妈……”
    这个中年男子难以置信地瞪着王歌，又准备扬起棍子，却被王歌轻轻一脚踹在胸口，倒飞了出去。
    王歌上前单手捏着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缓缓提了起来，直到两只脚都离地为止。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还没追问到你的下落，你倒自己跳出来了？”
    王歌看着那张因为缺氧已经涨成猪肝色的脸。
    虽然比十年前略有发福，轮廓不显。
    但王歌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公交车凶杀案的两名凶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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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歌终究还是在掐死他的边缘松了手。
    “咳！咳！”
    杀人凶手跪在地上，捂着脖子一个劲咳嗽。
    “运气真不错，都不用我亲自走访一趟，你这个家伙就自己跳出来了……”
    王歌双眼微微眯起，一脚踩在这人肩膀上，压着他不让他起来的同时，也用鞋底缓缓揉捏着，让这个残忍无道的杀人犯极尽羞辱。
    “你……你娘了个……”
    杀人凶手被压迫着，脸都涨红了，脖子上青筋暴突，操着一口杭金市方言骂着本地人独有的脏话，骂道，“你个死外地佬，狗东西！管什么闲事？”
    “死外地佬？”
    王歌眼神一寒。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杭金市身为一线城市，好些个本地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习惯蔑视外乡人。
    而王歌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
    “你一个畜生不如草菅人命的东西，也敢有优越感？”
    本来王歌还打算把他送局子里让崔圣龙处理，不过就冲他嘴巴贱这一点，王歌决定要先动他一动，让他吃点苦头再说。
    “呀！”
    寒芒一闪。
    杀人凶手突然亮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王歌的小腹。
    “无谓之举。”
    说时迟那时快，王歌劈手就是一记手刀砍在他手腕上。
    “啊！”
    杀人凶手一声惨叫，只觉整个手腕都发麻了，剧痛钻心，匕首下意识脱手而出，
    王歌一脚蹬在他下巴上，他仰面飞了出去，间中嘴里吐出两枚断牙，下巴估摸着是脱臼了，这还是王歌拿捏分寸，只用了半成力道的结果。
    “我不会让你这个杀人凶手伤重到不能说话的地步，要不然你就无法招供了。我看你这家伙果然挺狠的，也挺横的。”
    王歌面沉如水，大步欺近。
    杀人凶手匆匆忙忙伸手到口袋里取出手机，正准备做点什么，王歌抢先一步，一脚狠狠跺在杀人凶手的手腕上。
    “喀嚓……”
    只听得一声毛骨悚然的脆响，杀人凶手顿时发出了杀猪般凄厉的惨嚎声，他的手腕直接被踩扁了，血肉模糊，腕骨也全数成了骨粉，再无痊愈的可能，。
    “所以，我也要对你狠一点。”
    废掉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一只手，王歌面容依然冷峻，心里竟平静得毫无波澜，一时间他自己都有些唏嘘，看样子在经过了这么些病态的事件之后，对人性已经失望透顶的他也潜移默化地发生了些许变化。
    如果用日漫的形容词……
    这应该算是“黑化”的开始吧。
    心中思绪纷飞的同时，王歌又缓缓抬起右脚，而后狠狠一踏。
    “喀嚓……”
    杀人凶手的右脚脚踝也被踩烂，骨头粉碎。
    王歌知道，自己做这些，怕是有些越权了。
    作为一个公民，是没有权力对他人进行人身伤害的，尤其是这种致残的行为，更是轻则重金赔偿重则刑事拘留。
    但他忍不住啊。
    暴虐的血在躁动，事实上，王歌都恨不得把这个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畜生五马分尸。
    只废掉他的肢体……王歌已经很克制了。
    “喀嚓……”
    又是一脚落下。
    杀人凶手的右手腕也烂了。
    此时此刻，在王歌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什么仁义道德的概念。
    只剩下惩戒二字。
    “喀嚓……”
    最后是剩下那只脚踝。
    屠杀了整整一十九条无辜的人命，犯下这等骇人听闻的滔天大罪，竟还逍遥法外十年。
    在王歌看来，这样的人渣，最后吃一记子弹就解脱的话，实在太便宜他了！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