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
冯秋瑜……
王歌捏了捏眉心。
“要不要这么巧啊……”
和妹子培养感情要循序渐进,不能上来就说老姐我想舔你的*,这是他在大学里另一位好友肖宏哲教他的套路,作为一个常年用某探交友APP撩妹的资深**,那厮深知面对女性上来就问“约吗”是一种打负分最多的行为,就算长得再帅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其性质就相当于一个素不相识的美女上来就跟你说:“给我两千块钱我陪你睡一晚”,特别这个时候如果你口袋里没有两千块,那么你对这个美女的兴致起码得降五十个百分点。
总而言之一句话,目的性不能太强,要不然会把对方吓跑的。
所以王歌一开始对冯秋瑜的态度也是不温不火,刻意压制着自己心底深处的好奇心,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深沉的心机婊,等她过来给自己换盐水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和她聊上两句,大部分时候都是彬彬有礼地说完谢谢之后就管自己玩手机。
但他在一直等,准备找个机会要到她微信。
“真是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要值班。”
看着正利索地把今天最后的两袋盐水撤走的妖娆身子,王歌道,“还是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老是熬夜,熬夜是每一个年轻美女的致命杀手。”
不着痕迹的夸赞,嗯,我长这么帅,还这么懂把妹套路,不学渣男做夜夜新郎实在太可惜了。
果然,任哪个女孩子听到别人夸自己漂亮都会很开心,就算早已习惯于此的冯秋瑜也是不例外,当下也是冲着王歌羞赧一笑,道:“没办法,工作嘛。”
又是淡如水的一次交谈,但王歌相信自己肯定给对方留下了那么一点印象。
熄屏,睡觉。
这一晚,王歌做了很多很杂乱的梦,他先梦见自己在一座老旧黑暗的中世纪风格的建筑里,眼前是长长的回廊,两边残破的墙垣上挂着着许多脏污的贵族画像,一张张病态苍白的脸孔永远都在对他僵硬地笑着。
忽然间,他的后背毛毛的,仿佛身后有个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飞速靠近他,他不敢回头,于是疯狂地向前奔逃……
下一刻,眼前的场景突然斗转星移,他又来到了一个像是火山口一样的地方,被两个披着又脏又破的袍子的东西用铁链牵着,慢慢地走在火光弥漫的火山口边缘,如行尸走肉。
他心中无限惊惶,下意识往火山口看了眼,只见在那一片火海岩浆中,竟有一座废弃的古城遗迹,里面人影憧憧。
他正看得入神,冷不防有一道火舌朝他袭来,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前头两个穿着破袍子的其中之一转过头,那竟然是一张没有皮肉的骷髅脸,用非人类的语言呵斥了他一声,同时重重地拉了拉他脖子上的铁链,示意他继续行走。
毫无征兆地,他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场景,昏暗的四方石壁内,仅靠着摇曳的烛火维系能见度。这里似乎是一处古墓,前方悬着一口巨大的古棺,上面镌刻着无数繁杂诡异的纹路和雕像,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鬼使神差地就要往古棺处走去……
然后,他惊醒了过来。
才发现之前的诡秘历程全是梦。
他感觉有些憋尿,想起来小解。
嗯?怎么这么黑?病房的灯不是彻夜开着的么?
他接着发现黑是因为自己还没睁开眼。
他接着发现没睁开眼是因为他睁不开眼。
他心中陡然一惊,神志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不对!
不光不能睁眼。
还不能动!
王歌浑身的毛孔突然全都竖了起来,与此同时,他耳中也猛然响起了一阵异常磨人的尖啸声。
那种感觉,就像是听见了指甲刮黑板的声音,浑身极度不自在,仿佛有触电的感觉,整个人都麻痹了。
他挣扎了一下,身体恍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连一根指头都不听使唤。
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胸口一阵阵窒息,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丝毫不能动弹。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有种极端害怕的感觉。
醒来!快点醒来!
如果不醒来的话,很可能……会死!
啊啊啊啊,醒来啊……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凝视着你。
黑暗总会让人心生恐惧。
但王歌此时眼前的黑暗更恐怖。
他睁不开眼,却隐隐适应了那种让人窒息的黑暗,紧接着,他在黑暗中,隐约“看”到了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趴在自己身上!
拿撒勒人耶稣啊,神的儿子,大卫的子孙,求你救救我!
我不想死啊!
王歌历来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几遍小时候跟着信仰基督的奶奶去过几次教堂,但都没什么感悟。
长大后因为入了考古专业,带着探索历史的目的研究过大学导师推荐的《圣经》,发现如果抛开那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儿,光从历史研究的角度看,《圣经》这本国际销量第一的宗教经典还是很有价值的。里面至少真实记载了中东地区整个的演变和发展历史,且都经得起推敲,无可否认。
人都说基督教是洋教,其实不然,基督教源自巴勒斯坦的耶路撒冷,只是后来到了西洋才被发扬光大而已。
不过虽然多少被犹太人的历史吸引,但王歌依然坚持无神论的唯物主义,不拜神,不礼佛。就像他虽然也研究过法华经楞伽经什么的,却同样不入佛门一样。
不过在他看来,佛教那些过于虚浮华丽的概念,什么证道,什么渡劫,什么往生的,委实不如《圣经》来的接地气。最浅显的一点,圣经里的地名都能查证,而佛教经典里的地名却全是瞎掰不存在的。
更何况佛祖也说过:“上天入地唯我独尊”,主张每个人靠自身苦修渡人渡己,把佛当做一种信仰其实是错误的。佛只是在每个人心中通过苦修才能达到的一个极致境界,可笑的是过往的佛却一个个都被后来的人当做神明一样崇拜,误解了佛的意义。
所以眼下遇到这种未知的情况,王歌心知如果他用佛家那一套自救的思想明显没用,危急关头只能想到求那位神的儿子了。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现象,他自称无神论,到了这种生死关头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又信马克思又信基督又信佛的——总之什么能救他他就信什么。
“喂,你怎么了?王歌?”
就在他像一个抓不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样极度彷徨恐惧的时刻里,这个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突然在他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里响起。
王歌感到有人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
下一刻,他立马睁开了双眼。
能动了!
他拗起身子,看着冯秋瑜那张精致妩媚的俏脸,微微喘息着道:“谢,谢谢啊。”
接着他看到自己床边还站着其他一个护士,以及同个病房的另一名阑尾炎手术患者。
“你刚才怎么了?”
冯秋瑜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脑震荡的缘故。”
王歌心有余悸,刚才睡梦中那种想醒又醒不过来的感受,实在太恐怖了,真的有种觉得自己如果不醒过来就会死的错觉,“我的意识,明明是清醒的,就是动不了,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冯秋瑜闻言面现恍然之色:“鬼压床啊。”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忙去了啊。”另一个护士一听是鬼压床,也就若无其事地走了,在他们看来这似乎是很常见的事情。
“鬼压床?”王歌一愣,“我以前貌似有听说过这种说法。这个名字还挺贴切的。”
“我说你怎么突然哼哼唧唧的,还连忙帮你叫人。”
那个在旁观的阑尾炎手术患者貌似也不懂这个,“护士小姐你说的鬼压床是个什么情况哦?”
“迷信的说法是被魇鬼压了,专家的说法是睡眠障碍,睡觉时手放在胸口,导致神经受到压迫的话,就会产生鬼压床现象。”
冯秋瑜道。
“哦。”
王歌点点头,他刚才没把手放在胸口,这么说那些砖家的说法是谬论,他多半是真的被鬼压了。
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砖家自己有没有遭遇过鬼压床?
希望有。
“其实这种事情,也是见仁见智,”冯秋瑜道,“好了,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冯护士,等等。”
王歌道,“可不可以加个微信啊,我估计我今晚是很难睡着了,你应该还不下班吧,要不给我多讲讲鬼压床的事情?”
“给你多讲讲,你还不吓死啊?”冯秋瑜忍俊不禁。
王歌一听这回答就知道有戏,当即又加一把火,道:“会被吓到是因为不了解,所以需要小姐姐教教我,我懂内幕了不就不怕了吗,这也是为了我的睡眠。”
“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冯秋瑜掏出手机,而后亮出二维码,“那你就扫我吧,有空了聊,我先去忙了。”
加完微信,王歌也就没再纠缠她,任她离去了。
嗯,作战成功,顺利要到了微信。
接下来么,就且看本高级把妹手怎么一杆长枪入敌营,探其深浅……虚实了。
“哗,哥们儿,你这泡妞技术可以啊。”
阑尾炎手术患者是个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小年轻,见状顿时唏嘘不已。
“主要还是长得帅。”
王歌随口说了一句,就管自己打开微信找冯秋瑜搭话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男人跟男人之间平时见了面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微信上却很少互动,而跟女人则相反,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好,微信上却可以滔滔不绝。
所以这才是王歌一定要通过微信接近冯秋瑜的原因。
王歌:小姐姐,鬼压床是不是真有鬼啊,我闭着眼睛的时候感觉好像看到有个人影趴在我身上啊。
过了大概三分钟冯秋瑜才回复:别想那么多,没什么的,很多人都遇到过这种情况。
王歌:小姐姐你也遇到过?
几分钟没见回复,王歌又发:那你说这种到底是真有鬼还是幻觉啊?
又过了一会儿冯秋瑜才回: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王歌想说老子当然信,不过考虑到对方遭遇的恐怖事件不明,还是回复得很含蓄: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冯秋瑜:那么鬼压床就是真的。
王歌:我也这么觉得,刚才要不是你拍我,我真就醒不过来。
冯秋瑜:一个人独自睡觉的时候容易遇到。鬼压床的时候只要被叫醒,或者自个儿努力醒来就没事了。
王歌:如果醒不来怎么办?
冯秋瑜:那就不知道了。
王歌:你说,会不会那些半夜里在睡梦中猝死的人都是因为这种情况?
冯秋瑜没有回复,王歌猜她应该是懒得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
王歌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以为聊这个话题多了反而显得刻意,当下连忙转移话题:小姐姐你长得那么漂亮,追你的人肯定很多吧?
冯秋瑜:没有。
王歌:那你有男朋友吗?
冯秋瑜:没有。
王歌相信,这样问了之后,她肯定就知道自己是冲她长得漂亮想X她才会搭讪她,而不会怀疑他是有别的动机。
可喜的是,这位美女护士对自己态度挺可观,没显得过于冰冷,这样就是有机会的。
王歌正思考接下来说什么话题的时候。
冯秋瑜居然主动发了一条:刚才在忙,你问我有没有遇到过鬼压床?
王歌:嗯嗯。
冯秋瑜:遇到过,就在前几天。
王歌立马来了精神,前两天?
冯秋瑜:想听听看吗?
王歌:有点怕怕的。后面跟了个快哭了的表情。
冯秋瑜:我遭遇的鬼压床,比一般的都要更恐怖。
王歌:快说说看。
冯秋瑜:前几天我妈妈失踪了,就在她失踪的那天晚上,我在睡梦中突然惊醒,接着就发现自己整个人不能动了,耳朵里全是那种非常可怕的滋滋声,像电流一样,我知道那不是耳鸣。
看到这里王歌动容了。
没错!
就是这种情况,和他刚才的遭遇一模一样,耳朵里有诡异的尖啸声。
妈妈失踪,当晚鬼压床。
嗯,掌握到了一个重点讯息。
冯秋瑜:恍惚中,我好像听见我的房门开了,我虽然闭着双眼,但我似乎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形,这种感觉很诡异,我看到有个黑色的影子慢慢地从门口爬了进来。
冯秋瑜:不是用四肢撑在地上爬,而是像蛇一样,肚皮贴地,向着我的床边腾挪过来。
冯秋瑜:那个黑影来到我床头,我慢慢好像看清了它的样子,它……好像就是我的妈妈!
王歌看到这里的时候,只觉一股凉气往脑门上冲。
然后他回了一句:然后呢?
表示自己还在看着。
冯秋瑜:那个爬到我床边的,就是我妈妈,虽然她的表情很扭曲,看上去极度痛苦,但我能确定,那就是我妈妈!
冯秋瑜:我越看越觉得她很诡异,后来我才突然发现……她,没有手,也没有脚!
冯秋瑜:我妈妈就那么杵在我床头,她的脸上好像在流血,头发也比平时稀疏得多,连头皮都能看到,剩下不多的那些发丝也好像很脆弱,就要掉落下来,她整个人透出一种腐烂的味道,就那么呲牙咧嘴地看着我,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么……
王歌:那你妈妈,现在还好么?
冯秋瑜:我报了警,可这么多天下来,他们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妈妈。
冯秋瑜:我确信,她一定是出事了,不管我鬼压床时看到的场景是不是真的,她都一定出事了。如果警方再找不到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歌:希望阿姨没事。
冯秋瑜:不好意思,有些失态,这些事情跟一般人说不通,也是你有同样的遭遇,我才忍不住一吐苦水……
王歌:没事,我不会介意的。
冯秋瑜:有空再聊吧,有病人呼我了。
王歌:嗯嗯。
结束聊天后王歌开始反复查看她发来的这段话,试图从中找出什么线索来。
首先,假设她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话……
她的母亲多半不是失踪,而是遇害了,而且还遭到了分尸,所以她的鬼魂才会以缺手缺脚的形象出现,回来找自己的女儿。
这中间还有一个疑点。
“小红,不是说只有快死的人和已经死了的人才能见到鬼吗?”王歌在心底问道。
“是的,鬼司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快死的人能见鬼,这是什么原理?”
“很简单,鬼都向他现身了,他为什么不死?”
王歌:“……”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下一个问题:“那为什么冯秋瑜在见过鬼之后还没死?”
“两种可能,一是还没到时间,鬼还没想杀他,二是她骗了你,她根本没见过鬼。”小红回答道,“具体是哪种可能,还需鬼司大人自己去找出真相。”
“查案子么……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不过眼下已经很晚了,作为脑震荡病人的他困意上头,晕乎乎的,也没精力瞎折腾了。
还是明天再打电话找崔圣龙吧。
蒙头,睡觉。
所幸这次没再遇到鬼压床了。
第二天一起床,王歌刚拿起手机,还没等打开崔圣龙的微信聊天框,就接到了崔圣龙的来电。
“喂?”王歌边刷牙边听手机。
“一会儿到公安厅来一下,我们厅长要给你开个表彰大会,感谢你协助我们侦破了之前那桩离奇的买凶杀人案。诶,等等,那个彩带别绑那,绑那边去。”
崔圣龙那边人声嘈杂,大概是在布置什么场面,他还不时出声指挥。
“表彰大会啊……”王歌用小拇指挠了挠脸颊,差点忘了这茬。
“到时候还会有记者,还会登报上电视什么的,你记得打扮得像样些,你是来上新闻的,不是来上热搜的,一会儿别整奇装异服,踩个拖鞋什么的。”
崔圣龙急匆匆地说。
“啥?还要上电视?”王歌顿时有点慌。
“行了行了,我先去忙了,一会儿我派伍姣去接你,你早做准备。”
崔圣龙都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直接就给挂了。
“行吧,公安厅厅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王歌心里头虽然有些打鼓,但还是在手机里打开文档开始编辑准备获奖感言什么的,直等到伍姣来,他特地拜托伍姣带他回猛鬼鬼屋里换了身西装,这才怀揣着忐忑朝着公安厅进发。
想想自己要面对那么多警察叔叔演讲,就好紧张。
“接下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结果到了公安厅门前的广场上,王歌才发现。
这场表彰大会的主角,压根不是他。而是……
“崔、圣、龙!”美女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坐在王歌身旁的崔圣龙就迎着不少的闪光灯款款起立,不知道是第几次整理了一下刚烫过的警服,在热烈的鼓掌声中,微笑着走向红毯包裹的舞台。
见状,王歌心里的大石头顿时放下了,看样子他只是作为一个提供案情帮助的热心市民的身份出席,不至于太过受人瞩目。
两分钟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崔圣龙那厮在讲完一通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爹妈感谢领导的废话之后,居然直接提到了他:“最后,我要特别感谢侦破本案至关重要的一员,没有他我们就破不了这个案,他就是我的老同学,浙大的在读考古学研究生,王歌!”
王歌只好在万众瞩目下硬着头皮来到舞台上,然后在主持人的引导下说了通官话:“我觉得我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有责任有义务为社会做出一份贡献,尽管我还年轻,未曾踏足社会太久,个人的力量也很轻微,但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我相信只要每一个人民都能献出自己的一份力,众志成城,罪恶一定无所遁形!谢谢大家!”
下面瞬间掌声雷动。
最后又请了相关重案组成员,包括伍姣在内的六名崔圣龙团队的警员也都上去一同接受大腹便便的公安厅厅长颁奖,各人都得了一枚亮晶晶的胸章。
别说,王歌还挺高兴的,误打误撞帮警方破了一桩重案。
表彰大会散场后,身上挂着五颜六色彩带的崔圣龙和王歌并肩向外走去。
“正好我有件要紧事跟你说。”
之前一直没机会,眼下终于空了下来,王歌准备和崔圣龙提到冯秋瑜的事情了。
“先出去吃饭吧,我请客,咱边吃边说。”
崔圣龙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好。”王歌点头,然后他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眯着眼叼着烟的青年警官,长得不算帅,但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凌厉,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看他肩上的警徽,是和崔圣龙同一个级别的刑警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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