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三国魏越蔡琰》第453章 形势

    “元嗣,汉室积威尚存不可忽视。”
    邺都,魏越与前来述职的都督韩浩商讨时局,三部都督每年轮流一人返回腹心述职,这次是韩浩做表率。
    今年三部都督、三百六十幢义从部队并没有全面动员的必要性,入秋后会进行三分之一初步动员扫荡阴山周边,将残存、南迁的鲜卑部落收捕或者驱赶到辽东、辽西,又或者让这些南迁的部族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蒙古高原已是荒凉之地,实在不适合垦种才放弃,但这对更北边的部族来说已是难得丰茂之地。高原冬季再严酷,但夏日水草的确不错,比西伯利亚那靠近北极圈的冻土带要好的多。
    三百六十幢义从的维持、发展需要充足的牧场,击破中鲜卑后,算上五原、朔方、云中、西河四郡的广袤草原,足以自足。毕竟南匈奴部族汉化内迁,中鲜卑俘虏也大量内迁,前后短短三四年时间就少了近百万游牧人口,这留出来的空余牧场足够府幢义从分配。
    不缺牧场,他们现在缺奴隶,对于小规模的捕奴战争并不排斥,有着较高的积极性。
    塞外的事情短期内不会再有什么麻烦,除非西部鲜卑、漠北丁零、辽东、辽西鲜卑,再加上乌桓人一起围攻。反倒是三都督府受制于魏越定死的三百六十幢编制,难以在蚕食四周游牧部落时扩充实力,限制了他们游牧式的膨胀途径。
    若无编制限制,也没有俘虏强制尽数贬为奴隶的制度,以游牧战争的扩张速度,现在的三都督府编制内的三百六十幢能再翻一倍!
    游牧战争扩张、兼并速度是很快的,对战争果实消化速度也是很快的。关键的一点在于游牧部族生活条件疾苦,虽藐视生死但绝不会浪费人力。弱者服从强者已成生存的本能,毫无战胜机会时,弱小的部落就会投靠、依附于强者以寻求保护。
    若无魏越做出的一系列限制,可能现在西部鲜卑都已完成了易帜、臣服、进贡工作。
    故韩浩来邺都述职,塞外的事情反倒不值得倾注太多注意力。
    反正短期内,在三五年之内不论韩浩、太史慈又或者鞠义,都无法消化麾下一百二十幢义从。他们三人相互监视,下面又有各郡郡守、都尉、县令长、县尉盯着,谁有出格举动立马就会招来魏越的制裁。
    四郡郡县体系,与三部都督府是两个体系,权力方面没有交织,但官员相互监察、揭举的本能作用是始终存在的。
    清凉水榭侧旁,魏越与韩浩同桌相对而坐,韩浩并不陌生胡床胡凳改来的高腿桌子和太师椅,只是就这么坐在魏越面前让他难免有些放不开。
    以前创业时,彼此主仆关系并不需要讲究太多;现在要注意的方面太多了,不怕魏越错误理解,就怕有人恶意曲解他的态度、一言一行。
    “关东联军蜂拥而起,使汉室威信动摇,摇摇欲坠。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局势看似三方对峙,实则不然。”
    难得有心腹旧部来邺都,魏越不仅要好好统一一下思想认知,还要倾诉一些积压已久的话语:“今不论雒阳董卓,又或者是河北、关东,稍有大变就能因汉室威信而合流统一。这种貌合神离看似统一的局面下,各方豪杰势必紧锣密鼓谋求、推动新一轮大变。故,这貌合神离的统一,于汉室社稷无益,于天下苍生无益。”
    “归根结底,灵帝壮年而逝,及先后两次党锢及黄巾之乱使得地方州郡各拥强兵,已使得汉室江山血脉堵塞气流不畅,僵死之日不远矣。”
    “乱汉室社稷者,非是我等,也非董卓,实乃关东群雄。若是我等败亡,身死而族灭,那么今后昭昭青史之上,必然是我等夺权兵变成了那祸国乱政之贼。不仅要横死祸及宗族亲友,更要遗臭万年。”
    魏越小小饮一口茶汤,目光落在韩浩黑红的面容上:“元嗣,三部都督府掌控二十万劲骑,乃是我镇压河北之利器,万不可有失。三部都督府无恙,则河北无恙,河北无恙则青徐兖三州安稳。此三州从属河北,则我等将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形势恶劣到青徐兖三州反叛加入联军,魏越也不怕,他还有翻盘的机会;哪怕联军攻入河北腹心,魏越也不怕,他依然有翻盘的机会。三都督府统辖的三百六十幢义从,就是他翻盘、镇压内外的底气。
    “公上,臣明白轻重缓急,必不负公上大计,必不负天下苍生。”
    韩浩拱手施礼,他没有任何的怨气。
    他还不到三十岁,平黄巾时他只是河内骑士营寻常的队率,是魏越一步步栽培扶植,才让他位列两千石,堪称光宗耀祖。如今他手握六万劲骑,随时可以联合凉州韩遂、马腾讨伐西部鲜卑建立卫霍以来,仅次于窦宪的不世功勋,他还有什么怨气可言?
    塞外四郡的确荒凉,可也是今后建功立业的风水宝地。
    魏越不可能将他留在塞外十年、十五年,短则三五年,迟了七八年必然会将他调入塞内,这点苦比起可能获得的功勋,荣耀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最初嫡系那一批人,几乎都是郡守、掌握地方实际权力。反倒是现在的北军八校营、三河营、五部营及魏公国三军这一共三十个校尉营的主官都是后续投靠的,名为元从,但跟韩浩、徐晃这批人比起来,总是矮那么一截。
    不论魏越还是韩浩,都不担心召集青徐兖三州州牧、刺史来河北一事会有变故。
    这三州联合起来的确有改变天下形势重造社稷的力量,可三州形势决定了不可能出现这种大联合。
    哪怕汝颖世家多方奔走、劝说意图鼓动三州加入联军或背离魏越自立……都是徒劳的,不可能成功。
    首先说距离冀州最远的徐州,看着徐州牧陶谦背离魏越的压力最小,实则不然。
    徐州士族、百姓需要一个安稳的世道,他们不管是陶谦又或者其他什么人,乃至是一条狗当州牧都可以,只要不带来战争就行。徐州士族接受、支持陶谦,是因为陶谦能带来和平;哪怕陶谦有雄心,可他没有征服、强迫徐州士族屈服的雄力。
    仅凭他手中那七千丹阳兵,还无法如魏越这样镇压河北。
    不论是家系背景,又或者师承关系,陶谦只是个靠丈人扶植起来的二流豪强出身;论背景他远远比不上魏越,论年纪他更不行,已经错过了干一番大事业的黄金年龄,除非晚生十五年、二十年。显然,没有人会去投靠一个出身豪强缺乏人脉,又快老死的人。
    再则陶谦连个优秀的继承人都没有,徐州士族都对他后续发展表示绝望不愿进行深入合作,比如联姻什么的,所以其他人更不会来投靠陶谦。
    连守住基业的合格继承人都没有,那陶谦还拼个什么劲?能保住自己的地位,能在自己死前将自己卖个好价钱给子孙谋利,就成了陶谦当下的首选。
    故而,魏越势力还没衰败前,陶谦不可能背离,也无法带着徐州背离。他若强行背离,操作不好就会被徐州士族砍下脑袋,成为向魏越告罪的信物、诚意所在。
    青州刺史贾诩就更简单了,完全一副汉家正统刺史做派,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一点都不插手。很多人甚至相信魏越一道公文,贾诩就能让出青州。
    贾诩根本没有自立的本钱,他的武威乡党们虽然剽捷,但韩遂兵变中杀死一批,余下的都在董卓那边效力,贾诩根本借不到西凉州豪强、乡党的力量。没有乡党武装的支持,他对治下的控制还不如陶谦。
    陶谦再怎么说也有七千丹阳子弟兵在手,不至于没有一点反抗力量。
    贾诩就很尴尬,他是真的没有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那么控制青州背离魏越一事自然无从谈起。
    兖州牧臧洪就更简单了,兖州士民巴不得立刻并入魏越治下,由魏越直管。
    为什么?
    一旦魏越直管,那么蔡邕的关系就能发挥作用,兖州士人……不,陈留士人就能起飞了。
    陈留士人起飞了,难道就不该提携、拉一把兖州乡党?
    不是魏越不想直接管制兖州,而是不敢。兖州士人殷切、渴望的态度太过于可怕,一旦直管兖州,兖州士人会迅速冲击魏越的选才、提拔体系。
    为保证自己根基稳步扩展,魏越只能委屈一下兖州人,等三五年后自己有更高免疫力后再拿下兖州直管治理权。这样的话,兖州会好治理的多,免得一家独大引发内部党争。
    兖州士人眼巴巴那么等着,臧洪若敢第二次背离河北,不需要魏越表态,兖州士人就会兴奋的扑上去将臧洪撕成碎片,争相向魏越表功,邀请魏越派人直管兖州……
    只要确立彼此统属关系,兖州士人就能步入高速通道,与边让、阮瑀、路粹这些陈留人迅速建立关系网络。
    所以臧洪不敢反抗魏越,他比贾诩还要被动,起码青州士族态度中立,没有太过复杂、炽烈的思想。
    兖州士族就如一团火一样,恨不得扑到河北这堆干柴上,臧洪别说主动反叛魏越,有可能兖州士族着急了,会使出各种手段让臧洪‘被反叛’。
    可臧洪与魏越又有颇为亲近的关系,似乎魏越十分欣赏臧洪的能力、品格……若非这一点让兖州士族忌惮,否则早就算计臧洪,带着‘叛徒’臧洪的首级向魏越请罪,请魏越统率他们。
    现在汝颖士族越是着急,兖州士族也就越惬意,加入河北的动力也就越迫切。
    可魏越真的不想招纳太多的兖州士人……实在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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