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瓷瓷醒时已经在倾宅房间里,见到倾辰烨坐在床边,随即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我明明是在风熙琅的别墅里……”
“傻丫头,当然是他派人把你送回来的,还特地让他们交待我了,这几日务必让你好好的卧床休息,不仅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也要为了你自己啊,”倾辰烨紧紧握着蓝瓷瓷的手,满眸心疼,“其实,失去了倾氏,却让你回到了我的身边,也让我获得了重生,这些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所以,不要那么傻好不好?”
蓝瓷瓷有些不解,“可是,那不是你一直以来,最大的念想吗?”
“曾经是,现在我最大的念想,就是我们一家人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瓷瓷,能答应我吗,其实,我们就这样,就够了。”
“可是……”
“风熙琅并不是恶人,倾氏有他管理的话,公司上下千名员工至少也不会丢了饭碗,如此一来,我这心里的罪恶感才会少一些啊。”
蓝瓷瓷鼻子微微发酸,“好,我答应你,不这么执拗了。”
“对了,爸爸今天打来了电话,说他在法国挺好的,叫你不要挂怀。”
“自从你妈离世之后,他就回了法国,或许他们在法国的生活才是最惬意,难以忘怀的,没有谁都没有想到在国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现在萧氏有我哥,爸爸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就随他吧!”
“嗯,他只要开心就好。”
“是啊,开心就好。”
“咚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不过由于门是虚掩着的,因此一个小脑袋也顺势探了出来,“爸爸妈妈,我可不可以进来呀?”
倾辰烨一脸宠溺,“这不都进来了吗,难道爸爸还要把你塞出去?”
童宝咧着嘴笑开了,蹦蹦跳跳地凑了过来,一把扑上蓝瓷瓷身边,“妈妈,听舅娘说,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宝宝,好玩吗,怎么还没有出来呢?”
蓝瓷瓷莞尔,“现在他在妈妈肚子里才有三个月的时间,还有六个月这样,就可以跟你这个哥哥见面了。”
“这么久,那他为什么要在你的肚子里待这么久?”
倾辰烨解释道,“这个宝宝呢,原来就像一个种子一样是在爸爸的肚子里了,因为爸爸之前要挣钱养家没有时间照顾,所以就放在妈妈这里让妈妈照顾,只有种子长大了成果实了,才可以离开妈妈,不然很容易受伤的哦!”
童宝歪着脑袋,一脸懵,“种子发芽结成果实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他也想等我们童宝哥哥,再长大一些呀,到时候就可以依靠哥哥了,也不怕被欺负了呀?”
童宝似懂非懂,“嗯,那我可得好好吃饭,然后长高高,长壮壮,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家的小宝宝了,是不是这样妈妈?”
蓝瓷瓷揉着童宝可爱的小脸蛋,“对,就是这样。”
“咯咯咯,我也很聪明的嘛!”
孩子银铃般地笑声恍若熹微阳光,暖了每个人的心。
蓝瓷瓷老老实实的卧床静养了将近一周,最后实在是躺不住了,便出关了。
刚下楼,便迎来了秦梓曼伺候太后一般地垂诚躬身搀扶,这让蓝瓷瓷颇为无奈,“你这干什么呀,若是让你那姑奶知道你这么伺候我,岂不是要吃了我?”
秦梓曼撇撇嘴,“这是中国,又不是在法国,她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来来来,赶紧坐下坐下,试试我为你买的这个椅子舒不舒服,孕妇专座椅哦!”
蓝瓷瓷被秦梓曼拉着坐到了她这所谓的孕妇专座椅上,“家里这么多椅子,坐着也很舒服的,你没有必要这么破费?”
“你们这儿的椅子哪里比得上我给你买的这个呀,材质都是一等一的,没有任何有害物质气体,完全不会对你和宝宝造成任何不适,无味,听说你最近孕吐反应特厉害,闻不了各式香气是不是,这个最适合你了。”
看着秦梓曼一副推销员的模样,蓝瓷瓷摇头苦笑,“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对于怀孕这事儿,你比我还知道得多,是不是钻研去了,还是也有打算了?”
“呸呸呸,打算什么打算,对象不急我急也没用啊,何况人还不知道在发啥子疯呢?”
蓝瓷瓷抬眸,满眼感激,“谢谢你啊梓曼,虽然我们相识时间也不是最长的,但你对我却是最真诚的,我很开心,能认识你,也很感激你对我这么好?”
“我朋友就少,只有你能真正走进我这颗高傲倔强偶尔还傲娇的心里,外人那些我才不理会呢?”秦梓曼一脸认真,“这说明了,你若真诚待人,人亦以待之不是吗?”
“没有想到,你这说话也开始文邹邹起来了哦?”
“这不叫文邹邹这叫抒发表达,虽然只有一半的中国血统,但我发现,我是真的很喜欢中国,也为自己能称之为中国人而骄傲,告诉你啊,父亲的国籍到现在依然是中国的,我嘛,也随着父亲,我妈妈并没有反对哦!”
“真好。”
“你知道吗?”秦梓曼坐在蓝瓷瓷身侧,双手托着腮帮,一脸小可爱的表情,“当时,左彧曾经以为我转了国籍,大骂了我一顿呢?”
“那怎么回忆起来还这么开心?”
“那可是他第一次理我耶,我故意激他的,有时候连我爸爸都说我是一个傻姑娘,被人骂了还这么开心的,”秦梓曼一脸笑靥如花,“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入左坑深似海,再也出不来了吧?”
“可以这么理解。”
秦梓曼将电视打开,电视里正好播着时事新闻,一条倾氏股份以及股票全部低价转卖的新闻也正好此时入了蓝瓷瓷的眼。
看着因为此事门西被众多媒体围访的画面无法离开公司的画面,蓝瓷瓷眉宇微微蹙起。
秦梓曼看着新闻,整个人都傻眼了,“这家伙到底想干嘛,转卖?”
这边秦梓曼还在傻眼,那边蓝瓷瓷早已经出了门。
“蓝瓷瓷,喂你去哪儿啊――”
风熙琅别墅门外。
蓝瓷瓷一个人在别墅外等候,她心理明白,风熙琅心根本不坏,一定不坏,他接任倾氏,但却从未改变过公司的一砖一瓦,所以蓝瓷瓷现在也坚信,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又或者是出了什么事儿?
门西的车子此时驶了过来,蓝瓷瓷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了去路。
见到来人居然是蓝瓷瓷,门西也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车后座上的风熙琅,遂摇下车窗,“瓷瓷姐,你怎么来了?”
蓝瓷瓷并不知道风熙琅此时也在车内,“我现在必须要见风熙琅,我求你让我见见他,就五分钟时间就好。”
闻言,门西侧眸看了一眼风熙琅,眼神咨询了他。
风熙琅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下了车。
见到风熙琅,蓝瓷瓷走了上去,“为什么?”
风熙琅语气依然清冷如初,“如果你是要问我,为什么要把倾氏转卖,那么请恕我不能回答你。”
蓝瓷瓷也依然执着,“为什么,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倾氏集团早已经被罗帝弄空,根本赚不了多少钱,所以我决定转卖掉,所以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好好保重自己。”
“你既然还关心我,就表示在你心里,我们还是朋友的对不对?”蓝瓷瓷望着风熙琅,“我知道,你的身世坎坷,一路走来着实不易,可是这与倾氏有何关系,哪怕当初,倾老因为害怕从而没有救下你爷爷,如果他去了,祖风枪下只不过再多一条人命而已。”
风熙琅背过身去,“你和我说这些,一点意义也没有,回去吧。”
“风熙琅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这么一个老牌上市公司,怎么可以说转卖就转卖,那是一个老人一辈子掉心血,也是一个孙儿仅剩的念想,我本来以为你若能好好打理,将来我们一定光明正大从你手中赎回,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说罢,蓝瓷瓷气呼呼地转身就要离开,刚走两步,因为没有来得及换双鞋子,脚下还是一双拖鞋,鞋下突然一滑,因习惯性脚踝扭伤,所以蓝瓷瓷脚踝处传来了一阵阵的痛楚,眼看人就要摔下去时,所幸风熙琅迅速上前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风熙琅叹了口气,遂蹲下身子来,替蓝瓷瓷看了看伤势,此时才发现,他的动作和左彧像极了。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
“不能!”风熙琅直接拒绝了。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的动作和……”
风熙琅言语微肃,“瓷瓷,我有我的底线,请你尊重。”
“我求求你,不要把倾氏转卖出去,好不好,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风熙琅嗤笑一声,“我想要的,你已经给不了了,所以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条件可以讲了,瓷瓷,你身子不方便,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倾辰烨着想,就好好的照顾自己,他如今本就是一个病秧子,如果你再倒下,倾家可就是真的完了的。”
“能不能给我一个你转卖倾氏的理由?”
“不可以,我也不会说,门西,把瓷瓷送回去。”
说罢,径直走进别墅,头也不回。
“风熙琅――”
门西拉住蓝瓷瓷,“瓷瓷姐,我送你回去吧?”
蓝瓷瓷挣开门西,“我又不是没有脚,我可以自己回去,告诉你家堂主,如果他真的转卖倾氏,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原谅他,哼!”
说着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另一边。
自从黑云令不见了之后,这让祖尔筱一直陷入疑虑循环之中,每日都宅在电脑前查询着关于黑云帮的信息,但是却发现,有关黑云帮和黑云令的消息信息似乎全都被人为消除了,哪怕是相关的字眼,也搜索不到。
这也让她愈加的烦躁担忧,生怕夺走黑云令的人知道如何驾驭黑云帮,如果利用黑云令做一些坏事,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郑羿替祖尔筱泡了杯咖啡,“喝咖啡,醒醒神吧!”
祖尔筱莞尔,“谢谢你!”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祖尔筱摇摇头,“没有,关于黑云帮和黑云令的新闻和消息全部都没有了,好像是被人为的消除了。”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持有黑云令的人,会利用黑云帮做坏事,到时候,我们是没有办法阻止得了的。”
“你还在怀疑风熙琅?”
“不是怀疑,本就是他夺走的,”祖尔筱一脸笃定,“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们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如今连倾氏他都想要转卖出去,势必会把倾氏原本的辉煌和名声减弱,恐日后再难有往日的辉煌。”
“我相信风熙琅的为人,就算黑云令在他手中,他也不会拿去做坏事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在保护我们,试想,如果真的落入罗帝手中,会发生什么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我现在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敌是友而已,”祖尔筱抿了口咖啡,遂又说道,“前几日你那妹妹挺着孕肚去苦苦哀求,也没有任何结果,哪怕我们花钱入股,他也没有答应,你说,他到底在图什么?”
郑羿微微犹豫,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只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坚信,他是真的很关心瓷瓷,这么多年来,每一次瓷瓷遇险,最先站出来都是御朽堂,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敢自诩功劳。”
闻言,祖尔筱微微一笑,“可是呢,在我心中,你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优秀,阿羿,也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无条件的支持和关心,即使分别,你的那份关心我还是们感受得到。”
郑羿握着祖尔筱的手,“从小到大,我心里就一直暗暗的发着誓,这一辈子,我的新娘只能是祖尔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就算不能在一起,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娶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到你了。”
“没有想到,你这家伙,说肉麻话一点儿也不觉得害臊?”
“那也只是对你说的而已。”
夜深人静,万物俱寂。
也是许多心事重重之人最为安心的时刻,因为没有了白日里的喧嚣烦躁,能好好的独倚窗前,或露重之下,望着天边皎洁月光,如丝如泣。
向来惜酒却风熙琅在别墅里凿了一个酒窖,酒窖里弥漫着浓郁酒香,百种自制佳酿整齐陈列其中,倒也有那么一种古朴之风。
秦梓曼走进酒窖,迎面扑来的一股浓郁酒香让她眉间忍不住蹙了一蹙,素来不常饮酒的她不太喜欢酒味。
酒窖一处,风熙琅面具被他随意扔在了地上,此时的他瘫坐在地,就着酒瓶独自酌饮,好不痛快,却也莫名惆怅。
在他周边,也已经搁置了许多空了的瓶子。
秦梓曼望着满眸惆怅的风熙琅,“我说你,你是不是又心软了?”
风熙琅没有理会秦梓曼,继续开怀畅饮着,似是想把自己灌醉,只可惜,酒仿佛对他来说,如同品水,哪来的醉意?
“我说风熙琅,是不是后悔那么对瓷瓷了?”
风熙琅喝酒的动作一滞,望着秦梓曼的眼神有些迷离,“你说什么,后悔,我怎么会后悔,你见过我后悔过吗,既然所有的决定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又何来的后悔?”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干嘛,但我知道,你最不忍心的就是蓝瓷瓷,她的一颦一蹙,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你的眼前,只不过,她从头到尾都只把你当成哥哥,当成亲人,她爱的人也自始自终是倾辰烨,你一定在懊悔,为什么付出了这么多心意,却得不到回报?”
风熙琅嗤笑,“最近罗帝频频召集他的敢死队成员,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让护他们周全,毕竟这些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也跟你无关,所以你没事不要太靠近我。”
“谁说跟我没有关系,我是警察,就你现在的这般行为,就都已经算入违法行为你,所以你可得给我收敛点,还敢死队,看我到时候不给他们一锅端了,”秦梓曼没好气道,“倒是你啊,没事别给我乱召集你们御朽堂的人去送死啊,到时候我可绝对不会对你客气,让你把牢坐穿咯!”
“我能理解,你这是威胁我娶你,哪里像是严格执法的模样?”风熙琅幽幽说道,“还有,我要是坐牢了,你不也是时刻受着煎熬?”
闻言,秦梓曼老脸一热,“你胡说八道什么?”
“有什么可害羞的?”风熙琅玩意十足地看着秦梓曼,“一直以来,你不都这么希望我能够理解你的心事吗,现在理解了,怎么还一脸害臊?”
“你给我滚一边去,哪儿跟哪儿啊,差点被你给带偏了,我这可是很严肃很严肃地在跟你讲事情呢?”
“陪我喝喝酒吧?”
秦梓曼一脸傲娇,“我不喝酒,会出事儿。”
闻言,风熙琅忍不住失笑,“怕出什么事儿,我是一个直男,对男人婆和男人,没有兴趣。”
“咚――”
秦梓曼一个小拳拳直接击了过去,“风熙琅,你是不是喝了酒,就故意撒泼了是不是?”
“我很清醒。”
“喝就喝,以为我怕你啊真是的。”
秦梓曼说着拿起一大瓶酒,“今晚,不醉不归!”
风熙琅莞尔,扬起手中酒,“不醉不归!”
酒香愈加浓郁,醉不了人,却醉了心,都说爱情之酒需要时间炼化,却不知道,其实,是需要相互的。
次日。
秦梓曼捂着剧痛欲裂的头醒过来时,太阳已经完全覆盖了天地,望着四周围一片洁白的陌生环境,一个激灵坐起了身。
还没有坐稳,然后头痛又继续侵袭了,“靠,老娘我到底起喝了多少酒,头怎么可以这么痛?”
自言自语之间,才发现自己身侧还躺了一个人,只不过此时背对着自己,被子直接盖过了头。
当发现自己此时身上未着片缕时,那么一瞬间的功夫,脸上红晕尽显,浑身有些酥酥麻麻的,真是要命,“还说不会出事儿,这不真出事儿了吧,你们男人怎么就净打自己脸呢?”
即使埋怨不停,心里却还是窃喜着的。
秦梓曼将盖着风熙琅头部的被子轻轻掀下,望着他的极致美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果然颜好就是看着舒服,“喂,风熙琅,你醒醒,醒醒啊?”
话音刚落,风熙琅一个翻身,大手抚上秦梓曼,直接将其再一次撂倒在床,“你好吵!”
“喂,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我还要赶回警局呢,你不是还要干嘛干嘛的吗,唔……”
余下的话直接被风熙琅软糯的唇给堵住了,秦梓曼就这么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此时闭眼深情吻着自己的风熙琅,昨夜自己何得太醉,没有感觉,现在清醒下感受,还真是受不了。
只不过秦梓曼不知道,昨晚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此时此刻才真的是出事儿了。
戳心的疼痛让秦梓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靠,昨晚怎么就没趁醉酒发生点儿事儿,不知道清醒时首次有多痛苦吗?
魂罗帮。
艾薇走进罗帝房内,将玉令呈予罗帝,“堂主,魂罗帮敢死之族已经召集完毕,您还有何指令?”
罗帝看着艾薇,目光充满深意,“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去召集吗?”
“艾薇不知。”
“因为我对你的信任足够多,艾薇,算起来你跟着我,也有将近十年了吧?”
艾薇颔首,“大约是十年了。”
“为了魂罗帮,你把你大好的青春年华献了出来,如你这般年纪的女孩都在享受着被爱的幸福,而你却每日奔波在枪林弹雨氛围下的勾心斗角之中,着实不易。”
艾薇看着罗帝,“堂主,您有什么就请直说吧,不用顾忌我的,这么多年,对于您,我也只有服从,没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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