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魔法使雾雨弥生》第225章 万古灵界

    灵界。
    又称万古灵界，同最初灵源和根源一同诞生的一个世界、一个位面。
    三千大小世界当中，当一切的一切从无到有出现时，万古灵界便已然存在。它作为第一个诞生的世界，在孕育出最初灵源与世界根源的那一刹那，便成为了无尽轮回世界中的绝对中心，位于大千小千世界的中央，万古灵界处于主宰的地位，千万载都不足以轮足它的岁月，甚至是用亿年的时间单位来衡量，也有些空洞而苍白。
    作为最初诞生的世界，万古灵界有着自己特殊的地位，它孕育出最初灵源与根源，并在无尽的岁月当中不断发展、扩大，最终成一个世界发展成了一个位面。
    万古灵界，又称灵位面，它的疆域哪怕用几个大千世界来拼凑都无法媲比，只有将它形象地形容为一块圆饼，才能够进行比较——那边是一块圆饼的“平面”上，有着无数个大小千世界存在，与万古灵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彼此间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
    然而，万古灵界并不是一成不变，在整个“世界”范畴上的扩展之时，它总是会比其他世界快那么些许，也许是因为根源栖息在灵界，成长得更快的灵界会像一块铁饼一样，直接“撞上”其他的世界。
    而这一撞，便是灵界大浩劫的到来。
    万古灵界比起其他世界来说，本身世界的活性就已经抵达了最强，可就在无论自身实力、身材、潜力都比其他世界更高的同时，他却是失去了对于“弱者”的保护。
    说是弱者保护，其实有些太过片面，但对于其他能够安然无恙的小世界来说，无法避开扩张轨道的灵界总是需要强行吞下其余的世界，同它们进行融合，就像是一个胖子妄图一口吃下一个瘦子一样，就算这个胖子胃口再好也会被撑得死死，甚至有生命的危险。
    而灵界大浩劫正因此而来，只得选择吞并、融合其他世界的灵界必须强行撞上去，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血肉去化作一个球将之包裹进身体，并缓缓的消化它。
    可是。
    吞并与融合看似容易，可在这一消化的过程当中，灵界就真的是一名胖子强行吞下瘦子一般强而行之。万古灵界会因此受伤，而伤及根源的灵界，将会在世界内部掀起无尽的惊涛骇浪。
    灭世飓风、天崩地裂、地火倒灌！甚至有古老生命再度复苏，妄图屠戮灵界，一统三千大小世界！
    种种、种种都天灾人祸都无法道清这大灾变的万分之一，但浩劫降临之时，一切人力在因果的必然面前都是徒劳，纵然是东方群仙、西域诸神都会因此而身消道陨。
    而此时此刻的万古灵界，距离上一次的大浩劫已经过了不知多少岁月。
    或许是千万载岁月，也许是以亿来计量的纪元，但灵界的人都无从追寻得之，因为这一场浩劫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想必灵界现存的岁月来讲，只不是过沧海一瓢，无尽时光中短暂的一道火光罢了。
    然，在这万古灵界大浩劫之后，灵界的生灵又再度复兴。极东的幸存者在前人的遗迹当中挖掘他们修炼的功法，寻找残存的器具，将道统成功延续下去的极东子民们自称修真者，他们汲取日月天地之精华，将万物灵气归于己身，以求那遥遥无期的超脱。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就是极东修真者的现照。
    而越过占据了灵界七成疆域的溺亡灵海，灵界尽头的极西领域，同样在诸神浩劫中幸存的蝼蚁们寻找起了前人的遗产，他们的修行方式与极东修真者大为不同，肉修、魂修、气修、法修甚至尸修都大有人在。隔绝了无穷无尽的溺亡灵海，在极东修真者的眼中，这群西域的幸存者力量体系实在过于复杂，而在遥遥灵海的阻挠下，失去了渡海能力的极东修真者们，为极西幸存者们找到了一个统一的称呼。
    ——魔法使。
    极西的魔法使们对灵气有着独特的见解，在灵界诞生之际便存在的灵气熏陶之下，魔法使的先祖们并没有像修真者一般产生将之归于己身的想法。他们另寻他路，在刻画灵气符文、构筑灵气阵、使用言灵这一方面不断钻研，随之催生出了以运用“魔力”来创造奇迹的魔法使传承。
    在极西之地的魔法使们眼中，灵气便是魔力，魔力便是灵气，两者本就是同样的一种事物——虽然，魔法使先祖们在渡过溺亡魔海之前，根本就想不到，在世界的尽头，尽然会有同样一群使用魔力的“魔法使”存在。
    繁荣兴盛、浩劫凋零后又再度从废墟中复兴，并以前人的传承，在灵界的疆域更加广阔、灵气（魔力）更加充裕的基础上再度发展下去，这就是灵界自诞生以来的运转方式。
    此时此刻，万古灵界极东之地的一处修真大拿领域中，一栋古色的石木庭院中正有阵阵婴儿啼哭声响起。
    “老爷、老爷！夫人有喜啦！”一名老妪匆匆推开了古檀木门，她冲到院中的一名俊朗书生面前大口喘息。
    在院中苦等候已久的书生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欣喜，他脚下未动，身形却是在一阵抖动间闪至老妪身前扶住她，一股精纯之际的灵气随之注入体内。
    没想到，这名俊朗书生赫然是一名孩子的父亲！早就在婴啼响起的刹那间，在庭中苦站的他知道自己的孩儿已然诞于灵界，心中便是一阵狂喜，多年来保持着淡漠的心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夫人尚且安好？”书生拼命压抑着心情追问道，体内那往生境的精纯灵气如同不要钱似的拼命灌入老妪体内，如果不是院中清净的话，换做过路人看到这一番场景，定叫人瞠目结舌，心中往昔不已。
    老妪本是年老体衰，数百载岁月的侵蚀让她不再风华正茂，而此刻在书生那磅礴而精纯的灵气注入下，竟是肉眼可见地年轻起来，本已卡死在第一境：现世境的瓶颈，竟也破天荒地开始松动起来！
    “老、老爷......”老妪，不，熟妇显然知道这是何等机缘，她张着嘴一时半会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伸手指着屋内，呐呐道：“夫、夫人......”
    书生登时会意，身形在一阵模糊中竟出现在窗边，只留下一道残影立在原地，那残影脸上的喜悦栩栩如生。
    隔着窗户的一层纸，书生的目光似乎看到了屋内床榻上的少女，他的目光在瞬息间柔和下来，即使是欣喜中仍夹杂着的些许默然，也一并消散不见。
    “湖儿......”书生柔音绵绵，轻声呼唤着床榻上的少女。
    屋内，一头如墨长发倾撒在床上的少女静静躺着，浑身湿漉漉的她听到这一生呼唤，便笑着睁开了眼。
    这一笑，这一眼，便是倾倒众生。
    提及苏家，极东之地的修真者们对这一气修宗家无不敬佩，在最困难的开荒年代当中，苏家人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一气化形打下了显赫名望。而提及气修苏家，当今的修真者们又是对苏家双生子嗣偷尝禁果，最终私奔并成就一方领域的事迹赞不绝口。
    而苏湖，便是这一传奇故事的主角之一，极东修真者龙杰圈中所追求的绝代容颜。
    “我还好......”她张口缓缓道，虽是刚刚诞下一孩，可身为往生境修真者的少女，又岂会因此而元气大伤？只需稍作调节，便又是一名挥手间山崩地裂的往生大拿。
    窗外，书生听此便是松了一口气，一行清泪陡然流下，溅在青石上砸了个粉碎。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书生掩面说道，可隔着这一纸薄薄的窗，他的一举一动又怎能逃过屋内少女的神魂捕捉？书生心中明白，此刻他最需要做的不是发泄这多年来的压力，而是将最温柔的一面带给少女，如同在暴风雨中飘荡的一叶小舟找到停靠的港湾，让少女的一颗心得以落下，感到安宁。
    于是，书生那强大的神魂在瞬息间控制住了情绪，他变得漠然而温柔，脚踏一步不出，却在下一秒出现在屋内的床榻边，静静地看着少女。
    一男一女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自违犯了宗族铁律从苏家逃出后，他们不断地漂泊、流浪，在追杀与重重困难中变得更强，直至有一天抵达往生境的最后一阶：未来。
    当实力抵达这一阶层巅峰之时，离超凡者只有半步之遥的双生夫妻便拥有了立足的实力，他们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在不断的前进当中，终于在今日，诞下了双方爱情的结晶。
    良久，温情的对视被少女打断，她笑了笑，幸福到了极点。
    “孩子，终于生下来了呢。”
    “是。”书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正如他一直带给他人的感官一般，这一显得漠然的回应却是令少女感到一阵安心。
    书生平静的面孔悄然靠近了少女，他眼中带柔，看似瘦削的右手缓缓抚上了苏湖的脸颊。
    “一路过来，跟着我......苦吗？”
    少女立刻眨了眨眼，摇摇头道：“不。”
    “那和我生下小孩......幸福吗？”书生蓦地一笑，这一笑即使在如今也是充满了魅力，更不用说放在当年，又会引起多少女子春心萌动。
    “嗯。”
    苏湖登时羞红了脸，她点点头，却是一把抓起了被单藏在底下，不敢再面对书生这多年来屈指可数的调情。
    “呵呵。”书生心中笑笑，那漠然的面孔却是转向了一旁的侍女。
    ——准确的说，是侍女怀中那在襁褓里啼哭的婴儿。
    这是我的女儿。
    书生一眼便看穿了女婴的性别，心中又是一喜——不仅是因为苏湖与他都喜欢女孩，更是因为女孩可以待在他们身边长大成人，不用返回宗族接受宗族的试炼，在那尔虞我诈的环境当中变得冷漠无情。
    从宗族当中出来的书生深知苏家试炼的黑暗，无论嫡系还是庶出都是如此，只有胜出者才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而失败者，只配沦为垫脚石被残忍抛弃。
    “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吧？”侍女的声音将书生从记忆中唤回，他细细地端详着婴儿，竟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如此的美丽，就算是自己这数百载岁月中所见过的绝色红颜，也比不上孩子的一分美丽。
    其实，这只不过是书生的一己之见罢了。刚刚出生的婴儿连毛都没长齐，光秃秃的身子在襁褓当中不断啼哭，还能好看到哪去？只是因为这一爱情结晶实在得之不易，见爱欣喜之下的爱屋及乌，让书生眼中的婴儿变成如此美丽。
    “名字么？”书生喃喃道，往生境的强大神魂在瞬息间运转起来，无数个名字从典籍、传承以及数百年来的各种见闻中浮现而出。
    然而，这一次书生竟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那数年前勇闯灵门庚金锁魂剑阵中一眼洞穿阵眼的神魂失去了效应。
    是书生变弱了吗？
    不是的。
    书生自半步超凡以来气息便日趋不可捉摸，此时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只不过是因为太过于重视，反而一时半会不敢草率决定罢了。
    书生冥思苦想，甚至于一身精纯而磅礴的灵气外露，形成一个强大的气场将侍女压得透不过气都没反应过来。突然！
    书生一转身，目光定格在床榻上的少女身上。
    他那冷漠中带着柔情的眸子与苏湖对视了几秒，随即转到了那半遮住苏湖的一张绸缎床单上。
    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从书生略微勾起的嘴角中扬起，他目光炯炯如璀璨繁星，转身走到侍女面前，看着襁褓中的女婴，一句夹杂着言灵之息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
    “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身后的少女静静地看着他，当她看着书生那狂傲无比的气息缓缓升起，这股真正属于书生的狷狂令她心迷神往。
    书生站定，一股青云之气陡然冲天而起，这锐利无比的青气登时化作一柄无形之剑，搅动着风云引起一番天地异相，引得领域当中的修真者旁路侧目。
    他深吸一口气，剑意纵横间，那黄吕大钟般的伟声宣告着女儿的姓名。
    ——“吾女，苏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