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黄方运》第二百五十六 逃得一命

    这时井上盖棺整个人已经浸没在江水之中，他怒睁自己的双眼，透过摇曳的江水，说来奇怪竟然可以将江面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亲信身中数箭，长矛刺穿他的身体，鲜血不断从他的身上涌出，把江水都染红了，这江水越来越红，仿佛之中可以听到这名亲信无力的呻吟。其他亲信也纷纷倒下，江水红得不能再红了，最后井上盖棺什么也没有看到。
    江水渐渐地变清澈，四周十分安静，井上盖棺感觉这大碎木好像没有动，还在原来的地方。的确这大碎木在江里根本没有动，刚才倭寇们奋力划水，想冲到岸上，这大碎木也就冲进了松软的泥土之中。
    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救了井上盖棺一命，这大碎木上有很多坑坑洼洼的洞，很多的洞都是相通的，让井上盖棺在水里可以通过这些洞呼吸。并且江边的风浪软小，这些相通的洞不至于让水浪堵死。
    在江面上的海防军将所有倭寇都刺了个遍，就是没有刺到躲在大碎木下的井上盖棺，他们也没有想到这木头下面还有一个活人。
    本来乡团要下去检查一下，可是江边的泥土太松软了，一不小心整个人都会陷在泥土中，只好对着大碎木，射了好几箭，又用长矛捅了好几下，才逐渐远去。
    井上盖棺潜伏在水中也不敢乱动，现在岸上有乡团，江里有海防军，不管是哪一路都可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就这样默默地躲在大碎木下，渴了就喝点江水，饿了就随手抓条小虾小鱼吃。
    随着江水潮起潮落，井上盖棺在大碎木下整整躲了一天一夜，海防军和乡团的人全部都走了，就连在大碎木上的倭寇尸体也让涨潮的潮水刮走。
    又是一天的退潮时，已经感到没有危险了，井上盖棺用脚一蹬，插入泥土中的大碎木离开了江岸，自己连人带大碎木一起顺着江水往大海方向而去。
    泉州城的百姓喜欢在退潮时来江水洗衣服，这时的江水最为清澈，风小浪小，最合适不过。井上盖棺当然也从大碎木中的缝隙看到江岸洗衣服的百姓，为正是他认为最安全的时候。
    洗衣服的都是一些妇女，特别是老太婆占绝大多数。江中心的风浪比较大，很容易将大碎木那些相通的洞浸没使自己不能呼吸，井上盖棺只好沿着离岸不远的江边飘流而下。
    当他经过一处洗衣处，有个阿婆见江面飘过来一块大木头，这可是上好的燃料，用他来烧饭那是最好不过，阿婆用自己挑衣服的扁担往大碎木一勾，就勾住大碎木，稍微用力一拉，大碎木就朝江岸过来。
    江岸一同洗衣服的妇女一见阿婆捡到一块大木头，都过来帮忙，这下井上盖棺再也藏不住，马上让这些老百姓看到了。
    一看自己露馅，以自己的体力直接游到大坠岛，那根本无法办到，见到对方全部都是老妇女，自己根本不用害怕，井上盖棺反手一抽要拨出自己的倭刀，要将这些老太婆全部杀死，然后从她们身上，搜出一点吃的填饱肚子，才有体力游到大坠岛。
    可是他怎么也抽不到刀，原来他的刀早已在慌乱之中丢失，只好用独臂对付这些老婆子，根本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一下子就抓住这个勾木头的老太婆衣服，用力一拉就把她拉到身边，顺势用力掐住脖子。
    其他人一看大喊大叫，有几个胆大的，操起洗衣服的木锤朝井上盖棺身上招呼。在泉州城的老百姓对倭寇多多少少都有深仇大恨，见这个倭寇如此张狂，又有几个用木锤对他，剩下的也就大胆了，纷纷操起木锤往井上盖棺冲过去。
    这些妇女婆常年在江边洗衣服，虽说年纪大小不一样，但力气却不小，木锤打在井上盖棺隐隐作痛，可井上盖棺还是死死地掐住那老太婆的脖子。
    有个中年妇女，见倭寇还不放手，木锤就往他的鼻子猛地打了下去。这下井上盖棺再也受不了，松开自己的手，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嗷嗷大叫。
    中年妇女见这招有效，想想被倭寇打死的丈夫，心中怒火，又一锤朝倭寇的眼睛打去。井上盖棺一见木锤朝眼睛过来，急忙回避，可惜慢了一些，右眼被打中了，鲜血直接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只一下，这只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连连遭受两下沉重地打击，井上盖棺怒不可遏，朝中年妇女狠狠踢了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那个被掐脖子的老太婆，缓过气来，胡乱抓起一个木锤，朝井上盖棺的下身一击，这可是男人的脆弱之处。井上盖棺‘啊’的一声衰叫，放下捂住眼睛的独手，去捂住下身。
    中年妇女倒地后，抡起木锤猛击倭寇的膝关节，井上盖棺一个站立不稳，滚倒在江中。立刻有四五个妇女用木锤顶着他的脑袋，用力向下按，把井上盖棺整个人按在江水里。
    被江水一呛，井上盖棺求生的本能，用独臂一扫，把身上的木锤扫掉，从江里猛地跳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时中年妇女已经爬了起来，抡起木锤再次把井上盖棺打倒在江中，由于用力过猛，木锤被震飞了，没有了武器，中年妇女随手乱抓，却抓起一大把粘乎乎的泥土。
    井上盖棺刚一倒下，立刻又被人用木锤顶着脑袋，按到江水里，要再次把他淹死在江中。井上盖棺又是故计重施，把木锤扫倒，跳出江面，大口大口地喘气。
    就在井上盖棺刚出水面的那一刹那，中年妇女的泥土就往他的脸上涂，刚好把井上盖棺的口鼻给堵上。井上盖棺马上用独臂去擦那些粘乎乎泥土，可是怎么涂也不干净，这下可苦了，只好憋住气和这些妇女对抗，不能呼吸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没多久，井上盖棺就觉得胸闷难耐，四肢冰凉无力，不过他意识还是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这时他刚用受伤的脚踢倒一个妇人，一时站立不稳，跌倒在江里，看到江水，立刻有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