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李森》第216章 山村未来

    老板娘道：“你不会自己看啊？”刘师：“我眼睛有点花，看不太清楚。”老板娘道：“那不是儿子为了个女孩正跟父亲翻脸呢吗，哎呀，你不要在跟我讲话啦，都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啦。”刘师握紧拳头，聚精会神地瞅着电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瘦削男孩走在楼梯上，突然出现个穿花衬衫梳小辫的胖学生，足足高出一头，扒掉瘦男孩的裤子，看到破洞的底裤，楼梯上的女同学都笑了，瘦削男孩质问对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不知道这是不道德的嘛？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狠狠的耳括子，那厚的如眼镜盒的手掌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软绵绵。就像刚开始似的，就是一顿毒打，上课铃声响起，胖学生依依不舍地添了几巴掌之后才回教室去。待人散去，有个长头发的小男孩走过来说道：“你赶紧告老师吧。”瘦削男孩说道：“不，老师顶多说他两句，而我想杀了他。”瘦削男孩回到家，他的妈妈正穿着戏服唱戏，似乎是位伶人，长长的头发，遮蔽着面容，没有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样子，瘦削男孩似乎也没有想报告妈妈的样子，是因为知道她不会管自己嘛？总之两个人很有默契。男孩首先走到爸爸的灵位前拜了两拜，然后默默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照照镜子，拿出抽屉里过期的药膏，轻轻地抹在脸上，然后是上身，下身，什么？！他没有那个？他难道是个女孩吗？怪不得她如此瘦小，那么扛打，眉清目秀，纤细的腰肢。
    突然她转过头，好像知道有人在不礼貌地瞅着她的清体。刘师默默地转移了视线，然后听到卡吱一声，好像是门开了，女孩儿试问道：“妈妈，妈妈？你怎么啦？”那名伶人趴在地上，头发散落开，渐渐地鲜血就像头发那样从中心四散开来。小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妈妈，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过脸庞，将桌子上的半瓶毒药拧好盖子放在抽屉里，将死去的妈妈背到院子里的小推车上，从厕所旁取来铁锹，费力地向门外推去。此时天空就像一口黑锅倒扣在大地上，落后的村落里没有路灯，只有街坊家散出微弱的灯光照亮片段道路。推尸车摇摇晃晃的，上坡时要将铁锹放下来，分几次完成，下坡时更难，可能是刚才用尽了全部力气，再加上还没有吃晚饭，她拉不住笨重的车子，拍倒在地，碰了满脸的灰，嘴被磕出血来，妈妈的尸体也掉在地上。
    这时走过来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想帮着将尸体放回车上，但发现那是具女尸的时候，一下子怔住，旁边的女友说道：“哎呀不要碰，多晦气啦。”男的看到小女孩，想去扶她，但是又想帮人就要帮到底，要不就不帮，所以还是没有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趁着夜黑，快步离开，走远后，对女友说道：“未来真可怜，爸爸有精神病，现在妈妈又死了，以后她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活？”女友道：“她爸爸不是有精神病，好像是被人害死的。”男人道：“喂，你不要瞎说啊，隔墙有耳的，再说谈论一个死人也不好。”女友道：“没事儿，只是闲聊嘛，我们姐妹之间经常在一起谈论这些事呢，她妈不是当地名伶嘛？你也知道干这行，凡是出名的名声都不太好，所以很多人说她妈妈偷人。她爸爸原来不是老师嘛，旁边的人老这么说，他还怎么工作啊，所以就辞职不干了，本来挺有前途的年轻人，丢掉好好的工作，整天窝在家里，能好受嘛，两口子肯定要发脾气，不愿意媳妇出去演戏，家里的生活又得维持，一个文弱书生靠打零工赚不着几个钱的。媳妇又过惯受人羡慕的日子，所以争吵越来越激烈，到最后听他们家邻居说，晚上经常传来惨叫声，可瘆人了。
    从那以后，女的就不愿意回家，经常在戏班里住，这更给了别人说闲话的机会，男的终于忍不住了，拿着刀就要去戏班砍媳妇，最终好不容易被拦下来，说他脑袋有问题，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男子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你要不说，我还真以为他生下来就有精神病呢。还寻思怎么会让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教学生。那后来呢？”女友道：“可能是男的还是很爱自己的媳妇吧，毕竟人家长得不错，想把她接回来，所以拼命的工作，不过没多久就死在工地上了，说是工伤，不过听一起干活的男人说其实是因为他精神病犯了，和工友打斗的时候，被人用钢筋穿死的，然后一脚给踹下楼去。”“姐姐，你能告诉我是谁杀死我爸爸的嘛？”未来这突然一问，让这对男女顿时背冒冷汗，全身哆嗦，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有回答，匆匆地走开。
    男子骂道：“叫你不要乱说话，这下惹祸上身了吧，神经病生的孩子多半也有神经病，要是叫她缠上那还得了！”小未来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但心中有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找到那个元凶，为爸爸报仇，但是这村里的人几乎都是罪魁祸首，要把他们都杀掉嘛……费力地将妈妈放回车上，拿起铁锹，推车走过垃圾堆，旁边的空地上有一座小坟头，像她一样瘦小，前面亲手做的木墓碑又倒了，倒就倒了吧，反正也要重新刻一个了，挖开坟墓，将妈妈放到爸爸身边，埋好，心想：也许不是因为自己，妈妈永远也不会回家，永远也不会和爸爸见面。在路边采了几朵野花，插在坟头上，然后踏进垃圾堆，找来一块木板和一些丢弃的未吃完的面包，方便面，饿的时候就吃一点儿，就这样整夜坐在冰冷的地上，拿着石头为死去的父母刻墓碑，脸上挂着笑容，唱着幼年时妈妈交给自己的戏曲，自言自语道：难得一家人团圆，难道不应该庆祝一下嘛，嘻嘻！”
    老板娘说道：“喂，电视剧都演完啦，盯着看什么那？你点的菜。”刘师也不想看恐怖电影，背身坐在门口，抽出筷子吃饭。冷风吹来，有客人来了，说道：“老板娘，我要一份和这个一样的。”纤细洁白的手指出现在眼前，刘师顺着看过去，是位短头发的姑娘，单眼皮，身材苗条，但是过于瘦削，大冷的天，只穿了一件棕色的夹克，好像个假小子，另外重要的，她好像就是刚才橱窗前碰到的家伙，和自己气质很像的那一位。自来熟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揣着兜，问道：“从刚才你就一直看我，你不知道那样很不礼貌吗？”刘师道：“对不起，我看咱们俩有点儿像，所以多看了两眼。你穿那少不冷吗？还坐在靠门的位置。”女生道：“我冷不冷关你什么事？”不知为什么，刘师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总觉得对方就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忍不住想多说几句话，她骂自己也不觉得不开心，还有点儿爽呢，难道这就是传说的犯贱嘛？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做这种掉身价的事，无奈心中实在痒痒，问道：“这里有那么空桌子，你为什么偏偏坐在这里呢？”女生道：“我不想走多余的路，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地方啊。”从口袋中取出香烟，点着，口吐烟雾。
    刘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女生扬起下巴，斜睨道：“吃你的饭吧，乡巴佬。”刘师道：“诶？你怎么知道我是乡巴佬，我真的是诶，幸会幸会。”女生拿过刘师盛饭的碗，向里面吐口唾沫，抡起倏地甩过去，刘师抓住那条纤细冰冷的胳膊，将饭碗夺过来放在桌上，说道：“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看到你很亲切，好像家人一样，所以多问两句，不用动火吧。”女生甩开手臂，烟也不抽了，揣兜，坐下翘起二郎腿。屋外起风了，掉落在地上的树叶被吹得四处飞散，过往的行人皆拉紧拉索，生怕凉风灌进来。刘师照旧吃着碗里的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女生“草”了一声，将脖子缩进夹克里，颠动着身体，静静地等待饭菜。刘师道：“太瘦喽，在怎么抖也起不了波澜的。”女生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着，鼻孔出烟，幽幽地说道：“自己就是皮包骨，还有脸说别人。”
    刘师仰天放笑，说道：“在下刘师，请问姑娘高姓大名？”女生坐到他正对面说道：“你对我这么有兴趣嘛？我可是鬼啊，还是冤魂，俗称厉鬼，如果被我缠上，你就是九死一生。”刘师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不差你一个。”伸手摸向她的脸，被女生一掌打开，双眸圆瞪，怒道：“你干什么？”刘师道：“不要误会啊，我可不要轻薄姑娘，只是验明正身，看你到底是不是鬼，如果是的话，应该穿过去才对，不是吗？”女生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霍地站了起来。刘师摊开手臂说道：“好啊，展示给我看，告诉我你这只厉鬼有多厉害，这次我不还手。”眼前一闪，冰冷的拳头打在左脸上，椅子向后错位，发出刺耳的声音，刘师嘴角流血，怪笑道：“哈哈哈哈……这粉拳真够劲儿，都让我挂彩了。不过太令我失望了，原本以为是什么奇门异术呢，说到底，还是平淡无奇的拳头。”女生刚要再加一拳，见老板娘端着特腾腾的饭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立马收手坐下。
    老板娘边放下饭菜，边说道：“你这个男孩子不仅眼睛有问题，脑袋也有毛病，竟然不等女朋友就自己先开吃，真不知道人家瞧上你哪了。”女生刚欲辩驳，只听刘师先开口道：“你误会了，大姐，你看我们找的这么像，怎么会是情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