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李森》第122章

    玄野喝口茶接着说道：“他递给我一块印有白莲图案的精致银板说道：附在你身上的魔鬼已经被我驱走了，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并没有接，而是回了句：今天，你赢了！就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在那之后，我的自信心受到严重打击，人倒是变得平和许多。仔细想想一年半载恐怕也赢不了他。囚犯们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怕我，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决定辞掉工作，立花莲为目标，希望有一天能战胜他。如今许多年过去了，我的武功有长足进展，而他却早已经销声匿迹，不知是生是死。真想再见见他，不是想比武，毕竟几十年过去了，我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妄人。只是希望可以叙叙旧，谈谈人生。”
    林官行听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十分复杂，暗忖：救命恩人竟和白莲教素有渊源。世界真是太小了。玄野问道：“还有一名伤者呢，他怎么样啦？”师曰：“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很早就出去了。”
    此时静妍敲了下门，直接走进来道：“你们还没聊完那？现在大街上车水马龙，可热闹啦！师父咱们也去外面转悠转悠吧！”玄野点头答应。刘师晚上没睡好不想出去，林官行有伤在身，也留在了家里。一会工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温州是浙东南第一大都市，又是华国首批沿海开放城市之一，发达程度丝毫不逊南京这种大城市。街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本来大家讲得都是闽语，由于天下英雄豪杰的到来，立刻使这里变成大熔炉，时不时的会从耳边飘来河南话，四川话，湖北话，北京话等等等等。李森买了几颗冰激凌分给同伴。王师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跟他说道：“昨天晚上我们票选谁最帅，妙玲选的是你。我能帮得就只有这么多啦，全看你自己的本事啦，嘿嘿嘿……对了，把这个给你那短发朋友，不要说我送的哦。”李森接过一袋当地特产零食笑道：“放心，绝对给你保密。另外告诉你个秘密，他最喜欢吃甜食了。”
    张师妹见两人鬼鬼祟祟，走过去问道：“你们俩在商量什么鬼主意那？”王师妹不答，只哼了一声就离开了。众人来到一家海上餐馆——“奇珍海鲜舫”，共有五层，在当地名头很响，许多外地人慕名而来。在船上，玄野正巧碰上青城派的朱英舟。朱英舟说道：“家师正要邀请各大门派的掌门在顶层参加非正式聚餐。刚要打电话，没想到尊驾已经驾临。”玄野哈哈大笑，打趣道：“这下又要占刘掌门的便宜啦。”朱英舟道：“不不不，是我们感到荣幸才对。”
    李森在一旁低声说道：“青城派真有钱啊！”王师妹道：“嗯，刘掌门有几名得意弟子都在商界叱咤风云，为了回报恩师，向青城派捐了不少钱呢。”所有峨眉派的弟子都随师父坐电梯上了五楼，只留下李、黄和小莲在二楼找了个位子坐下，三人看了老半天菜单，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李森对服务员说：“一千块钱以内，你看着上吧，能让我们吃饱就行。”“好的。”小莲道：“谢谢你啊，森哥哥，不但救我们回来，现在还请我吃饭。”李森微笑回应。黄合赶紧喝口茶说道：“没觉出有什么不同，居然要十多块！”小莲道：“茶水也要钱吗？”“嗯，我刚才看上面写着呢。”“这里的东西真贵啊！”森曰：“你看的应该不是茶水钱，而是茶芥费，指酒楼内供应给客人的茶和各种调味品、酱菜、炒花生、小食、湿纸巾等的费用。”合曰：“噢，对了，咱们要不要待会打包给师哥带回去些。我这里还有些钱。”小莲道：“我也有。”森曰：“好，我知道了。”
    此时的峨眉住处，懒懒阳光爬进窗，缓缓微风吹书页，借音乐缓解忧愁的刘师正搂着妙玲的小狗熟睡中，享受着短暂的安静平和。
    李森他们正吃着饭，突然从楼梯出跑上来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推了一把服务员怒道：“快拿酒菜来！”“诶，好好好。”四人围坐在一张方桌旁。看他们的架势明显是练家子，手背上的老茧清晰可见。一人说道：“×的，青城派以为自己是谁？不邀请也就罢了，既然报了家门，也不上我们进去！岂有此理！当我们咏春派是什么啦？”另一人喝口茶说道：“是啊，以前江湖上各种大会，总是不叫咱们咏春。这几年自从《叶问》的热播，谁不知我们的厉害？没想到青城派还是倚老卖老。哼，真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谁！”他气愤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当当作响。又一人倾身低声说道：“不如咱们……”其余三人皆说好。正在此时，旁边一桌独自吃饭的那位戴着墨镜，皮肤黝黑的男子起身离开。小莲说道：“这个人好怪啊。一个人吃饭都寂寞啦。”森曰：“呵呵，那有什么奇怪的，在我认识刘师之前，他也总喜欢一个人吃饭。”
    时间过得很快，终于到了出殡举行奠礼的日子。街道两旁一面面白底黑子的三角旗迎风飘扬，上面均写着一个“卢”字，如整齐的士兵列队站好。卢家大院的门口摆满了白色的菊花，中央立着一个巨型电视，上面播放着卢加佐生前的录像。从刚会走路到上学、习武、工作。一遍又一遍重复再重复。道路被一大群记者堵得水泄不通，照相声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突然，电视屏幕一黑，动听的音乐从音响里传出来，然后电视又亮，不过是一段朋友采访，一名颇有姿色的少妇抱着她的女儿说道：“我和加佐哥认识是因为一次美丽的邂逅。那时我刚来到福州打工，犯错有了孩子，男朋友由于害怕，离我而去。所以只能怀着身孕去找工作。干了几个月公司却不付工钱。我去找老板要，却被打了出来。幸好加佐哥看见，及时送我去医院，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我当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加佐哥立刻说笑话给我听，安慰我。在住院的日子里，虽然他工作很忙，但也会每天抽出时间来看我，而且总是带很多补品，水果和零食。还送给我一个灵符，是他在寺庙求的，后来经朋友才知道，他从来不迷信，想不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居然破例去了自己不愿意去的地方。过了一段日子，我不但痊愈，孩子竟然也神奇地保住了，可能是加佐哥的真诚感动了上天吧！那灵符我至今都带着。”她从脖子里掏出来，向镜头展示。
    “当时我在福州一个朋友都没有，如果没有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他不但帮我要回了工钱，还给我安排了稳定的工作。前几年我结婚了，媒人也是加佐哥，现在生活既美满又幸福。然而想报答他的时候，没想到加佐哥竟死于非命。呜哇哇……！”那少妇和孩子都开始痛哭流涕，女人哽咽着说道：“是我的孩子抢了他的阳寿了吗？为什么好人不能长命？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可以代替他去死，呜哇哇……！”
    突然电视又黑屏了，接着放映的是卢加佐生前的一些照片。
    会场里，冲门的墙上是卢加佐的一张巨幅彩色照片。四周摆满了花圈。屋顶数十盏灯照亮每一个角落，地面中央淡黄色的巨大地毯一直铺到门外，两旁整齐地摆满了黑色座椅。会场四周则放置着亲友、长官、同事们等…所致赠的鲜花、挽联、罐头塔等。由于送来的鲜花太多，通往会场的走廊里都摆满了。
    慢慢地，停车场里的车越聚越多，最后连街道上都停满了车辆。宾客们纷纷入场落座。刘师心想：这狗贼，想不到死了还有这么大排场。展现在眼前的东西真假难辨，真是人心叵测，世道险恶啊！突然余光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让他心中一震。就在那群戴墨镜的保镖里。那晚天太黑，看不清面容，只记得他很黑。刘师仔细地扫视一番，可再也找不到他了。卢加保和卢加佑穿着丧服跪在前面，眼神中流露出淡淡悲伤。即使看到刘师和李森，也没有什么反应。
    待宾客全部入场，门口出现数名穿着白T恤，黑裤子的男子，他们脚前放着几个白狮头。记者举着相机站在他们后面，疯狂地拍照。突然会场安静下来，卢加佐的棺材敞口放在画像前方，奏乐……一名具有崇高地位的长辈站在画像前，拿起话筒进行开场词，报告亡者之生平事略，报告亡者的出生年月日。卢氏兄弟也上去说了几句悼念的话，会场里的大电视现场直播整个过程，以便每一个人都能看清楚。
    接着就是舞狮表演，先前准备好的男子立刻两两一组钻到狮底，随着鼓声有节奏地响起，四头白狮也跟着舞动起来。旁边的师傅还不停地叮嘱，“不要太快，慢一点进场，再慢一点，脚步小一点……”刘师心里笑道：这哪是狮子啊，明明就是毛毛虫。此时门外的记者乱成一片，争先恐后地踮起脚拍照。噼里啪啦，好似打闪一般。四只狮子磨磨蹭蹭，扭动好长一段时间后，才踩着鼓点开始慢慢腾腾地围着棺材转圈。转完，又从会场里缓缓退出。三步一停，三步一停的，好像便秘一样费劲。不到十米的会场，他们鼓弄了足足二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