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阿花霹雳阿妞》第77章 猪狗不如

    “什么事情?”霹雳阿妞冷冷地问。
    “还用我说吗?大哥不像有钱人吗?你们如此的小看我。看看,我的兜里装着一千元的大票子。”大哥翻开衣领让霹雳阿妞观看。
    霹雳阿妞看都不看一眼,心想:“钱是你的,谁也借不走一毛。与我何干?”
    “这么对待我?我以前是怎么对待你们姐妹的?”大哥见霹雳阿妞无动于衷的眼色,有点生气的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不与有钱人打交道。穷日子自己过,再穷也不与别人借一分一毛。”霹雳阿妞冰冷如铁地说道。
    “还怀恨在心你借钱的事情阿!大哥那时实在没有。老婆生病就花去不少,怎么能有余钱呢?”大哥咬咬牙说道,心想:“这个妹妹,不顺心的事情是牢牢记在心里。即使有钱,也不能借给一贫如洗的这一家子阿!借给就不知道何年何月归还了,不如不借,自己以前的话是逗小孩子玩的。谁知道他们真当一回事。穷人就是把富人的屁当玉珠来用。”
    “现在不是有钱吗?借给我,怕不还你?”霹雳阿妞现世现报地问道。
    “这钱不是大哥的,是专门为买房子的事情临时借的。”大哥立马改口,不好意思地说道,心里直为自己的直爽而打自己的嘴巴子,想不到妹妹会这样问自己,实在难堪。
    “不行吧?没有本事就别吹,虽然吹牛不上税,但也……”霹雳阿妞摇着头说道。
    “不说这些。你卖房子的时候怎么不给大哥打个口信呢?卖房卖地尽自家,这是古训,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早已与嫂子打过招呼,电报打了好几份。嫂子说不要。我办什么事情,都会按照村里的习俗来办理的,不会越雷池半步。”
    “我怎么不知道?”大哥精气神怪地问道。
    张庆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张庆生的媳妇是省城里的人,名字叫……,小名是二小哇,从小生长在城里,是地地道道的的城里人。随大哥回过一次老家,把小麦认作韭菜,被村里人当做最大的新闻来广播,很不是高兴,感觉失去的就是城里人的伟大尊严,气呼呼地说道:“怎么也比你们出水口认作城门强。”
    这是人们的一句俗语,说:
    一个小子叫二不愣,从小生在农村,大点的时候,与妈妈徒步去县城。一路上,妈妈就叮咛嘱咐:“县城是个大地方,人来人往,密密麻麻,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要不人们会笑话农村人没有见识。”
    二不愣记在心里,刻在奔头上面,走路的时候摸摸奔头还火辣辣的。在县城里,老家走一步踢一步的习惯改掉,那样做多么不文明,与城里人文文雅雅的步伐是极不相称;老家说话搭球带把,改掉,与城里人的咬文嚼字多不对应。……,方正是感觉不太好的地方统统地改掉,就像杀猪拔毛一般的大换样。
    妈妈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想:“我家的孩子就是聪明伶俐,一点即通。哪像狗娃家的孩子,进了一回县城,居然把衙门说成是土地庙,被人们笑话了好一阵子。”
    在出城门的时候,二不愣是死活不出去,摸着奔头说:“钻了一回了,还要钻。城里人小看农村人也是小看到骨头里了。”
    妈妈不知其意,催促快走,再不走就挨黑回不到家里了。
    二不愣是坚决不走,要走就改道。
    妈妈无奈,从南门绕道西门,从西门绕道北门,从北门绕道东门,从东门绕道西门,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二不愣对着巨大的城门大叫:“特码的,城里人爱捉弄人不能如此嬉耍玩弄农村人吧!我们家的出水口只有一个,他们却有四个。水口是猫进出的地方,我们是猫吗?”
    从此这话变成——二不愣进城,出水口认成城门,成为人们的笑柄。大概会流芳百世。
    二小哇从此再不回老家,怕人们笑话。也有不怕人们笑话的时候,她居然不叫爸爸,不叫哥哥、不叫姐姐,就是叫个妈妈。她的妈妈教育:“怎么能如此呢?没有大小,不怕人们笑话?”
    “怕什么?一律叫名字,一律平等吗!”二小哇毫不含糊地回答。
    她的爸爸死到临头的时候,多么希望女儿能亲口叫一声爸爸呀!家里人对二小哇的举动恨之入骨,都打劝:“不叫谁都可以,爸爸就要咽气了,一辈子含辛茹苦地养你成人,就眼巴巴地恳求你叫一声爸爸,怎么这样拗呢?难道他不值得你叫一声吗?就一声,没有过分的要求。”
    二小哇理直气壮地地说道:“谁用他的老家是农村呢!”
    哥哥、姐姐义愤填膺地扑上来,按倒二小哇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狠揍。她的妈妈也是气如山峰高,怨从牙底生,拽住女儿长长的头发,就像拽一根农村到城市的大绳子,死命地拽。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么“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骂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死你算了。没有农村的粮食,你吃屎呀?没有你爸爸,你从土里冒出来的?”
    即使这样,二小哇始终没有叫爸爸一声。
    她的爸爸在咽气的一瞬间,是老泪纵横,瞪着二小哇的眼睛,高呼农村万岁,一命呜呼。
    二小哇看见小李村的来信,就恶心要吐,说:“乡巴佬没有好干的事情,开口闭口就是借钱的事情,好像我们的钱是树上摘得。有钱也不能借给乡巴佬、土包子。”
    看见霹雳阿妞的电报的时候,大哥张庆生是坚决要借给五百元钱,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困难的时候才向你借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谁来向你借钱?助人一把胜如神仙下凡。
    二小哇上去一把把电报撕掉,扔到窗外,给了大哥一个耳光,骂道:“什么的大男人?什么的说话不算话,就说我生病住院,一口不就回绝了吗?农村人借钱就是不还。你三姨家的小子借了五角钱还你了吗?都是有借无回的主。不能借给。”
    “我的妹妹不是那种人,况且我三姨家的小子就借了五角钱,你也牢牢在心。不就是五角钱吗?扔掉算了。”大哥据理力争。
    “还想强词夺理?再如此黑夜的时候,一脚踢你到床下睡地板,老娘的身子你摸都不用摸,还想那个?一年不许。五角钱也是钱,不是纸。”二小哇对大哥又是一个耳光骂道。
    “那也不能诅咒你住医院呀!”大哥战战兢兢地说道。他最怕老婆不让摸身体了,如此如同丢了魂似的。
    “这是最好的理由。怕什么?诅咒我死了都可以,只要不借给乡巴佬钱。诅咒,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如果天天有人骂我说死了好,死了好,我都愿意,只要骂一句给一角钱。骂十句还一块钱呢!”二小哇慷慨激昂地说道。
    “你……”
    “我就是这样,你敢怎么样?一脚踢你到床下,睡……”
    大哥是留着眼泪,忍气吞声地点头哈腰,怕媳妇不与自己那个呀!那个可是……。
    卖房子的事情,大哥看到霹雳阿妞的电报,与媳妇商量。
    二小哇坚决不同意。
    “我们老年以后也得回老家呀!落叶归根,谁不是这个心理?”大哥谈谈吐吐地说道。现在的大哥可不是以前的大哥了,在没有结婚以前,就说大哥与二小哇找对象的时候,是二小哇开始追求的大哥,那个追的猛烈劲阿!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大大概与张欣欣追求霹雳阿妞的势头不分高低。两个人在一个地方上班,二小哇是早早的起床,走到大哥住的宿舍,非得与大哥一块走入水利局的水利工地不可,口里提到的就是大哥的语言,张庆生长来张庆生短。
    同住的小伙们说:“二小哇看上你了。”
    大哥不相信,说:“城里人能看上我土包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他最看不起农村人了。”
    “不可能?要不你买两张电影票试试,一定与你一块看电影。爱情是爱的力量,与乡巴佬没有关系。只要看上你的脸蛋,狗粪都是鲜花,情人眼里出西施。”
    大哥照着朋友的意见一试,果真灵。
    二小哇依偎在大哥的怀抱里就像一只绵绵顺顺的小羊羔。大哥说什么他都是说一不二的同意,是百依百顺。二小哇的家里坚决不同意,她大动肝火,大吵大闹,非要嫁给大哥不可,不让就喝毒药。一次竟然吃了25片的食母生,说是吃了六六粉。家里人吓个半死。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大哥。起初对大哥的家里人特别好,怕大哥嫌弃他。看大哥没有好脸地对待老家人的时候,她也改变了主意,想:“你还如此,我怕球?”
    以前夜晚的时候,对大哥是主动送货上门,一次感冒,不想那个。大哥不依不饶。一个耳光打过去,大哥跪地求饶。二小哇看见了大哥奴才的嘴脸,得寸进尺,终于是一手遮天。
    她听见大哥想落叶归根的话,是火冒三丈,一个耳光打在大哥的脸上。
    “落叶归根?你是白日做梦。我就是死了也不回到农村去,做乡巴鬼,土包子鬼。住在荒郊野岭,听恶鬼哀鸣,是乡巴佬的伟大传统;哪像城市里,呆在一个公墓里,说说笑笑,声语晨晨,说的是高楼大厦,谈的是干净卫生。”二小哇恶狠狠地说道。
    大哥揉揉嘴巴,疼丝丝的,没有言语,但心里好不是滋味,酸溜溜的,忽然,心里开花,乐上眉梢,踌到二小哇的面前,甜言蜜语地说道:“农村是养活城市的摇篮。”
    “屁话,农村!在城市人的眼睛里是下三流的地方,如猪、如狗,是猪狗不如的地方,还摇篮你呢,城市是农村不断前进的明灯。”二小哇瞪鼻子说道,一手撕住大哥的嘴巴,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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