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北轩辕昊》第261章 恳请父皇赐婚

    【居然敢这样辱骂她……】
    【不行！现在还不能对霍千柔动手，那边穿过消息来说凤炼动向不明……】
    【凤鸣这一手太过狠厉，必须得与凤淚联手了。索性霍千柔还在我手上，兵权至少不会全部落到凤鸣凤炼手中……】
    段三北一时看得入了神，心想什么手段？难不成凤炼正在带兵前往紫巅城？她眼珠一转心想不该啊，若是凤炼强行攻破紫巅城拿下皇位，以后就算是凤鸣登基也落不了好名声，她段三北当然不介意，但是凤鸣不像是这种死损八百伤敌一千的人……
    “若是觉得气不过就来揍我好了。”凤鸣见她看着两人背影出神，有些误会。
    段三北回过神儿来，直接道：“你知道凤赢跟凤淚联手了么？”
    凤鸣一愣，道：“知道。”
    段三北的眉头皱了起来：“知道为何不制止？原因为何？”她没等到回到就接上了另一句话：“霍千柔一旦嫁给凤赢，兵权就不能保证全部掌握在你跟凤炼手中，再加上凤淚凤赢联手，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凤鸣脑袋中轰然一响，他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只觉得浑身发冷：“……你是觉得我应该去争霍千柔对么？”
    段三北啧了一声，心想果然不是人人都能跟她有她与轩辕昊之间的默契的，便立即开口解释道：“我不是说这个，我另有一计，不过还需要你配合一下……”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一道尖锐的男声——
    “皇上驾到！”
    偌大宫殿前的灯火通明，穿着各色纱裙、群芳斗艳的宫女、郡主缥缈似仙女，聘婷的走到一旁，妖娆的弯下了身子；身着华贵衣饰的官员笑容满面，也都恭敬的跪在了地上。宫席满地，一群强壮的侍卫抬着一架软椅，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段三北本就没有敬畏之心，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大庆的老皇帝，险些当场吐出来，随机便明白了这几位皇子为何争抢皇位争夺的如此明显、毫不避讳，甚至连凤鸣府邸中几个小小的丫头也知道皇子王爷之间的明争暗斗了。
    软胶华贵，绣金线、挂着眼珠子大小的白色珍珠，上好的丝绸缝制的软垫上，坐着一摊东西——像是一团软肉，隐约可以看出人的形状，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他脸上布满了脓包，泛着黄色的光泽，两只手软趴趴的耷拉在两边，眼看着就是有进的气儿没出的气儿，全身都僵硬得很，也就只有两只眼珠子会动动了。
    段三北都被吓了一跳，身边的人却都面不改色，依然是张笑面佛的脸，就连霍千柔，也是那副伪装出来的乖巧可人的样子。
    老皇帝连话都说不了，‘平身’二字居然是太监说的。
    “老二——多年前就死了，不是意外。”凤鸣压低了脑袋，轻声道：“他被恶人蒙蔽，觉得皇位非他莫属，就想方设法给父皇下了药。父皇如今这个样子就是拜他所赐。后来事情败露，父皇侥幸活了下来，对二皇子却没那么多慈父之心了。”
    段三北挑了挑眉，听见凤鸣继续道：“——凌迟。当夜父皇下旨让我们跪在天牢前，听了一夜他的惨叫。”
    段三北默不作声，她总觉得凤鸣接下来还有别的话，如果单纯就是二皇子心怀不轨被杀了，以凤鸣的心境，还不会对皇家亲情深感失望，直接放弃继承权。
    果不其然，凤鸣喉咙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恸哭又像是不敢置信：“——后来查出来，不是二皇子。是凤淚。我当时跟凤赢还没有反目，凤炼也没有去驻守边关。我们仔细商议，决定上告父皇。”
    段三北叹了一口气，道：“他不相信，对么？”
    凤鸣闭上眼睛：“他不信。”
    多年孤独暴虐的帝王，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亲手用最残忍的方式将自己的骨肉抹杀，事后有人告明真相，说他错了。
    即使是为了脸面，都不会承认，承认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会有错的那一天。
    “他是个很老实的人。当时除了这等荒唐事情，我恳请过父皇明察。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那时候父亲的身子已经完全垮了，愤恨之下根本没有细细思量。”凤鸣叹息一声，站了起来：“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决定离开的。”
    他目光沉沉，瞳孔中倒映那天的血色，雾霭一片，惨叫连绵，少年在天牢中苦苦挣扎，能够说出的话不过是一句‘父皇！你相信我！不是我！’，而他口中唯一能够救他的人，正躺在宫中最华贵的软卧上，哀叹呻吟。
    段三北也站了起来。
    老皇帝已经被放了下来，宫中的歌舞已经开始，官宦们入座喝酒，面脸通红，千金小姐抛去娇羞，绞着手绢看向自己中意的公子，他们载歌载舞，谁也不曾记得还有个冤死的人。
    少女目光沉稳，半响后道：“以后你做了皇帝，不要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明察秋毫，半身清明。我相信你。”
    凤鸣一愣，忽然笑了起来。
    也不算全然的不幸运，至少上天让他遇到了她。
    他们安然入座，老皇帝已经动弹不得，根本就无暇顾及旁人，哪怕是他的儿子。不一会儿后欢声笑语中凤赢站了起来，霍千柔脸色半是娇柔半是惨白，竟然看不出她究竟开心与否。
    “儿臣恋慕于霍小姐，恳请父皇赐婚——”
    段三北叹了一口气，凤鸣却有些放松，半是开玩笑道：“霍千柔若是真嫁给了凤赢，你可不能再让我去靠近她了……”
    段三北霍然起身！她力气极大，牵住凤鸣的袖子，竟然将他拉了起来。他们这一起极为引人注目，众目睽睽下凤鸣自然不好反抗，只能任由她牵着他走到了凤赢身边，然后一起跪了下来。
    少女眸子灿若星辰，唇不点而朱，脸颊红润，含辞未吐，气若幽兰，三分娇柔七分干练，像是个含情的闺秀，她身材修长丰饶多姿，肌肤娇嫩，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她一扣到地，声音清脆干练，像是未知的风雨，直接席卷了这场宫宴会！
    “民女段三北，与鸣王爷两情相悦，恳请陛下赐婚！”
    第二百六十二章
    凤赢瞬间捏紧了自己的手，满目不可置信。
    凤鸣那一瞬间却什么都没有想。少女身姿挺拔，即使是跪着也不掩傲骨铮铮。她背影是他熟悉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意外。
    他无意中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
    老皇帝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谁都知道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凤赢求奉旨结婚，也不过是想将霍千柔直接绑在自己的船上，同理，段三北这一跪，结果也早就注定了。
    果不其然，老皇帝什么表示都没有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旁边匆匆开始书写圣旨。如今凤鸣凤赢二人的势力相当，宫人哪边也不敢得罪，手脚动作都干脆，凤赢一开始做好的准备反倒为段三北与凤鸣做了嫁妆。
    段三北心中自有打算，给凤鸣做了个手势，权当他都知道了，然后开口道：“且慢。”她浅笑一眼扫过凤赢与凤鸣，张开说瞎话：“二位打小情谊深厚，鸣王爷早前与我说过，若有一日迎娶王妃，希望能够与赢王爷选在同一日大婚。”
    她之前说的话凤鸣没有反对，这时候那群攀炎附势的人都纷纷附和了起来——
    “二位王爷一向亲同手足，大婚于同一日也是合情合理。”
    “姑娘天资动人，与霍家小姐不相上下，共赴洞房也可成就一段佳话。”
    凤鸣冷笑一声。
    他与凤赢本就是同胞兄弟，这群人为了讨好段三北，竟然是连这种细节都忘了。可是——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刚才的狂喜已经全然不见，只剩下了冷静和哀伤。
    他不该在刚才那一刻以为她是回心转意的。
    段三北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雷厉风行，手段刚烈，比起男子都不逞多让，一旦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放弃或者是反悔的，一炷香前她刚刚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他怎么还是会觉得她是真心愿意嫁给他？
    再加上刚才那个手势，她估计是早就有了旁的心思。
    凤鸣叹息一口，轩辕昊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就算是与段三北再有默契，凭那青年骨子里隐藏的极深沉的占有欲，也不会允许那少女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这等玩笑。
    凤赢嘴唇微动，只觉得满心荒凉，甚至想皇位不过如此，他想开口阻止，他有这个能力，真的斗起来赢家不一定会是谁，可是——
    可是他看着她羞涩难当的侧脸，看着她含春默默的双眼，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强行阻止了又有什么用呢？从一开始她就不爱他。相遇是错的相知更是不对，于她而言，他只不过是凤鸣登基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大概是恨他恨得希望他能立刻死去吧。
    段三北伪装的极好，除了凤鸣竟然是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她聘聘婷婷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红着脸站在凤鸣身边，两个人一个娇羞可人，一个英气俊朗，看起来真真是般配极了。
    他们寒暄了几句，凤鸣便找了借口匆匆离去，让人诧异的是凤赢退的比他们还要早，而且连个合理的理由都没有，一脸的伤心失意，竟然是连装一下都不装了。
    段三北没管他。
    她心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跟凤鸣慢慢的往宫门处走。源稚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段三北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怎么解释。他们的观念还是不一样的，她始终是个新世纪的女性，心中本就没有真做嫁给凤鸣的打算，只是走个形式而已，但是其他人未必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