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雨伦奈月》第159章 最后的战争

    国家情报局秘密基地。
    从不同地点来的两辆汽车不期而遇，它们在基地的大门前相对停下。刹车声落，坐在前座的黑衣警察立即下车帮忙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出来吧。”两车司机分别催促道。
    率先下车的是婶婶她们一家三口，为了让她们听话，从汽车上下来的黑衣警察始终用枪指着她们的脑袋。接着下车的是洛茜，她的待遇就不同了，这位黑衣警察恭恭敬敬将她迎了进去，举手投足间像是个深谙礼仪之道的侍者。
    看着两边的差距，婶婶倍感自己丢了面子。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恬不知耻地盯着人家的腿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道理婶婶不是不明白，那个女孩虽然只穿了一件校服，但体态婀娜，凹凸有致，假以时日必定是个美人，宫大宝会这么盯着人家倒也情有可原。只不过他不该当众流口水，看着美女还流口水，那就不是君子了，而是流氓。
    好在黑衣警察办事速度很快，没过几秒洛茜就被带进了面前这栋只有两层楼高的平矮建筑，宫大宝一个激灵便从痴迷状态中醒了过来。
    这时，另一个黑衣警察持枪走了过来，他再度用枪抵住婶婶的头说：“进去。”
    叔叔一看，吓坏了，这丫的不会是要坐牢吧？！
    “警察同志，您看，我们这一家子可都是老实人，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怎么这就要把我们关起来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对对，误会，肯定有误会。”婶婶和大宝把半个身子藏在叔叔后面附和说。
    “谁跟你们说要坐牢了？”黑衣警察啧了一声说，“要不是你们不配合我用得着这样吗，快点，给我进去！”
    听着这话，叔叔婶婶心里的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还有周旋的余地，而现在，它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
    黑衣警察把它们带到了一间封闭的密室，打开门之后，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除此之外，连个鬼都没有。
    “把身上的电子设备都交给我。”
    “诶？可是……”叔叔紧紧攥着手里的iphone8舍不得交出去，毕竟那是apple十周年的纪念款，万一拿不回来损失可就大了。
    然而黑衣警察根本不给他乞求放过的机会，没等他反应过，iphone8就被对方夺了去。至于婶婶，她还穿着一身白色睡衣长裙，大宝也差不多，黑衣警察只瞄了它们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在里面好好呆着！”
    说完黑衣警察随即就要关门，见状，叔叔连忙用双手推住。
    “不，不是说不关起来吗？”叔叔哭丧着脸。
    “谁跟你说关起来了？”黑衣警察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他把门打开，抓住里边的门把手，顺时针、逆时针转了个快活，“看见没？没锁！关门时免得有人过来打扰！”
    “是，是这样啊……”叔叔赶紧用袖子擦了把汗，他太害怕了，“那不知道带我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别问那么多，在里面待着就行！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砰——门被重重关上的瞬间，三人的心也是跟着狠狠一颤。
    房间里空无一物，密不透风，时间的概念变得极其淡薄。叔叔终于坐不住了，然而就在他准备打开门走出去的刹那，门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的身上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叔叔三人立时就被震住了，一步步向后退，直到跌坐回椅子上。
    “你们三个就是黑城羽一的亲人？”男人淡淡地问。
    “什么黑……什么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叔叔缩回去和婶婶大宝抱成一团。
    “奥，对了，在现实世界是叫……宫雨伦是吧？”
    宫雨伦，多么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啊。
    平日里叔叔婶婶都只管叫他小杂种，像名字这种东西他们早给丢到身后去了。大宝则更加，他只知道以前家里呆过一个汉奸生的杂种，至于他是谁，叫什么名字，爹妈不说他也无从知晓。
    不过男人居然提及这个名字，说明他们被带到这种鬼地方来八成和那杂种脱不了干系，叔叔和婶婶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好吧，不回答就算了。”男人拖着下巴说，“不过等下有个忙要你们帮，希望你们能配合一下，怎么样？”
    “当然，当然，就是不知道长官要我们帮什么忙？”叔叔唯唯诺诺地说。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向你们借点东西。”
    “借东西？”叔叔一脸懵逼，他心想这男人应该就是这里的长官，长官跟平民老百姓要东西难道还要把他们请过来要？这也太蠢了点，随便派人过去暗示下，别说借了，就是给它们也不敢说个不字啊，如此想来，这长官真是奇了怪了，“不知长官要借什么？”
    “没什么，就是借你们的人头把玩把玩。”
    男人说地十分平静，然而，叔叔婶婶可就淡定不了了。
    “什，什么？人头？！”
    “是啊，那个宫雨伦的孩子手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换，我这边也得拿出点有诚意的东西给他才行啊。听说你们从小就虐待他，最后还逼得他离家出走，我想他应该很恨你们才对，所以吧，我就想着要是把你们的人头送给他的话，他会不会很开心呢，然后就答应把东西给我们了？”
    听完男人的话，婶婶三人心里，顿时心中一阵恶寒，面如土色。人的命运就是这么的稀奇古怪，你越是想逃，就越逃不掉。十年前，宫雨伦逃离了那个地下仓库，婶婶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终于安安静静地享受生活了，可没想到，如今他的人没回来，鬼魂却真真地跑回来了。
    婶婶哭了，哇地一声哭了，她这辈子没哭这么伤心过。叔叔也是眼中噙泪，不过他是男人，这个时候还得安慰老婆孩子，只能故作坚强。
    “怎么办，老爹？！你快想想办法！”
    大宝拼命拽着叔叔的衣服，他还年轻，还不想死。
    叔叔也是没有办法，摸了摸他的头，接着转身对男人说：“……长官，您看这样行不行，我那侄子出走的时候，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呢，这件事跟他没关系，要不放他走吧？”
    “不错，根据资料显示，确实没关系。”
    “这么说……您同意了？”
    若是能保留下自己唯一的香火，叔叔也算是对祖宗有个交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事情并未朝他预计的方向发展，男人立即摇了摇头。
    “不行啊，你也知道的，复仇的快感不在于简单地杀掉你憎恨的人，而是在这个过程中让你的仇人感到痛苦。你说你们这么爱这个娃娃，若是我们把这娃娃当着你们的面千刀万剐的话，你会心痛吗？”
    把自己的儿子当着它们的面千刀万剐，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恶毒的人才会想出的办法啊？婶婶的哭声听了一下，接着便爆发出更大的哭喊声。
    “小畜生啊……我上辈子欠你的啊……你这世里要这么害我啊……”
    叔叔也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地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没办法，我希望你们也能体谅我们，那个孩子手里握着的东西对我们特别的重要，若是你们的痛苦能够换回他的开心，那也是值得的。”男人顿了顿，“你们知道中国最不缺的是什么吗？是人。最缺的呢？还是人。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中国缺少真正的人才。”叔叔抽泣着回答。
    “对啦，回答的真好。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它们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没有，它们中绝大多数人的存在毫无意义，可你们不一样，你们的死可以帮助这个国家乃至整个人类进步，你们的死是有意义的，某种意义上，你们也是国家需要的人才啊。”
    这样的说法让叔叔和婶婶一下子哭得更伤心了，它们相互拥抱在一起，彼此感受对方最后一丝体温。
    “好了，我过来就是跟你们说一下，好让你们做足准备，有什么后事要交代的就和外面的警卫说吧。”
    言毕，男人径直走出了房间。
    不过他的事情还没完，这只是第一站，下一站，任务更加艰巨。
    他走向走廊尽头的另一间密室，在那里，洛茜正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像刚才直接闯入，这次男人先是敲了敲门，之后才缓缓推门而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男人装模作样地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很冒昧用用这种方式把你请过来，在此我向你诚挚地道歉。不过，这件事确实非常紧急，希望你能理解。”
    “……是。”洛茜点了点头。
    刚刚黑衣警察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她。
    “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男人翻开文件夹推到洛茜的面前。
    文件夹里放了一份资料，其中最令人注目的就是两张照片，都是十分清秀的少年，但有一张却是洛茜最渴望遇见的人，黑城羽一。
    她抬头看着男人，一脸的错愕。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清楚上面的人是谁吧？也对，毕竟你们都在游戏世界里相处了那么久。”男人抿了抿嘴，似乎是烟瘾又犯了，“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洛茜同学，现在这个少年的手里应该掌握了DSD游戏的系统，Future系统，这个系统对我们非常重要，一旦落入其他国家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整个世界都有可能陷入到危机之中。”
    “可是呢，你看。”男人指着文件上宫雨伦的国籍栏，“这个孩子的是中日混血的，你也知道，日本在抗战时期给我们国家带来了多大的灾难，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可偏偏，我们争夺该系统的最大对手却刚好就是日本。”
    男人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
    “唉，历史总是往复循环，但这次我们不能妥协！所以，我希望洛茜同学等下能亲自和宫雨伦同学谈谈，让他把系统交给国家。这样的话，你们就会成为国家的英雄，世界的英雄，这是无上的荣誉！”
    男人说的慷慨激昂，可洛茜在他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真诚。
    说的难听点，面前的这个长官和她身边那些龌龊同学一样，都是一般狐狸嘴脸。
    “洛茜，我这几天手头实在是紧，都好几天没吃饭了，你借我点钱行吗？以后我一定还你，还会把你奉为我心中的女神，好不好嘛？”
    诸如此类的言语，除了内容不同，完全就是一个套路。
    看到她低着头不说话，男人的语气顿时有些强硬了起来，。
    “洛茜同学的父母似乎都是商业大亨吧，如果它们知道你为国家作出了贡献的话，它们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洛茜不是什么傻姑娘，男人在这个时候说这样一番话，言外之意就是让她有所顾忌，若是她不听男人的话办事，那么她父母的安全也就得不到保证了。说白了，这就是潜意识上的威胁。放在以前，洛茜恐怕立即就点头答应了。可现在，她却仍在犹豫。
    她面临着抉择，一个两难的抉择。曾几何时，她在杂志上看到过这样一则故事，母亲和妻子同时掉入水中，你会先救哪一个？当然，这个问题询问的对象是广大男同胞，可洛茜此时面临的境遇与之相比又有几分不同呢？一边是自己的父母，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无论选择哪一边都面临着痛彻心扉的失去。
    有人嘲笑她软弱，是啊，她是软弱，可她的软弱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出于善良。善良的人总是过分地替别人着想，甚至于忘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是莫大的罪恶，是身为人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过。
    幸运的是，那个人改变了她。
    如今，面对过去的阴影，洛茜已经能坦然地说出“不”字了，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她了。
    “我知道了，可以让我和羽一哥哥说话吗？”洛茜轻声询问。
    “可以，当然可以！”男人喜出望外。
    两人在黑衣警察的引领下进入了一间摆满仪器的科研室，中间靠墙的地方有一面巨型大屏，足有两人那么高。男人示意手下把屏幕打开，并把两个可供对话的便携耳麦交给它们。
    “把它戴上，这样你就能和他说话了。”男人说。
    洛茜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屏幕亮了起来，此时的画面正好定格在黑城羽一斩杀了艾尔伯特的瞬间。
    “喔，好厉害，不愧是明田所选中的男人，非常的不错。”男人鼓掌庆贺。
    但他不是说给科研室里其他人听的，而是说给黑城羽一听的。就在科研室屏幕亮起的瞬间，DSD里，羽一背后的空间中也是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光屏。透过这块光屏，男人的声音和画面完整地传递了过去。
    黑城羽一双手持剑立在黑色的长梯之上，冷眼看着画面中的这个男人。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男人淡淡地说，“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或是……介于两者之间？”
    黑城羽一撇了一眼男人身后的环境——各类设备齐全，虽然叫不上名字，但能看出来都是相当精密的仪器。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应该身处在一所科研室里，加上他又认识明田，毋庸置疑，这家伙和绝对和国家情报局脱不了干系。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百目鬼·岚提到过茜娅现在正在它们手中的事情，这么想来，它们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是我们阴魂不散，而是你站的太高，任何人一抬头就能看见你。”
    “呵呵，那还真是不幸。”
    “不，这是幸运，你掌握神的钥匙，只要你把钥匙交给国家，你就会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被世人所铭记。”
    “可我没兴趣。会记得我的人总会记得，不愿记得我的人也不必勉强。”
    “别这么说嘛，你看喜欢的人也希望你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啊。”
    镜头随着男人的目光移到一旁，那是个穿着校服的女孩，遮住耳际的清亮短发，白皙柔软的肌肤，羽一差点没有认出她来，毕竟和DSD中的样子完全不同，但最终他还是认出了，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改变声音，但眼神中的那份温柔却永远不会改变，除非她已不再是她。
    “羽一哥哥，是你吗？”面前的黑城羽一已不是当初的模样，茜娅弱弱地呼唤着。
    她的眼中噙着泪，是激动，抑或是激动？羽一并不清楚。
    “洛茜同学，就由你来劝劝他吧，国家养育了你们，是时候为祖国作出贡献了。”男人在旁边催促。
    可两人完全没什么对话，只是静静注视着对方。好久，才由羽一打破了沉寂
    “原来你的名字叫洛茜啊，很好听的名字。”
    “是吗？谢谢。”洛茜微笑着说，“那个……羽一哥哥，那个Future系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吗？”
    羽一察觉到了不对劲，女孩在问男孩，“第三者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这样的问题的时候，说明她心里正在进行某种重要性的权衡对比，一旦她得到答案，不管真与假，她们都会义无反顾地做出选择。羽一并不知道她到底在和什么做对比，可能让这个女孩犹豫的东西想必一定对她很重要。
    良久，羽一没有说话。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掌握这个钥匙是他能否救活奈月的关键，可他也不希望洛茜有事。
    “原来是这样啊……”洛茜忽然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水，转身对男人说，“我劝不了他，这个家伙一直……一直都只把我……当作利用的工具，让我干杂活，还欺负我，我还不容易才从DSD里逃出来的，现在我一看见他就生气，他不会听我的！”
    洛茜几乎是喊着说完的，这让羽一和男人都吃了一惊。
    然而，洛茜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浮夸，在她面前的两个人可都是演艺界的大咖，这种低劣的谎话哪里能瞒得过他们。
    “哈哈，这样啊，看来洛茜同学你是不愿配合了，唉……”男人无奈地扶额叹息，“可是啊，国家利益至上，你们可别怪我！”
    这时，视频被切至另一个地方，那是一所医院，少年和少女并排躺在床上，身体各个部位都贴着电极贴片，手腕上还输着葡萄糖浆。
    “黑城羽一，你的身体包括那个克隆女孩的，现在都在我们的手上，如果你不把Future系统交给我们，你应该知道后果。”男人威胁道。
    “呵呵……”羽一故作镇定，“satan告诉过我，这个钥匙会触发世界的归属，进化完成的时候，全世界都会发射信号，所有人的肉体都会死亡，但我们的意识不会消亡，我现在的状态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果然，没上过学的人就是愚蠢。satan的永生世界需要依靠电磁波的发射，但你看看我这里的建筑。”镜头切换，国家情报局建筑结构图弹了出来，“这些建筑在设计之初就拥有抵抗核辐射级别的辐射，区区电磁波信号能耐我何？而且，一切技术都会需要载体，Future肯定也有类似服务器的存在，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找到，但假以时日，只要我们摧毁掉它，你依然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羽一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原来这家伙把羽一当成了艾尔伯特那种企图统治世界的人，可他分明只想救活奈月而已。
    “只要你交出Future系统，我可以答应你，让你们的身体复苏，不光如此，我还会帮你解决掉你最痛恨的人。”
    说着男人拍了拍手，让人把婶婶三人给带了上来。
    经由刚刚男人那么一吓，它们的眼睛已经哭得发肿，可黑衣警察还是用枪指着它们。
    男人从黑衣警察手里接过枪，对羽一说：“这些家伙当初在你父母过世后不但心怀同情，反而趁机霸占资产，对你实施家庭暴力，只要你答应，我会把它们交由你处理，你想怎么蹂躏它们都行，五马分尸或是千刀万剐都可以！”
    黑城羽一看着这三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可怜家伙，心中暗暗生出一股子恻隐之心来。
    他不是不恨它们，只是没有必要，他也想过向这个世界复仇，可这一路走来，他发现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痛苦，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是没有必要痛下杀手。
    这是神性的升华，站在顶点的他正在逐步脱离凡胎的桎梏。
    黑城羽一正要说些什么，这时，远处一个声音尖叫着跑了过来。
    “是她？”
    百目鬼·岚飞奔着来到光屏的面前，她对着屏幕大喊：“头，您不该这么做！”
    男人皱起了眉头：“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们得到Future系统不是为了对抗那些野心大国吗？是为了世界的和平和安全啊？”
    “你知道还不闪开，为了世界和平与安全我们必须要得到它！”男人重申。
    “可是您的做法……请恕我不能苟同！作为华夏子孙我始终坚信着正义，我相信黑城羽一他会做出最合适的选择的，我们没有必要用人质去要挟他！”
    “呵呵，呵呵呵……岚，你可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才，我本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苦心，可没想到，你和那些平庸的人一样，都是那么的迂腐！呵呵，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根本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
    男人的手颤抖了起来，手指在板机的部位松松紧紧。他突然把枪从婶婶它们的头上收了回来，接着锁住洛茜的喉咙，用枪抵住她的太阳穴。
    因为屋外有人走了进来，他听得出这个脚步声。
    “头啊，你可真是个可怜的家伙，连你最信任的人也背叛了你。”
    “明田？！你怎么出来的？”男人大惊失色，专业的素质令他立即注意到了明田的单片眼镜上少了一块镜片，“你用镜片……”
    “是啊。”
    “你没有近视？”
    “那种视力表我早就能倒着背了，只要你乐意，我能给你测出任何你想要的数值。而且……”明田把一份资料打开给男人看，“我已经把你因为私利谋夺Future系统的证据整理成材料提交上去了，你很快就会得到制裁哦。”
    “制裁？哈哈哈……”男人大笑，“你提交上去也没用！”
    “你是说你的那几个小伙伴吗？不好意思，它们都已经供罪了。”明田又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把一份画押书拿出来给他看。
    “你……呵呵……”男人阴沉着脸，“那又怎么样，你出不去的，这里都是我的人。”
    “我没想怎么样啊，就是过来跟你说说而已，你看，我连枪都没带。”明田举起撩起袖子，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以示自己什么也没携带。
    “哈哈，你聪明了那么久，这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黑城羽一！”他大喊，“我限你在3分钟之内把Future交给我，否则，你们都得死！”
    男人把枪更加用力地指向洛茜的太阳穴，看着洛茜那疼痛的表情，羽一的心一下就被揪住了。
    “好，好，我答应你，你不要伤害她！”羽一决定先缓住他，“我刚刚想了一下，觉得你说的很对，国家养育了我，我确实应该回报国家。你先放了她，我拿到Future的钥匙就给你。”
    “你明白就好，但是必须等你拿给我之后，我才放了它们。”男人吊起嘴角，“毕竟你是中日混血的家伙，国家对你必须保持批判的观点。”
    “唉，头，你还真是不知羞耻啊，到了这种地步，你居然还用国家做挡箭牌。”明田突然把桌上的一杯水劈头盖脸地泼向他，这让男人顿时恼羞成怒。
    “明田，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男人立即把枪对准明田，想要将他就地射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枚金铜色的子弹突然透过天花板上的通气扇射穿了男人的眉心一点。可是男人的枪也响了，他射中了明田的右肩，两朵血花各自向后绚丽绽放。
    大概是方才射出的子弹击中了电路设备，这时屏幕熄灭，灯光闪烁，整个科研室都在喷溅火花。小梦儿赶紧踹开通气扇，跳了下来。
    “局长，你没事吧？！”小梦儿急得流汗，赶紧撕下自己的白衬衫帮他包扎伤口，“你真是乱来！万一我没来得及，你就死了！”
    “可是事态很紧迫啊，而且，我相信你的枪法。”明田不知痛地笑笑。对于这样的结果，附近的两名黑衣警察颇有些意外，不过它们很识相，向明田和小梦儿敬了个礼后便退了出去。不管怎么说，明田刚才确实拿出了头犯罪的证据，它们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还去抓明田。就算真的需要，那也得等更高的上级的命令到达。
    包扎好伤口，明田把目光停留在了洛茜身上。
    和婶婶它们三个抱头昏厥不同，洛茜在DSD阎魔地狱中见识了太多太多恐怖的画面，像这种爆头互射的场面对现在的她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
    “小梦儿，把你的手机给她。”明田会心一笑。
    “哈啊？我的手机很贵的呢！给她了你要负责给钱哦。”小梦儿一脸不愿意地把手机放在了洛茜的面前。
    “好，好，美女的请求我当然不会拒绝啦。”明田捂着伤口走到洛茜的面前，“去找他吧，这上面安装特殊的导航软件，哦，对了，可以外面的人开车送你去。”
    “……嗯。”洛茜捡起手机，紧紧攥住，接着便爬起来跑了出去。
    看着女孩跑出去的背影，明田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切，人家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你这么盯着她看合适吗？”小梦儿没好气地抱着手臂。
    “哈哈，难道说你吃醋啦？”
    “吃你个大头醋！”小梦儿咆哮，不过她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对了，我口袋里的纸条是谁塞的？”
    “我啊。”
    “你？什么时候？”
    “我想想，应该是那天被你铐上的时候塞的。”
    “什么？铐上的时候？”小梦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自己会被关起来？”
    “或许吧。”明田淡然一笑。
    他在此掏出了自己那块怀表，啪嗒打开，里面的女子依旧笑地那么美丽。
    “政治有国界，但文化没有国界。我真心希望，这个世界能给你以及那些和你一样的人，多一些些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