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刀燕震》第213章

    那伙计笑嘻嘻地道:“老爷子您反正都不用付钱了,就让小的们偷吃些又何妨?不瞒您——”
    商千刀哭笑不得地截口道:“又是个不瞒我说,你小子倒底瞒了老爷子多少事!”
    那伙计连忙道:“我的老爷子您哎,小声些不行么您,别叫掌柜的听去了可要骂我了。这事是好事,您先听小的说嘛!”
    商千刀忍住笑:“你说!”
    那店伙道:“您老人家不知道,后院上房的那个举子,每天送的东西去都是挑三挑四的,这店里的八个伙计没一个不讨厌那酸丁的,明明穷的要死,却死要摆谱,叫了贵些的菜去,明明是自己没钱没钱,却又非要说是菜里味道不对,若不是盐放多了就一定是盐放少了,重做了送去他又说是没心情再吃了,叫弄些青菜面送去,您说他直接要了面不得了么,非要折腾半天,小人们本也是穷人出身,从来就不敢瞧不起穷人的,一时人穷那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么——就那德性,您瞧瞧去,今早那酸秀才也吓跑了的,您哪,是瞧他不到了,小柱子他们每次送面去,都要在他的两碗面里吐口水。您老爷子和眉善眼的,虽然有时挑剔些,但总没对我们吹胡子瞪眼,呼来喝去的,小的敢对天爷发誓,我们就从没有在您老的东西里吐口水过!就是偷吃也不过是在厨房里偷吃,给您老爷子盛好的小的们就没动过!”
    商千刀愣了半天:“这就是你说的好事?”
    那店伙认真地道:“这难道不是好事么?您真想要小的们在你吃的东西里头吐口水?”
    商千刀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地笑了出来,笑得弯下腰去半天直不起来,笑得肚子都疼了:“王八蛋,真他妈的是王八蛋!”
    那店伙却认真地道:“其实小的们在面里吐口水的事南掌柜的也知道,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但是南掌柜却跟我们早就吩咐了,千万要对您老爷子老实,他说您老爷子看来虽是平常,但却定然是个有来头的人,吩咐小的们就是在背后也要对您老爷子恭敬客气。”
    商千刀心头吃了一惊:这掌柜的果然精明,我只道已能瞒过所有的人,谁知还是被人瞧出了几分端倪,我可再不能露出形迹了,面上却大笑道:“小子你这马屁拍得老爷子很是受用,只是你小子马屁是白拍了,一点好处都没有,老爷子的银子都是用药水浸过的,要赏钱么?到老爷子我走了再给你十个二十个铜钱倒是可以的,现在么,你收拾了这里出去罢!”
    那伙计笑笑,把地上的水都扫干净了,到了要出去的时候却又道:“‘老爷子,您老晚上不去瞧瞧花灯么?大后天就是七月初七,天坛地坛好多的地方都要放灯呢。”
    商千刀瞿然一惊:“现在已是七月初四了么?时间过得好快!”
    白莲教一干人伤病极重,向冲天虽是心急,却也无法再快些,杨炎和顾萍姑瞧出他虽什么都没说,但眉间也显出急促的神色,几次都要劝他去办自己的事,向冲天却着实怕白莲教的人阅历浅,再遇上官兵捕役,走漏了痕迹,再也不能稍离,有了自己这个追踪尾缀行剌的大行家在,还能处处周密,心头虽急,也是硬捺住了性子,一路上他倒是常去丐帮打听草上飞的消息,草上飞却只是传些狗屁不通的话,在五台山下他接到丐帮信鸽传书写的是:“今天天上太阳是圆的。”在河南的信阳草上飞又飞鸽传书:“昨天晚上跟反天会的王八蛋打了一架,杀了好几个反天会的反贼,正在得意,却高兴地醒了来,原来我他妈的是做了个梦!”六月中到了潼关,草上飞又送信说是:“姓向的,姓商的那王八蛋还真不好找,你害得我腿都要断了,现在我人在天津。”
    只是路过河南时,向冲天特意带着他们绕道从嵩山过路,第二天早上向冲天神情狼狈地进到杨炎的那间房里,把一个小瓷瓶交给他:“这里头有点药,杨兄你给顾教主吃了罢。”
    杨炎先本以为是向冲天在外面弄的一些偏方丸药,虽见向冲天神情古怪,当时也只是谢过了,径自拿去送给顾萍姑。
    顾萍姑却比杨炎心要细得多了,只看那小瓶子古香古色就不是凡物,及至看了瓷瓶上的小篆,更是大吃了一惊,失声叫了出来:“小还丹!”
    顾萍姑本是书香世家出身,从小读得书多了,自然认得出那古意精致的怪字,杨炎却不识得,一听了小还丹三个字,他本是告辞出去走在门口的,也是一惊跳起来,头顶都撞上了门框:“小还丹,难怪向堂主行色紧迫,他竟然……”
    顾萍姑喃喃地道:“这人胆子大得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到少林寺去偷这灵药!”
    向冲天接口道:“以顾教主和反天会的面子,再不然在下拉虎皮扯大旗,抬出叶独行叶老前辈来,少林寺总也会给在下这药的,只是在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怕他们办事拖泥带水的,走泄了我们的行踪,干脆就进去偷了,那些和尚却了当真了得,我还是跟两个僧人交了手,用了些诡计才脱身。等教主进了潼关,我回去的时候一定会到少林寺去给那帮和尚赔不是,只是眼下,我们还是先赶路要紧。”
    顾萍姑和杨炎都有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好一会,还是顾萍姑先开口道:“大恩不言谢了。向堂主你可没什么大碍么?”
    向冲天道:“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跟那丹房的两个和尚交了几掌,在下偷人家东西本就理亏,再出重手打伤人家就更不对了,所以硬拼着受了一记金刚掌,再骗了他们一骗,这才偷空出了山门。这时不过内气有些震荡,并没有受内伤。”
    “向施主好深厚的内功,老衲佩服得紧了。”
    向冲天一听到墙外清亮雄浑却平和中正的声音,就呆住了,杨炎却抢先道:“是少林寺的哪一位大师到了,还请进来,盗药之罪全由白莲教而起,并不与向堂主相干,大师请处罚杨炎就是了。”
    墙外的声音道;“老衲少林藏经阁通明,打扰各位了。”这和尚客气得很,明明人家偷了他的东西他居然还是客客气气心平气和的说话。
    杨炎赶忙打开了院门,门外老和尚一身都是和尚的打扮,须眉全白了,眼里精气内敛,所有人都立即拜倒,向冲天虽也跪下了,却吐了吐舌头:“我这贼当的,居然被人家都跟到窝里来了。”他看老和尚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上前道:“大师,这贼就是在下,其实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白莲教的顾教主受了百步神拳的内伤,她本来底子就不深,再一路颠簸,一直就不见好转,何况他们日后还很凶险,所以在下就只有打小还阳丹的主意了。本来晚辈身上有一颗叶独行老前辈传人给晚辈疗伤的小还丹,后来却给了别人吃了,顾教主身上受伤,晚辈实在没得戏唱……”
    那通明和尚笑道;“向堂主也不要说是凭了白莲教和反天会以及叶大侠的面子,就只是刚才情愿自己受伤也没有下重手对藏经阁两个少林弟子的这份心胸,老衲也必定奉上小还丹。老衲本也不想出来的,只是听了向堂主说日后还要上山谢罪,知道向堂主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时间宝贵,再上山来也要费不少时间的,这才来见见各位。”
    白莲教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向冲天又道:“大师也请向替那两位小师父陪个罪,明明他们都有些相信晚辈了,晚辈用土灰撒在他们眼中,大是不该的。”
    通明和尚笑着道:“大家都起来罢,老衲实在担不起各位的礼。法空法静也并非不知好歹的人,他们若是明白向堂主的用心,只会感激,岂有见怪之理,向堂主言重了。顾教主请先服了小还丹,在这里照了这本《易筋经》上的心法调养两天再上路罢。”
    杨炎站起来接过了那《易筋经》不住地道谢,那老和尚笑道:“各位放心在此养两天,保证没有人来打扰各位的清静。老衲也就告辞了。”
    众人同声道:“大师请慢走,恕不远送了!”
    老和尚人一走得不见,向冲天闷闷地哼了一声,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本来还拿着《易经筋》喜不自胜的杨炎一下就呆住了:“向堂主,你这是怎么了?伤得重么?”
    向冲天嘴里憋着一口气鼓着腮帮子,过了好一会才重重地吐了出来:“在下没事,本来被藏经阁的和尚打了一掌不算什么的,我一口气跑了回来刚想要调息,那通明大师却跟了来,我还以为他是要来跟我们动手的,一直就忍住那口气提住内伤,想要打架,这时有些小小的内伤罢了。杨兄,我们出去罢,让教主好吃了小还阳丹运功调伤。”
    顾萍姑道:“向堂主真的不要紧么?”
    杨炎一伸手搭在向冲天左手脉上,道:“向堂主这伤也不打紧,教主放心就是,我和向堂主出去了。”
    顾萍姑这才放心,那小丁跟在两人身后,待两人出了房门,这才把门关上。
    向冲天跟杨炎合住的一间房,杨炎道:“向堂主为教主这样犯险,叫在下好生过意不去。”
    向冲天笑笑,却道:“这和尚居然能跟得住我,倒也难得,其实若下在出手点了那两个和尚的穴道,哪会受他们的掌力,若不是我受了伤又急于回来,这和尚也定然没法子跟得住我的。当时我却是一口气聚在手上,本是防备少林寺最强的高手的,却哪想得到居然这些和尚居然武功并不太高,若是点了他们,只怕他们不多不少要受些内伤,偷人家东西本来就不对,怎能再去伤人!但当时要知道会有人跟来,我实在是当时就应该出手点了他们穴道才是,万一跟来的和尚非要打架,岂不是在下好心做了坏事!”
    不但是杨炎想着头皮发麻,就是向冲天也极是后怕,比之白莲教存亡的干系,两个小和尚受点内伤根本什么都算不得了,总算好在那和尚来的极是和善,不但没有追究闯寺盗药之罪,反倒把了本抄本的《易筋经》送给顾萍姑疗伤,他们却不知道这本《易经筋》却是通明亲自抄写的,本来是见了向冲天情愿自己受伤,也没有把那本来也可发出的内力用在两个僧人身上,特意回去带了来想要给向冲天的,后来见顾萍姑伤得经脉俱损,就改了主意给了顾萍姑。
    杨炎发了一会怔,忽地问道:“向堂主你怎么叫那两位少林寺守丹房的师父上的当?”
    向冲天苦笑:“说来全上不得台面,我把小还丹拿到手,刚出丹房,他们就向我动手了,我本以为来的是绝顶高手,手上力道提得极重,刚一想要还手,忽地发觉那两个和尚受不了我的掌力,连忙把掌力收了大半,还在想着是不是要点他们的穴道,在下急切间化掌为指,拿捏得就不是很准,要是点中了他们,他们也定要受伤,当时我拼了被打一掌,终于没有出手。两个和尚想不到一下子就打倒了我,还以为我不会武功,只是寻常的小贼,怕打死了我,还在发怔,我就滚了出门到墙角,那两个和尚追赶了出来,我怕惊动了旁人,自然也不敢出声。一个和尚对另一个说道:‘师弟,这人只怕是逃荒的难民想要偷些吃的,找不着积香厨,却走错到了丹房了,我只怕下手重,打伤他了。’另一个还没有说话,我就借坡下驴地哼哼着,果然另一个和尚道:‘只怕真是伤了。这可怎么好?’于是他们就上来瞧我的伤,我早在墙角抓了一把细泥沙,对他们撒去迷了他们的眼睛,这才随手点了他们的穴道。”
    杨炎听得匪夷所思:“少林寺的和尚怎能这样不小心,换了别人,岂会就这样全无防备上来瞧你的伤势?”
    向冲天道:“那些和尚本来就没在江湖中走动,哪有什么经验?何况当时他们就是不上来,我也可以点上他们的穴道。”
    杨炎大笑:“只怕他们也真是想不到出这样迹近无赖法子的人竟是天下绝顶的高手罢!向堂主这法子妙极,只怕就是老江湖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也非要着道不可,又何况那两个不出山门的和尚,这倒是君子欺之以方!”
    顾萍姑和杨炎看那草上飞居然一路把他们的行踪掌握得清清楚楚,显然是向冲天把自己的路线全都跟那草上飞说了,虽说他们都明白草上飞从丐帮传来的信上看来是废话,其实这几封信不过是草上飞说明他还没有找着商千刀罢了。但这却是大大地险棋,无不心惊,但一看了向冲天镇定自若的样子,于是也没有当面提出来,离得北京越远,心也就越是放下了。
    顾萍姑私下跟杨炎也说过:“向堂主这样做,想来必有他的用意,本座以前极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瞧不出来,你瞧得出么?”
    杨炎道:“向堂主是反天会出身,反天会的前身却是最擅追杀跟踪之术的反天会,我也只是看出了一点点。教主你有没有注意到,每一次丐帮弟子把信交到向堂主手里之时不过半盏茶时间,我们就从原来落脚的地方上路了,这样子,就是当地官兵再快,也追赶我们不到。他一路四下乱晃,却是在大路口故布疑阵,叫那些官兵一到了分岔路口就要分散开来,纵然真有人追上我们,我们也足够轻松地应付了,这一路曲曲折折地行路,我们还不时倒回头去,官兵纵是狗鼻子,却从哪里找我们?”
    顾萍姑恍然大悟,听得连连点头,杨炎又道:“其实草上飞也未必就真把我们的路线卖给了官府,但向堂主却不管他有没有出卖自己,一路都是小心之极,这些法子情愿落空了,也没有拿我们来冒险。”
    顾萍姑叹息道:“前些日子我还有些觉得向堂主是在行险,听你一说,原来我们真是错怪了他。”
    杨炎笑道:“教主倒不必过虑。其实这些也是过了开封我才渐渐地想出来的,向堂主也知道我们的想法,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大人大量,岂有见怪的道理?倒是本教这次身受向堂主大恩,只怕永生永世都报答不了了。”
    顾萍姑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落到这步田地,就是想要回报,我们拿什么回报他。何况他那样的人本就不把身外之物放在心上,说起来这小丁这丫头伶俐,应该送给向堂主随身使唤差遣的,可是向堂主行走江湖,若是身边多了个人反倒累赘了。还是等本教重兴振作了再说罢。”
    入了潼关,向冲天又住了一天,这才跟白莲教众人辞行:“教主杨兄,在下其实真是有事急得很,好在过了潼关,刘谨再拿你们没法子了,只要行事不要太过张扬,不要引起地方官的疑心,这样就可以的。在下也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总可以放心得下了,本来昨天在下就想辞行了,只是想想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于是就多留了一天,请你们见谅。”
    杨炎眼泛着红肿发了会怔:“向堂主,你为的本教的事连自己的大事都耽搁了,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总之兄弟你一定要保重,等你大事完了之后,再来再来找老哥哥好好的相聚。”
    顾萍姑黯然地道:“不错,向兄弟,你自己的事忙,也就不要多耽了,送君千里,总要分别,但来日方长,”顾萍姑抬起头擦拭着眼里的泪水,“我们总有再见的时候,本来昨天我们就想劝你回去的,但总是狠不下心来,这时我们也不给你送行了,你早些上路罢!”
    向冲天鼻子只觉得发酸,强笑道:“那好,在下这就回去了,你们也千万要小心从事,等小弟杀了商千刀和刘谨,一定会来找你们的,那时候你们可要给小弟弄些好吃的!”
    顾萍姑点头:“那你走罢,若再是说下去,只怕又舍不得你走了。”
    向冲天点点头:“那好,小弟走了。你们保重。”转眼一看白莲教众人都红着眼眶,几个丫环都哭得出声了,强笑道了声:“你们大伙都保重,我们后会有期罢。”
    向冲天刚要出关,就见一个少年化子走了上来,悄声问道:“在下是丐帮中州舵的弟子肖扬,大哥可是反天会的向堂主?”
    向冲天点点头,拿出了一个梁超给的青竹信符:“小兄弟,可是有人送信给在下么?”
    那化子接过去看了,又双手奉还回去,笑嘻嘻地道:“果然是向堂主,我们分了好几路弟兄从南阳就一路追着找你,风舵主说我办事最精明,就把信放在我身上了,总算是给我先遇到了向堂主。这信奉舵主之命转送从晋阳分舵给你的。”
    向冲天想不到这些人竟追了自己这么远,若不是前天把行踪说给丐帮弟子知道,不知这些丐帮弟子又要瞎跑到什么时候了,心头感激,道:“那辛苦你们了。”
    接过火漆封住的竹筒,打开,抽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的是:“据说五月份商千刀曾回济南,你却在保定瞎转,坏了老子抓获顾萍姑的大好事,反害得老子腿都跑瘸了,还是没有找着那姓商的王八羔子。”向冲天看得呆了呆,忍不住失笑;“这小子前面鬼话连篇,我总在想着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应该骂人才是的,果然这就来了!”
    那肖扬大是奇怪:“哪个小子?”
    向冲天笑了:“那小子你不认得的,是个混帐东西。在下这次老是麻烦你们丐帮,却实在身无长物,也没法子相谢小兄弟,这可不好意思得很了。”
    肖扬道:“堂主客气了,本帮总舵已传下令来,只要是反天会的事,丐帮务要全力相助。所以你向堂主有什么事,只管开口就是了。”
    向冲天呆了呆,喃喃地道:“不过敲人竹杠帮了些穷人么?怎的连丐帮总舵都这样郑重其事?我可没半分好处给丐帮呀!”向那少年笑笑:“这样子可就多谢你们了,等我以后发了财,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肖扬眼里发亮;“向堂主也不用请我吃什么好的东西,只要肯把肖扬当作朋友,肖扬这一辈子就值了!”
    向冲天拍拍他的肩:“谁说你是我的朋友?要是你不嫌我穷光蛋一个,你就做我的兄弟罢!”
    肖扬先是发怔,听了后面的话欢喜得跳起来:“向大哥!”
    向冲天一把抱住肖扬,大叫道:“肖兄弟!”
    “向大哥!”
    “肖兄弟!”
    两人大叫着,看得路人莫名其妙,两人闹了一会,向冲天道:“兄弟,哥哥我有急事要上北京,这时不能多呆,等我事情完了之后,我再来找你,到时我还给你引见些了不起的兄长姊姊们,他们也必定喜欢你的。”
    肖扬听得向冲天要走,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不好办了,我又不能跟着你去,那你一定要来找我!”
    向冲天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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