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游戏中NPC的这件事海因斯芙兰》第292章 坐视不管

    “我阻止的并不是国策,到现在你们都没有想明白。好好想想你们的所作所为,那是一个官员应该做的事情?不愿意改就强拆。民不与官争,怎么还是有人不懂这句话?”
    艾丢多拉面朝土地,她叹气。
    “放人!快放人!”
    “就是啊,快放人!”
    安格雷还没有想好措辞,从心底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艾丢多拉一个刑部的人会阻止民部的政策。
    他是官员,不懂大臣阶级的事情。
    而这时,底下的农民大喊着放人。
    “不能放!”
    安格雷胸口怒气上来,他无视了达鲁姆的劝阻,上前一步站在农民面前。
    “公然反抗国策,反抗改田队伍,说出对国家和圣君大不敬的话,这些足够你们做几年牢的!现在还想放人,我安格雷今天就站在这里了,谁也不要想着放人的事情!有本事从我身上踏过去!”
    他一句话,让本来涌动的人群竟然被镇住了,整个土路上是死一般的沉寂。
    “说的好!”艾丢多拉拍手道,“太明律法里第一卷,除军队外,任何大臣皆为官员上级,不得逾越!我现在是不是你的上级?”
    愣了愣,安格雷不甘的点点头。
    “那我现在命令你放人。”
    眉毛紧皱,安格雷咬咬牙。
    对方不再说话。
    看着那红发身形,他委屈填满了胸膛。
    “大,大人,不能放啊,放了以后我们还怎么面对齐恩镇的人。实在是太丢……”
    伸手扒开了劝说的达鲁姆,安格雷转身愤愤离开。
    “放人!卫兵队返回双溪城!”
    ——————
    ——————
    天流城夜晚,此时已经夜深,街上没有行人。野猫惨叫着从墙根溜过,每家灯火都早已熄灭,人们进入了美梦中,偶尔有狗在墙院里吠叫几声。唯独半山腰上那离城市有点远的城堡还点着灯,两个卫兵在天流城城堡门下站着,一人打着哈欠,一人扇着飞过脸前的飞虫,嘴里还骂骂咧咧。
    庭院里一记一记的节拍声,不是一声一声敲动人的耳鼓,而是一下一下在敲动人的心。
    这样的声音只存在于今晚,此刻。
    伴着而起的是那种只有九天之上众神才能享有的曲笛声,这笛声明明是坐在眼前的女性吹出的,却让人感觉是从偌大的厅堂上方那遥远的天空传来。
    年轻女性穿着七彩斑斓的衣服,丝绸做的纱裙随穿堂风而飘起,她的发丝也和着明亮的月色化作银丝,口曲相拥,围她而坐的演奏者们用尽自己的才华衬托女性的美。
    这首曲子糅合竟是如此天衣无缝,那披着丝绸的女性停下了。
    起身先伏身鞠躬,她离开了大厅。
    地面大厅堂的北边,也就是那一座长长的楼梯的对面响起了掌声。
    清脆单调。“她可是我们这里曲艺馆的头牌,唱的是一流!”
    坐在几个衣着暴露女孩间的人点点头,眯起眼睛。他的手不老实的伸到女孩们的裙底和香肩,闹的女孩脸上一阵红晕。
    “走吧,去后面领赏!”
    抽出手指闻闻,他哈哈大笑,拍响了女孩的臀部。
    几人走后,仆人进来点了灯。
    站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哈着腰,他身上是褐红色的大衣,皮带勒的肚子上的肉坠下来。他顶着黑色的帽子,大衣里面是棕色纱衣,这种衣料极贵但透气,可还是能看到他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前襟。
    “法卡斯大人,您还满意?”
    男子进一步问道。
    没有回答他,法卡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脚上的环靴踩响了木质地板。
    走到二楼的露天阳台他抬头深吸一口气,张开手臂迎着月光的照耀。
    身后的男子脸上谄媚的笑着,他估计是觉得面前的这位大爷不满意,于是进一步耸起肩膀问道:
    “要不,下官把她叫来服侍大人?”
    转身走进来,法卡斯眯起眼睛。
    男子身体向后退,他闭上嘴,态度更加恭敬,眼睛又是看地面又是望向法卡斯。
    像是刚醒来的贵妇,法卡斯慵懒的望向男子。
    “不用了,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玩什么,正事要紧。您说对不对呢,法森大人?”
    “您说的对,下官该死。”
    说着男子撤到一旁,让出了一条路。
    法卡斯拿起了衣服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接着率先离开了大厅。
    走廊上挂起了琉璃灯,穿过这里便到了际天省的主会议室。
    朱红色的大门,朱红色和金色混合颜色的柱子支撑着这大殿,直面有一个长方形的会议桌,上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中间亮着一盏灯,算是照着也许会路过的人。这里没有仆人,现在并不是开会的时节,后面的屏风比这里亮的多,法卡斯的目光看向了那边,紧接快步走去。
    他身后的法森小步跟上去,身体的肥肉颤抖,双手挂在肚子两侧,甩来甩去。
    他脚步声刚到,立刻便有两行随从一人手里擎着一个琉璃灯从大厅两侧的两道门中走了过来。
    向管家报了信,两人便进屋了。
    屏风后,坐着一位面目清秀的女性,她的褐红大衣挂在背后旁的衣架上,上面锦绣的图案在琉璃灯下闪着异光。书桌上一摞摞打开的文件和档案,有的还没有开封,那只笔上面的魔晶也闪烁着黯淡的蓝光,这是快没有墨的预示。
    敲敲柱子,法卡斯面露矜持笑容。
    “玛尔辛格大人,在下来了。”
    女性放下手中的笔,满脸的疲惫,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来的人。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明天一早开往双溪城的船就开了,早点休息吧。”“我来就是准备说这件事的。是这样的,在下准备提前出发,还有工厂的事情没有处理,在下走的越早,对改农为厂政策越好。正巧有一艘货轮经过此地,今晚零时就走。”
    玛尔辛格勉强一笑,说道:“既然决定了,那万不敢担心法卡斯大人的行程。”
    “别叫什么大人的,我只是中书学大人的下人罢了,要论辈分,您还是我的师姐。”
    恭敬的一笑,法卡斯接着说:“给您说好了,在下这次来只是看看原先所建厂子的情况如何,国策那一方面在下绝不插手。阿托利亚斯大人相信您,能办的事绝对能办好。”
    没有回答他,玛尔辛格站起身收拾了笔墨,她拔掉笔头上的魔晶,扔到了脚边的垃圾桶。
    “您先去吧,这时间也快到零点了,别耽误了行程。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忙向老师带句话。”
    “什么话?”
    “绝不袒护,绝不姑息。”
    法卡斯低头,他表情很是奇怪,又像是笑又像是哭。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耸耸肩膀。
    “明白了。玛尔辛格大人后会有期。”
    说完,他披上皮革大衣,摇摇头笑着离开。
    等法卡斯离开后,玛尔辛格再次出现在灯下。
    她靠着门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民部和军部共同签署的文件,上面写着将会派一位官员作为这次改革的督察官。
    她今天早上收到了这封信,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
    玛尔辛格心想应该不会是财部的人,自己的老师再急,也不会这么早派人来安插在工厂里。直到她看到了法卡斯,玛尔辛格才明白,这封信里面的用意是什么。
    民部和军部要用这次改革的机会,扳倒自己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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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溪城城堡,一楼会议室。
    这是个四方封闭的庭院,城堡的围墙围了两层。
    叫了住在城堡里的所有官员起来,等所有人都坐定了,坐在办公室最上方位子的安格雷一直闭着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额头上流下的汗没有停过,他身边的达鲁姆挨个给官员倒水,最后又回到安格雷身边,用衣袖轻轻的扇着风。
    那两排的官员,都是蓝色的官服,不同的是他们胸口的图案,有的是鹤,有的是青蛙,最多的是野草,不多的是鱼。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集中在安格雷身上。
    “今天的事情,诸位都知道了吗?”
    点点头,无人回答,但他们都知道。
    虽然没有人回答,可安格雷还在继续说:
    “不让毁田,不让卖田,不让逼迫。好好商量才是最好,我就跟一条狗一样舔着农民的鞋,求着他们把田卖给国家,然后一年好吃好喝的供着,中间还怕他们闹了脾气……”他的声音渐小,可语气越发的冷,越发的急促。
    闭着眼睛,都看着到他嘴部的肌肉在颤抖。安格雷睁开眼,阴沉的看着众人。
    突然站起来,他拿起杯子朝地上一摔,热茶溅起,碎片飞落。
    “我们在前面卖命,别人在后面拆台!干脆说,最高议会改农为厂的国策还要不要人干!要这样干,我可干不了!那个叫艾丢多拉的,天天就知道阻止这阻止那!”
    双溪城的官员们面面相觑,谁也开不了口。
    自己面前的这位大人,发起脾气来谁都不认的。
    有的官员看向了站在门柱的达鲁姆,他这时却像是局外人,只带耳朵不带嘴巴,闭着眼站在那里养神。
    “怎么会闹出今天这个事来,下官也不明白。”鹤服的官员说话了,“从下令到现在将近一个月过去了,从上个月中旬到这个月中旬,其他城市几乎都改的差不多,唯独我们这里改的还不到一半。”
    “是啊,我也纳闷了。齐恩镇种田的不过十几户人家,大部分都是猎人和打工做生意的。”
    说到这里身穿青蛙服的光头官员望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安格雷。
    像是知道了什么,前后说话的两位官员相互对对眼神。
    “两位大人说的都有点问题。根据我的调查,齐恩镇里平均六十岁以上的,无法进行高强度劳动的人群才在种田,其他人都是在外务工。换句话说,如果田没有了,相当于一部分人失去了生活经济来源。”
    有人开口了,戴副眼镜的年轻男子耳朵上架着支笔,他手里写写画画,没有抬头看众人。
    扭动了身子,光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吸了气后张口说道:“我说齐格勒,你才来了几年,这种重大事情怎么轮的到你说话?你能有我当差了几十年的人了解?”
    “或许正是因为大人当了几十年的差,才不知道近来的情况。”
    男子抬头,水蓝色的眼睛里毫无感情,一副正经的样子。
    “我之前调查过,齐恩镇十四户种田,五家为本地农民,家传三代一直以种地为生;六户人家是本地的花农;其余三户是退役老兵或是身有残疾的老人。”
    “我看是有些人在和我们对着干!”光头开口干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目光斜望着坐在他对过的齐格勒,“又是不让改,又是说花农退役老兵的。我看这都是借口,都是为了一己私利的借口!改个田地哪有那么多事情,要是放在以前,国家说改谁敢不改!都是圣君的政策把这些人惯的!”
    这意图,摆明了就是在说齐格勒。
    在座的有些人看向齐格勒,眼里不由的是嘲弄,等着看笑话。
    是啊,一个来的不到一年管人口的小官,竟如此不尊重前辈。齐格勒不慌不忙,脸色变都没有变,他扶扶眼镜,垂眼后无语看向了光头。
    “证据呢,巴兰米大人?我手里的这些资料都是亲自下去调查得知的,自从改农为厂这个国策下来后,我去了双溪城管理的几个镇子,大部分人都不想改,愿意改的也想要大笔的钱,而那数额也不是我们能出的起的。农民的地是他们的根子,没了地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做官的,最不能做的就是滥用权利。”
    “你还敢教训我?!你可告诉你了,我在双溪城洗的澡比你吃的饭还多,睡过的女人比你个小鸡仔不知道多了多少倍!毛都没长全现在给我说这些!给你个管理人口的职位就尾巴翘上天了?!”
    一声暴喝,光头站了起来。他拍响了桌子,瞪着齐格勒。
    齐格勒掏出来手绢,象征性的擦擦脸。
    “我可没有,我怎么敢啊巴米兰大人。只是我想说,您刚才说是圣君惯的人民反着干,我可以理解为您认为改农为厂的国策进行不下去是圣君的错吗?”
    这一句话,巴米兰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可是他又发不了脾气,侮辱了圣君可是死罪,是要灭了八亲九戚的。
    脸色变的许多次,巴米兰瞪着齐格勒缓缓坐下,抱着双臂看向一旁。
    “我可没有这么说,谁愿意做谁做这破事!”
    他说完,大厅里安静下来。
    极度的安静,令外面的虫声都显得燥人。
    鹤服的官员看向达鲁姆。
    此时的安格雷还是背对着众人。
    “吵,吵的好。不吵的话,我估计这件事都不会有结果。”
    突然,安格雷拍手道。
    他转身,脸色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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